到了城里,景舟信步而行。
但見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大宋城池別有一番風光。
在城中逛了一會兒,體驗了一下異樣的風情,景舟用一塊碎銀子,找個人稍微問了一下,便知道了天龍寺的所在。
這天龍寺雖然是大理皇家寺廟,不過卻不在大理城中,而是在城外點蒼山中岳峰以北,背負蒼山,面臨洱水,極占形勝,雖然地方有些偏僻,但是卻極易尋找,隨便問一個附近的百姓,便可知道這天龍寺的所在之地。
景舟一路游山玩水,走走看看,出了大理城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便看到前方有一處寶塔。
這塔極為雄偉,單就高度而言,怕是有二三十丈高,這會兒他總算明白了,為什么那指路的人說,只需自己往前稍走一段路,便能看到天龍寺的所在。
待到了天龍寺前,景舟更是感嘆這寺廟規模宏大,構筑精麗,便是比那少林寺,怕是也不差多少。
大理之地人多禮佛,此時前來拜祭的香客絡繹不絕,即便是站在寺外,離這天龍寺還有一段距離,他都能望見寺內繚繞的香火之氣。
檀香撲鼻,股股青煙繚繞在寺廟上方久久不散,單論香火,天龍寺怕是比少林還要盛出一些。
景舟折扇微搖,便跟著一眾香客走了進去。
此時,怕是天龍寺還沒收到鳩摩智的拜帖,不然早就封寺戒備起來了。
進了天龍寺里,這寺廟便顯得更為恢弘,景舟略微一數,高樓六七座,大殿十多處,屋廈更是過百。
最為顯眼的,便是寺內有三座高塔直插云霄,每一座都有幾十層高,極為壯觀。
看來,這皇家段氏,怕是沒少在天龍寺耗費錢財。
他身著玉袍,一副貴公子的打扮,在寺廟里極為顯眼,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和尚走了過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可需要小僧帶著游覽一番?”
“如此便有勞小師傅了。”景舟道了一句,便跟著小和尚在寺內逛起來。
這天龍寺規模之大,實在不似大理這樣一個小國該有的,若是他亂轉,想要理清踩點處,怕是要費不少勁,這會兒來了一個和尚主動要帶自己游覽,正合了景舟的心意。
小和尚邊走邊解釋道:“本寺本叫崇圣寺,但是大理百姓叫貫了,久而久之,人們便只知天龍寺。”
說完,他頭一轉,雙眼剛好對景舟手中畫有美人一面的折扇。
“好美的人兒~”
小和尚心一蕩,只見扇面上幾道倩影惟妙惟肖,情意綿綿,一嗔一笑,皆是勾人心魂。
尤其是中間一紅衣女子,媚眼如絲,手中絲綢漫舞,衣決飄飄,好似要從扇中飛出一般,叫他看的心跳不已。
“小師傅,女兒美不美?”
驀地小和尚耳邊傳來輕飄飄的一句話,他想也沒想,當即開口道:“美!”
“哈哈哈,小師傅倒是誠實,出家人不打妄語。”
“美”從嘴中說出后,小和尚才反應過來,當即耳根子紅了一片。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一連念了幾句經文,小和尚心頭仍有一絲蕩漾,當即轉過身去,不敢再看那折扇中的美人。
小和尚將那紅衣女子壓在心底,手朝前一指,介紹道:“那三座寶塔建于唐初,每一座都有兩百余尺高,是為本寺五寶之首。”
“哦,竟是五寶之首”,景舟折扇一展,笑道:“還請小師傅解一下惑,何為五寶?”
小和尚尷尬地撓了撓頭,吞吐道:“小僧所學甚淺,只知道是寶塔佛經,再具體的便不知道了。”
景舟會意,也就不在纏著小和尚問,想來這佛經應該是類似于少林易筋經,密宗大手印、龍象般若功一類的東西。
雖說這天龍寺內段家之人眾多,僧人也大都習有一陽指,但是這傳承已久的寺廟,肯定有自己的絕學。
這些絕學雖好,景舟卻不感興趣,原著里枯榮老和尚修練禪功,到了半枯半榮的境界,一張臉更是一半老如樹皮,一半嫩如嬰兒,不但怪異,而且嚇人,這功法哪怕是威力再大,景舟也不感興趣。
而且佛教的功法,密語太多,不是精通佛法之人,強行修煉不過是自找苦吃,修煉的越深,隱患越大,蕭遠山和慕容博便是極好的例子。
哪怕是鳩摩智,雖然精通佛法,可以強練七十二絕技,到了后面更是修了易筋經,只是他沒有出家人的慈悲,一味爭強好勝,心性和發佛教功法有沖突,最后也免不了走火入魔,被段譽吸走了一身內力。
至于六脈神劍,則必須要瞧一瞧。
這門武功,以強橫的內力推發劍氣,無色無形,無堅不推,更是有“天下第一劍法”的美名。
段譽若非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的,不能收放隨心,哪里會被鳩摩智抓去?
也不知道當年開創這門功法的段思平,又到了何等境界,又是何等實力!
跟著小和尚轉了半天,剛好來到大雄寶殿,景舟見附近擺放著一個功德箱,便從腰間拿出一繡囊,倒出一小把金瓜子放了進去。
小和尚見到那金燦燦的瓜子兒,心撲騰撲騰的亂跳,以往也有不少達官貴人來捐過香油錢,可是這金子,除了大理皇室等極少數的人,便很少見人捐贈了。
而且那瓜子也不知道是如何雕琢的,栩栩如生,看起來便如同真的一般,這更叫他開了眼界,暗想“這貴公子果真是心有佛祖”。
他不禁道:“阿彌陀佛,施主宅心仁厚,更是那有大智慧之人,不若在寺中多留幾天,也好多聆聽一下佛法。明日便是本相師叔祖講經之日,施主若是方便,剛好可以趕上聽講。”
果真是想睡就有人來送枕頭,景舟當即道:“如此便有勞小師傅了。”
又隨這小和尚逛了一會,清都瑤臺、旡旡境、斗母宮、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臺,無一處不金碧輝煌,待差不多在天龍寺轉的七七八八后,景舟便跟隨這小和尚去了客房。
不知道是不是他香油錢捐的比較多,景舟受到的待遇,可謂是頂上,哪怕是在客房,都有備有筆墨紙硯。
他閑來無事,此時也不方便練功,便從桌旁提起筆來,又拿了一本佛經,隨即抄寫起來。
畢竟這到了人家寺廟,隨香油錢是一份心意,乃是里子,不可忽略之事,這抄書做做樣子,便是那面子之事。
“施主,這是本寺特有的禪茶。”
門房一聲輕響,那小和尚推門進來,手里還端著一塊托板,托板上擺著一茶壺,一茶杯。
“原來施主是在抄寫佛經,這幅筆墨,可是很久沒有人動了。”
他將茶水擺好,又道:“施主果真是與佛有緣,小僧接待過不少貴人,這客堂內擺放的佛經,雖也有人翻看,但是如施主一般,動手親自抄錄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見景舟鄰桌揮灑筆墨,小和尚便湊了過去。
他先是撇了一眼硯臺旁的折扇,頓時那道倩影又浮現在小和尚的腦海中,嚇得他急忙轉頭,將目光投向了宣紙上抄錄的佛經。
不知為何,那扇子上的美人似乎有一種魔力,叫他只看了一眼便心神恍惚,若非他自幼吃齋念佛,此時怕是魂早已被那妙不可言的身影勾去。
“噫,施主寫的好字!”
“啊哈,小師傅過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