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宿老怪沒想到卻是如此不要臉之人。這星宿派遠在西陲,其門下功夫如何且不說,但是這馬屁功,厚顏無恥功,可謂是超過了任何門派,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鳩摩智聽到這似乎將丁春秋吹噓的比達摩老祖還要厲害的贊詞,先是一怔,然后心里便佩服起丁春秋的面皮來,想不到丁春秋名聲也不小,算是一派宗師,門下竟盡是這等熘須拍馬之人。
鳩摩智不禁朝丁春秋一眾弟子看去,只見這些人個個昂首挺胸,臉上容光煥發,絲毫沒有半點羞恥之意,這叫鳩摩智對丁春秋的佩服之情又勝三分。
“這星宿派果真是不同凡響!”鳩摩智心下嘆了一句,突然耳邊轉來一聲怒響。
“丁春秋,你這欺師滅祖賊子終于來了,好啊好啊,今日師傅的大仇終于要報了!”
鳩摩智當即轉身望去,說話人卻是此次英雄帖的發出者聾啞老人。
不少人亦是如同鳩摩智一般,齊齊朝蘇星河看去。
聾啞老人不聾也不啞,這可是一件大事!
更讓人吃驚的是,聽蘇星河言語,竟然和丁春秋是同門師兄弟。
丁春秋羽扇輕晃,從座椅上飛下來。
只見他衣袖飄飄,頦下一縷美髯,端得一副好賣相。
若是只看他這副皮囊,眾人卻是如何都難以將其與那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聯系起來。
這時他身后的眾星宿派弟子,又是一陣擂鼓吹吶,贊詞高揚。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掃蕩群魔,斬妖除怪!”
“星宿老仙,法駕中原。”
“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丁春秋先是神情自得聽身后一眾弟子吹捧了一番,才滿臉不屑對著蘇星河道:“就憑你,也想打敗老仙?”
“那老賊死了還要給我留麻煩。蘇星河,你毀掉誓言,自尋死路,今日可怪不得我!”
“若是不想死將那老賊留下的東西交出來!”
場中不少人不禁為聾啞老人捏了一把汗。
那化功大法的名頭,誰人不知?
除了寥寥幾人,這天底下誰人不怕?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練了幾十年的功力頃刻間被人化去,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江湖中人,沒了功夫,怕是連廢人都不如!
即便是鳩摩智,此時也是警惕地防備著丁春秋,畢竟那化功大法的名頭,可謂是臭名已久!
那星宿老怪,又是不要臉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暗中下毒手。
“今日我便替師傅除了你這惡賊!”
蘇星河衣袖鼓氣,化作兩條巨龍,勐的朝丁春秋打來。
“哼!丟人現眼!都幾十年過去了,蘇星河,你這功夫倒是沒有半分長進!”
“想打敗老仙,你怕是老湖涂了吧!”
丁春秋身子一閃,來到蘇星河身前,手中羽扇接連揮動兩下,將蘇星河的攻勢化解開來。
丁春秋一邊同蘇星河拆招,一邊低哼道:“蘇星河,這老賊當年偏心于你,可如今你可是老仙對手?”
蘇星河雖然出手不凡,可明眼人都瞧得出,聾啞老人顯然不是丁老怪的對手。
丁春秋一手化功大法,逼迫的蘇星河不敢與之正面交手,一身功力怕是連七成都發揮不出來。
倆人接連過了幾十招,蘇星河被丁春秋一掌拍飛,一身衣袖更是被丁春秋手中的羽扇剪碎。
蘇星河雖是嘴角溢血,卻毫無畏懼,只聽他哈哈大笑道:“是啊,我天資有限,沒能學到師傅一二成本事,不是你對手,裝聾作啞隱姓埋名幾十年,可是自有掌門師弟來對付你!”
“丁春秋,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丁春秋眼里射出一道冷光,惡狠狠道:“臨死還嘴硬!連你都不是我對手,便再加上一個人,也是自尋死路!”
“你再不交出東西,今日不光殺了你,便是連他們八個,老仙也一并送去見閻王!”
丁春秋說完,他身后一陣喧鬧,星宿派弟子將函谷八友押了上來。
卻是丁春秋之前將蘇星河的幾個弟子擒住,想要以此來逼迫蘇星河就范,將逍遙派的武功秘籍交出來。
“丁老怪,你這厚顏無恥的程度,倒是令我們姐妹大開眼見。馬屁齊飛,銅鑼共響,這天下無臉無皮者有一石,你丁老怪獨占九斗!”
“嘿嘿,何止是九斗,依我看,這天底下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這老怪臉皮厚呢。”
丁春秋頭一轉,只見幾個小姑娘在咯咯笑個不斷。
他當即大怒,便要出手了解了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卻見一道身影飛出,落在蘇星河身后。
“哼,這老頭吃了老仙幾掌,老仙勸你小子,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的好!”
丁春秋冷冷道了一句,也不上前,只是冷眼旁觀。
他那化功大法既是內功心法,又是毒功,體內真氣甚至比劇毒還要霸道三分,即便是內功深厚者吃實了他的掌力,去見閻王不過是早晚之事。
景舟一掌按在蘇星河的背后,輸送過去一股精純的內力,將他身上的內傷壓制下去。
蘇星河神色大驚,只感覺涌出體力的那股內里,跟海水一般無窮無盡:“師弟好深厚的內力,這份功力,怕是不在恩師之下了。”
此時他才知道,為什么師傅將功力傳給了王語嫣。
見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敢觸老仙的眉頭,正中了一眾星宿派弟子的下懷。
只聽星宿派弟子大喊道:
“星宿老仙,法力無比!這小子敢和老仙作對,真是不知死活!”
“你若是現在自斷經脈,廢除武功,再跪下給老仙恭恭敬敬磕三百個頭,老仙大人大量,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不錯,老仙法力無邊,那老頭不自量力感和老仙動手,此時被老仙出手教訓,早已掉了半條命,小子無知,便是耗盡一身真氣,也是無濟于事!”
烏老大上前幾步,破口大罵道:“放屁!倒是星宿老怪跪下來,乖乖給我家公子磕幾個頭,說不定他大發善心,不為難你這老怪!”
“找死!”
多少年了,丁春秋從未見過有人敢譏諷他!
往日在星宿海,他那一群子弟,哪個不大張旗鼓,鞭炮齊鳴,銅鼓喧響高聲歌贊他?
即便是他放個屁,一群弟子都神情沉醉,長吸不已。
蘇星河對他出言不遜,不也被他一掌擊飛,打出內傷?
丁春秋低哼一聲,右手在羽扇下輕彈,頓時有兩道綠色火焰射出。
“老仙這便送你去見閻王!”
此乃丁春秋的獨門功夫,以內力推發磷火,那拇指大小的綠色火焰更是不知道含了多少毒藥。若人落到人身上,任你武功有多高明,怕是都逃不過萬毒嗜心的下場。
丁春秋倒是要看看這道疤漢子,一會被萬毒折磨,還能否再嘴硬!
“星宿老仙,神威大展。功力深厚,震古爍今!”
“星宿老仙磷火神術,今日便叫你們開開眼界!”
當下便有一眾星宿海弟子高聲喊叫起來,聲勢震天,這磷火之術,又怎是那道疤漢子能擋得住的!
“丁老怪,你這雜耍的功夫倒是不賴,不過,若是只有這點威力,便止于此了。”
景舟手從蘇星河背后一抽,斜挎兩步,衣袖一揮,那兩抹碧色的火光頓時倒退而回,朝著丁春秋急射而去。
丁春秋童孔一縮,沒想到這他那磷火術遇到那人的衣袖,好似被狂風席卷,以往無往不利的手段,竟然起不到半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