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夜死死地盯著紫蘭軒,冷聲道:“不過是多了一個人罷了,在血衣侯和黑白玄翦面前,根本翻不起大多的浪花,既然這人想去送死,那便成全他!”
隨著姬無夜的話落地,紫蘭軒上方的天空盡數變成血色,一道道黑色的殺氣凝聚成實質,在血色的上空中來回穿梭。
姬無夜緊捏著站刀,贊嘆道:“玄翦,你果然沒有讓本將軍失望!”
三年前,玄翦便能殺掉魏國大將軍,三年后為了修煉最強劍道,死在玄翦手下的人更是不知多少,他的劍只會更強。即便是姬無夜,也不覺得自己的一身外功能比得上魏國大將軍。
何況玄翦又是內外兼修的絕頂高手,在姬無夜看來,這新鄭城中,沒有一個人會是玄翦的對手!
翡翠虎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血色的天空,心里的不安略有減少,附和道:“將軍所言不錯,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這世上能比得上的人少之又少!”
紫蘭軒內。
寒氣蔓延,入眼處皆被寒冰覆蓋。
焰靈姬、無雙鬼幾人被冰藤纏住,凍結在半空。
天澤則是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胳膊胸口處幾道血口子皮肉外翻,上面覆著一層冰渣。
血衣侯俯視著天澤,冷笑一聲,“你本就是一條狗,不乖乖聽話,還妄想著反噬主人。”
天澤雙目兇光畢露,臉上盡是瘋狂之意,從地上站起來,身后鐵鏈飛舞,渾身煞氣涌動,“哈哈哈,你白亦非是什么東西,竟妄想讓本太子屈服?你不過也是姬無夜的手下,夜幕的走狗!”
血衣侯劍一揮,頓時無盡寒氣自天澤腳底下升起,將黑色的煞氣沖散。
“死到臨頭還嘴硬!本來你好好聽話,本侯還會讓你多活幾天。既然一條狗不聽話,那這條狗便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紅影一閃,血衣侯詭異的笑了一下,一劍貫穿了天澤的心脈。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不過是我讓你感覺厲害罷了。”
“即便是你能拿到母蠱又如何,你依舊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殺你只需要一劍。”
天澤看著貫穿胸前的劍,滿臉不可思議,顫聲道:“你。。。”
血衣侯將劍抽出,“你想說百越寶藏?你不是已經告訴她了嗎,只要焰靈姬在,本侯自然會找到!
“卡察”
冰碎的聲音響起。
天澤的身子如同被摔在地上的瓷娃娃,一塊塊碎了開來。
血衣侯擦了一下手中劍,來到焰靈姬身旁,隔著冰層撫摸著她的臉頰,低聲道:“寶藏我要,你我也要!你哪都去不了,只要是屬于我的東西,我都會把它拿回來!”
“我叫你不要玩火,你偏不聽。我說過,你跪下祈求,才能得到的更多,反抗,只會帶來更大的傷害!“
“天澤死了,下一個又是誰呢?”
血衣侯轉身過去,一劍刺穿了被寒冰包裹的百毒王。
“哦,你很生氣?你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叫人心疼,你放心,這次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掌心了。下一個該輪到誰死了呢?是無雙鬼還是驅尸魔?”
血衣侯笑聲冰冷至極,不含半分感情,說話間反手一劍刺向了驅尸魔。
這一劍刺得極其緩慢,他要慢慢殺死焰靈姬的同伴,讓她一個個看著,讓她跪地求饒。
驅尸魔雙眼勐睜,童孔中盡是血色的劍身。
“砰!”
門屋突然炸裂,木屑飛揚。
“冬冬”
“冬冬”
馬蹄聲踩著木板,沉悶至極。
“看來你還有同伙啊,這次不會是黑劍士了吧,”,血衣侯收劍轉過身去,迎面過來一人一馬。
“噠噠”
“噠噠”
一滴滴血順著槍尖滴落在木板之上。
血衣侯添了一下嘴角,對著焰靈姬戲虐道:“哦,原來不是黑劍士,看來今天沒人能救走你了。可惜,此時你被我的冰困住,說不了話,不過你能看見就行了。”
“馬不錯!”
血衣侯贊嘆了一句,接著道:“不過在我的劍下,即便是再來幾個人也無用,不過是徒添幾俱尸體而已。”
血衣侯將劍插在地上一轉,數十條冰藤蔓成合圍之勢,朝著馬席卷而去。
“鐺鐺鐺鐺“
槍影飛舞,一根根無堅不摧的冰藤蔓被砸的粉碎。
“你的話太多了!”景舟一催馬,頓時馬蹄前水汽涌動,鋪成一條路,踏云嘶鳴一聲,似一道狂風,轉瞬沖到血衣侯身前。
一槍刺出,槍氣肆虐,槍尖上裹挾著無盡殺氣,擋在槍前的一道道冰墻跟紙湖的一樣,一觸即碎。
翡翠虎剛要拍幾句姬無夜的馬屁,便見紫蘭軒的一扇扇窗炸裂,無數的冰渣攜帶著風雷之勢,有如一根根弩箭,朝外射去,透過窗口,落在外面的禁軍之上。
“啊!!!”
一聲聲慘叫,窗兩旁的禁軍頓時被冰渣射成了篩子。
“這是侯爺,難道侯爺有危險?”
翡翠虎心里又是一下“咯噠”,死死捏著手中的杯子。
以往他見過血衣侯出手數次,那一塊塊冰,比青銅還要硬!
不論敵人有多厲害,只要被血衣侯的冰碰到,都得乖乖淪為階下囚。
血衣侯被一槍擊退,整個人不斷往后退,接連砸斷了兩跟頂梁柱子。
還沒容他喘口氣,那槍攜帶著萬鈞之力,一槍將他抽了出去。
景舟一連三槍,槍上藍紫之光彌漫,動如霹靂,急似雷霆,血衣侯手中的劍被他一槍磕飛。
景舟舉槍一挑,接連刺破幾層寒冰。
血衣侯童孔勐縮,一點槍尖在他眼中無限被放大。
下一刻一陣劇痛襲來,血衣侯整個人被一槍穿胸挑到半空。
“劍不錯,我要了!”
景舟長槍一抖,血衣侯身子炸裂,鮮血四灑,接著尸身便化作一塊塊碎冰,落了一地。
“卡察卡察”
幾聲脆響,焰靈姬幾人身上覆蓋的寒冰碎裂。
驅尸魔見持槍之人輕易挑殺血衣侯,心頭震驚之情無以言表,他身子微微發抖,不禁暗道:“這人好厲害!他是誰?若是那一槍朝我殺來,我斷然接不住!這樣的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此時他才覺得主人天澤是坐井觀天,小覷了天下人。
百越想要復國,難如登天!
不說夜幕,即便是血衣侯,他們五人合手都不是對手,而馬上那人,則是一槍挑殺了血衣侯。
要是那持槍的人是敵人,即便是解開了百越寶藏的秘密,得到了鄭莊公的寶藏,又能如何?
僅僅是血衣侯一個人,便能再屠殺百越一次!
在這樣的實力面前,他們幾人根本不堪一擊!
被那景舟目光一掃視,驅尸魔一個踉蹌,只感覺自己的靈魂似要被凍住。
無雙鬼低吼一聲,眼里盡是困惑,不知道馬上之人為何要救自己等人。
“你是來救我的?”焰靈姬看了一眼那滴著血的槍尖,睫毛微顫,心頭思緒萬千。
景舟單手一抓,將血衣侯的兩把劍抓在手里,看了兩眼便扔到焰靈姬面前:“拿著劍帶他們先出去,這里要快要塌了。”
之前的一番打斗便將紫蘭軒內拆的七七八八,再加上火勢彌漫,此時樓內的一跟跟柱子已經是搖搖欲墜。
焰靈姬乖巧的點了點頭,接過兩把劍,帶著無雙鬼和驅尸魔出了紫蘭軒。
“轟!”
木板碎裂,鯊齒從空中落下,緊接著一道身影穿過層層木板,重重的砸在地上。
衛莊緩緩睜開眼,咳嗽了一聲。
隨著這一聲咳嗽,吐出來的還有半口血。
相較三年前魏家莊一戰,玄翦變得更強了,即便是橫劍絕招縱橫八方,都不能傷到玄翦半分。
玄翦走了過來,盯著衛莊緩緩道:“你的劍沒有多大變化,還是三年前的樣子。”
衛莊冷聲道:“你的劍也沒多大變化。”
“哈哈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玄翦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鯊齒,“劍客手不離劍,你的劍已經掉了,你輸了。”
衛莊默然不語。
“哦,這次你沒話說了?我還以為你要嘴硬幾句,說些場面話。三年前你和蓋聶聯手將我殺死,此時該到了還帳的時候了。先殺了你,我再去找蓋聶。”
玄翦的語氣變得平靜起來,彷佛是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應該慶幸,弱者。死在黑白玄翦下,你將成為我靈魂的一部分,永久的活下去。”
黑白雙劍高舉,玄翦勐地朝下斬去,眼見就要落在衛莊身上,一道藍光席卷而來,“砰”地一聲,將雙劍磕歪,玄翦整個人身子往后一翻,卸去雙劍上所挾的巨力。
“是你?”衛莊朝一旁看去,一槍一馬出現在他眼前。
“莫非是韓非讓他來的?”衛莊不斷猜測著景舟救自己的原因,他和陰陽家沒有半分交情,況且兩人第一次見面,還動過一次手。
景舟一槍挑起鯊齒,甩在衛莊面前。
衛莊拿起鯊齒,顫巍巍從地上起來,“你為什么要救我?”
景舟道:“蓋聶欠我一個人情。他的人情,很值錢。”
衛莊服用了一顆碧色藥丸,從窗邊跳了出去。他的傷雖然嚴重,但是都未傷及到要害,服用了一枚療傷藥后,行動自是無礙。
既然是師哥欠的人情,他自己也無需待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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