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白劍景舟雖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在劍譜上也沒有排名,不過威力卻絲毫不在劍譜名劍之下,與墨家的水寒劍有異曲同工之妙,均是至陰至寒之劍。
“拿好吧,這兩把劍均是不凡。”景舟一拋,那把白劍又插在焰靈姬身前。
“這劍你都看不上,我才不要呢~無雙,這劍給你!”
焰靈姬轉手將紅白二劍拋給無雙鬼,身子一閃,坐在踏云之上,雙腿不斷在空中擺蕩,“小白鳥,過來,幾天不見,你又大了不少咯~”
“啊!”
突然玄翦一聲大叫,整個人抱著頭,身子連連顫動,臉上一片痛苦之色。
“他怎了?”焰靈姬一手抱著小白鳥,一手捏著一根簪子,警惕地盯著玄翦。
之前那無邊的殺氣,現在還在她心頭沒有散去。
“他神經病發作了!”景舟道了一聲,從馬上一躍而下,一把捏住玄翦的肩膀,手臂上藍光涌動,將玄翦壓制下來。
“神經病?這是什么病?”焰靈姬念道了一句,轉過身問道:“無雙,這病你聽過嗎?”
無雙鬼嘶吼了兩聲,晃了一下腦袋。
“你呢?”焰靈姬又看像驅尸魔。
驅尸魔搖搖頭,這病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心里不斷琢磨,神經病到底是何病,能將玄翦這種高手折磨成這樣。
景舟輪指如彈琵琶,在玄翦背后連點數下,將他體力接近暴走的真氣撫平下來,又從懷中掏出一枚凝神丹給玄翦服了下去,玄翦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玄翦低吼了一聲,心有不甘道:“是八玲瓏,是他們的意識又在作怪!”
若是他不能壓制住八玲瓏的意識,只怕他最后會漸漸失去自我。此時玄翦剛得到自己孩子的消息,又如何甘心淪為一具行尸走肉。
景舟將掌收回,點頭道:“不錯,你這具身體吞噬了太多靈魂,你的意識雖然能占主導,其他人的意識亦不甘示弱,只要有機會,便會出現作妖。此時你雖然能將其他人的意識壓制住,但難免要飽受煎熬,甚至會慢慢瘋掉。”
焰靈姬笑道:“所以得了這神經病得人都會瘋?”
無雙鬼低吼幾聲,好似在回應焰靈姬的話,只是無人知道他嘴里說的是什么。
景舟搖搖頭,“玄翦的情況有些特殊,別人會不會瘋我不知道,但是這樣子下去,用不了多久,玄翦一定會瘋。”
“所以你有辦法幫我?”玄翦抬起頭,緊緊盯著景舟
這句話他雖是疑問,不過語氣卻極為篤定。
剛才他吞的那枚丹藥藥效靈異,此時他覺得神臺清明,有一股涼氣不斷由丹田擴散到腦海,能拿出這樣的丹藥,玄翦不覺得眼前這人沒辦法解決他體內的雜亂意識。
“我沒有辦法幫你解決,不過我陰陽家云中君擅長煉丹,或許他有辦法。”說到這,景舟又遞給玄翦兩粒碧色丹藥:“此乃云中君煉制的凝神丹,你暫且拿著,可以緩解你的病情。”
既然云中君能治好嬴政的頭痛,說不定玄翦的精神分裂也能治好。
云中君這老忽悠雖然武功不怎樣,但是這煉丹一術,確實值得稱贊。
玄翦點點頭,云中君的名聲,他也略有耳聞。
這時驅尸魔上前,從懷里掏出一份泛黃的皮卷,“謝過公子救命之恩,在下無以報答,便將我隱巫一脈的尸蠱術送于公子。”
“尸蠱術?”景舟輕疑了一聲,霎時間來了興趣。
驅尸魔可是這世界唯一能和云中君一般,可操控尸體的。
只是一個用藥,一個用咒。
景舟手一探,接過那卷軸掃了幾眼,將上面內容悉數記在心中,又將卷軸還了回去,感慨道:“肉歸于地,地歸于天,血歸于水,筋歸于山。這尸蠱術妙用無窮,如此倒是我賺了你的便宜。”
焰靈姬笑道:“那你要如何做?”
景舟沉吟了一下,隔空一抓,從無雙鬼身邊取過血衣侯的紅白雙劍,“我一向不喜歡欠人東西,這兩把劍雖在不在風胡子劍譜之上,不過卻威力不凡,相較玄翦的黑白雙劍亦是不弱半點。這兩把劍送于你,算是交換你這尸蠱術。”
這份尸蠱術不但有蠱蟲飼養之法,養尸控尸之術,還包含諸多咒語秘術,其中更是有一秘術“驅鬼嗜心”,可以讓死去的人以僵尸之身,將生前往事吐露出來,珍貴至極,不在于道家、陰陽家的傳承之下。
陰陽家的讀心術雖好,卻僅限于活人,而驅鬼噬心這詭異莫測的術法,卻是沒有限制。
這倒是讓景舟愈發對百越之地的人好奇起來,心里愈發篤定天澤手下的奇人異士,不少有著上古巫族的血脈,焰靈姬身體里便是流著火巫的血,所以才能隨意操控火焰。
相傳上古巫妖大戰后,妖皇祖巫悉數隕落,巫妖兩族從此元氣大傷,沒了成為天地主角的資格。巫族為了能夠將血脈保留下去,和人族不斷通婚,由此便有了“巫人”,不論是焰靈姬還是驅尸魔,應該便是這些所謂的巫人。
驅尸魔搖了搖頭,“公子雖然覺得賺了便宜,但是我卻非如此認為。公子不但救了我,還殺了血衣侯,幫太子殿下報了仇。這二恩合在一起,公子卻不占我便宜。尸蠱術法雖妙,只是威力有限,對公子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珍貴之物。”
“這人倒是有幾分意思”,景舟心里嘆了一句,對驅尸魔愈發欣賞起來,笑道:“那便換個法子,這兩把劍算是我投資于你,說不定,哪天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這巫蠱術雖然詭異莫測,但是你似乎并沒有修練到家,若是遇到高手,你的尸體大軍就不好用了。這兩把劍至陰至寒,和你契合無比,你若是能參悟出劍中的奧秘,也能多一分護身的手段。我可不想看著隱巫一脈斷了傳承。”
這下驅尸魔沒有再推辭,國家滅亡,百越皇室死絕,他沒了別的心思,現在只想回到百越故地,將隱巫一族的秘術傳承下去。
道了一句謝,接過紅白雙劍,驅尸魔解下一腰間的驅魂鈴,遞到景舟身前,“還望公子不要推脫,有這鈴鐺,公子操控尸體便要容易上幾分。”
“好!”
景舟哈哈一笑,拿過驅魂鈴,把玩了幾下,掛在腰間。
“公子有緣再會。”驅尸魔朝著焰靈姬和無雙鬼點了點頭,從地上召喚出一具僵尸,人跳到僵尸背上,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景舟看向焰靈姬道:“你有什么打算?”
“沒有打算了,主人死了,家也沒了,現在我無家可歸了。”焰靈姬雙腿不斷蕩著,語氣平靜至極,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哀樂。
焰靈撫摸著小白鳥,又道:“你要離開韓國?”
“不錯”,景舟點點頭。
焰靈姬抬起頭,看向景舟,“此時韓國混亂無比,你不擔心紫蘭軒,還有紫蘭軒中的一個個美人兒?”
景舟笑道:“我倒是更擔心你,三番兩次落入敵手,你要是死了,以后可就沒人給公子跳舞了。”
“咯咯咯,你總是小看我……”焰靈姬莞爾一笑,聲音柔媚至極。
“我去弄幾匹馬。”玄翦冷聲道了一句,將焰靈姬的笑聲打斷,人疾馳而去。
焰靈姬望了一眼玄翦消失的方向,又挑逗起小白鳥來。
無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盯著手中的銀甲發呆,彷佛手中抱著的不是甲胃,而是一副極為有趣的畫。
左右無事,景舟又從腰間解下招魂鈴,拿在手中端詳起來。
這鈴鐺造型古樸,作八角之狀,與他以往見的過鈴鐺大有不同。
景舟拿在手中輕晃兩聲,脆響回蕩,似乎又與尋常的鈴鐺沒有什么不同。
焰靈姬輕笑一聲,“這鈴鐺驅尸魔一直珍貴的很,連我們都少有機會碰,沒想到他竟然會送給你。看來他是真不想欠你情分。以前驅尸魔功力還低的時候,無法操控太多尸體,便借助這招魂鈴取巧。”
“有這鈴鐺,配合尸蠱術,能輕易操控一群僵尸。”
景舟將招魂鈴收起,笑道:“那這次我可是賺了大便宜,本不想欠他人情,卻好像又欠了他人情。希望他能從那兩把劍中悟出些什么,將隱巫一脈傳承下去。”
玄翦動作極快,沒過多久,新鄭方向傳來幾聲慘叫,然后“咴嘶嘶”幾聲馬鳴,三匹戰馬從城中狂奔而出,轉眼便到了景舟身前。
景舟翻身上了其中一匹馬,瞥了一眼無雙鬼道:“無雙,你的身材太過高大,沒法乘馬,只能跑了。”
無雙鬼低吼了一聲,點點頭,扛起長槍,將盔甲系在一匹馬身上。
“咯咯咯,走吧,無雙從來不騎馬。”焰靈姬踢了一腳馬腹,人已經隨踏云跑出去一段距離。
夜色蒼茫,幾人乘馬疾馳,無雙“冬冬冬”大邁步子,跟在馬后,速度不落于馬半分。
“不知東皇太一喚我回去,又有何目的,難不成是為了蒼龍七宿?”景舟不斷思量著東皇太一找他的原因,他自從進入陰陽家,好像也沒有執行過什么任務。
除了蒼龍七宿,還有什么能讓陰陽家的最高首領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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