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區間

哪怕是血圣這般的強者，面對無法理解之物，也是無法免俗。

當然，這里面，也有血圣還很“年輕”，心靈還很活躍，并未在無窮時光的沖刷下逐漸麻木，是以，面對無法理解的東西，反應劇烈了些。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好事，心靈越是活躍，便越是有前進的動力，超越永恒的可能性越大。

而要是心靈失去了動力，永恒便是永恒，永恒常在，并不會道化，也不會寂滅，只是會永遠的困在永恒之中。

趙成時刻倒是很平靜，對于這一劍的結果，并不意外。

他如今十柱圓滿，觸及超維，雖然因為不想提前引爆劫數，是以壓住了物質、能量層面的蛻變，但心靈已經圓滿，認知也已經圓滿。

固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曾經的永恒者們，參照道尊，探索出來的四大證，但他并不妄自菲薄，明曉自己在某個領域，已經抵達了一個極限。

而極限，自然就要有極限的非凡之處。

修煉這個東西，并不看修煉時間的，不存在說，修煉的時間越長，就一定越強這種事。

修行就像是攀山，有的路漫長，但卻好走，一步一個臺階，有的路短小，但卻是懸崖絕壁。

十柱這條路，在十柱圓滿之前，哪怕差上半點，和圓滿境界比起來，都不是同一種東西。

甚至可以說，十柱這條路，有點像趙成前世的時候，玩的一個武俠游戲里的野球拳，這門拳法在練到滿級前，效果平平無奇，甚至比不上任何一門普通武功，只是一旦修煉到極限，卻是堪比，甚至超越各種神功絕學。

當然，十柱從九到十的跨度，卻是比野球拳這個武功，夸張太多了。

不過，若不是如此，趙成又如何在短短時間內，超越那些比自己早修煉無數年的強者？！

哪怕靠著下副本，星火降臨，還有養劍術開掛，想要超越，也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畢竟，那些個強者，哪一個不是掛壁？！

關鍵是，這些強者，也不是什么許多故事里，平時好像根本不知道修煉，主角還是螻蟻的時候，就聽著強者的傳說，結果等到無數年后，主角也到了那個境界，當初有名號傳頌的強者，竟然還是那個境界的背景板……

他們也會研究，也會探索，會不住的追尋真理大道，無窮時空，都是他們的試驗場，無量眾生，皆是他們的薪材。

這些強者，還一個個的能掐會算，早在他還沒有誕生的時候，就算定了他的存在，提前布局。

當然，趙成要是不走十柱的路子，劫數也不會這么快就演化到這種境地就是了。

那時候，一切肯定就是另一個走向。

至于十柱之路，為什么能夠成為捷徑，在踏出這一步之前，趙成以為的，是維度是以十柱為根基，自身若是也補全十柱，便是所謂的內外合一，天人交感。

有一種說法，說是維度宇宙，其實就是一粒“石子”在虛無之中蕩出的漣漪，當漣漪消散的時候，也是維度歸虛的時候。

而十柱，便是讓自身契合最初的一個漣漪，成就維度“元初”之數。

不過，當趙成真的踏入這一個境界之后，卻是明曉，自己的猜想，受限于曾經的認知，只對了一部分。

維度之中，存在著一個區間數，比零更小，也比無限更大，而不管什么道路，都是為了接近這個區間數，抵達這個區間數。

這個區間數，便是一切的終極，最終的圓滿。

常規的修行路，便是讓自己不斷向著無限靠攏，最求更大，再凝聚足夠的力量，凌空一躍去證就。

這便是元始道果的路。

凝聚無限劫，無限力，道成元始。

十柱的路，卻是做減法，損之又損，將自身練成一顆維度的種子。

這個過程需要力量，但卻不能有太多的力量。

而一旦成就，同樣可以抵達那個奇異的數字。

不過元始也好，十柱也罷，都只是抵達了這個區間，而未能完全占據這個區間，一條路，觸摸到了區間的頭，另一條路，觸摸到了區間的尾巴。

這種情況下，終極之下，就沒有他斬不斷的東西。

所謂無法毀滅，終究也不過是相對的罷了。

早在趙成知曉毀滅一切的過去未來大碰撞，甚至更早一切，他見到了以明空神主的道果碎片，演化出來的道果世界的時候，就深刻明白了這個道理。

的確，到了神主級別，道果已經是只能被擊碎，而無法被徹底摧毀，本質比之永恒強大不知道多少。

但到底是被擊碎了，而不是完全無法摧毀。

也只有血圣，沒有見過太多的“世面”，甚至因為他認知有缺，固然夠廣，夠高，但依然看不穿現在和未來的迷霧，這才會對永恒被斬斷，如此的驚異。

“若世上，真存在某種絕對的定理，哪還有一元復始，萬象更新！”

趙成發出自己的意念。

感受著血圣的情緒，他卻是明白，其實這也是一種知見障，看到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便越是會感覺，世界就該如此……

而當這個認知化為絕對，也就意味著，認知的定形。

當然，血圣的認知，還遠遠沒有到徹底固化那種境地，但這一下，卻是趙成這一劍，顛覆了他認知里太多的東西。

那是一整個，人生觀，世界觀的完全動搖。

而在意念震動的同時，趙成手中的劍卻沒有停下，晃動之間，他一連點出數劍，此刻，收到他的維度領域壓制，血圣就像是化為了一個普通的武道高手，只能是以拳鋒阻擋。

血圣不是沒有兵器，他有一朵四十九品的血蓮，大衍五十，其行四十九，此寶物，可謂是已經近乎道了，有著無限威能，迸發神光，就能蓮花萬物，一壓而下，便能鎮壓萬道輪回，破滅大道時空，端是兇猛到了極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