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石道人被帶回大乘玄真界后的一個月,顧山海也總算是趕到了天鬼墳.附近的坊市。
他也得到了紫石道人的所有傳承、記憶等等。
顯然是紫石道人沒有配合,或者是配合后得到的情報讓大乘玄真教的不滿意,所以直接就被制作成了人型提取器,現在大概率是已經涼了。
對于大乘玄真教而言,死一個散修罷了,顧山海想要就多榨點就行了。
至于顧山海的承諾?他們是無所謂了,反正顧山海說的是他做主,又不是大乘玄真教做主,早就給他們留了余地,再說了,就算是違背了承諾又怎么樣,誰還敢替這紫石道人出頭?
顧山海對此也是無所謂了,他對紫石道人說的那番話,其實也是屬于敷衍,都進了大乘玄真教,怎么可能完整的出來,只是沒想到直接被做成了人型記憶提取器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血毒?”顧山海看著傳承,很快就找到了為什么這個預言占卜價值一百萬年的壽命了。
一種全新的劫數,針對的并非是修仙者,而是凡人。
紫石道人一身所修傳承名為《萬血千道百命靈集》,凝練的所有神通,都跟自身的血液相關,能做到一滴血便是浩瀚汪洋卷起血浪,并能以血模擬諸多法術神通,形成以己之道還施彼身的特殊效果。
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不需要血祭也不需要血食,依靠的是自身血液。
問題就在于對方的延壽秘法有問題,和他的這《萬血千道百命靈集》出現了某種特殊的傾向,形成了血毒。
要是紫石道人不死,并且還突破窺道期,那就沒什么事了,可一旦要是紫石道人突破失敗身死,那么這一身血液就會出現毒變,成為極其恐怖的血毒。
這血毒順著地脈不斷擴散,再被植物的根系吸收,又被攝入人體之中,對于修仙者沒什么作用,法力一轉還能當做滋補。
可要是淤積于凡人體內,不僅用成長擴散,還會傳給子孫后代。
當然,如果這些凡人只是凡人,那確實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可要是這些凡人的后代成為了修仙者,那問題就大了。
這些個血毒會在修仙者凝練自身氣種的時候發生效果,直接就引發反噬,使其攝入體內準備煉化的天地之氣化作血污,輕者重傷癱瘓,重則是當場死亡。
這還只是顧山海最為保守的估計,一旦這血毒以水循環的方式進入整個玄真界之中,那么所有凡人都逃不了。
如此一來,現有的修仙者數量永遠不會增加,只會一點點的減少,最后消亡。
該劫數被顧山海稱為子孫劫,因為該劫數并不會對現在產生影響,只會對以后產生影響。
只是這培養皿被顧山海提前解決掉了,導致劫數跟殺劫一樣可能消失了。
之所以說可能,那是因為顧山海其實也沒有把握說玄真界里沒有其他的誘發因素。
這些都是他實驗出來的相關數據,大乘玄真教其實也在探查是否要有相關的遺留所在。
“不過這《萬血千道百命靈集》和《諸方厚土玄咒》的配合確實是挺不錯的,也難怪紫石道人想著以此來延壽并突破窺道期。”顧山海也是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紫石道人會被坑沒有發現他的傳承和這門法術的問題也很簡單,他身上有識劫的存在,窺道期在沒有《大品天仙訣》的情況下抵御其對自身的影響,更何況他一個法覺期了,半步窺道期也只是說的好聽,實際上還是法覺期。
“再結合《心意龍象鎮魔功》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功法,好像能夠把《天罡童子功》往后續一續?”顧山海眼睛一瞇。
“要是能拿到一本純正的煉體功法,就更好了。”
煉體流雖然痛苦并且效率和質量都比不上煉氣被淘汰了,可真要說的話,和武道能夠更加兼容,只是煉體流沒的時間太長了,哪怕是三宗里都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功法,而且品級還不高,對于顧山海來說參考作用是有,但不多。
都被淘汰了,三宗的藏書閣里自然也就沒有必要收藏了,有更好的何必放這些誤人子弟的東西。
或許某些遺跡里有留存,但也僅限于此,連散修都不愿意修煉這些煉體流的功法。
“長老,這是最近天鬼墳的情報。”一名駐守仙坊的大乘玄真教弟子恭敬的遞來了一份情報。
“這么快就收集全了?”顧山海有些驚訝的接了過來,開始翻閱。
仙坊是散修建造的沒錯,只是他們想要開一座仙坊,首先就得經過大乘玄真教的批準并獲得相應的資質,接下來才能建造,而且一旦達到中型規模后,就必須要讓大乘玄真教的弟子入駐并控股一部分。
除此之外,所有坊市都需要給大乘玄真教交稅,小型的是一成,中型的是二成,大型的自然是三成了。
所有的坊市都需要在大乘玄真教的監督下運轉,并保證所有的資質都符合規定,否則就會被剝奪仙坊資格,一旦沒了這份資格,就說明這個坊市成了黑市,不在大乘玄真教的庇護里,發生什么事都和大乘玄真教無關。
要不然真以為這些坊市能夠開的起來?正是因為背后有人站著給他們撐腰,否則以散修的性格,大部分都是能搶絕對不會花錢。
像是這名弟子,實力也是靈元期的,坐鎮著天鬼墳附近的一座中型坊市,作為最強者維護坊市的秩序。
“坊市里的散修們比較配合。”對方當即回答道。
這話也就聽聽就行了,散修們配合?那是因為他拳頭大,要不然怎么可能安排來坐鎮。
此地的仙坊主其實也是靈元期的散修,只是在戰斗力方面比不過這名弟子,好在這名弟子也沒有管事,像是這種小事,仙坊主肯定是以極大力度配合,生怕得罪了這位大宗弟子。
“還真是民風淳樸。”顧山海也是應付了一句,而后開始翻閱情報。
其實有不少散修會進入天鬼墳里探索,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深入,不會遭遇這些天鬼異怪,不過外頭也沒什么好搜刮的,早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這讓顧山海有些擔心,他那四位從未謀面的師兄尸骨不會也順手被搜刮走了吧。
其實情報沒什么可看的,無非就是多少散修去天鬼墳探索,有多少沒回來又有多少回來的時候是帶著傷之類的。
去探索的大部分也都是煉氣期和筑基期的散修,紫府期的壓根就沒有想過進入天鬼墳,他們看不上這么點蠅頭小利,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天鬼墳深處那群天鬼異怪的實力,內里可能會有好東西,可為此把命交代在里頭可就不合算了。
而靈元期嘛,這方圓萬里就倆人,一個是這名大乘玄真教的弟子,另一名就是仙坊的坊主散修。
這倆人壓根就不會去探索天鬼墳,主要是當年有人打過招呼了,所以這二人也就沒有進去了。
至于往上的更高境界,這周圍可能會有隱藏,但明面上是沒有了。
“看來近些年天鬼墳并沒有太多的變化。”顧山海開口說道。
這其實很正常,真要有什么變化,該弟子早就發函給大乘玄真教報告這件事。
“是的,一如既往的平靜,那群天鬼異怪也無法離開天鬼墳,內里也沒有什么價值的東西。”這名弟子也是實誠,而后繼續說道:“長老若是想要取回尸骨,以您的境界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對方自然是知道顧山海來干什么了,上頭早就有人來打過招呼了,讓他給顧山海一路綠燈,要什么給什么的那一種。
他尊敬的是顧山海身上太上長老的職位,要說輩分,對方肯定是比顧山海要大了。
又不是說境界提升了輩分就跟著提升,大乘玄真教里沒有這么一說。
“嗯,不過還得勞煩師叔你幫忙清場一下,我準備研究一下天鬼墳和天鬼異怪,這事能成嗎?”顧山海表示來都來了,就這么收斂個尸骨那可就太過于浪費了,正好研究一下。
“沒問題,長老只是需要給弟子一些時間,最多三天,弟子就能解決。”這名弟子說道,二人的稱呼也是比較奇葩,一個喊輩分,一個喊職位,這也屬于正常情況,雙方都互相尊敬,因此才會用最高的稱呼來互相稱呼。
“那就辛苦師叔了,若是真研究出了什么東西,屆時師叔也能得個不少貢獻。”顧山海表示不白干,宗門會記住你的,前提是他真的研究出了什么東西來。
真要是什么都沒有研究出來,那他自己都沒有,對自然也是什么都沒有辦法分潤了。
“不敢當,只是效犬馬之勞。”對方也是眉開眼笑,五德長老的大名,他自然是知曉,這研究出什么來不是已經屬于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們可比顧山海有信心多了。
畢竟顧山海成功的次數太多了,多到他們覺得只要顧山海開口,基本上都不是問題,就如同之前他們信了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謠言說顧山海準備三年讓乘云宗統治整個玄極界,結果也看到了,還真成了。
以至于現在顧山海說什么,整個大乘玄真教的弟子、長老都信。
瞧對方這模樣,顧山海也是嘆了一口氣,這是覺得他能成的樣子。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對方信就信吧,他也沒辦法。
“不知道長老還有什么吩咐?若是沒有,弟子便先去開路。”對方就是問顧山海還有什么要準備的沒有,他一起準備了。
“沒了,請師叔盡快。”顧山海他也沒什么可吩咐的,本來他的打算是自己進去的,只是沒想到大乘玄真教對散修的控制這么嚴密,連坊市里都被控制了。
只是也好,省了他不少事情。
至于說他這種行為屬于作弊?他這又不是考驗也不是試煉,就是過來單純的收斂尸骨,也沒有裁判給他評分,自然是怎么輕松怎么來了。
那些給他護道的長老們是巴不得顧山海別作死,趕緊收拾了趕緊回來,他們是根本不希望顧山海下山。
否則的話怎么可能提前跟這駐守坊市的弟子提前打好招呼,正是想著顧山海趕緊結束回來的緣故了。
總之就是路都給他鋪好了,他過去走個過場就回來了。
就是顧山海想要研究這件事,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不過倒也沒有太過于驚訝,顧山海的性格就是這樣子,見到什么都想要研究一番。
所以這些個護道的長老也就沒有太過于阻攔,對于他們和整個大乘玄真教來說,是一個好事,不提那些零碎的法術、神通,就單單躲災避劫的三個法門以及弒神者機甲,就直接奠定了大乘玄真教的霸主地位。
真要再從中研究出什么能夠讓大乘玄真教發生質變的東西來,豈不是更妙。
也正是如此,他們雖然會給顧山海鋪路,卻不會影響顧山海的選擇,甚至他做什么選擇整個大乘玄真教都會支持,就像是這名弟子,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這名弟子很快就離開去準備了,這其實難度不大,把散修全都趕出去就行了。
散修有意見那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傳謠言說天鬼墳有什么異寶出世之類的,這屬于正常情況。
只是坊市乃至是這名弟子他都不會在意的,坊主也是得知來了一位大人物,他是沒有資格見面,可有命令肯定得拼命完成,不說抱上大腿,就是讓對方記住自己的名字留點香火情,也是他賺大了。
得罪散修和得罪大人物,不用想都知道選擇前者了。
散修多得是,這附近就他這么一處坊市,他們不來有的是人來。
三天時間其實還是保守估計,快的話今天就能夠解決這件事,之所以要提三天,自然是因為要留有余地了,萬一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那豈不是平白跌了顧山海對他們的印象,留一個好印象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在領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