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山海也是看明白了,朝廷曾經是有能力進行平定這一場叛亂的,只是世家們一直在拖延,再加上兵主很大程度是和世家畫等號的,因此直接就拖延成了重癥。
顧山海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群起義的義軍現如今已經占據了一分天命,大概就是已經有了主角之資,如果沒有后面的天降猛人,那么還真會出現江山易主。
只是等到朝廷無力,各方兵主也趁亂收了一波資源后明白不能再讓這群泥腿子禍害下去的時候,這些個義軍就涼了。
而現在,就處于這個初期階段,兵主們開始收資源,朝廷扛不住就下達了各地自籌鄉勇以對抗叛亂的局面。
在顧山海眼里這群人現階段算是義軍,畢竟是被逼無奈才造反的,不過再過一陣子就不算是義軍了,因為會墮落的很快,變成了他們曾經所厭惡的施暴者,他們發現打不過世家,反而和自己曾經一樣是百姓的普通人非常好搜刮。
如果這群義軍真能秉承著原本的夢想,顧山海還真不一定會選擇江陸。
“老師,您猜的果然沒錯,告示下來了,各地居然真的自籌鄉勇,只是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江陸有些苦惱。
要說人,肯定不是問題,蠶桑村里他振臂一呼,不說多的,百人隊是能夠湊齊的。
別看人少,但是這已經算是多了,更何況他現在這點人都養不起,總不能找顧山海要吧。
江陸覺得顧山海應該也沒什么錢。
“怎么辦?我怎么知道,這是你的事,你要說有問題我可以給你解惑,可你要問我,你接下來該怎么辦,我怎么知道。”顧山海也跟著吐槽了一句。
“.”江陸聽到這話也是頗有些無語,而后這才說道:“老師,我想建功立業但是沒錢。”
“咱就說你能不能說的委婉一點.”顧山海覺得這江陸真就有了那么三分厚臉皮,不得不說,他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老師你自己說有問題可以給我解惑的。”江陸表示他這是疑惑。
“我身上就十二兩七錢五文,全資助你了,剩下不夠的你去找李虞,他肯定幫你。”顧山海隨手拿出錢,有零有整,看的江陸都快繃不住了。
“這李兄他是否值得?”江陸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顧山海這么說,他要是去找李虞的話,對方絕對會傾盡家業幫他的。
“這是否值得在于你,而不是他,你是否能夠功成名就回報他這一份信任?”
“我信你能夠功成名就,他也會信你,但你是否相信自己?”
顧山海一上來就是給他灌雞湯,還不是那種低級雞湯一直說他行,而是引導著讓他覺得自己行。
江陸此時也沉默了,回憶著自己一身所學。
“老師,我也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江陸睜眼,神色里帶著堅毅。
“好,那就拿著老師我的全部身家,去賭一把,希望有一天我被人提起的時候,會說上一句你看,他就是江陸的老師。”顧山海直接煽情。
江陸點點頭,并沒有拒絕顧山海的資助,而后帶著自己的三個結義兄弟離開。
等人走了之后,顧山海這才松了口氣,這太考驗演技了,要是平時他才懶得激勵對方,但這個時候不得讓對方刺激一下。
‘從目前的實力懸殊來看,整個起義的持續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一年就會被平定掉,所以江陸想要成為一方軍閥,就必須在這一年內拿到足夠的戰功并擁有相應的官身,接下來才能繼續擴張。’
這個世界首先就得名正言順才行。
如果名不正則言不順,那么后續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沒看見連造反都得帶上一個替天行道的大旗。
前世什么情況顧山海不清楚,不過這一世的話,應該是能成吧。
不要求一城之府君,只要個一縣之主就行了,主要是這種以軍功的方式上位,沒有足夠的關系和后臺,很容易被人給壓下去,如果有關系和后臺,也就不用靠拼命了,直接舉孝廉推薦去當官不就行了。
“算了,草臺班子先頂著,反正又不是我操心,該教的我都教了,總不能讓我這把老骨頭也跟著上戰場吧,這不合適。”顧山海表示他才不上戰場呢。
他也預估過情況,以李虞的家業,能養得了大概五百日月道兵,不過以現階段的情況,江陸肯定不會說真的全養道兵,這五百份額是和他的三個兄弟瓜分,每人各一百,而剩下的一百個名額并不會選擇道兵,而是會選擇普通士卒。……
他也預估過情況,以李虞的家業,能養得了大概五百日月道兵,不過以現階段的情況,江陸肯定不會說真的全養道兵,這五百份額是和他的三個兄弟瓜分,每人各一百,而剩下的一百個名額并不會選擇道兵,而是會選擇普通士卒。
這么一來,不僅能夠減輕李虞的壓力,還能夠多點人出來。
以道兵作為基礎,再加上諸多士卒,實力方面確實是夠了,只是想要把這一支隊伍拉起來,起碼也得要有三個月的時間,不管是道兵還是普通士卒的訓練,乃至是各種軍備的籌集,都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說現在說有就能有的,他們又不是顧山海。
所以原本一年的時間還算是寬裕,如此一來,就得減少四分之一了。
更何況一年還是顧山海推測里的最長時間,最短可能就三四個月就能結束。
“幫倒是能幫一點,只是現在拿出來不合適。”讓顧山海來的話,最多一個月就能夠完成,只是會讓江陸缺少一次實戰經驗,并且這一次首戰,對他非常的重要,或許能讓他多點失敗,然后再總結自身。
等到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之后,李虞帶著他的女兒前來拜訪顧山海。
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帶他女兒來,平時都是他自己帶著家丁過來了。
“老師,弟子有一事相求。”李虞一見面,直接撲通一下子就跪了下來,看的顧山海是一愣一愣的。
自從跟著一起學兵法后,李虞就以弟子自居,顧山海也默認了,就沒有去糾正。
“說吧,能幫我一定幫。”顧山海看著對方行這大禮,也是一把就給人拉起來,這才說道。
“我欲傾盡家資以助陸師弟,且披甲上陣掙一份軍功,家中妻妾已經散去,唯有一女放心不下,還請老師讓小女在身邊候著,以全安危。”李虞徑直開口。
顧山海也是略帶驚訝,他沒想到李虞居然會有這么大的魄力,不僅愿意資助,還要親身上陣,一起去拼搏。
連富貴妻妾都不要了,想來也是看出了點什么。
“你就不怕押錯了寶。”顧山海語氣平靜問道。
“老師您曾言奇貨可居四字,弟子雖無慧眼,但老師您有啊。”李虞很清醒,他并不認為顧山海這么個隱世的大賢會無端收徒。
顧山海裂開嘴一笑:“你很聰明,也敢打敢拼,那就把女兒留在這里,該有的,你一份都少不了。”
他這個時候才明白了,對方哪是怕女兒出事,是把女兒留在顧山海這邊做抵押。
“天下熙攘,無非名利,你這女兒怎么說也算是我的徒孫,不會有事的。”顧山海這意思是不用耍這些小動作,放心大膽的干,你要利,他要名,人生在世誰還沒有點追求。
“多謝老師。”李虞也是明白了顧山海的意思。
相對于江陸,最為年長的李虞經歷最多,否則的話怎么可能成為文安首富,所以要論心思,肯定是他最為敏銳了,只是一身商賈氣有點格格不入,只是對于顧山海來說,這從來就不是什么缺點,想要低買高賣也是需要能力。
更何況,乍一看李虞沒了家產,但實際上對他而言是利大于弊,如此一來,他就能脫了商籍,后續的上限自然就更高了起來。
不得不說,在把握機會這一方面上,李虞要遠勝江陸,唯一的缺點就是他太功利了,有一種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心思,這類人能用,但是必須要保證自身永遠能夠壓制對方。
所以顧山海更喜歡江陸的重情義,因為對方哪怕身居高位也會恭敬的尊稱他一聲老師。
李虞要是發跡了,很可能只是表面功夫,否則的話怎么可能連女兒都質押在顧山海這里作為資本。
好在這事不用顧山海去操心,留著江陸去操心就行了,人送過去了,能不能用好就不關顧山海的事情。
江陸也是知道一些李虞的心思,只不過他并沒有說因此而疏遠李虞,因為大家算是同門,李虞又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有野心的人多得是,總不能都疏遠吧。
對于李虞,顧山海在性格模型里可以看出對方還是比較矛盾的,有野心也有手段甚至還狠辣,但在子嗣方面也是很看重,別看他把女兒送來,實際上他也明白,這里確實是比較安全,有顧山海在,一般人還真就別想著用女兒要挾對方。……
對于李虞,顧山海在性格模型里可以看出對方還是比較矛盾的,有野心也有手段甚至還狠辣,但在子嗣方面也是很看重,別看他把女兒送來,實際上他也明白,這里確實是比較安全,有顧山海在,一般人還真就別想著用女兒要挾對方。
“現在還有一個小問題,你女兒生活自理能力怎么樣?比如自己洗衣做飯之類的。”顧山海又問了一句,多個人無所謂,反正安排個房間讓她自己玩就行了,安全不用擔心,以顧山海的五感和靈識,完全不會有危險。
乃至是對方斷手斷腳、死亡不涉及魂魄且不超過五分鐘,顧山海也能夠救回來。
因此顧山海更看重的是要是對方什么都不會,得讓李虞自己想辦法,顧山海可不照顧人,他養小白都費勁,還養人干什么。
“老師放心,已經安置妥當了。”李虞當然不敢麻煩顧山海了。
“那就好,除了最后一間屋子外,其他的你隨便選。”顧山海聽到這話,也就無所謂了。
李虞在目的達成之后,自然是立刻安排下人進來,他雖然說是讓顧山海收留,不過肯定得安排下人進來了,這些下人都是定了死契的奴仆家丁,一輩子都是他李家的人。
所以塞了一部分過來作為伺候顧山海和他女兒了,至于剩下的一部分,當然是送回老家了,他說是遣散了妻妾,也不可能真的全都送人了,而是送回了老家去,等到他來日功成名就了再接回來。
一番折騰過后,這李虞才離開了。
“果然,有些人差的不是能力,而是機會。”顧山海不由得輕嘆了一句,就如同江陸的三個結義兄弟一樣,李虞也是這種人,顧山海給予了他機會,他抓住后就能夠一飛沖天,而非是如同前世一樣碌碌無為。
前世之時的李虞,在這個時候,很可能已經死了,一個小小的商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堂堂府君,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命和所有家產。
現在則不一樣,府君死了,他獲得了一冊上上等的兵法,又準備舍了家財跟江陸這個未來的大霸主混,不說其他的,至少也能混個光明的未來。
“至于你,平時應該也沒什么事干是吧?”顧山海看著李卉,這么好的苗子,不讓她寫作業太可惜了。
“是的,師公,請您吩咐。”李卉心里也是一驚,她是見過自己父親夜里頭奮筆疾書的場面,所以對于顧山海這位師公,她有點害怕。
“你別怕,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來,這里有十斤作業,要求不高,你十天內做完就行了。”顧山海和顏悅色的說道。
為了避免這貨到處亂逛或者惹是生非,就得給多點作業,讓她沒有任何的多想時間。
“我師公,我做不完。”李卉都快哭出來了,她想過自己可能會過的很苦,卻完全沒想過要過這種苦日子。
“做不完沒關系,第一次我原諒你,第二次.對了,你見過你爹第二次以后沒做完作業的樣子嗎?”顧山海問了一句。
李卉驚恐的點點頭,肯定是見過了,回去的時候都快脫一層皮了,衣物血淋淋的還在堅持做作業,因為今天做不完,明天還得挨揍。
“那就好,怎么說也是我徒孫,該有的待遇肯定得跟上,放心,我這有最好的傷藥,最多也就是疼而已,抹上去后保證不影響你做作業也不會留疤,甚至還能美容養顏呢。”顧山海這個人教弟子,不管弟子是男是女,是人是獸,都是一個標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