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邀月所言,此時隱藏在血霧之中的東方不敗口中發出一道冷哼。
只是感受著體內的真元的狀況,東方不敗心中卻是稍顯凝重。
東方不敗心中清楚邀月說的本身無錯,之所以東方不敗選擇將這血霧覆蓋的范圍控制在三丈內而非是和邀月那劍域一樣達到十丈,主要原因便是真元消耗的問題。
現在邀月主動以《天意四象決》強行將東方不敗凝聚出來的這一些血霧毀掉,每次重新凝聚使得東方不敗花費的真元消耗的更快。
時間一長,東方不敗必然會陷入到真元后繼乏力的境地。
心思流轉間,東方不敗神色微凝。
若是換了常人在確定了現在的問題后,或許此時已經是想著速戰速決加快對邀月的進攻了。
可東方不敗對邀月的進攻卻沒有絲毫的加快。
恰恰相反,在攻擊邀月的時候,東方不敗攻擊的頻率反而降了下來。
甚至于每次動手時,對邀月的進攻更顯刁鉆。
血霧之中,感受著此時東方不敗的情況,邀月眉頭輕皺。
“想要減緩攻擊的頻率從而讓真元消耗的速度減緩,你當本座會順你的意嗎?”
說完,邀月再次凝聚法相虛影將周圍的血霧散開。
而這一次,邀月在凝聚法相虛影將周圍血霧散開后,隨著凝聚法相虛影的真元散開的瞬間,在東方不敗的視線之中,周圍那一些才散開的真元竟然停止了逸散轉而返回到了邀月的身體之內。
察覺到這一幕,東方不敗神情微變。
“你竟然練成了《明玉功》第九層?”
聞言,邀月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你以為就你這些時間實力會有進步嗎?”
天下武學之道,無論多么高深的絕技,運行之時總是會消耗功力的,所以歷代以來才會屢有天縱之才創出各種妙絕天下的奇妙招式。力求不浪費每一絲真氣,做到對全身真氣的絕對掌控。
只是盛極必衰,物極必反,柔到極致亦會生出剛猛狂暴之勢,所謂的絕對掌控很多人認為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而《明玉功》卻是不在此列。
一旦《明玉功》邁入第九層圓滿,對敵之時內力可不損耗,只耗體力,拼斗的同時,功力也同時內斂,體內真氣生生不息,達“圓轉通明”之境。
就如同現在一樣,在將真元耗損之后,周圍這些《明玉功》修煉而出的特殊真元能夠在邀月的操控之下回到邀月的體內。
再加上體內真元運轉之間的自動恢復,邀月真元的消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再一次凝聚出法相虛影將剛剛才覆蓋在周圍的血霧擊潰,繼續將周圍的真元重新吸收到體內的邀月冷笑道:“你想玩的話,本座可以陪你玩一天,就不知道你的真元,夠不夠支持你和本座這樣玩。”
說話時,邀月臉上隱隱流露出得意之色。
《明玉功》自創立之初,唯有第一代移花宮的宮主成功將其修煉至第九層。
現在邀月能夠將《明玉功》修煉至第九層,心情顯然也是大好。
將邀月此時得意的神情收入眼中,東方不敗臉色微沉,心中亦是凝重了起來。
東方不敗清楚邀月這一段時間實力肯定也會有所提升。
但東方不敗沒有想到邀月竟然是能夠在這段時間內將《明玉功》修煉到第九層。
達到圓轉通明,體內真元生生不息。
可心思流轉片刻后,東方不敗再一次調動真元。
霎時間,滾滾的血色煙霧便隨著東方不敗為中心蔓延開來。
“冥頑不靈。”
心中冷笑一聲后,真元已經是開始從邀月的體內席卷而出開始在上空凝聚。
然而,就在邀月體內真元快速運轉再次聚集法相虛影時,十幾道劍氣忽然朝著邀月激射而來。
速度之快,竟是瞬間便沖到了邀月的身前。
而且這劍氣所指之處,赫然是屬于邀月周身大穴。
一旦被擊中,邀月體內的真元必然會出現滯瀉讓東方不敗有機可乘。
對此,邀月不得不變換體內真元運轉的路線翻動手掌以特殊勁氣將空中這十幾道劍氣捏爆。
可有著方才這一瞬間的耽擱,此時東方不敗凝聚出來的血霧已經是再一次將邀月籠罩。
并且在血霧將邀月籠罩進去的瞬間,東方不敗也已經欺身到了邀月的身前抬手一掌直指邀月的肩膀,引得邀月不得不抬手應對。
但和之前一樣,當兩人手掌相對的瞬間,借著這一掌內的反震力道,東方不敗瞬間隱入到了血霧之內消失不見。
可不同于此前東方不敗藏身于周圍這些血霧之后選擇隱而不現,給邀月制造心理壓力的時候不斷的尋找漏洞攻擊。
這一次在東方不敗遁入血霧的同時,百道劍氣以不同的角度向著邀月激射而來。
劍氣穿行間依舊沖向邀月周身大穴。
使得邀月依舊不得不抽手應對。
“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限制我用《天意四象決》嗎?”
一瞬間,邀月便已經意識到了東方不敗此舉的目的。
而結果也是和邀月所推測的一樣。
一旦當邀月開始大量調動真元時,隱入血霧之中的東方不敗要么以劍氣攻擊邀月,要么忽然現身以一個刁鉆的角度進攻邀月。
在周圍血霧難以驅散的情況下,此時的邀月再一次陷入到了被動之內。
隨著主動權重新掌握到了東方不敗手中,東方不敗的聲音亦是隨之從血霧之中傳來。
“即便是《明玉功》修煉到第九層又如何?輕而易舉的便將底牌透露出來,跟在清河身邊這么久了,依舊是一點腦子沒長。”
面對東方不敗的挑釁,邀月心中冷哼一聲回應道:“藏頭露尾,小人行徑。”
這話剛剛落下,血霧之中的東方不敗忽然開口道:“也對,畢竟出來這么久了,本教主也懶得陪你繼續玩了。”
在這一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邀月耳中之后,此時自邀月的左側血霧之中忽然顯現出東方不敗的身影。
察覺到東方不敗動向的瞬間,邀月雙手周圍真元環繞。
不過,還不等邀月這一次動手主動攻向東方不敗,卻見身后,右側甚至身前血霧竟然同時顯現出東方不敗的身影。
察覺到這一幕,邀月哪里不清楚,此時同時沖向自己的這四道身影之中三道身影都是東方不敗以極致的速度和少許的真元營造出來迷惑自己的殘影罷了。
可知道是知道,面對周圍這同一時間都是蘊含著真元波動且沖向自己的四道身影,邀月思維依舊不可避免的被影響了。
一時間竟是不清楚到底哪一道身影是屬于東方不敗的真身。
也是因為這一瞬間的耽擱,從身后沖向邀月的東方不敗體內真元忽然洶涌了起來。
右手拍向邀月背部之時,真元凝聚之下整只手都是變得火紅一片。
眼看自己的手距離邀月只有不到三寸的距離,東方不敗的嘴角已經是有著一抹弧度上揚。
然而,就在這一掌眼看就要拍打在邀月背上的瞬間,一道略顯得意的聲音驟然傳入到了東方不敗耳中。
“抓到你了。”
聲音入耳,東方不敗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下來。
下一秒,還不等東方不敗有所反應,東方不敗原本快速沖向邀月的身體瞬間靜止了下來。
同一時間,感覺到身體難以動彈的東方不敗視線快速的挪動,赫然發現此時自己的手掌甚至整個手臂,不知道何時竟然被一根根半透明的絲線纏繞。
不單單是手臂,甚至于東方不敗自己的身體各處都被密密麻麻的絲線纏繞了起來。
而這絲線之上還有著一些極其微弱的劍意以及真元。
分明是邀月以劍意混合真元所凝聚而出。
正是武者對真元的操控掌握到一定程度后能夠達到的凝氣成絲。
“什么時候?”
注意到身上的這一些絲線,東方不敗雙眼猛地一縮。
以東方不敗今時今日的六識和感知能力,若是邀月方才運用這些真元和劍意凝聚的絲線靠近東方不敗,東方不敗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不對,更別說讓邀月凝聚出來的這些絲線將自己身體全部纏繞了起來。
“除非.”
腦中思緒流轉之際,東方不敗心中忽然多出了一個猜想。
注意到東方不敗的神情,邀月得意的開口道:“你以為,剛剛本座面對你的攻擊時為何不運用劍域之法?在我們戰斗的一開始,本座便暗中將真元和劍意混合在一起凝聚成了這些絲線。”
“換而言之,在本座這三十丈的范圍之內,都被這些真元和劍意充斥絲線充斥,只是這些真元和劍意的氣息被本座劍域之內充斥的其他真元和劍意波動給掩蓋了而已。”
“你之前接連不斷的移動,身體早就被這些絲線纏繞了幾十圈。”
聽著邀月所言,東方不敗冷聲道:“所以這才是你這段時間修煉中研究的東西?”
邀月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道:“不錯!而在本座對真元掌握到這種舉手投足都能凝氣成絲的程度時,《明玉功》也順勢的跨入了第九層。”
說到這里,邀月臉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事實上,邀月也未曾想到,《明玉功》的第九層,并非是單單要求真元的質量達到更高的層次,而是講究的對于真元的極致操控。
若是能夠將真元的操控修煉到邀月現在的程度,自然而然的便能夠讓《明玉功》邁入第九層。
這也是為何數百年來,移花宮內再無其他人能夠將《明玉功》修煉到第九層圓滿的層次。
畢竟天下間武者都會注重自身對于真元的掌控,可最多也就達到“如臂指使”的狀態便足夠了。
哪里會像邀月一樣,為了針對東方不敗而去瘋狂的鉆研對于自身真元的把控程度?
隨后,邀月看向東方不敗時,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你剛剛也說了,底牌這種東西怎么能輕易的透露?《明玉功》第九層,從來不是本座的底牌。”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沒長腦子的到底是誰?”
聽著邀月這一番話,此時的東方不敗一張臉已經是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將東方不敗此時的神情收入眼中,邀月臉上的笑容幾乎掩蓋不住。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面,邀月在面對東方不敗時,幾乎都是輸多勝少。
關鍵的時候屢屢都會被東方不敗給壓一頭。
這一口氣,邀月已經是憋了一年多。
單單是城外那湖中就被邀月給炸了不下百次。
而今天,成功的在腦子以及實力方面壓過了東方不敗一頭,此時的邀月心中感覺可想而知。
心中甚至有了一種尋常人在烈陽暴曬之下一大口冰飲下肚的感覺。
從頭到腳,由內到外都是透露著一種暢快和通透。
這一點也是東方不敗和邀月這一年多中彼此間一直爭斗不斷的主要原因之一。
能夠在某些時候徹底的壓過對方一頭,帶來的那種成就感和愉悅感,絕非是他人能夠想象和體會到的。
邀月此時心中能夠有多暢快,此時的東方不敗臉色就有多陰沉。
顯然沒想到這一次邀月竟然學聰明了。
一時間,東方不敗心中甚至有了一種終日打雁忽然被雁啄了眼的感覺。
重重的冷哼一聲,在運轉真元和劍意將纏繞在自己身上這些邀月凝聚而出的絲線斬斷之后,東方不敗一言不發的轉身向著渝水城快速的挪去。
看著此時快速遠去的東方不敗,此時的邀月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
不過當視線落于周圍之時,邀月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這女人,武學方面的天賦的確不在本座之下,要不是本座事先有了針對之法,怕是今天還真就遭了這女人的道。”
想到東方不敗此前以真元化散成為血霧的方法,邀月的眼中凝重一閃而沒。
幾息后,壓下思緒的邀月方才單手負后間一步跨出消失在這荒山之上。
片刻后,隨著東方不敗返回到了院子之中,原本坐在石桌旁的楚清河以及曲非煙幾人均是第一時間看向東方不敗。
而當目光放在東方不敗身上的瞬間,看著此時面色平靜如水的東方不敗,曲非煙幾人哪里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同時,此時的曲非煙幾人也清楚了大明國和大宋國的掌握權歸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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