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
水母陰姬,憐星以及婠婠幾人的目光均放在林詩音身旁的女子身上。
此時的女子嘴角的血跡已經是被林詩音以絲絹抹掉。
可即便如此,女子蒼白的臉上依舊是帶著一抹紫韻。
即便是外面驅趕馬車的小昭和曲非煙也一言不發,楚清河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兩人現在將真元和精神能量聚集在耳邊將聽力放到最大。
半響,還是曲非煙最先沉不住氣詢問道:“公子,現在屬于什么情況啊?”
在幾人的視線之中,楚清河開口道:“沒猜錯的話,這人在紫龍玉髓孕育之前便已經先觸及到了龍尸的本源,然后和這紫龍玉髓一同孕育,到了現在,也是因為這一個原因,紫龍玉髓已經完全和她融為一體了。”
在楚清河方才以鳳血陽元的試探和劍元的查探中,周圍這紫晶里面,完全沒有任何的陽元能量。
反倒是這女子的體內陽元能量極多。
換而言之,這紫龍玉髓已經完全充斥在女子的體內,并且和女子的骨骼,經脈甚至內臟都融合在了一起。
說話時,楚清河面色也帶著幾分怪異。
顯然是沒想到肉都到嘴邊了,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話一出,其他幾人神色皆是一變。
水母陰姬詢問道:“你將她帶出來,是否還有解決之法?”
楚清河點頭道:“若是需要的話,可以將紫龍玉髓從她的體內提取出來。”
聞言,車廂外面的曲非煙立刻將腦袋湊了進來。
“那公子你還等什么?”
楚清河沒好氣道:“廢話,你當這東西隨便就能提煉出來嗎?”
說話時,楚清河目光看著面前這女子說道:“之前我以精神能量探知過她體內的情況,她曾經受過重傷,不單單體內的經脈以及心臟外的骨骼都已經斷掉,就連腦部亦是出現了一些問題,只是因為紫龍玉髓中龍穴陽元的能量維持生命。”
“所以,想要將她體內紫龍玉髓剝離出來的方式只有兩種。”
“第一種,先將她體內的經脈以及骨骼全部破壞強行提煉出紫龍玉髓。”
“第二種,便是治好了之后,徐徐的將她體內的紫龍玉髓給引出來。”
聽著楚清河的話,馬車內的其他幾女目光一轉都放在了女子的身上。
婠婠嘀咕道:“這女人長的還不錯,就這么直接死了未免可惜了。”
說著,婠婠看向楚清河問道:“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面對婠婠所言,楚清河斜眼瞥了婠婠一眼道:“你覺得呢?”
聲音入耳,婠婠也打消了這個想法。
畢竟楚清河的為人她早就清楚。
雖說身邊環繞的佳人眾多,可若是想要以美色作餌誘惑楚清河,婠婠自己就試過。
可以說一點用都沒有。
憐星詢問道:“所以姐夫你是準備將她救了后再提煉紫龍玉髓?”
楚清河點頭道:“這人和我們無冤無仇,紫龍玉髓又是和她融為一體,嚴格而言,這紫龍玉髓已經算是她之物,救了她然后拿紫龍玉髓作為診金就行,殺人奪寶倒是沒這個必要。”
楚清河又不是滅絕人性嗜殺之人,對人對事之前都會考慮情況,看看有沒有必要先將事情做絕。
并非是說自身的實力提升后便將周圍一切視作螻蟻。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心中始終有著自己能夠堅守的底線。
一旦當這東西都沒了,那么某些程度上而言,與那些只知曉遵循自身欲望的野獸又有何分別?
將楚清河所言收入耳中,幾人也未說什么?
確定了情況后,水母陰姬含笑道:“明明這一次只是沖著紫龍玉髓來的,沒想到還有了意外的收獲。”
聲音出口,婠婠等幾人視線均是往馬車上這陷入到昏迷之中的女子身上看了一眼。
別說,即便是婠婠等人的眼光,竟然也從女子容貌上挑不出半點毛病。
面對水母陰姬所言,楚清河翻了個白眼沒有回應。
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時,眼中思緒流轉。
傍晚,山間臨近溪邊的竹林旁。
在這晝夜交替之間,溪邊的篝火正旺,除去幾條處理好正在烤制的魚兒外,一些放置在新鮮竹筒內的米在這蒸煮間發出竹子的清香氣味,并且融入到竹子內部的蓬松的米中。
曲非煙和雪千尋則是料理著其他的一些食材。
每當曲非煙有浪費食材的行徑時,雪千尋就會眼神幽幽的看著曲非煙。
此時幾人所用的這些食材以及鍋碗,都是屬于雪千尋沿途中用真元包裹起來保護著才沒有因為馬車的顛簸而壞掉。
現在被曲非煙肆意的浪費,雪千尋的感覺可想而知?
感受到雪千尋這幽怨的眼神,曲非煙也不得不在處理食材方面小心了一點,盡可能避免浪費這些被雪千尋精心呵護的食材。
馬車內,此時的女子被放置在一張毯子上,楚清河手中拿著一個裝了水的杯子。
杯中混入了一些藥粉的水還在快速的旋轉,使得藥粉快速的融入到水中。
等到藥粉和水完全相融后楚清河精神能量牽引下將這杯中的藥水拉扯成一根根細如牛毛的長針然后刺入到女子周身的穴位上,隨后精神能量再沖入女子的體內,以一種蠻橫的方式直接將女子體內的一些骨骼,經脈破壞掉。
過程中,一縷縷血霧亦是順著女子的身體被楚清河給強行抽出然后混合藥粉凝聚成毒丸。
在楚清河動手時,那經脈破碎以及骨骼碎裂的聲音即便是水母陰姬幾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婠婠不禁開口道:“你這治療方法怎么這么粗暴?”
面對婠婠所問,楚清河緩聲道:“她的體內現在充斥著紫龍玉髓,里面蘊含了極多的龍血陽元,這東西之中蘊含的生命力哪怕只是一絲都比起十顆天香豆蔻還要強的多,我現在這樣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聞言,婠婠愕然道:“既然如此,為何她體內的傷勢沒有被龍血陽元治好?”
楚清河解釋道:“紫龍玉髓里面除去龍血陽元外同樣還蘊含龍血里面蘊含的毒素,并且多年的融合使得龍血陽元和里面的毒素完全融入到了她的體內,加上她又沒有煉化這些龍血陽元,除非是像我現在這樣治療的同時將傷勢位置的毒素給剝離出來。”
“否則的話,她的存在也不過是承載紫龍玉髓的器皿,最多吊著她一口氣罷了。”
在和幾人對話時,楚清河也已經以精神能量混合藥物將女子身體梳理了一遍。
結合方才的藥物以及女子體內龍血陽元的能量,女子體內原本受損的經脈,臟腑以及骨骼都是恢復如常。
此后楚清河精神能量流轉一路往上進入到女子的腦中。
待到女子腦部受損的一些經脈以及血管也被楚清河快速的修復。
只是在觸及到神庭等特殊的位置時,楚清河輕輕皺了皺眉然后將精神能量收斂。
幾乎是在精神能量收斂的瞬間,原本躺在床上側著腦袋的女子忽然一口鮮血吐出然后被早就有準備的楚清河以勁氣包裹起來被楚清河甩出馬車落于外面溪流之中。
反觀女子,經歷過楚清河的治療,面容上沒有了此前的蒼白,反而是多了幾分嬌紅。
這嬌容調成的色調搭配著女子絕美的面容,使得女子這面容和神情上竟是在嫵媚中多了幾分憐美之感,瀲滟如云渺一般。
卻是驚艷的正好。
引得楚清河目光都不由在女子的臉上多停留了一瞬然后開口道:“行了,等睡兩個時辰了就會醒了。”
說完,楚清河便起身離開車廂。
聞言,除了以細布幫女子擦拭嘴角鮮血的林詩音外,其他幾人也跟著楚清河離開了車廂。
等到幾人吃完了晚飯后,此時的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下。
圓月高懸于天幕之上,隱隱能夠看見一些繁星點綴。
曲非煙等人圍坐在篝火旁邊一起玩著游戲,楚清河則是懶散的躺在了一張馬車的頂棚上。
待到夜色漸深時,馬車之中原本陷入到昏睡之中的女子睫毛忽然動了動,隨后明眸的眼睛徐徐的睜開。
只是隨著女子雙眼輕輕眨了眨,女子眼神透露出來的卻是一片茫然。
緩緩坐起身來,透過這車廂旁的縫隙看著外面隱隱的火光,女子輕輕歪了歪腦袋。
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女子緩緩起身然后走到車廂外。
到了現在,對于曲非煙等人,若是想的話,方圓十里內的動靜都別想逃過幾人的感知,更別說馬車這邊的情況了。
幾乎是在女子坐起身來的瞬間,那細微的聲響便讓幾人的目光第一時間便移動到了馬車這邊。
而當女子走下車廂時,視線同樣是放在篝火旁的水母陰姬等人身上。
當目光輕挪,看著篝火旁每一個都美的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的水母陰姬幾人,女子的神情不禁微微怔了一下。
回過神來后,女子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后主動向著水母陰姬等人走去。
待到女子走近后,水母陰姬含笑道:“姑娘醒啦?”
“嗯?”
聽到水母陰姬開口這話,女子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疑惑。
“誒?”
看著女子的樣子,曲非煙挑了挑眉,隨后起身湊到了女子的面前。
在歪著頭打量了女子幾眼后,曲非煙忽然抬起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問道:“這是幾根手指?”
目光在曲非煙的手上停留了一下后,女子開口道:“兩根。”
見此,曲非煙繼續道:“那你叫什么?”
然而,面對曲非煙的這一個問題,女子卻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并且臉上的神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迷茫了起來。
將女子的反應收入眼中,曲非煙再次問道:“你是哪里的人?”
可問題出口,面前的女子依舊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
見此,沉吟了幾息后開口道:“公子,你這沒治好嘛!感覺這姑娘好像腦子出問題了啊!”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便從馬車的頂棚上傳來。
“行啦!聽到啦!”
聽著自上方傳來的聲音,方才面帶茫然的女子下意識的轉身微微仰起頭。
卻見方才她所在的馬車頂棚上,一道身影緩緩的坐了起來。
在月光映照下,一襲白衣飄然出塵的楚清河頓時印入到了女子眼中。
看著月光之下那俊美非凡,卻神情懶散的楚清河,此時的女子如水的眸子輕輕晃動了一下。
緊接著,女子的心跳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的同時一個念頭止不住的在女子的腦中浮現。
“世間,竟有長的這般好看的男子?”
在女子被眼前這氣質恬靜而懶散的楚清河驚艷到時,楚清河從馬車上輕躍而下落在了水母陰姬的旁邊。
目光放在女子身上時,楚清河開口道:“雖然傷勢是好了,但之前腦部受損嚴重,即便是我之前給他修補好了之后,到底還會有一些影響,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這姑娘會失憶,記不起任何以前的事情!”
雖說女子機緣巧合下變成了這紫龍玉髓的器皿,有著龍血陽元為其保命吊了一口氣,可到底曾經腦部受損,并且時間達到了十年以上,腦部的神經以及經絡完全斷開。
再加上龍血之中那能夠侵蝕神魂的毒素影響,即便是楚清河此前幫其梳理和重塑了一遍,現在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
聽著楚清河所言,憐星詢問道:“那她的記憶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楚清河開口道:“現在她腦中的經脈以及血管雖然重新搭建,但還有龍血中的毒素影響,等到將那些毒素從腦中剝離出來后,待到腦部經絡和血管完全貫通,只需要三月的時間。”
婠婠詢問道:“可現在她什么都不記得了,怎么辦?”
楚清河沒好氣道:“她失憶了你們又沒失憶,將情況給她說清楚不就行了嗎?”
這話入耳,婠婠方才回過神來,“對哦!”
說著,婠婠就開始給女子講述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而面前的女子也靜靜地聽著婠婠和曲非煙幾女的講述,并且時不時的看向一旁的楚清河。
臉上絲毫沒有正常人失憶后的那種驚慌失措。
“有意思。”
將女子的反應收入眼中,楚清河不禁對女子的身份多了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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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