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板,對,我到大馬了,現在就在吉隆坡香格里拉,好,晚上見。”
顧笙回了酒店,先給郭今闡打了個電話。
稍晚一些,賀卿回來就見到顧笙在套房的客廳抽煙。
“事情辦完了?”
“大部分辦完了,還差一點小問題。”顧笙輕描澹寫道:“你要不要換身衣服?和郭今闡約了晚上的飯局。”
晚上,郭今闡直接安排車來接顧笙和賀卿,到了酒樓,只見不是郭今闡一人,還有兩個大馬的華人富商。
“顧先生,這兩位是我的好友,聽說顧先生來了,非要來給顧先生接風,也是混個臉熟!”見到顧笙后郭今闡就笑道。
“顧先生,打擾了!”兩人都很客氣。
“聽說了黃老板的事,就一直想認識認識顧先生,我們這也是不請自來了。”
“哪里的話,來到大馬能認識兩個朋友,這就是緣分。我這人從來不怕吃飯的人太多,就怕吃飯的人太少啊!”顧笙哈哈一笑道。
“這是鄭宏光,做金融和投資的。這是李耀先,做食品飲料的。”郭今闡介紹,這兩人也都是華人富商里比較出名的人物。
眾人閑聊,酒過三巡,郭今闡就問起顧笙接下來的安排。
“倒是有事找郭老板幫個忙!”顧笙這才開口。
“顧先生請講,能幫的我絕不推辭!”郭今闡立刻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這次過來除了旅游,也有一些公務上的事情。準備將保安業務拓展到這里,因此想要認識一些強有力的人物,還需要郭老板幫忙引薦一下!”
郭今闡聽到這話,心里就是一跳。
都知道顧笙是做什么的。
這是準備將勢力擴展到大馬這邊來?
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笑道:“顧先生要將保安業務擴展過來,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只是不知道顧先生準備做些什么業務?”
“大型公司、寫字樓、商場的保安物業業務,如果能辦下安保執照,我打算將安保業務也擴展過來,主要就是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安保業務,還有貴重品護送之類。”
顧笙笑道。
“引薦的話不是問題,我跟大馬的總警長打過交道,可以為顧先生引薦一下!”郭今闡想了想道。
“那就多謝郭老板了!”顧先生哈哈一笑道。
大馬的總警長就是警方的最高長官,相當于港島警隊的一哥。
眾所周知,大馬這邊貪污成風,從上到下都爛到根子里了,而且膽子大到連國庫的錢都敢動。
飯局過半,傻福過來在顧笙耳邊道:“笙哥,找到一個。”
“一會兒再說!”顧笙毫不在意道。
一直到吃完飯,顧笙才叫傻福到一邊問:“找到哪個?人在哪?”
“是神經強,他得到消息后就躲到情婦家里了,不過沒瞞過洪安社的廖財,阿武已經帶人過去了。”
“花王彪在唐人街,不過那里都是華記的人,也不知道花王彪藏在哪。”
“不知道在哪?把唐人街打下來不就知道了!”顧笙嗤笑一聲。
“靠,誰能想到華記的人那么沒用?這都干不掉他!”
“上百個人都被他跑了……艸,早知道我還不如和靚笙合作!”
神經強在情婦家里破口大罵,一手還拿著啤酒瓶子。
雖說華記和洪門不對付,不過雙方都在大馬這么多年了,多少有點兒情分。
而且華記最近受到的損失不小,想要恢復過來,起碼也得休養一段時間。
而洪興不同,兵強馬壯,錢多槍多,顧笙又向來做事霸道,他要是在大馬立足,哪還有其他人的飯吃?
因此神經強就將顧笙來大馬的消息通知花王彪了。
他覺得自己這招借刀殺人玩的不錯,等顧笙死了,哪有人顧得上自己?洪興和華記打的越熱鬧越好。
沒想到華記的人這么廢柴。
現在顧笙沒死,他就麻煩了,據說外面不少人都在找他。
正罵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數聲槍響,直接將門鎖打壞。
神經強立刻知道事情不好,抓起槍就從窗戶跳下去,連情婦都顧不得了。
神經強只感覺腰上一疼,就挨了一槍,從二樓的窗戶直接摔下去。
不過下面也早有人在等著,直接套上麻袋塞進車里。
阿武沖進屋看到個二十出頭穿著背心的女子縮在墻角。
“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事我都不清楚,別殺我……”那情婦不過二十出頭,抱著腦袋縮在那瑟瑟發抖。
阿武猶豫了一下,然后抬手開槍。
砰砰!
“走!”
“抓到了?找個地方,我想見見他。”顧笙吩咐道。
“你先休息,我出去辦點事。”顧笙跟賀卿打了個招呼,隨后穿上外套帶人出門。
到了吉隆坡邊緣的一處工廠,顧笙下了車,就有幾個馬仔迎上來:“老板,人在里面。”
“既然來了就好好做,只要做得好就有機會上位!我希望下次你們站在我面前時換個身份。”顧笙隨口勉勵幾人。
“我們肯定好好做事!”幾個馬仔立刻有些激動道。
安排來這里的,都是那種不安分的,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像老板那樣。
哪怕成不了老板那樣的大人物,好歹也混個話事人當當。
進了工廠,顧笙就看到被吊在那的神經強。
年紀大概三十多歲,原來的相貌是看不出來了,嘴里有顆金牙倒是挺明顯。
顧笙走過去,一只手捏著神經強的下巴,另一只手捏住他那顆金牙用力往下拔,生生把那顆金牙給拔了下來。
神經強頓時連連慘叫。
顧笙隨手將金牙扔給阿武:“拿去吃夜宵。”
然后在神經強的衣服上將手指擦干凈,才看著對方道:“不愧是神經強,神經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膽子也很大!”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
“顧先生,我錯了,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神經強哀求道。
“你說的這么誠懇……我這人向來不喜歡為難人的。”顧笙笑瞇瞇的掏出把槍,然后將彈匣拆下來,將彈匣里的子彈一顆顆往外推,子彈全都落到地上。
只剩下最后一顆子彈,顧笙將彈匣插回去,將槍頂在神經強的褲襠上。
“我最近學了個游戲,叫俄羅斯輪盤,這槍里只有一發子彈……你要是運氣好就活……運氣不好就死……”
神經強臉都綠了。
傻福撓撓頭,扭頭看向阿武,俄羅斯轉盤是用左輪槍吧?
鯊魚恩在后面一個勁兒的念叨:“學到了學到了,還是笙哥做事帶感。”
槍聲響起,神經強發出不似人的慘叫。
“運氣這么差,才一槍就中了啊……老天都不保你……”顧笙一臉的遺憾,又拿出一顆子彈壓進彈匣。
“兩次機會,上次是下面的頭,這次是上面的頭……”
“算了,我這人心善,做不來這種事。阿武,你來!”顧笙沖著阿武招招手!
阿武過來接過槍,槍口指著神經強的腦袋,面無表情的扣動扳機。
又一聲槍響在倉庫里回蕩。
顧笙張開手臂對其他人道:
“別說我沒給他機會啊,你們都看到了,我給他機會了。他壞事做的太多,老天都不肯放過他,這就怪不得我了。”
“是啊笙哥,是他倒霉嘛!那就沒辦法了!”鯊魚恩這次反應倒是快。
“阿武,收拾一下,尸體扔到唐人街。”
“另外通知那幾個社團話事人,明天晚上動手,你帶人先把唐人街打下來,給我抓到花王彪!”
昨天晚上到了兩船人,如今阿武手下有四百多人。
而華記敢打敢殺的又死了不少,阿武手里的人差不多能打下唐人街了。
何況還有張春派來的幾十人,那些人才是主力。
等傻福將子彈都撿回來,顧笙便帶著人離開。
“跑了老遠過來,就為了這么個撲街!”顧笙上了車后嘴里還都囔道,來回路上就要一小時,到了地方都沒用上五分鐘。
不過心里的氣總算順了。
這么個撲街都有這么大的膽子,真以為他顧先生是混教會的啊。
顧笙回到酒店,而阿武將神經強的尸體帶到唐人街,推開車門直接扔下去,然后揚長而去。
唐人街此時還有不少人在街上,社團的人尤其多。
看到車上推下來具尸體,不少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人是誰?”一個十八仔的成員扭頭看其他人,都紛紛搖頭說不知道。
“是不是咱們的人?多叫幾個人來認!”
不時有人過來看一眼,片刻后有人驚呼一聲:“這不是紅花的神經強么?”
“他就是神經強啊!”
“是誰把他做掉的?”
“這是唐人街,又不是紅花的地盤,把他的尸體扔這里做什么?”
十八仔馬仔紛紛議論。
而花王彪此時就藏身在唐人街里的一處民宅,得到消息后,臉色冰冷;“他這是在給我看啊!”
花王彪思索片刻,給警局打了個電話,想讓警局那邊這些日子多派些人在唐人街這邊巡邏。
有那些條子在,洪興也不敢太過分。
第二天中午,吉隆坡的一家高檔會所。
“這就是哈立德巴卡,大馬最高總警長,這是港島來的顧先生,還有澳島賭王的女兒賀小姐……”
“哈立德先生,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我向來最尊敬的就是警察了,哈立德先生大概不知道,我在泰國拿過榮譽警察勛章,在港島也得到過警隊發的好市民獎。”顧笙一臉的熱情。
哈立德是個五十左右的男子,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顧笙是什么人,他完全沒聽說過。
不過是郭今闡介紹的,他才有興趣見一見。
畢竟郭今闡在港島名氣雖然不算太大,但他的家族可是實打實的大馬第二大富豪家族,影響力橫跨大馬和新加坡。
而第一大富豪家族也姓郭,郭友年,之前交好大馬第二任總理,崛起成為第一大富豪家族。
另外,他雖然不知道顧笙,但賀信的名頭他是知道的。
“我們大馬歡迎所有人來大馬投資,我們也會給所有的投資者營造出一個良好的經營環境……”哈立德不知道顧笙的來意,說著套話。
“警隊的力量決定了一個地區的社會治安情況,而社會治安情況又決定了經濟情況。因此想要發展經濟,一個好的治安環境是必不可少的。我很喜歡哈立德先生的實干作風,我雖然初來乍到,但也想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顧笙輕笑著說道。
“我決定在大馬成立一個面向警隊的福利基金,并且每年投入不少于五千萬令吉。”
這個時期令吉換港幣的匯率大概是1:4.5,五千萬令吉相當于兩億多港幣。
而大馬普通人一個月的收入在300到500令吉之間。
可以說這是個大手筆了。
聽到這話,哈立德總算有了些興趣。
“不過我對大馬這邊的情況不太熟悉,這個基金會應該怎么做,還需要哈立德先生來指導。或者哈立德先生可以安排個信得過的人全程指導……”
“顧先生很有誠意啊!”哈立德飽含深意道。
一見面就送上這么大的禮,他開始喜歡顧笙了。
“我在港島一直就在強調一件事,就是企業家一定要有社會責任感,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顧笙大笑道。
“再次重申,我們大馬歡迎顧先生這樣的企業家來投資,我們大馬ZF也會盡量給顧先生這樣的優秀企業家提供保障,保駕護航!”
“總長先生,我想問問,如果我想開展保安業務,需要辦理什么手續?”
“這事簡單,只要遵守大馬的法律就可以。至于手續,稍后我打個電話,你直接去辦理就行了。”
雙方可以說是相談盡歡,當然,如果顧笙承諾的福利基金一直不到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倒是大手筆!”出門后,賀卿對顧笙道。
今天顧笙拿錢開路,直接就搭上哈立德的關系,再次讓她刮目相看。
畢竟賀信在港島和澳島的關系網很深,她都沒經歷過這些事情,遠沒有顧笙熟絡。
“這世界上沒有用錢砸不動的人,如果有,那就是價碼不夠,錢還不夠多!”顧笙笑道。
“而且有舍有得,我花了多少,在大馬就能賺回來十倍百倍!”
別的不說,單單巴生是大馬最大的港口,也是亞洲第二大港口。
只要從中分杯羹,每年的收入都不是個小數目。
更何況大馬是有賭場的,雖然只有一家公開的合法賭場……不過只要有一家,就能有第二家。
當天下午,顧笙打了電話之后,直接去了大馬警隊皇家總局,這次接待的是個副總警長,保安公司的手續辦的極其順利。
“卡立先生,港島人都知道,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我交朋友又喜歡送人禮物,這次過來也給你帶了些土特產。”顧笙直接將一個箱子放到桌子上推過去。
在他對面的就是副總警長,總警長的助手。
卡立稍稍思索,這人是總警長打電話過來交代的,說明對方走通了總警長的路子。
既然這樣,那就沒理由不收了。
“顧先生,那就多謝你了。”卡立也沒打開箱子,只是笑著對顧笙道。
“對了,卡立先生,我想找本地警局總監咨詢一點事情,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顧笙又笑著問道。
吉隆坡警局總監,就是吉隆坡警局局長。
“我幫你打個電話!”卡立點點頭道。
“那就太感謝了!”顧笙哈哈大笑道。
這種自上而下的一路買通,可比以前在港島時容易多了。
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