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試試唄,萬一成了呢

里世界、反向的世界，由表世界的負面組成的可悲世界，充滿黑暗、殘酷、令人絕望的悲劇世界。

廢土一般的城市彌漫塵埃，隨處都是斷壁殘垣，生銹的金屬、干涸的河床、荒蕪的山野，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灰燼和殘骸。

不過，里世界也有美好的地方，仰頭望天，便能看到欣欣向榮的表世界，里世界越是殘破，就顯得表世界越是美好。

光暈閃過，韋恩手持陰影夢魘立于一片廢墟之中。

這里是倫丹的蘭道莊園，一無所有，什么都沒剩下。

如果有可能，韋恩不想進入這個世界。

“作為表世界的垃圾桶，里世界承載了神選大陸的負面，沒有里世界作為過濾器，表世界無法抵抗虛空的污染……”

“那么，真的是這樣嗎？”

韋恩喃喃低語，之前他對這一言論深信不疑，但當耶洛因和末日審判畫上等號，且里世界由耶洛因創造之后，他就不再相信這一言論了。

里世界是一個巨大的培養皿，用自己的一次次毀滅，孕育了末日四騎士之一的饑荒騎士。

“饑荒的意思是因糧食歉收等引起的食物嚴重缺乏，也可以解釋為糟糕的財政狀況，放在里世界，饑荒應該指的是缺失，這里沒有幸福、希望、和平，一切的美好在這里都不存在。”

“里世界誕生的饑荒騎士就是一個負面信息的綜合體，他可以代表饑荒，也可以代表饑荒中絕望并充滿憎恨的生命……”

韋恩看著頭頂的表世界，又看了看淪為廢墟的蘭道莊園，眼前閃過四騎士的身影，平靜道：“豈能如你們所愿。”

轟隆隆————

大片白沫自韋恩腳下鋪開，涌入斑駁破碎的城市，扭曲的蒼白浪潮好似無數蠕動的觸須構成，連天接地，無邊無沿，以無法阻擋的趨勢蔓延至整個倫丹。

沒有一個活口，所有的生命都凋零了。

狂暴的浪潮連天咆哮，破開空間鉆入縫隙，自內而外將里世界染成蒼白的形狀。

浪潮中，一顆顆巨大的眼球睜開，腐朽的、潮濕的、無法理解的低語聲回蕩在天地之間，一條無法計量的巨大觸手破開空間壁壘，從天而降插入里世界的地表。

緊接著是第二條、第三條……

溫莎、法蘭克、普魯士、伊比利亞、羅施聯邦、格里斯、斯維里埃王國……

里世界曾經的每一個國家都被巨大的觸手光顧，低語聲所過，一切物質都在扭曲中轉化為蒼白。

放開手腳的韋恩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神選大陸上的生命污染，一比一復刻的里世界自然也不例外。

末日四騎士會以怎樣的方式降臨，韋恩想不到。

啟示錄的篇章里有對應的描述，七位天使吹響號角，揭開封印釋放天啟四騎士，但這太傻了，現在的天堂歸他所有，如果耶洛因指望七位天使，也就是七美德吹響末日審判的號角，韋恩只能說耶洛因不足為懼，死板抄書，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

只能說，耶洛因抄了一部分，擁有更適合神選大陸體質的審判方案，且存在備用方案，不會把雞蛋全部放在七美德的籃子里。

想不到就不去想，直接把家炸了就完事了！

“就你叫饑荒騎士是吧，恭喜你，你家挖出石油，美到家了。”

韋恩雙目一橫，成千上萬條粗壯扭曲的觸手自天空垂落大地，席卷世間萬物，將里世界中的一切全部變成了自己的樣子。

一切風平浪靜之后，天空是一面美好的鏡子，呈現出表世界的景象，大地被一片蠕動的蒼白占領，病變、腐敗，隨處可見隆起的增生組織。

嘶啦！

神選大陸中央，一顆占據數個國度的巨大眼球睜開，遙望天空的表世界。

在眼球睜開的瞬間，原本無法用肉眼識別的負面信息，以黑色塵埃的形態出現，它們從四面八方匯聚一處，化作一道粗大的黑色龍卷涌入地面上的大眼珠子。

負面的信息也是信息，是信息，貪欲之書就可以接受。

即便貪欲之書覺得這玩意吃起來沒味道，不愿自己的菜單只有土豆，韋恩也有辦法處理負面信息。

他將里世界變成自己的模樣，再用蒼白之海吞噬負面信息，除了用于進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

只要他都吃了，饑荒騎士就沒得吃！

但很快，韋恩發現了一個相當糟糕的情況，他染白了整個里世界，唯獨沒看到饑荒騎士。

饑荒騎士已經覺醒，且離開了里世界。

“這群家伙，究竟藏到哪了……”

韋恩神色凝重，敵暗我明，處處被動，他對末日四騎士還停留在猜測狀態，末日四騎士中的耶洛因、耶蓮卻對他這邊的女神陣營了如指掌。

如果這是一場情報戰，他就是溫莎，末日四騎士為羅施聯邦，單方面透明，根本沒法玩。

情報比不過對方也能打，普魯士就是最好的例子。

普魯士：對，情報是泄露了，盟軍全知道了，可那又怎樣，明牌了他們也打不過我。

韋恩想成為普魯士，奈何實力不允許，一哥一姐都在對面，他這邊全面被動防御，想主動出擊都找不到敵人在哪，妥妥的法蘭克。

末日四騎士藏得越深，韋恩心中不祥的預感就越強，敵人在情報、實力占優的情況下沒有主動出擊，十有八九是為了憋個大的。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王炸！

“不知道我設置的防線能不能頂得住……”

黑暗神國。

十二層，至暗之心。

神殿花園一角，韋恩招來四位女神，將自己遇到耶蓮，以及里世界的情況講述一遍。

“情況就是這樣，你們都是老女神……我的意思是，你們都是永葆青春的女神，見多識廣，幫我分析一下，這片虛空還有哪些藏身之處。”

“耶洛因的天堂和地獄已經被伱污染，我們的神國也是，拋開未知的空間，只剩下神選大陸。”詩露刻說道。

神選大陸這個盒子很小，但也很大，要看和什么對比。

和外界無邊無際的虛空宇宙相比，盒子就是獨立的太陽系，小到不值一提，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站在人類的視角，太陽系的計算單位是光年，大到令人絕望。

在盒子內，仍有許多未被探明的灰色空間、投影空間，或是信仰戰爭時期的遺跡，或是古神眷屬之地的投影。

韋恩拋出的問題范圍太大，四位女神無法提供可供參考的建設性意見。

“完了，這下真成老帕里斯正白旗了……”

韋恩抱怨一聲，而后道：“那就先從神選大陸查起，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挖出來。”

他揮手扔出四只小八爪：“這是我的分身，擁有分裂、污染、感知等能力，你們拿回去，下達神諭安置在各自的教會分區總部。”

韋恩解釋了原因，神國里世界都污染了，只剩下神選大陸干干凈凈。

據現有情報，末日四騎士中的瘟疫騎士極有可能是耶洛因，瘟疫的能力就是散播污染，以防這位騎士突然降臨，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韋恩要讓自己的分身遍布神選大陸。

污染對污染！

伊德妮絲皺了皺眉：“瘟疫騎士的能力已經知曉，既然你如此忌憚他，為什么不像里世界那樣，把神選大陸所有的生命都變成你的形狀？”

韋恩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所有人都成了我的形狀，我和四騎士究竟誰才是世界末日？”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換一個角度，被你污染的生命雖然失去了自由，但他們獲得了生命，不必擔心死在末日審判那一天。”

伊德妮絲點頭道：“聽我的，把你那一文不值的原則往邊上挪挪，污染這個世界，這是最有效也最簡單的辦法。”

阿茲蒂墨跟著點頭，認可一勞永逸的辦法：“你不是一直希望世界和平嗎，當這個世界只有一個聲音，所有人都不再需要為資源而奮斗，和平就降臨了。”

阿茲蒂墨覺得自己的主人受委屈了，忙前忙后跟個保姆一樣，沒必要這么累，韋恩又不欠神選大陸什么。

另外，末日四騎士名為審判，實則毀滅，與其讓世界被他們毀滅，不如讓世界變成韋恩的形狀。

誰當眷屬誰知道，阿茲蒂墨覺得韋恩好極了，其他人被污染前會排斥，說著不自由毋寧死，被污染后就不會這么認為了。

“一個盲目追逐信仰，不懂思考的世界，她的存在價值是什么，讓我一個人開心嗎？如果是這樣，不如毀滅算了。”

韋恩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逆轉污染，也沒有辦法突破盒子，你們的想法我會考慮，但不是現在，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讓這個世界變成我的形狀。”

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這種話就別說了，如果我丟下原則，最先倒霉的會是你們。”

“污染嗎？”詩露刻小聲嘀咕。

“比這還糟。”

韋恩抬手捂住額頭：“我會隨機的、平等地賜予每個人進化，大家都能拿到糖果，但你們能否承受、是否會瘋狂都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我會變成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正的高高在上，無所謂有，無所謂無……”

說到這，韋恩擺了擺手，不想再說了。

他曾險些變成這副模樣，最后關頭拒絕了，一個怎么都無所謂的生命太空虛了，他無法理解、無法想象，選擇走自己的路一步步來。

“守護世界和平你們也有責任，信徒為你們提供了信仰，保證你們的思維沒有瘋狂，這是他們交的保護費，現在有人砸場子不讓他們吃飯，你們必須動起來。”

韋恩看向四位女神：“都動起來，我提供肉體，你們提供思維，把盒子里的灰色空間全部排查一遍。我們太被動了，只有找到四騎士的藏身之地，我們才能獲得主動權，才能把戰爭阻擋在神選大陸之外。”

“還有，你們嘗試一下，能否把神國融合在一起，以前或許不行，但現在……”

韋恩揮揮手，在桌上畫出貪欲之書封面的簡圖，無數顆小眼球包圍一顆大眼珠子，因為這顆大眼珠子，自然、黑暗、死亡、太陽、月光、天堂、地獄找到了主心骨，不再是分裂的個體。

合則強，孤則弱，若能將這些分散的神明統合為一個互補的神系，沒準能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

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能不能成不清楚，因為所有的神國都被染成了蒼白，擁有一個底色，具備相融和共通，姑且可以一試。

試試唄，萬一成了呢！

此前，最接近這一目標的人是耶蓮，自然女神曾組建了生命聯盟。

生命聯盟是一個松散的框架，類似議會制，韋恩的想法更加激進，參考希臘神話的套路并在此基礎上更加集權。

他要創造屬于自己的神系！

四位女神沒聽懂韋恩在說些什么，神國已經被污染，韋恩想怎樣就怎樣，她們無法阻攔，索性隨他去了。

“跟著我好好干，等公司做大做強，給你們升職加薪。”

“那么，這位資本家老爺，你干什么？”

“我壓力太大，去找點樂子。”

見韋恩輕飄飄離去的身影，伊德妮絲整個人都不好了，上哪找樂子，找什么樂子，她已經不是樂子了嗎？

“該死，我就不該答應他的求婚！”

“現在離婚還來得及。”x2

阿茲蒂墨和伽勒異口同聲勸道。

伊德妮絲直翻白眼，指著神國大門，讓三個鄰居趕緊滾蛋。

倫丹，蘭道莊園。

韋恩立于書房窗口，看向清爽的草坪和小樹林，心滿意足點了點頭。

就該這樣，這才是蘭道莊園應有的畫風，里世界什么的，只是一場噩夢。

韋恩不受負面信息影響，可每次提起里世界，他都不會不由自主受到負面情緒影響，必須要欣賞一下美好的事物。

還不夠，要找個垃圾桶把負面情緒發泄出來。

書房門推開，奧斯頓帶著管家秘書梅根入場，見韋恩雙手負后的背影，一秒變臉，眼中寫滿了嫌棄。

同行是死敵，垃圾桶眼中容不下垃圾桶。

“圣奧斯頓，你來啦。”

韋恩開口就把奧斯頓狠狠惡心了一下，自己坐上一家之主的位置，舒服哼哼了一聲，見奧斯頓黑著臉站在一旁，指著對面的沙發道：“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你坐下，咱倆嘮嘮心里話。”

說著，看向梅根：“小媽，給這位奧斯頓先生倒一杯紅茶。”

梅根點點頭，推門走出書房。

作為奧斯頓的管家黑暗騎士的坐騎，她理應站在奧斯頓一邊，不該配合韋恩給奧斯頓使臉色，可小媽什么的，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少爺也不容易，今天就委屈老爺一下好了。

奧斯頓不愿坐在貴客的座椅上，也沒有把韋恩轟走，來到窗前把玩著古銀幣：“說吧，又是什么事，是不是你已經成神了？”

“那倒沒有，成神哪有那么容易，我學習魔法才多久，兩年半都沒到。”韋恩聳聳肩。

這還差不多！

奧斯頓陰郁的臉色舒緩了許多，希望繼承人過得好，但又不希望過太好，否則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過，我雖然沒成神，但已經有了媲美神明的力量。”韋恩輕飄飄道。

奧斯頓沒說話，突然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逃避現實，暢游在藝術的殿堂中。

“還有，前段時間我結婚了。”

“什么？！”

奧斯頓瞪大眼睛，上前兩步怒視韋恩：“你的未婚妻是維羅妮卡，你怎么能娶別的女人，是誰，告訴我，我要殺了她。”

“你打不贏的。”

“那又怎樣，死我也要殺了她，休想讓我認可這段婚姻。”奧斯頓拔出暮光絕境，以示自己態度堅決。

“我覺得不太合適，她是你的領導。”韋恩雙目放光，不愧是圣奧斯頓，沒樂子找他就對了。

“什么？！”

奧斯頓臉色大變，顫聲道：“你……你和女王結婚了？”

提及領導，還是女性，郁金香家族的忠臣第一個想到了索菲利亞女王。

“不，不可以，你和她不能結婚。”

奧斯頓腦瓜子嗡嗡的，他和索菲利亞曾處過男女朋友，雖說因為公主和臣子的身份，雙方都比較克制，始終沒有越過最后一道關卡，可除了這道關卡，別的關卡都打通了。

就連最后一道關卡，也在作死地試探中反復橫跳。

想到韋恩和自己的前女友……

奧斯頓打了個哆嗦，猛地反應過來，不是女王，也不可能是女王，小垃圾桶故意誘導他胡思亂想。

果不其然，韋恩一臉嫌棄：“想什么呢，不愧是老倫丹的正米字旗貴族，滿腦子黃色廢料，道德倫理算是被你整明白了。”

“那是誰，除了女王我沒有其他的領導。”奧斯頓冷靜下來之后依舊緊緊握著暮光絕境，讓韋恩現在就給他一個說法。

“忠誠！”

韋恩豎起大拇指：“好一個黑暗騎士，一邊握著暮光絕境，一邊說除了女王沒別的領導，不知道伊德妮絲聽了作何感想。”

奧斯頓心頭咯噔一聲，他是個聰明人，聽韋恩這么一說，大概意識到了什么。

沉默了片刻，奧斯頓收起暮光絕境，入座對面沙發，呼吸混亂，盤著古銀幣的手都在哆嗦。

“咦，你怎么把暮光絕境收起來了？”

見奧斯頓不說話，韋恩繼續道：“是不是感覺暮光絕境最近聽話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讓你渾身難受了？”

奧斯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定睛看著韋恩，對他和黑暗女神結婚持質疑態度。

垃圾桶之間很有默契，奧斯頓一個眼神，韋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點頭道：“情況就是這樣，黑暗女神名為伊德妮絲，前段時間我和她結婚了。”

“維羅妮卡怎么辦？”

“不影響……”

韋恩壓低聲音道：“我和伊德妮絲結婚的注冊地在黑暗神國，不是神選大陸，更不是溫莎，不耽誤和我維羅妮卡在倫丹扯結婚證。”

你tm真是個天才！

奧斯頓冷冷看著韋恩，對這種說法并不滿意，他先是嘆了口氣，而后道：“說吧，你這么喜歡端水的人，不可能會讓維羅妮卡受委屈，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讓你……還有黑暗女神選擇了結婚？”

“因為愛情。”

“不說我就走了。”

“信一下怎么了，如果連愛情都要否定，世界還有什么美好值得信任？”

韋恩小聲bb，揮手從隨身空間取出新版圣經，甩在奧斯頓懷里：“原因在里，自己看吧。”

奧斯頓臉色黑成鍋底，拒絕翻看這本希菲快樂經。

“看最后一篇啟示錄就行，丑話說在前面，雖然這篇是我的點子，但純屬巧合，幕后黑手是天父耶洛因，和我本人沒有半點關系，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計劃，我也不是耶洛因。”韋恩提前打上預防針。

奧斯頓不明所以，飛快翻閱了啟示錄篇章，皺眉道：“你的意思是，真有末日四騎士，黑暗女神畏懼死亡，以聯姻的方式和你結盟？”

“結盟的方式有很多，比如朝貢，聯姻只是其中之一，她愿意和我結婚是因為喜歡我。”韋恩強調道。

拋開污染不談，想讓一位女神動心，可能性微乎其微，所有的女神里，唯一有可能和韋恩走到一起的是伽勒。

火元素牽線搭橋，在其中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

伊德妮絲本不可能，從一開始把韋恩變成從神，到后來的合作共贏，戰略意圖一直在調整。直到她意識到自己無法控制韋恩，且極有可能遭遇反噬，盟友的關系并不穩妥，才開始走感情路線。

伊德妮絲分析韋恩的處事原則，毛病一大堆，重感情是為數不多的優點，只要能拿真心換到真心，便不用擔心韋恩變強后肆意妄為。

外界的壓力太大，伊德妮絲試著讓自己喜歡上韋恩，一來二去就試出了感情。

拋開缺點不談，韋恩身上全是優點，尤其是進化，有種強度的美，這是他最大的加分項。

韋恩試圖和奧斯頓解釋清楚，效果一般，解釋了兩句遭到冷嘲熱諷，果斷放棄了。

你永遠滋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某些人自己追不到女神，就認為其他人也追不到，追到了也不是愛情，摻雜著各方各面的因素。

得知韋恩和伊德妮絲結婚是迫于無奈，奧斯頓臉色明顯好了許多，他的眼中從來都沒有黑暗女神，也不會因為自己是韋恩的‘父親’，感覺自己的身份高了黑暗女神一籌，能倚老賣老在黑暗教會為所欲為。

這些都不是奧斯頓渴望的，站在長輩的角度警告道：“好好對維羅妮卡，別讓她失望了。”

韋恩乖巧點頭，沒等他說什么，奧斯頓繼續道：“如果維羅妮卡失望，我和希菲都會很失望，你這么尊敬自己的母親，應該不會讓她失望，對吧？”

“不會，為了讓她高高在上，我已經打下了自然神國，把自然女神趕出了家門，以后老師就是自然之神的母親了。”

什么玩意？

奧斯頓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無法理解這段話的深意。

如果是字面意思……

應該不會，不麻煩的話，麻煩再說一遍。

奧斯頓按住瘋狂跳動的心臟，顫巍巍從茶幾中摸出一包煙，點燃后深吸一口過肺。

黑暗只是前奏，這才是真正的埋伏圈，他一時不察，中計了！

看到韋恩風光無限，奧斯頓渾身不適，一根香煙抽完，這才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自然教會，可這……末日四騎士降臨，自然女神的力量不可或缺，為什么要把她變成敵人，你騙女人這么厲害，黑暗都得手了，自然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問題。”

“真該讓維羅妮卡來聽聽這些話。”

韋恩吐槽一聲，而后壓低聲音：“自然名為耶蓮，她是四騎士中的死亡，無法爭取……為了降低影響力，我占據自然神國，將耶蓮定義為自然之神的惡念……現在我就是自然之神……自然教會這幾天會搬到倫丹……”

聽完韋恩的講述，奧斯頓眉頭緊皺：“原來如此，找我是為了讓我幫你出謀劃策，我的實力不足以對抗四騎士，但我的頭腦有用武之地。”

韋恩沒有說話，等奧斯頓再飄一會兒。

“根據你的推理分析，末日四騎士中有天父耶洛因、自然女神耶蓮，他們是數一數二的強大神明，只靠你和黑暗女神的力量無法對抗他們。”

奧斯頓看著韋恩道：“沒有時間猶豫了，立即爭取死亡、太陽、月光三位女神的力量，趁末日審判還未降臨，一切還來得及。”

“說完了？”

“嗯。”

“不愧是你，想法和我不謀而合。”

韋恩點點頭，大手一揮道：“你說晚了，我已經爭取到了死亡、太陽、月光的力量，將她們打至跪地，還把她們的神國占為己有。”

揮在半空的手猛地握成拳頭。

“包括天堂和地獄，神選大陸上所有的信仰被我一網打盡，我雖然不是神明，但我控制了所有神明！”

“圣奧斯頓，你說話呀！”

我說個屁！

奧斯頓捂著心臟，面容極盡扭曲，惡狠狠道：“你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那你來找我干什么，拿我尋開心嗎？”

“昂。”

“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我壓力太大了，專程來找你放松一下。”

韋恩一臉舒暢，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你，我浮動的情緒立馬穩定了。”

我的情緒也快穩定了！

奧斯頓氣得雙目赤紅，狠狠將古銀幣扔在地毯上，起身離去的瞬間，坐回沙發，皺眉道：“看著現在的你，我有一個問題，請務必如實回答。”

“說。”

“你……”

奧斯頓沉聲道：“是不是末日四騎士中的一員，那位瘟疫騎士？再直白一點，你是不是沉睡之后漸漸蘇醒的耶洛因？”

“絕對不是。”

韋恩果斷搖頭，雖然有這樣和那樣的巧合，比如天父、圣子，比如貪欲之主、貪欲之書，再比如瘟疫騎士、蒼白騎士，但他非常確信，自己和耶洛因沒有半毛錢關系。

無他，貪欲之書太強了！

耶洛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