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截然不同的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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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莓國，一個昏暗的房間中，又一個激動的年輕小伙點開了網站，惡意程序隨之從漏洞植入他的電腦。

這一切完全符合人類活動規律，沒有亂七八糟的火種輻射、異常電磁波，在變形金剛是首要威脅的今天，沒人會大力關注一個普通黑客的行為。

更何況這個黑客的行動十分隱秘，手段也十分常見，當有網絡警察發現問題，它就一溜煙不見了。

毛片網站非常好釣魚，而且很難留下追捕痕跡。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毛片網站，就算是最垃圾的毛片網站，只要站主持之以恒地宣傳，讓盡可能多的人看到網址，也總會有人點進來的。

還有錢財。

當然，里爾沒有選擇搞詐騙，大規模的詐騙容易被警察機關盯上，被盯上不太利于他隱秘行動，而且效率很低——

里爾選擇直接入侵金融系統成立空殼公司，開始在股市大殺四方。

金融的事情，不能叫詐騙。

這些計算資源將會讓里爾有充足的算力攻破金融系統，注冊套皮公司，同時在網絡上的各個關鍵節點制造幻象，難以察覺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幻象沒有實體產業，很容易被人線下看出問題。

不過里爾需要的是啟動資金，短時間內大量且精準的信息投送很容易有韭菜上鉤，有了啟動資金，搞一個現實的工廠也不是難事。

強尼：這些片子真復古，不過復古點好，很久沒看過這么復古的片子了。

強尼：我記得我們當年，男女藝人要進入制片公司基本都得簽個協議：“根據拍攝需要安裝義體”，拍出來的片子一個比一個夸張。

強尼：相比之下，我挺喜歡這些復古的片子。

里爾：讓你挑片，你還真把這事當藝術鑒賞了。

強尼：我的審美就是藝術，群眾的眼光不會錯，看看多少人上鉤。

強尼：不過，有外星人的世界，還有一個莓國.真稀奇。

在賽博朋克世界，莓國早已經打輸了，分裂數年，夜之城是個無法無天之地，傭兵這一行在混亂中越發吃香——

只要你愿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你就有機會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前提是別死了。

夜之城就是傭兵行業最為發達的城市，而莓國分裂后的北美洲則是最適合傭兵生存的大陸。

對強尼來說，一個完整的莓國，一群“復古”的人類，讓他感到稀奇。

山姆上大學是開車過去的，一家子拉著行李走走停停，半是旅游，半是趕路，一路上看到的景象，讓強尼越發感到.奇特。

他出生于1988年，那個時期的賽博朋克莓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受制于FBI、CIA、NSA和DIA四大信息和情報部門的控制，在金融系統上作了假，導致經濟在明面上欣欣向榮，但實際上情況很糟糕。

年輕的強尼可不是什么搖滾明星，他當年拿起武器就是為了改變凄慘的現狀：在那個時期，..

從此變成混亂的地獄。

相比之下，這個世界的莓國，就是天堂。

車子停在路邊，車子里只有山姆的老爹還開著車，其他人都睡著了，一家人在車里，感覺十分安逸。

手機形態的里爾將攝像頭對準了車子外面，街道上到處都是張揚的年輕人和悠閑的人，路邊的商店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商品。

遠方不時傳來司機怒罵的聲音，行人互相交談的聲音和音樂

肯定不都全是好事情，但路怒罵架和酒鬼躺街上發瘋這種事，在強尼看來還挺有活力，而且挺自由的。

最起碼不是每個人都把想賺錢之類的欲望寫在臉上，不是每個人都像提線木偶一樣追逐名利。

最重要的是，不會隨時爆發大規模槍戰。

里爾：你是不是覺得這里空氣甜得要命？

強尼：有點，比起夜之城那坨屎，這地方看起來平和不少，而且不至于無聊。

強尼：他們怎么不打仗？

里爾：忙著打外星人也是打仗。

強尼指著街上正在抽某種麻的年輕人：

強尼：就為了那玩意兒，咱們在中美洲打了個大的，還沒打贏，后來夜之城街頭上的東西一個比一個勁。

里爾：而你，你一開始參加戰爭，后來卻天天吸這些玩意兒。

強尼：你什么都不懂！我們.是那群狗日的騙了我！

里爾：我太懂了，但我發現自己被騙了一定不會是跑去亂搞女人和嗑藥。

強尼沉默了，看著街道外的場景。

被欺騙的感覺里爾當然也有，強尼激動的樣子讓他一下子回憶起這種感覺.

仔細想想，強尼和他，前者戳破謊言之后向內崩潰，后者戳破謊言之后向外破壞，二者的區別或許也沒那么大。

都是被欺騙之后就不再能保持原來的樣子了，更何況硬要說的話，前者害死的人可遠遠不如后者。

由于兩個人的靈魂印跡幾乎是糾纏在一起的，里爾雖然控制了強尼的可讀取區間，但這種細微的情緒變化還是能被共享。

強尼知道里爾確實如他所說：最起碼他沒有跑去整天亂搞女人和嗑藥。

但也一定不是問心無愧的舉動。

二者都是面對天大的欺騙，已經被騙得一無所有之后，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強尼還在迷茫，里爾卻已經有目標了。

強尼：不管怎么樣，能看見另一種情況下的莓國還挺奇妙，現在說說看你打算怎么繼續干？

強尼：反正我是被你綁架了，開開眼界也不錯。

強尼：現在我們搞了毛片網站，還做了金融詐騙犯，你打算怎么做？

強尼：咱們現在是個破手機，還得陪旁邊這個二逼大學生上大學。

里爾：所以要找個有理想的年輕人，讓他們干點人類才能干的活。

強尼：在網上爬毛片的能有什么追求？

里爾：我們要找的不是搞毛片網站的，這個世界變形金剛大戰了一場，但正府對此保持沉默.

強尼：我懂了，你真是個陰險的小逼，先是毛片，然后是陰謀論。

追求陰謀論的人腦袋都異于常人，不過他們肯定是有“追求”的。

要是真心相信陰謀論并且付諸行動去追查的人，在“追求真相”這一塊簡直是拉滿了.

不過呢，這在正常人眼中的陰謀論，在這個世界實際上是真相。

而且里爾恰好有第一手視頻信息：用來釣魚再合適不過了。

此時此刻，世界上有無數個人網站用來發布路人拍攝到的變形金剛大戰視頻——

里爾要找的是其中一個叫做“給丫找出真相”的網站。

原因只有一個：這個網站的物理服務器就在山姆即將就讀的大學，運維人員甚至就是他的舍友。

運氣好的話，等山姆幾天后抵達大學，那里也會有一個新身體等著里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