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府,遙墻機場。
由一輛AMG虎頭奔,兩輛加長型紅旗,兩輛加長型勞斯萊斯,十輛金杯大海獅,一輛半掛運輸車組成的豪華車隊,浩浩蕩蕩抵達登機口。
來來往往的旅客,看到這一幕,紛紛駐足。
“好家伙,這是外國重要人物結束訪問,準備回去了嗎?”
“最近幾天的新聞我都看了,沒有相關報道啊。”
“說不定是秘密到訪。”
“秘密到訪會有這么大的排場?”
議論紛紛中。
金杯大海獅走下一隊西裝革履,臉戴墨鏡,左耳配有耳機的精煉漢子。
這些人四散開來,又從金杯大海獅中走下一群穿著軍用棉大衣的張飛。
旋即,四個中年男子,簇擁著一少年,在眾多壯漢拱衛下,來到候機廳大門口。
該少年懷抱一只小奶狗,留著板寸發型,眉目之間雖然和善,但眼神如刀,一看就不好惹。
其跟右側的男子有七分相似,跟左側的男子有三分相似。
右側的老董,開口道:“雖然咱們誰都不希望泰市成為戰場,但我依舊不建議你出去。”
左側的老余點點頭,“咱家不差錢,沒必要那么拼命。”
前來送行的市總管,以及在醫院觀察了三天,確定沒什么大礙之后,剛剛辦理了出院手續的六叔,同樣十分認可的點點頭。
余陽擺擺手,“別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不就是去趟香江嗎,辦完事我就回來,絕不亂跑。”
交談中。
尾隨在車隊后方的半掛,卸下三匹駿馬。
一匹白得發光,一匹黑的發亮,一匹蒙著雙眼。
并且這些駿馬的胸口,均有一個裝有檢疫證書和其它文件的透明文件袋。
圍觀的旅客見狀,終于明白了。
“估計是某個大人物的子孫,來泉城游玩,準備回去了。”
“是來東岳旅游,你沒看那些車牌號,全是泰市開頭。”
“我想起來了,后面那個冷臉漢子,是泰市老董,臥槽,厲害了,老董作陪。”
“這算啥,老董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可是泰市總管。”
“嘶……”
另一邊。
送行的隊伍穿過候機廳,找到對應航班的登機口,開始提前登機。
此次前往香江,隨行人員高達40人。
余陽本打算包機,但這年頭航班稀少,自家至少要等一周,才能等到一架波音737,并且單程報價150萬。
當然,如果著急用,自家也可以聯系商務機,單日單架300萬起,6人座,但要前往南棒子漢城登機。
余陽數了數隨行人員,發現至少要租賃7架商務機,支付2100萬費用,索性正常購票,再聯系機場辦理了提前登機手續。
片刻后。
其跟送行的人們告別,登上了直飛香江九龍啟德機場的航班。
之所以來那么多人送行,完全是老董的提議。
用他的話講:把排場搞起來,知道你前往香江的人越多,萬宏商社越不敢搞事情,否則就是明目張膽的針對,到時候咱直接把他們抓起來。
還好,泰市距離東山府并不遠,走高速半個小時路程,然后繞行新修的快速路抵達遙墻,最多花費一個半小時。
眾人也不算太折騰。
余陽找到自己的商務座,拿起一本雜志翻看。
現在上午10點,航班半個小時后起飛,大約下午2點抵達香江。
等到了那邊,廣區水產進出口的香江分公司,負責一切安排。
沉思中。
其他旅客開始登機。
有的前往經濟艙,也有的來到商務艙。
十分鐘后。
東山航空的乘務人員提醒關閉手機,系好安全帶……
又是十幾分鐘后。
航班起飛……
一切正常。
余陽翻看完手中的雜志,本打算換一份,卻見一個似曾相似的面孔,正隔著法醫的商務座,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是個頗為富態的阿姨。
“您是?”
“余老板,我是李云慧,經營了聊市魯莘飼料廠、聊市魯莘化肥廠、聊市魯莘農藥廠,同時擔任聊市承建副總經理,我妹妹李云琦,跟您有過幾面之緣,我外甥女李思佳,最近也挺關注您。”
余陽明白了。
這是聊市化肥廠女股東的姐姐。
當然,現在雙方全都清楚,那門親事成不了。
“李老板好,您也前往香江?”
“不,我是從香江轉機,前往澳呆利亞。”
李云慧說完,好奇道:“您這么大陣仗,是前往香江跟人談判嗎?”
“不是,我去那邊,是打算考察考察養馬的生意。”
“養馬?”
“是啊,我家培育了幾匹還算不錯的駿馬,想著賣給賽馬場,然后推廣出去,做馬匹出口。”
李云慧微微皺眉,“余老板,難道您不知道‘無疫區’?”
“知道啊,無規定動物疫病區,也就是說,咱們所處的地區,連續10年,甚至連續20年,沒有出現規定中的疫病,即無疫區,可以出口動物。”
“是這么理解,但咱們東方現在并沒有符合國際標準的‘無疫區’,換句話說,您在泰市,甚至在東山拿到的檢疫證明,人家國際并不承認,再就是,馬匹需要血統,沒有血統,國際同樣不承認,所以海外不能給您下訂單,您的馬匹也就不能出口。總的來說,人家不允許從東方買馬。”
“還有這事?”
余陽之前給戰馬辦理檢疫手續,泰市相關機構聽聞送往香江,全都沒什么表示,想來對方尸位素餐,什么都不懂。
“李老板,這么說,我家還做不成賣馬生意了?”
“做不成,除非您在海外承包農場,再飼養海外的馬種。”
余陽微微皺眉,頓感養馬生意要黃,旋即想到谷總的養牛生意,“照您這么說,咱們東方的牛肉,也沒法出口?”
“肯定啊,不是‘無疫區’,誰能保證你的牛肉是健康的?況且咱們東方不屬于WTO成員,許多東西沒法出口,而東方的牛肉,我記得不在任何國家的準入名單中,換句話說,任何國家的公司,都無法從您這采購牛肉。”
“大豆呢?”
“大豆?大豆沒問題,咱們東方之前是大豆出口國,早就被許多國家準入。再就是據我所知,西方大豆涌進國內,其實西方的許多公司,卻在暗中收購咱們的大豆。”
余陽知道這事。
無非是劣幣驅逐良幣,用轉基因大豆取代野生大豆種,然后壟斷種子產業。
問題是。
戰馬生意沒法做,牛肉生意又沒法出口……
“時代局限了我的發揮啊!”
交談一路子。
余陽跟李云慧也算混熟了。
臨近抵達目的地。
“余老板,我在澳呆利亞承包了農場,打算飼養奶牛,如果您對該項目感興趣,隨時都可以聯系我。”
余陽接下名片,讓臨時私人助理法醫,回敬一張帶有幸運三葉草的黑色名片,“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兒,肯定去聊市拜訪您。”
“那就回頭見。”
稍許。
航班降落在香江九龍啟德機場。
這是一座老機場,里里外外甚至比不上遙墻。
但往來的旅客比較多,環境顯得格外雜亂。
余陽下了機,再次跟李云慧告別。
隨后來到托運窗口,讓隨行人員帶走行李,自己則抱起裝在寵物箱的小奶狗。
至于戰馬……
戰馬體型過于龐大,需要乘坐貨運航班過來,大約明天中午抵達。
但目前看來,戰馬出口的生意,十有八九做不成了。
包括養牛生意,恐怕效益也會大幅度降低。
畢竟出口真的很賺錢。
“那咱們來香江做什么?”
“咱又該如何創匯?”
驀然。
來來往往的乘客中,一個蓄著卷發,猶如西方法官的外國老太太,雙眼放光的走過來,看向瞪著倆眼四處亂瞧的小奶狗,“Hi,mylittlecutie!”
余陽懂英格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