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要么跪下,要么開戰

這句話的聲音并不大，但卻讓整個會場都是聽了去。

畢竟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聚集在了莫恩的身上。

不過雖然人們都聽到了這句話，但卻沒有一個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為這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的喧鬧罷了。

甚至在莫恩說出了這句話后，一名距離莫恩最近的權貴也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朝著莫恩遙遙說道：

“談談？談什么？如果是談你自己的價格的話，我很有興趣。”

“我的宮殿之中正好缺一個你這樣的弄臣。”

說完，他便是在大笑中仰頭飲下了手中的美酒。

他動作粗獷，斟滿的羅羅酒自然隨之大量灑出，進而濺透了他懷中美人那本就輕薄的羅裙。

對此，他毫不在意。反而是大笑一聲后，直接撲在美人濕透的羅裙之上猛的吸了一口。

抬起頭的他，在美人的掩嘴輕笑中看也不看莫恩的說道：

“但你放心，我對你的屁股不感興趣，我只喜歡大胸大屁股的女人，啊，最好還得性子野的像是龍馬！”

“這樣騎起來才會有快感。”

隨著男人的聲音落下，就坐在他一旁的一位皇帝更是直接拍起了自己座位的扶手。

這是舊大陸貴族表示愉悅的方式。

跟著，這名古老帝國的皇帝同樣舉起酒杯對著莫恩說道：

“他說的很對，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勇氣說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但是，我也對你很有興趣了。”

“報價吧，我正好和這位競價一二，因為我也對你這樣極品的弄臣感興趣了，啊，還有，只要是美人，我都可以，不管男女！”

頭戴橄欖金冠的皇帝即使是在相對寒冷的奧賽半島，他也只是穿著一件標志性的鋼制分節式胸甲，再加上紅色的披風足以讓任何人看出他來自哪個地方。

這是舊大陸貴族才喜歡的風格。

他們都自詡為奧古斯都·尤利烏斯的子嗣。

都想獲得神羅的法理繼承權。

即使這個偉大國度早已滅亡了無數個世代。

畢竟，這可是唯一一個真的差點統治了整個世界的偉大國度。

而導致這一遺憾發生的，也不是這個偉大國度力有不逮。

這僅僅是因為另一個更大的遺憾，從古至今都未曾有過的偉大者——奧古斯都·尤利烏斯死于愚昧者們的刺殺。

當這位偉大者身中二十三刀倒在了元老院的血泊中后，這個偉大的國度也就隨著他的死亡而四分五裂。

唯一一個整合世界的機會就這么無可奈何的消散了。

皇帝的打趣徹底帶動了整個會場。

所有的權貴們都在這一刻笑了起來。

至于眼前這個家伙會不會是什么不能招惹的人。

不可能的。

在莫恩奪走了所有人目光的那一刻起，他們，他們身旁的所有人就用了他們能夠用到的所有辦法做出了判斷。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低序列而已。

看著都在放聲大笑的權貴們，德斯圣者滿眼不解的看向了從一開始就按住自己的哈莉圣者：

“為什么要阻止我？如果不是你的話，他一進來我就會解決一切！”

因為莫恩挾持了商會會長，所以護衛們根本不敢亂動。

但德斯不會，他不僅早早就得到了通知，甚至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只要他稍微動一動。

他就能趕在所有人發現不對前，把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傻子按下去。

可是他沒有，因為哈莉直接按住了他。

“現在外面所有人可都在看著我們的笑柄，屆時教會那邊我們也沒辦法交差，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本來以為是哈莉發現了什么所以乖乖聽話。

可現在，這個女人除了按住自己外，就什么都沒說了！

“你再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僅會自己去處理這件事，而且，你的問題我都會如實上報！”

她有她父親在，自己要是不小心操作一下的，這口鍋說不定就全背在自己身上了。

德斯圣者現在可謂是后悔死了。

早知道這個女人這么靠不住，他早就上了！

可對于他的詢問。

圣者哈莉這位堂堂的序列三，居然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就是一直跌坐在地瞪大雙眼看著。

這樣反常的舉動讓德斯也是眉頭緊鎖。

他的視線在地上的哈莉和會場中的莫恩身上來回挪動數次后。

最終還是定格在了整個會場的嘲弄之中。

搞不清到底怎么了，那就只能按著章程辦事！

眼神一冷的德斯圣者身上開始逐步浮現出一片片細小龍鱗。

甚至就連他的瞳孔都是徹底化作了豎瞳。

可就在他馬上要邁步而出時，一只手從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低頭看去，是哈莉趴在地上抓住了他。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那個人到底是誰？！”

德斯簡直要被這個女人氣炸了。

既不說自己知道了什么，也要阻止他上去。

你是瘋了嗎？

在德斯圣者幾乎無法壓抑的憤怒中，哈莉圣者只能是看著那個男人不斷的搖頭。

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可就是在看到了他的瞬間，她就意識到了這就是自己恐懼的根源。

不要上去，會死的！

“不!”

“什么？！”

聽到聲音的德斯急忙蹲下去側耳傾聽。

今天的一切真的太奇怪了。

“不要，不要上去！”

“為什么？！”

“不，不要，不要上去！”

難道這女人是要搞我？！

德斯圣者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了。

不然為什么讓自己不要上去，又不說到底為什么？

“瘋女人！”

猛的掙脫了哈莉的手后。

龍化的德斯圣者直接走入了會場。

然后在響徹了整個會場的譏笑中，用著足以壓過一切聲音的龍吼說道：

“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何等大罪？！”

整個會場的笑聲當即是戛然而止。

東家開口了，再笑就不識趣了。

不過為什么鋼心教會的人現在才出來？

權貴們越發好奇的看向了臺下。

不過因為在這兒的僅僅是德斯一個序列三的圣者。

所以一些大貴族也是遠遠的喊道：

“圣者德斯，還請一定注意他身后的那些珍貴貨物！看樣子，可都不是你們庫存的新貨啊！”

德斯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他那變成了龍的豎瞳只是緊緊的盯著莫恩。

哈莉的反應還是讓他有點發怵的。

而且最要緊的是，祈禱沒有得到回應.

他怎么說都是一個圣者，而且還直接服務于兩位陛下。

一般來說，他的祈禱是一定能夠得到回應的。

可是，不管是神還是王都沒有回應他。

這讓他越發不安了起來。

只是他必須頂上去，不然怎么算他都是要倒霉的。

看著莫恩也是看向了他，他再度開口道：

“告訴我，你為何要犯下如此大罪。”

對于這個問題，莫恩繼續重申了之前的那句話：

“我說了，我是來和你們談談的。”

這句話讓作為看客的權貴們感到了越發的愉悅。

有趣，這一趟來的真值得啊。

希望這個弄臣還能給他們更大的歡愉。

“談什么？”

莫恩指向自己身后的女孩們說道：

“我要求你們遵守六王盟約，停止買賣精靈這一重罪，并立即釋放歸還被你們非法拐賣的所有精靈！”

這句話讓權貴們再度爆發了巨大的哄笑。

“六王盟約？！”

“精靈？！”

“天啊，我們可沒干這種事情！”

“這個男人是你們鐵皮商會特意請來的弄臣嗎？太好笑了！”

“你不會說你身后的那些吧？她們可不是精靈，她們連人都不是！”

在人群的哄笑中，德斯也終于如哈莉一般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不安。

本來都打算向前邁出的腳已經死死的扎根在了原地。

甚至，他還想要后退，不，他是想要逃！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靈感在瘋狂警示自己。

可是為什么？！

這種沒來由的驚懼是為了什么？！

連續深呼吸數次后，他才是勉強壓住了深藏于咽喉的膽怯道：

“她們不是精靈，她們只是一群外貌返祖的，被自己父母放棄了為人資格的貨物而已。”

被自己父母放棄了為人資格的這句話，讓莫恩身后的女孩們都是深深的低下了頭。

并越發依偎著向著莫恩的身后躲去。

這是唯一一個愿意接納她們的人。

而且也是唯一一個讓她們看到了真正希望的人。

在無數人的哄笑中，莫恩只是靜靜的看著龍化的半神道：

“她們作為人的資格已經被她們的父母放棄，這一點我無法否認，但是，她們的確是精靈，貨真價實的精靈。”

“所以她們應該得到六王盟約的庇佑，你們也應當遵守這一古老律法。”

“否則，將被視為瀆王大罪。”

莫恩無比認真的聲音和德斯圣者奇怪的舉動，讓看客們的哄笑慢慢停止。

安靜了下來的他們不由得看向了作為東家的德斯圣者。

你不會就這么看著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無名小卒，直接把我們的合法交易翻案成了瀆王罪吧？

知道輕重的德斯圣者近乎強迫一般的逼著自己前進。

可當他站在了莫恩身前不過四五米時，他就再也沒辦法抽動自己的腿了。

如果不是還有后退的力氣，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腿是不是已經沒了。

“千，千年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只是碰巧有了一點相似的外貌而已，不要妄圖用你的胡言亂語污蔑我們！”

“立即給我離開，否則，污蔑了我們這么多人的你可沒辦法活下去！”

德斯圣者的舉動讓看客們越發奇怪了起來。

為什么不直接動手？

為什么要特意帶上他們？

雖然他們的確和那個男人站在了對立面，但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可你堂堂一個真神教會的圣者，為什么要這么小心翼翼？

不用多說的，他們身旁的人都是再一次查詢起了莫恩的身份。

這一次，花費的時間明顯更久，投入的精力也明顯更大。

借著這個空閑。

莫恩取出了自己的魔藥。

然后對著所有人說道：

“全新的神之途徑墜落了，你們這兒的所有人應該都知道。”

“那么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新途徑的序列八需要精靈的血作為核心素材。”

坐在奢華寶座上的權貴們紛紛眉頭緊鎖的看向了莫恩手中的魔藥。

同時，莫恩也是將裝有魔藥的試管拿向了身后的女孩們。

“安夏，請給我一滴你的血。”

冰錐當即浮現手中，微微一刺，鮮紅的血液便是自這個可憐女孩的手心滴落。

來自圣樹的奇跡已經讓魔藥需求的精靈的千年之血，變成了精靈之血。

這是只有圣樹才能做到的奇跡。

她與精靈幾乎是一體的，但也的確獨立于精靈之外。

同時，她更是莫恩唯一一個敢飲下神血的存在。

別的女神可不會如圣樹一般包容自己的一切任性。

故而當鮮血滴落其中，金色的魔藥便是自此而成。

莫恩亦是在萬眾舉目之中仰頭喝下了魔藥。

下一刻，所有人都清楚的判斷出了，眼前這個人已經晉升為了序列八的超凡者！

權貴們在這一刻里幾乎都是做出了一個同一個動作，那就是看向自己還在追查莫恩底細的部下們。

他們已經查了很久了，但莫恩依舊是查無此人的無名小卒。

看著連連搖頭的部下。

一些權貴直接站起了身。

這個家伙絕對有問題。

但正因如此，才必須把他徹底按下去！

“笑話，新途徑到底如何，我們根本不知道。但我們都知道她們只是一群貨物而已，這是驗證了整整三千年的奇跡。”

“所以。你說的只可能是笑話一般的無稽之談。”

在權貴們的示意下，他們帶來的護衛們已經將整個會場封鎖。

同時，已經有數位半神站在了德斯的身邊。

多數是序列四，但也有三四個和德斯一樣的序列三。

看著身旁的強援，德斯感覺自己的腿又能動了。

但不等他說話，最開始開口打算買走莫恩的貴族一把推開了德斯的看著莫恩道：

“還有，你真的惹火了我們。”

看著圍上來的半神和整個會場的惡意。

莫恩也是說道：

“同樣的，你們也真的惹火了我！”

最開始的權貴已經站在了莫恩身前不過兩三米的距離。

他戒備而審視的看著莫恩說了這么一句出來：

“哈啊，你這可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啊，不知道哪里來的小丑先生。”

聽到這句話的莫恩這才是笑道：

“好吧，我的確不生氣，因為你們的舉動甚至是有點好笑了。”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生氣的，那就是這個家伙的確卑劣的過分了點。”

莫恩直接舉起轉輪手槍一槍打碎了轉而由安夏看管的商會長的腦袋。

商會長剛剛還覺得自己終于有救了的臉此刻依舊笑著，雖然只剩下了半張。

對于商會長的死亡，半神和權貴們沒有一個在意。

他們只是臉上的神色越發陰狠了起來。

“你不怕死？”

最開始的權貴說了這一句話出來后，他便是臉色微妙了起來

對于他的舉動，就在他身旁的莫恩笑道：

“很奇怪我為什么沒事是吧？明明你剛剛一個念頭下，我就應該直接死掉了，是吧？”

聽到這話的權貴臉色直接后退了一步。

這家伙果然問題很大！

而且還不止如此。

莫恩更是對著他身后的其余人說道：

“還有你，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還沒有中毒？還有你，是不是在想我的影子怎么沒有聽你的話？以及你，有沒有奇怪為什么我還沒有被你拖入夢魘之中？”

每隨著莫恩點到一個半神的，對方就是色變的連連后退。

他們看起來沒有一個人真的動手，實際上都用著各自的辦法試著趕緊讓這個家伙閉嘴。

而現在，不僅自己的能力沒有起到作用，甚至對方還精準的說出了自己的應對。

唯一一個真的沒有動手的德斯圣者再一次僵在了原地。

幾乎完全龍人化的他等到了瞳孔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干了什么？！”

莫恩低頭笑道：

“我說了，我是來要求你們遵守六王盟約的！”

“我說了，這些人不是精靈！你”

最開始的權貴才是聲嘶力竭的吼出了半句后，他就直接僵在了原地。

因為眼前的這個家伙展現了匪夷所思的奇跡。

莫恩的手探入身前，沒入虛無。

片刻之后，一張略顯厚重的古老卷軸便是被他自虛無之中取出。

“以偉大原初的名義，以諸位王者之榮耀鑄約。”

攤開卷軸的莫恩直接朗聲讀出了卷軸上的內容。

而隨著他的開口。

無形的壓力直接壓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女孩們早有準備的直接虔誠跪下。

所以他們沒有感受到任何問題。

但沒有準備的半神，權貴們卻是臉色漲紅無比的在原地硬抗。

莫恩沒有理會他們的繼續讀了下去：

“我等六人齊聚于此，以劍，以榮耀，以尊嚴。”

這一次，無論是貴族還半神都是在無法堅持的直接跪了下去。

同時，他們也真的不敢再抗了。

這是六王盟約！

雖然不是王者親臨，但有人當著他們念這個的情況下，他們真不敢站著。

這也是莫恩序列八的能力。

以長生者之血融入自身。

于是便可以窺伺過往的厚重歷史。

從而取回一件曾經屬于自己的物品。

能夠取回多久，全看使用者自己的能力。

正常情況下，這個能力毫無用處，因為太強的物品會直接榨干使用者的靈魂。

可莫恩不同，他飲下的是神血。

唯一可惜的是，這個似乎專門為了歸來者準備的途徑，前期的所有能力都是被次數限制了的。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個途徑就過于匪夷所思了。

這一次的這個的話，是兩次。

這一次用掉后，莫恩還能在用一次。

其實這個能力也讓莫恩有點頭疼。

那就是能夠讓莫恩選擇的東西并不多，莫恩的確可以借著這個能力把非常夸張的玩意暫時帶回來。

但是，那些東西帶回來后，基本也就等于自曝了。

比如圣槍，曾經的倫戈米尼亞德一旦出現在莫恩手中，估計丹妮絲也就該過來了。

其他東西也是一樣，除非莫恩愿意把這個能力用在別的不太好的玩意上。

可那樣一來，現在不就是嗎？

莫恩那略顯奢侈的煩惱，半神和權貴們可體會不到。

他們只是驚恐的跪在地上，然后絞盡腦汁的思索著這個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這么夸張的效果說明他手上的應該是六王盟約的真本。

但問題是真本不是簽訂成功后，就被六位王者一并焚毀以示交予了世界銘記嗎？！

現在這個是什么玩意？！

而莫恩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們將捍衛我們，對方的子民之自由，任何人皆不得買賣我等子民為奴。”

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但奇怪的是這一點似乎只是在針對權貴們，女孩們，那些放進來活躍氣氛的普通人們，在跪下后就沒感到任何宛如窒息的壓力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因為他們沒有背棄六王盟約。

意識到問題根本的權貴直接對著莫恩艱難的喊道：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

他的臉色已經無比通紅，青筋更是暴起，雙膝已然被深深的壓入了地面。

這一點上，其余人也是一樣。

甚至他們連開口的余地都沒有了。

莫恩沒有理會他和他們的意思。

只是繼續念了下去：

“如果有人違背了我們的盟約，無論是外人還是我們本身，那么違背盟約之人將被視為褻瀆者。”

啪嗒一聲，已經有權貴被直接壓在了地面上，并且從他體內傳出的聲音來看。

他恐怕被壓碎了一切臟器以及骨骼。

他的身份，他的力量，在這一刻，作為褻瀆者的他是完全沒有任何得到豁免的可能。

“他或是他們將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我，我們的子民，將會永遠站在他們的對立面，直到他們為自己的褻瀆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一次，哪怕是序列三的半神都是被直接壓倒在了地上。

他們的雙眼已經徹底充血，眼看著就要爆炸了的時候。

同樣如此處境的哈莉圣者直接拼命高呼了一句：

“父親！”

下一刻，巨大的白色光柱從天際降下。

莫恩手中的六王盟約都是就此跟著消散。

那恐怖的壓力自然跟著歸于虛無。

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以及面前這個超級英雄式落地的天使。

莫恩略顯驚訝的說道：

“我記得你，你是鋼心教會的天使長，卡魯·賈德！”

自從永恒王之后，很多神祗都喜歡將自己的天使長稱作自己的左右手。

比如此刻的卡魯·賈德，他便是鋼之左手。

甚至，他的確持有自己所侍奉主神的左手。

為了表示贖罪，他的神祗曾經斬斷自己的左手。

在他的神祗砍下祂的左手，他的王者捂著臉在自己腳下哀嚎時。

這家伙好像還只是一個序列三來著？

反正連站在自己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以他這個途徑來說，他還挺有天賦的。

當然，也可能是當年之后，他前面實在沒什么人了。

不過，莫恩的確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兒。

但是，沒有想到是沒有想到，這并不代表莫恩沒有準備應對意外。

在地表砸出了一個巨坑的卡魯·賈德以一個非常符合莫恩美學的姿勢緩緩起身。

莫恩清楚的記得，自己曾經試過，但結果是自己一下子砸進了土里。

好在速度太快，所以深入地下的自己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無名之人，既然知曉我的名，那就跪下！”

緩緩起身的卡魯·賈德手托著一座神龕，那里面供奉著的正是他主神的左手。

看到這個，莫恩不由得摸了摸魔戒。

最先拿到魔戒真的是自己最機智的選擇。

不然，自己一定會直接對上那個家伙的。

“我的確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卡魯·賈德。”

此刻的卡魯·賈德已經不是站在地面之上了。

他是直接張開雙翼的飄飛在莫恩眼前的半空之中。

他的雙瞳彷佛噴著火，他的身姿神圣而不可侵犯，他的威嚴一如神明在地面的顯化。

他是天使長，他是無上者的代言人，他高高在上！

看著這樣的偉大者降臨。

所有還活著的權貴，哪怕只剩下了一口氣也是紛紛歡呼了起來。

太好了，鋼心教會果然還是靠譜的啊！

居高臨下的卡魯·賈德看著莫恩輕蔑而又神圣的說道：

“為什么還不跪下？凡人！”

在句末，他特意加重了凡人這個字符的語氣。

并且在這一刻，無窮無盡的威壓和神性直接傾瀉而下。

他是打算直接就此殺了這個凡人。

精靈的動靜很大，這里又出了這件事，他不僅是回應了自己女兒的求救。

更是代表了自己的主神前來處理這件事。

他們暫時還沒有把這件事和精靈聯系在一起。

因為就算精靈們突然承認了這些貨物的身份。

也不會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哪怕精靈再怎么在乎自己的族人，這些貨物也沒有這個資格。

更何況否認這些貨物身份的根本原因還是來自逝去王者的遺命。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那在現在是個錯誤。

他的主神現在懷疑的是精靈們是去開戰了。

而且目標很可能是龍種！

只有龍種值得且有理由讓精靈們這么做。

故而，得讓這邊的火苗趕緊熄滅！

之后的事情可還多了去了。

一旦精靈真的和龍種開戰，那么兩個強盛長生種之間的戰爭絕對會在短時間內席卷世界。

就在卡魯·賈德思索著這一切的時候。

他突然注意到，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沒有死，甚至都沒有跪下。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彷佛在這一刻里，他才是那個居高臨下的人。

‘怎么可能？！’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的女兒哈莉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遠遠的對著他喊道：

“父親，他不對勁，他不對勁，他，他，他是源頭！”

看著似乎神智都出了問題的女兒。

卡魯·賈德也是沒有去關心的意思了，他直接眉頭緊鎖的看向了下面的莫恩。

短暫的思索后，他直接張開了三對羽翼，顯化了自己六翼天使長的強大本質。

他的神性和威嚴在這一刻攀升到了巔峰。

所有的凡人只要稍微有點見識便是急忙惶恐伏地，懇求赦免。

不然的話，哪怕沒有直視對方，也會被這恐怖的神性污染成為怪物。

但馬上的，恐怖的神性和威壓便是如祂突兀出現一般突兀消失了。

因為在卡魯·賈德瞪大了的雙眼中。

莫恩從自己的背包中小心的取出了一頂桂冠。

看著將桂冠懸于自己頭頂的莫恩，卡魯·賈德瞳孔猛然一縮的問道：

“你是誰？！”

對于這個問題，莫恩沒有回答。

祂只是將這一頂由女孩們小心編織而成的桂冠直接戴在了自己頭頂。

然后，歸來的王者才是對著眼前的凡人說道：

“你問我是誰？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凡人，聽好了，吾名為埃睿尼安·吉爾加拉德！”

埃睿尼安·吉爾加拉德，這是永恒王的真名。

時至今日，哪怕過去了三個紀元，這個名字也依舊如雷貫耳。

當王者宣告己名，高塔般的圣樹亦是彰顯于王者之后。

在真正的無上者面前，卡魯·賈德的那點小小賣弄簡直如玩笑一般徹底破滅消失。

他的三對羽翼已經徹底消失，他本人更是捧著神龕目瞪口呆的落回了地面。

“你，不，您，您怎么會？！”

巨大的信息沖擊著卡魯·賈德的思維。

而莫恩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王者對眼前依舊站著的凡人只說了一句話：

“要么跪下，要么開戰！”

當王者的聲音落下，遮天蔽日的精靈艦隊群亦是躍遷至此。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精靈艦隊，以及眼前歸來的王者。

終于理解了一切的卡魯·賈德在沒有任何遲疑的放下了手中的神龕，然后將自己高貴的額頭抵在了王者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