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天上班,就要和你直闖紐約吸血鬼激進派的老巢。”
艾爾莎百無聊賴的坐在疾馳的出租車后座上,她還是穿著自己那套戰斗服,棕色的獵裝,馬靴,外套的黑色風衣算是換了一件,但并不比原來那件更新。
據說那是她從神盾局的倉庫里找到的,曾經屬于她父親的戰服。
在艾爾莎腳邊,放著一個黑色的大包,里面裝滿了吸血鬼獵人們“工作”時需要用到的東西。
她看著窗外的景色,此時正是下午時分,她對身邊的梅林吐槽道:
“那里應該有百八十個嚴陣以待的吸血鬼,而我們只有兩個人,你們特工的生活都是這么刺激的嗎?”
“我們的人數確實是劣勢。”
由于是白日行動,因此梅林并沒有穿從小魅魔曼迪那里得到的那套很復古的衣服,他在摩金夫人那里訂做的衣服還得幾天還能送來,因此他現在穿著一套灰色的休閑外套,牛仔褲,運動鞋。
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他看著窗外的陽光,他說:
“但我們占據著另一種優勢,我們在陽光之下活動,那可不是吸血鬼們的領域。”
“好吧,有些道理。”
艾爾莎點了點頭,片刻之后,她又有了個新的疑惑,她敲了敲手邊出租車的車門,對梅林說:
“我去你們神盾局的總部看過,你們的總部很氣派。而你好歹也是個部門主管,外出執行任務,就坐出租車嗎?那個弗瑞局長,都不給你配一臺公務車?”
“有的。”
梅林聳了聳肩,他說:
“但上次弗瑞忘記把車鑰匙還給我了。出租車也有出租車的好處,最少這樣足夠隱秘。”
“是挺隱蔽的。”
艾爾莎伸出手指,揉了揉額頭,她說:
“就是這歡快的音樂,太吵了。”
“哐”
梅林一腳踹在了前方的司機座位上,他語氣不善的說:
“杜朋德!把那該死的音樂關掉,你沒有聽到這位女士的抱怨嗎?”
“啊?怎么了?怎么了?”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的印度司機被震動驚醒,他茫然的回頭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梅林,他說:
“梅林,你剛說什么?”
“我讓你把那音樂,關掉!”
梅林吼了一句,后者訕訕的調低了車載音響的聲音,但并沒有完全關掉那吵人的印度音樂。
這是司機小哥最后的倔強了。
十幾分鐘之后,這輛又快又穩,一路綠燈的出租車,停在了布朗克斯區的一棟30多層的寫字樓前。
僅僅從外表來看,這棟樓和紐約市的其他辦公樓沒什么區別,大大的招牌,刷的很干凈的玻璃墻,還有人來人往的大廳,停滿了車的停車場,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水銀的記憶里,那個狄肯的一個老巢就在這。”
梅林付了車錢,目送著杜朋德開車離開,他對身邊提著黑色大包的艾爾莎說:
“它把關于那個神秘的‘血神’傳說的所有資料都放在這,還專門雇傭了一個科技公司,為它破解那些資料的秘密。”
“我們該怎么進去?”
艾爾莎更關心的是行動的問題,雖然出生在吸血鬼獵人世家,理論經驗極其豐富。但這個月剛滿20歲的她,除了剛來地獄廚房的時候,趕走了一群盤踞的吸血鬼之外,并沒有太多實際的作戰經驗。
換句話說,在行動方面,她還屬于菜鳥的水平。
像今天這樣闖入一個城市的吸血鬼老巢的經歷,對于她而言也是第一次,所以艾爾莎現在稍稍有些緊張。
“滲透是我的工作,你負責支援。”
梅林推了推無框眼鏡,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副女士墨鏡,遞給了艾爾莎:
“帶上吧。”
“我不需要這個。”
艾爾莎干脆的拒絕道:
“雖然還沒有服用突破藥劑,但我從小就服用了很多其他藥水,不管是在陽光下,還是在黑暗里,我都能看清楚東西。”
“不。”
梅林將那墨鏡放在艾爾莎手里,他說:
“這是神盾局的傳統,而且這墨鏡是魔法物品,它能讓你看到靈體...你會需要它的,相信我。”
艾爾莎順從的將墨鏡待在臉上,她低聲吐槽了一句:
“古怪的傳統。”
“看來你還需要一個方便行動的魔法口袋,但下次再說吧。”
梅林看了一眼艾爾莎手里裝滿了武器的大包,他搖了搖頭,說:
“觀察一下附近的環境,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等收到信號就進來。”
“信號是什么?”
艾爾莎活動著十指,她問到:
“我該怎么辨別?”
“等到信號出現,你自然會知道的。”
梅林神秘的笑了笑,在艾爾莎的注視中,梅林將一雙黑色的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就憑空消失在艾爾莎眼前。
“巫師啊。”
艾爾莎看著消失的梅林,她眼中稍有些羨慕。
說實話,如果有可能成為巫師的話,她的家族也不會讓她繼承吸血鬼獵人的傳統。但問題就在于,獵魔人們雖然或多或少都有些魔法天賦,但那些天賦卻不足以支持他們成為合格的巫師。
就像是梅林在魔法國會的圖書館里找到的那些資料描述的那樣,在中世紀的時候,獵魔人,是處于巫師世界和普通人文明之間的存在,也是很多終生無望成為巫師,又不甘落入平凡的啞炮們最好的職業選擇。
“該工作了!”
艾爾莎彎腰從自己的包里取出兩把大口徑的獵魔手槍,帶著墨鏡,穿著風衣,顯得英姿颯爽的女孩左右看了看,將自己的武裝包背在身后,然后以一種敏捷靈巧的姿態,就像是靈活的貓一樣,飛快的越過了眼前的圍墻,開始在這棟大廈四周巡查。
雖說成為梅林的特殊事務顧問,多少有些被迫無奈的意味在其中。但艾爾莎其實并不抗拒自己的新差事,她繼承了她父親的勇氣,對于任何新鮮事務,都有很濃厚的興趣。
最重要的是,她的胸膛里,也跳動著一顆渴望冒險的心。
十分鐘之后,就在艾爾莎找好了第三個安全撤離點的時候,梅林的“信號”,終于出現在她眼前。
一只黑色的手套突然在艾爾莎眼前出現,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伸出食指,指了指那棟大樓,然后又指了指艾爾莎,最后攤開五指,就像是等著艾爾莎握住它的手掌一樣。
一看到這個手套,艾爾莎頓時就輕笑了起來。
她無法成為巫師,不代表著她見識少,作為古老傳承的獵魔家族,她從小就見過很多巫師,也見過很多法術。她知道眼前這個手套是什么。
“門鑰匙啊。”
血石小姐哼了一聲,她知道使用門鑰匙的體驗很糟糕,于是在握住手套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狀態達到最好,然后伸出手,握住了那手套。
下一刻,就像是有一把無形的鉤子,鉤在了艾爾莎的腹部,將她整個人都扯入了眼前驟然洞開的光芒隧道中。在2秒之后,天旋地轉的艾爾莎就出現在了那棟大樓的地下4層的大廳中。
盡管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那種眩暈的體驗,依然讓血石小姐在落地的時候腳步踉蹌。梅林對此早有準備,他伸出手,將面色蒼白的艾爾莎扶起。
“這是什么?”
血石小姐深吸了幾口氣,她抬起頭,就看到了自己眼前的大廳,以及那昏暗的地下大廳中,擺放著的,超過30多個玻璃柜子。
在每一個玻璃柜子中,都用類似于真空的環境,安置著一些殘缺的文本。
“這就是狄肯的秘密。”
梅林看著眼前的文本,他說:
“在水銀的記憶里,狄肯將這些東西稱為‘死亡之書’,這些文本都是他在這幾個月里,花了巨資從整個美洲的收藏家手里買來,或者搶來的。它叫‘血神’,據說是第一代踏上美洲的吸血鬼先行者們,從歐洲那邊帶來的遠古傳說,蘊含著能讓吸血鬼脫胎換骨的神奇力量。”
“從歐洲帶來的傳說?”
艾爾莎向前走了幾步,她仔細的看著那些文本上,如楔形文字一樣的詭異符號,片刻之后,她回過頭,語氣肯定的對梅林說:
“不!這不是死亡之書,歐洲也沒有關于‘血神’的傳說。”
“嗯?”
梅林皺起眉頭,他對艾爾莎的家族傳承很有信心,但水銀的記憶是不會說謊的,他便問道:
“你知道死亡之書?”
“當然,那是伯爵德古拉的秘寶。”
血石小姐指著眼前的文本,對梅林解釋到:
“我在羅馬尼亞那已經坍塌的古堡里,見過類似的文字。但我可以肯定,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并不是死亡之書記載的任何一種力量。血石家族和德古拉打了快1000年的交道,最少在我們家族的記載里,德古拉的死亡之書里,可沒有一個叫血神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
梅林說:
“那些從南美遷徙過來的吸血鬼們,用一個虛假的東西,欺騙了狄肯?”
“倒也不能說是欺騙。”
艾爾莎也皺起了眉頭,她看著那些文本,對梅林說:
“我能看懂這些文字,這是最正統的血族才會使用的文字,所以這個傳說應該是真的,但和死亡之書以及德古拉沒有關系。”
“而且時間差太多了,按照這些文本的語法規則,這個傳說應該是在公元1000之后才出現的,它可能是另一位血族先祖的傳承,畢竟德古拉只是吸血鬼的先祖中的一個,它的名氣大,實力強,所以后代吸血鬼們弄錯了傳承,或者故意和德古拉扯上關系,以此來抬高身價,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么,按照你的說法,‘血神’是真實存在的?”
梅林走到艾爾莎身邊,他看著眼前這些殘缺的文本,他覺得有必要將這些東西都收集起來。
“應該是真的。”
艾爾莎花了幾分鐘的時間,觀看了好幾個不同的文本,她對梅林說:
“這里面記載了一個叫‘永夜神殿’的地方,據說是第一個踏上美洲的強大吸血鬼,預感到了危險將近,所以將自己的一些‘源血’放在了那里,來作為復生的籌碼。而這種事情在吸血鬼的文明中是很普遍的,所以可信度很高。”
“吸血鬼這個種族很奇特,它們的力量來自于血脈,越是靠近上古血脈的吸血鬼,能覺醒的力量就越強。所以對一個半吸血鬼而言,那些被封存了最少超過200年的‘源血’,確實可以起到脫胎換骨的作用。”
艾爾莎有些憂慮的說:
“但那個狄肯,以它目前表現出的特征,它估計很難抵御那些源血中蘊含的古老意志。一旦它找到了神殿,而且開啟了傳承,那就意味著...一個活躍在幾百年前,甚至是1000年前的老怪物,就會在這個時代重新復蘇。”
“所以我們不能讓它找到。”
梅林揮起手,將黑色的煙霧彌漫在這大廳中,那些黑霧飛快的腐蝕玻璃柜子,幾分鐘之后,那30多片殘缺的文本,就被梅林收入手中。
他對艾爾莎說:
“走吧,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該對付...”
“砰”
梅林的話還沒說完,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就在地下大廳的上方爆開。劇烈的震動和砸落的碎石,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強攻了這座大樓一樣。
梅林化身霧氣,將艾爾莎包裹起來轉移到了安全地區,血石小姐飛快的抽出兩把大口徑的獵魔手槍,而梅林也拿起了手弩。
在他們的注視中,十幾具被炸的支離破碎的吸血鬼尸體從那上方洞開的大洞里砸了下來,它們都沒能落在地面,就在半空中化為飛散的灰燼消失。
在那些散發著火光的灰燼飄散之中,一個手握銀色長劍,帶著拉風的黑色戰衣,背著霰彈槍,戴著墨鏡的黑人大漢,抓著繩索,以一種大殺四方的冷酷氣質,飄然落在了這已經被徹底清理過一次的大廳里。
哦,是個熟人。
梅林放下了手弩,伸手將艾爾莎手持槍械的手臂向下壓了壓,他看著那個手握長劍的黑衣戰士,他說:
“這才幾天,我們就又見面了。”
“最近過的怎么樣啊?刀鋒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