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合作.新的波瀾

一天之后，梅林加班分配完了工作，然后在光線扭曲之間，他的身影跳入了幽靈基地的數據室里，不過他來的似乎不太湊巧，此地的工作者正在進行著一些工作之外的...“娛樂”。

在梅林眼前，總是以冷漠嚴肅示人的莫伊拉女士，正用很親昵很曖昧的姿態坐在喬治的懸浮椅，她今天還破天荒的換了一套修身的黑色長裙，看樣子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而喬治呢？

這個只能坐在懸浮椅活動的家伙，居然也換了一套很正式的禮服。

在梅林跳進來的時候，這兩個家伙正在距離數據室3米高的空中接吻，吻得非常投入，甚至沒有注意到梅林的出現。

這場面讓梅林頓時感覺有些尷尬。

他感覺自己當了電燈泡。

雖然他一直聽說喬治和莫伊拉在秘密交往，兩人都是科學家，而且都不再年輕，說實話還是挺門當戶對的，但問題是，這兩個家伙都屬于那種很“悶騷”的家伙，他們從未正面回應過彼此的緋聞，并且還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咳咳”

梅林尷尬的站在原地等了快30秒，那兩個沉溺于感情互動的家伙卻依然沒有反應，這讓副局長大人不得不輕咳了兩聲，來提醒一下他們。

“嗯？”

莫伊拉女士猛地睜開眼睛，然后回過頭，她看著站在那里的梅林，她倒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但喬治那帶著一絲紅暈的臉，卻浮現出一抹羞怒。

他一邊將懸浮椅降下來，讓莫伊拉站回地面，一邊對梅林說：

“一般在這種時候，你應該選擇離開。”

“我也很想離開，相信我。”

梅林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說：

“但問題是，我們今晚見面的時間是你發給我的，我以為你們不管做什么，都會在我們見面之前做完...但現在看來，嗯...情不自禁，哈？”

“好了，喬治，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莫伊拉女士叉著腰，站在喬治身邊，她一邊很強勢的拍著喬治的肩膀，一邊從紅色的手包里取出一根女士香煙，梅林也很有眼色的打了個響指，憑空跳出的火焰，為這位女士點燃了香煙。

“喲，梅林閣下，換了新形象啊。”

在帶著香氣的煙霧跳動中，莫伊拉女士打量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梅林，她用一種帶著挑剔的語氣說：

“還不錯嘛，看來你找了一位很不錯的形象設計師。”

梅林的外形確實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準確的說，他換了個新發型，不再是之前那種很傳統的偏分，而是被做成了更顯年輕的碎發。他總是萬年不變的休閑西裝配風衣的服裝也稍做了些改變。

帶著條紋的深藍色襯衫外加了件淡紫色的小馬甲，原本外套的風衣，也變成了更修身的樣式。

準確的說，這種形象的改變并沒有削弱梅林的穩重，卻讓他顯得更年輕了一些，連帶著身陰郁的氣質也被沖散了很多。

“莫伊拉女士也覺得不錯嗎？”

梅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新裝束，他說：

“嗯，那估計就是真的不錯了。”

“你也學學梅林，喬治。”

莫伊拉對身邊的喬治說：

“你也該換換形象，你知道的，我更喜歡未知的感覺。”

說著話，這位風韻猶存的女士提起自己的手包，大大方方的在喬治臉吻了吻，然后轉身走出了數據室，她說：

“接下來就是你們男士的時間了，我不打擾了，莉蓮那邊還有個試驗在等我。”

目送著莫伊拉離開，梅林回頭看著喬治，然后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語氣玩味的說：

“你還說你們分手了？你這口是心非的家伙，邀請自己的女朋友來辦公室？喬治...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喜歡這種調調。”

“夠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喬治漲紅了臉，這個超腦人有些慌亂的辯解道：

“我邀請莫伊拉過來是為了工作的事情，我們在討論應用電路學在生物實驗中的27種應用...”

“哦，應用電路學啊...好吧，我知道了。”

梅林嘿嘿笑了笑，但他沒有再繼續深究這些事情，他指著自己的眼睛，對喬治說：

“我是來取伊卡洛斯的。沒有她在，我真的不習慣。”

“給你！”

喬治在懸浮椅的扶手輕點了一下，一個從實驗室頂部延伸而出的機械臂，將完整如初的伊卡洛斯遞給了梅林。

梅林接在手中，就聽到喬治說：

“基本功能都恢復了，我還升級了這個人工智能的數據庫和能量防御層，這讓她能在更惡劣的能量環境里工作。但梅林，有個壞消息我要告訴你，伊卡洛斯的記憶數據庫被那場能量風暴格式化了。”

“嗯？”

梅林皺起了眉頭，他說：

“也就是說，她失憶了？”

“對，你可以這么理解。”

喬治攤開雙手，對梅林說：

“我試了很多方法，但很遺憾，那是物理層面的格式化，我沒有辦法復原那些數據，另外，被暴露在火種源的能量里，讓伊卡洛斯的程序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準確的說，她的擬人思維可能會更自然，學習能力也會更快。但我沒有發現她被賦予真正的機械靈魂的痕跡。”

“好吧，我其實不在乎那個。”

梅林將將這金色的眼鏡戴在鼻梁，一抹光點在他雙眼中點亮，快速劃過的數據流就像是跳動的火花，在一秒之后，梅林又回到了之前那種有伊卡洛斯幫助的環境里。

一個個熟悉的模塊在他眼前的鏡片出現，還有些陌生的數據模塊也在加載。

“你好，梅林先生，伊卡洛斯很高興為您服務。”

依然是艾爾莎的溫和聲線，但很可惜，在那聽似親切的聲線中，已經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熟絡與親切。

那個曾對梅林說，一定會保護好他的人工智能，似乎真的已經消失了。

梅林伸手推了推眼鏡，他有些悵然若失的說：

“你好，伊卡洛斯。”

“確認梅林休假了？”

“嗯，已經可以確定，副局長的定位訊號在30分鐘前消失了，根據巫師們的說法，他可能暫時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未知的地方。”

“好吧，好吧。”

在夜色中，一輛很低調的車，悄無聲息的在通往華盛頓外的公路中行駛，亞歷山大.皮爾斯疲憊的靠在后座的座椅，他如一個真正遲暮的老人一樣，他輕聲說：

“梅林的威懾力還是強啊，瞧瞧你們，只有在他確認消失之后，你們才敢偷偷摸摸的聯系我。但拜托你們下次選的好一點的時間，我是個老頭子了，我不喜歡熬夜，我的醫生也叮囑我不要熬夜。”

“這一次是事出突然，閣下。”

負責開車的特工低聲說：

“我們的人在中東那邊發現了一些東西，前線特工不敢私自做決定，所以層層報之后，我們才不得以聯系了您。”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皮爾斯看著窗外的夜色，他說：

“你們也不是無能的人，我相信，普通的事態你們是可以解決的，所以我很好奇。”

“這個...”

開車的特工猶豫了一下，他說：

“還是讓它親自和您說吧。”

“嗯？”

皮爾斯的眉頭皺起，他不喜歡這種啞謎，不過下一刻，一個低沉的，帶著金屬音質的聲音，就在這輛車的車廂中響起。

“你好，亞歷山大.皮爾斯閣下，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皮爾斯不是笨蛋，在這個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他就下意識的抽出了放在口袋里的護身手槍，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為他不知道該往那里射擊。

他意識到自己正坐在一輛塞伯坦人變形的汽車中，在這種情況下，一把小手槍，可保護不了他。

但這老頭畢竟經歷過真正的大風大浪，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他放下手槍，閉眼睛，靠在后座，他說：

“你是誰？霸天虎嗎？”

“曾經是。”

這個神秘的汽車人坦然的說：

“但現在不是了。我是個機械生命，和你們這些喜歡浪費時間，爾虞我詐的血肉生命不同，我更喜歡直來直去的交談，所以，讓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皮爾斯閣下。”

“我是來請求結盟的！”

“結盟？”

皮爾斯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他悠哉悠哉的說：

“我不明白，我們這些喜歡浪費時間的血肉生命和你們這些崇尚效率的機械生命有什么好結盟的...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你應該能理解，對于你們之前作出的入侵，不只是神盾局，九頭蛇也非常憤怒。”

“那種入侵，那種對于秩序的破壞，那種對于混亂的追求，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

老頭子嘆了口氣，他說：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塞伯坦人閣下，下一個路口放我下來吧。”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好整以暇的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放在眼前晃了晃，他說：

“梅林向我這個老頭子解釋了你們這些機器人的特點，任何的電子儀器都能被你們破解，但我手里拿著的，是一個魔法物品...這是你們不理解的力量，你瞧，如果我打開它，就會發生一些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可以輕易的殺了我，塞伯坦人，畢竟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

皮爾斯語氣平靜的說：

“但殺了我之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也別想活。”

車廂里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稍有些劍拔弩張，這輛車的車速慢慢降了下來，最后停在了路邊，但這個機器人并沒有打開車門，相反，它換了種更平和的聲線，它對皮爾斯說：

“我是真心來請求合作的，皮爾斯閣下，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愿意幫你們把你們手里，那些從我的同伴那里繳獲的廢棄材料，重新組裝成可以被喚醒，完全忠于九頭蛇的機械戰士...我甚至愿意和你們分享火種的秘密。”

這個機器人說：

“梅林特工和邁格創的戰斗摧毀了火種，但火種的力量已經滲入了你們的世界，這是機械的力量，它會催生出新的文明...而我，我愿意幫助你們控制這些力量。”

“哦？”

皮爾斯來了興趣，他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對這個陌生的機器人說：

“看來你真的有很誠意，說實話，我挺心動的...但我得先看到你說的，你要明白，機器人先生，空口白話的承諾是無法打動我的，在你做出實際行動之前，我不會考慮和你結盟。不過，我倒是有興趣聽一聽，你要和我們合作，那么你想要從這合作得到什么？”

“我索取的微不足道。”

這個機器人輕聲說：

“請原諒我入侵了你們的秘密數據庫，但我了解到，梅林.萊利特工是你們目前最棘手的敵人，而他也是我不死不休的目標。我只想看到他的死亡...為此，我愿意付出很多。”

“嗯，看來小梅林確實給自己惹了很多對手。”

皮爾斯搖了搖頭，他說：

“不過他確實很厲害，不是嗎？他讓你這樣沒有心的家伙都會畏懼到躲在黑暗中，尋求其他力量的幫助。看來你們真的是嚇破了膽...”

“但這也沒關系，去做事吧，讓我看到你的承諾，然后我們會成為朋友，然后，我們會一起給小梅林挖好一個墳墓...哦，對了，在離開之前，幫我做件事情。”

幾秒鐘之后，伴隨著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負責為皮爾斯開車的特工的尸體被扔進了哈德遜河里，他的軀體被灼熱的激光射線切成了好幾塊，又在捆綁的重物拉扯下很快沉入了水中。

一個生命，就此消逝。

“我可以容忍背叛，但我不能容忍無能...”

在重新啟動的車里，皮爾斯輕聲說：

“話說回來，這位機器人先生，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而我不知道你的，這讓我很懷疑你的誠意。”

在皮爾斯的注視中，這輛無人駕駛的，低調的車輕巧的融入車流中，朝著華盛頓的方向行駛著，在那夜晚的風中，在封閉的車廂里，在柔和的音樂聲中，它輕聲說：

“叫我...”

“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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