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船好多啊!”
在大三角星系的中立星港中,穿著黑色小西裝的傻狗弗蘭克蹲在黑色堡壘的肩膀上。
它好奇的注視著這個大星港中不斷起落的各種飛船。
這里比它上一次來的時候繁華了很多,一些已經關閉了很久的店鋪,也開始重新營業。
傻狗看到星港的巷子里還有很多搔首弄姿的外星小姐姐,兩個頭的,長尾巴的,六條腿的,還有胸前三個肉包的...
嗯,文化產業也開始繁榮了嘛。
“大概是南銀河戰爭結束的關系吧。”
在黑色堡壘的肩膀另一邊,同樣穿著地球風格衣服,還帶著一頂騷氣帽子的火箭浣熊色瞇瞇的看著身邊走過的,帶金色翅膀的外星小姐姐。
它回答到:
“這條之前被封閉的航線現在也開始恢復熱鬧了,這是好事啊。”
“我叫格魯特...”
站在堡壘身邊的樹人倒是不關心這些東西,它用自己的藤蔓手指捏著一塊面包,另一只手里抓著一瓶水。
它在吃東西,而且很享受吃東西的過程。
“它說什么?”
弗蘭克看向火箭,傻狗瞥著樹人,它說到:
“哪怕它在地球住了這么久,但我還是聽不懂它在說什么。”
“格魯特在向你告別,傻狗。”
火箭叉著腰,對弗蘭克說:
“既然這里有這么多船,我們就不送你去銀河邊緣了,你在這里坐商船過去。”
“我和格魯特要去處理一些債務,在南銀河的另一邊,一些星際海盜...挺難纏的,但他們欠了我們一筆錢。”
“汪,又要打架啊。”
弗蘭克抬起后腿,撓了撓脖子,它對火箭說:
“梅林不是說你們兩已經向.B提交了地球的常住申請嗎?”
“只是在硫磺港買套房子而已。”
火箭揮起爪子,它說:
“我和格魯特也不能總干這些沒本買賣,以后攢夠錢,洗手不干之后,就要有落腳的地方。”
“我們在新星軍團的山達爾星那邊也有房產,本來打算在那里養老的。”
“我叫格魯特!”
面色溫和的樹人吃光了面包,它扭過頭,對弗蘭克笑了笑,然后伸出藤蔓的手,撫摸著弗蘭克的腦袋,它說:
“我叫格魯特...”
“我聽不懂你說話,見鬼!”
弗蘭克只能再次看向火箭,后者抱著雙臂,看著星港外的群星,它說:
“沒錯,格魯特說得對。山達爾星其實也不算是個好的長住地,雖然它比地球更先進,更繁華,但那里的人和克里帝國的人是由宿怨的。”
“現在克里人解決了斯庫魯人,也許過幾年之后,那些好戰的混蛋就會把矛頭對準新星軍團。”
“我們得觀望一下局勢,如果那邊打起了仗...”
火箭攤開雙手,無奈的說:
“那我們就只能賣掉房產,去地球找你們了。”
“哈哈,地球是個好地方,對吧?”
弗蘭克眉開眼笑的對火箭說:
“你們已經喜歡上那里了,對吧?”
“還好吧。”
火箭很嬌傲的仰起頭,它撇了撇嘴,說:
“雖然挺落后的,但還算比較熱鬧,硫磺港那邊的酒也不錯...”
“只是酒不錯嗎?”
弗蘭克瞇起眼睛,它語氣古怪的說:
“我在那邊也有朋友的,我可是聽說了,火箭,你在那里和一位魅魔小姐打的火熱...她叫曼迪,對吧?”
“你和格魯特還為她在酒吧和別人爭風吃醋,打了好幾架呢。”
一向豪爽的火箭浣熊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慌張,它哼了一聲,別過頭,反駁到:
“曼迪只是朋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警告你,你別亂說啊!”
“得了吧。”
弗蘭克汪汪叫了幾聲,它說:
“梅林和曼迪可是老相識了,瑞雯也經常帶我去硫磺港的,那邊的至高家族和我們家可是盟友,你們在那做的事情瞞不過我。”
“火箭,看不出來嘛,你這小家伙還挺有勇氣...魅魔啊...”
傻狗哼哧哼哧的發出古怪的聲音,還做出很下流的動作,它擠著眼睛對火箭說:
“我實在是想象不到,你那小牙簽是怎么滿足她的?”
“閉嘴!下流的狗!”
火箭罵了一句,從堡壘肩膀上一躍而下,跳到了格魯特身邊。
它瞪著弗蘭克,它說:
“以浣熊的標準來看,老子的活可不小好嘛!再說了,魅魔是可以變化軀體的...”
“見鬼,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滾吧,傻狗,就在這分開了!”
“格魯特,我們走!”
火箭瞪了一眼嘿嘿傻笑的弗蘭克,它把自己那風騷的帽子向下拉了拉。
在小風衣飄蕩之間,這刻意的把自己打扮的和教父一樣的浣熊就走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而樹人很有禮貌,它揚起手,那木質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它對弗蘭克和堡壘揮了揮手,然后追著火箭離開了星港區。
“哇,它還真是純情啊...”
弗蘭克趴在堡壘肩膀上,它伸出爪子,敲了敲黑色堡壘的長方形腦袋,它說:
“我們也走吧,這一次終于不用坐該死的走私船了,我們坐商船過去。”
堡壘歪了歪腦袋,發出克一陣古怪的聲音,在弗蘭克的指揮下,它們買了一艘正規船的上等座,然后在十幾分鐘之后,離開了這座星港。
“啊,還是正規的車坐著舒服。”
在快速航行的商船里,弗蘭克對身邊的堡壘說:
“穩得很,怎么都不會翻。”
幾天的航行之后,傻狗和它的隨行者再次到達了銀河系邊緣之外的行星,那些被卡羅爾保護著的斯庫魯人中立派們在這星球上盤踞著。
不過在弗蘭克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它卻驚訝的發現,幾個大型發射架已經矗立在了斯庫魯人的城市里。
這些流亡者們看樣子又要搬家了。
“汪,主母!汪,我又來啦!”
在到達卡羅爾的小屋之外的時候,弗蘭克邁開四蹄,以一種狂奔的姿態沖入卡羅爾的小屋里。
它繞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驚奇隊長轉來轉去,一副忠犬的樣子。
卡羅爾和之前幾次見面時并沒有什么變化。
她身體里的龐大力量在維持著她的容顏不老,而且大概是對體內的能量控制的更嫻熟的緣故。
相比十幾年前離開地球的時候,卡羅爾看起來甚至還要更年輕一些。
嗯,身材依舊完美...
尤其是穿著斯庫魯人傳統長袍的時候,那雙大長腿若隱若現,讓這位強大的女士身上有種別樣的風景。
“這是梅林的信,還有他托我送來的一些日用品,小吃之類的。”
弗蘭克從自己的魔法項圈里扔出一大堆東西,它看著表情柔和的卡羅爾,它問到:
“主母,這些斯庫魯人又要離開這星球了嗎?”
“對,塔羅斯要帶著他的族人離開了,這一次他們要徹底離開銀河系了。”
卡羅爾坐在一邊的躺椅上,她打開梅林的信,一邊看,一邊對傻狗說:
“他們在銀河系之外鎖定了一顆適合他們居住的星球,而且那里距離克里帝國足夠遙遠,我會護送他們到達那顆星球,然后我的使命就結束了。”
“然后就要回地球嗎?”
傻狗趴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說:
“回去和那些小賤人們搶梅林?”
“談不上搶...”
卡羅爾抬起頭,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弗蘭克,她撥了撥頭發,她說:
“只是去做個了斷,如果還能繼續就繼續,如果不能繼續,我也該拋下這一切,向前看了。”
“梅林這一段時間表現的很安分哦,主母。”
弗蘭克匯報到:
“他沒有再去招惹其他女人,除了偶爾會去找艾爾莎之外,基本上都在忙于工作呢。他似乎也很期待你能回去呢。”
“算算時間,也確實應該差不多了。”
卡羅爾繼續看著信,梅林沒有說太多關于兩人之間的事情,信里只是一些很平常的問候。
不過卡羅爾的注意力也不在信上,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在思考著關于曾經那個自稱是“霸王”的家伙給她的警告。
她遵循那警告,遠離了梅林的人生與生活。
而事到如今,十幾年的時間已經過去,那個警告已經失效。
她終于可以回歸家鄉了。
這件事是卡羅爾內心中最重要的秘密,她沒有把它告訴任何人。
但卡羅爾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從那個強大者的警告中,她很早就猜出了關于梅林背后的那些秘密。
在理論上來說,卡羅爾才是對梅林了解最深的人。
她深知,梅林的故事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梅林并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而在最近一段時間里,卡羅爾偶爾會有種無跡可尋的壓抑感。
她有種感覺,不管梅林背負的命運如何,那個男人都會很快迎來命運的終局。
他會需要幫助。
而卡羅爾也可以幫助他...
這一點毫無疑問。
“也許我該警告他...”
一個念頭在卡羅爾腦海里浮現出來,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
事關強大的力量介入,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用書信來交流。
按照塔羅斯的族人的遷徙速度,在半年之內,卡羅爾就能得到自由,然后返回地球。
“再堅持一下,梅林。”
卡羅爾放下書信,她看了一眼小屋外那和地球很相似的天空,她輕聲說:
“不管多么難...再堅持一下,我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小男人...再堅持一下!”
“嘩”
在幾個小時之后,傻狗已經拿到了卡羅爾主母的回信,它也不怎么愿意在這遠離家鄉的世界里待太久,于是就打算和堡壘離開這里。
卡羅爾穿起了自己的戰斗服,準備護送傻狗和堡壘去最近的星港。
不過就在他們出發的時候,傻狗突然看到一艘模樣古怪的穿梭機降落在斯庫魯人的城市里,而且還引發了一些小小的亂子。
城市中的斯庫魯人似乎很不歡迎那穿梭機里的人,他們喊叫著,揮舞著武器,要把那些家伙趕走。
“那是誰?主母。”
傻狗坐在堡壘變形的小型飛行器里,隔著一層罩子,它好奇的對飛行在身邊,如烈焰女神一樣劃過天空的主母問到:
“那些看上去也像是斯庫魯人呢。”
“他們?”
卡羅爾英姿勃發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她說:
“那是斯庫魯女皇的使者,一群無可救藥的戰爭販子。”
“女皇的艦隊在戰場上被克里人徹底摧毀了,她輸了,而且她毫無廉恥的拋下了還忠于她的戰士,從戰場上逃跑...”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但那女皇很顯然并不安分,她還不打算認輸。”
驚奇隊長回頭看了一眼下方的城市,她說:
“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在派遣使者,試圖將塔羅斯和他的族人們再次拉回戰爭里。”
“就像是陷在泥潭里的瘋子,想要將一切都扯入那戰爭的爛泥坑里,自己惹下了解決不了的麻煩,就要把那些已經遠離了麻煩的人再拉回地獄里。”
“哼,一群雜碎!”
“你不去管管嗎?主母,你是他們的守護者呢。”
即將離開大氣層的傻狗說到:
“萬一那些和平的人被誘惑了呢?我聽說所有的斯庫魯人在欺騙和誘惑方面都是一把好手。”
“不用。”
在離開大氣層的那一刻,卡羅爾身上的能量火焰在群星中燃燒的更加劇烈,她說:
“我很了解塔羅斯,他差點因為女皇的戰爭失去所有的親人,在找回妻子和兒子之后,他現在對戰爭已經毫無興趣了。”
“他只想給即將被滅族的斯庫魯人留下最后的傳承...他不會介入女皇的絕望反擊的。”
“而且,在這個即將大遷徙的時候,把那些不甘過平靜日子的人都甄別出來,對于塔羅斯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卡羅爾臉上閃過一絲帶著殺意的笑容,那笑容把傻狗嚇得耳朵都豎了起來。
在群星中生活了這么久,見識了這么多戰爭,見識了那么多死亡,她的心早已經足夠硬了。
她露出一絲笑容,對一臉擔憂的傻狗說: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需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