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與KONG共舞

持續了近5分鐘的光雨灑遍了以紐約為中心的大半個東海岸。

在皮爾斯與世界安全理事會和黑人總統的注視中。

火控系統第一批鎖定的目標數字在飛速降低，直至最后一道光柱從天而降。

擊碎了一層水泥板，將躲在其中，驚慌無比的謎語人打倒在地作為終結。

這是一場表演...

毫不夸張。

洞察母艦的射擊精準度被設定在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總統親眼看到那從天而降的光柱轟在搶劫暴徒的身上，卻完全沒有傷害到距離他只有半米遠的無辜者。

他看到了整個紐約肆虐的犯罪被終止，他看到了數以十萬計的人民被保護。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按下了一個按鈕。

“這個計劃，很棒。”

總統如夢囈一樣說：

“也許我們該在這場動亂發生之前就通過它，如果我們那么做了，就不會有人受傷了...這是我們的失誤。”

“任何東西都有兩面性，總統先生。”

皮爾斯慢條斯理的解釋到：

“我能理解諸位議員的擔憂，實際上，我也有同樣的擔憂...洞察計劃并不完美，它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在皮爾斯身后的投影上，第一輪打擊的目標數量從35萬下降到了可憐兮兮的1300多人。

未竟全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不是所有罪犯都能依靠高壓射線來解決。

那些激進的變種人，或者是作亂的超人類，他們有各種各樣古怪的能力，能讓他們抵御射線的襲擊。

但相比這一輪打擊的戰果，這些殘余的小貓兩三只，已經不足為患了。

第二輪清除目標的搜索與確認正在進行。

和上一次清理犯罪不同，第二輪的打擊目標被放在了那些趁機作亂的異類身上。

而且這一次打擊的目標的數量更驚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那個數字很快跳動到了67萬...

“總統先生，危機還沒過去。”

皮爾斯指著投影上的紅色斑點，他對黑人總統說：

“您在就職總統的時候，就讀過神盾局下屬部門s.d.o.l.d.呈遞的秘密文件。”

“您也知道，在我們的國家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之外，還有其他生物的存在，而它們和人類的關系并不友善。”

老頭子攤開雙手，對總統說：

“我們最優秀的秘密特工梅林.萊利在過去十幾年里，統帥著s.d.o.l.d.英勇無畏的特工們在這片大地上與它們進行著長久的戰斗。”

“我們犧牲了很多勇敢者，才將它們重新趕回它們該在的地方。”

“但現在，在用于管理與壓制它們的s.d.o.l.d.停擺之后，那些異類再次沖出了黑暗。”

“相比那些趁火打劫的罪犯們，總統先生，它們想要的更多，它們想要奪回它們那野蠻的時代...”

“這是戰爭，而敵人已經宣戰！”

皮爾斯對總統說：

“現在，您該回應這種黑暗的挑釁了。”

“這一次還是擊暈模式嗎？”

總統問到。

“不，這一次不是！”

皮爾斯雙手拄著手杖，他說：

“這一次是更強硬的回擊！”

也許是為了印證皮爾斯對于異類的描述，在總統先生眼前的投影中，那些在各個城市中作亂的異類們的畫面被展現了出來。

那血淋淋的，恐怖的，殘忍無情的屠殺。

讓站在總統身邊的女孩立刻捂住了嘴巴，沖向了衛生間。

就連總統先生那見過大風大浪的妻子，也被眼前的慘劇驚呆了。

那些倒在大街上的尸體，那些血泊，那些血淋淋的...

還有在鮮血中嘶吼的狼人與食尸鬼，在陰影中狂笑的猙獰吸血鬼。

在特殊頻段的監控中，這些本不可見的異類也被投射在了投影之中。

還有皮爾斯低沉而悲傷的聲音。

“它們被稱之為怪物不是沒有原因的，總統先生...”

“洞察計劃一開始就不是為我們的人民設立的，或者說，打擊犯罪只是它所有職能中的一個。”

“我們愿意和異類共享這世界，但可惜，它們身體里流淌的野蠻之血，讓它們從不友善。”

“該給它們一個教訓了，總統先生，您必須這么做！”

“在s.d.o.l.d.的工作重回正軌之前，您必須以嚴厲殘酷的手段嚇退它們。”

“否則這場異類大暴亂，會演變成無法控制的局勢...”

皮爾斯的話音落下，總統還在猶豫。

這時候一名世界安全理事會的議員輕咳了一聲，他說：

“雖然對于洞察計劃我依然抱有疑慮，但最少在對于異類的事情上，我同意皮爾斯的看法，總統先生...”

“它們不是人類，不能用人類的善惡標準去衡量它們，同樣，對于同胞的仁慈也不適用于它們。”

“這并非我冷血無情，實際上，在我的國家，這些年里，我們也飽受作亂異類的折磨。”

這位來自大洋洲的議員低聲說：

“從沙漠中沖出的沙漠巨魔和食人妖，還有各種半魔與發瘋的矮人...”

“海岸上的納迦與海底的食人魚人們，它們近些年越來越活躍了...”

“我已經看到了洞察計劃的威懾力，所以也許...”

這位議員抬起頭，看著皮爾斯，他說：

“也許大洋洲可以采納洞察計劃，但只能被用于防御異類。”

“西伯利亞的異類比你們那邊更兇狠。”

另一名議員說：

“那邊還有智械工廠，也許在西伯利亞也設立一個觀察區更合適一些。”

“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先生們。”

“在這場動亂結束之后，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來討論這些。”

皮爾斯揮了揮手，他看向總統，他說：

“該下決定了，總統先生，您也許...”

“轟”

皮爾斯的話還沒說完，他背后的投影畫面立刻轉變。

老頭子有些驚愕的回過頭，就看到在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紐約城中，在斯塔滕島的城區里，一個身高50多米的恐怖生物正在肆虐。

那是一頭憤怒的猩猩。

它如隕石一樣從山坡跳入地面，輕易的砸垮了一棟倉庫。

在塵土飛揚中，那恐怖的巨獸怒吼著，隨手抓起手邊的轎車，如扔石頭一樣，把那車扔了出去。

在它后方的天空中，十幾架昆式戰機在追捕著它。

但因為kong的襲擊來的太過突然，一架昆式戰機躲閃不及，被飛出去的車正面撞倒。

“轟”

一團火球在空中爆開，在那火焰的映射中，在那熊熊燃燒的半空里，那頭表情猙獰的遠古泰坦緩緩的站了起來。

30多米高的大樓剛剛到達它腰部。

在那大猩猩怒吼中，它揮動拳頭，砸在那攔路的大樓上。

在恐怖的拳頭襲擊中，那大樓就像是被攔腰打斷。

在恐怖的撞擊聲中，它就如小孩子在沙灘上堆砌的流沙城堡一樣，轟然倒塌。

這種強烈的對比與沖擊讓整個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睛，膽小的女士甚至捂住了眼睛。

而大概是在骷髏島上和這些討厭的飛機有過作戰經驗。

kong從實驗室逃出來之后，依靠自己的野獸本能，一直將自己隱藏在那些飛機無法到達的地方，以此來躲避飛機的攢射。

在進入城市之后，它隱藏起來更容易了。

在地形更復雜的城市中，昆式戰機的瞄準和設計變得非常困難。

而kong則像是在鋼鐵森林中穿行的叢林之王，它抓在一棟高樓上，向外蕩去。

在高樓外表崩碎的聲響中，這大猴子發出了暢快的吼叫。

它時不時抓起路邊的車砸向天空，在這城市里，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彈藥”。

kong所到之處，高樓被夷平，大地的建筑垮塌，無數人尖叫著逃離，剛剛安靜下來的紐約再次沸騰。

就如一場突發的大地震。

而最要命的是，在昆式戰機的追捕下，大猴子前進的方向，赫然就是紐約最繁華的城區。

“阻止它！”

皮爾斯在這一刻有些失態的大喊到：

“按下按鈕，總統先生...快！”

“一旦讓它沖入城區...”

“按下它！”

其他的議員們本來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動亂是在北美發生的，距離他們的國家還很遠。

但現在，在目睹了一頭遠古泰坦的破壞力之后，源自人類對未知本能的恐懼，讓他們也加入了催促的行列。

黑人總統內心里也有恐懼，一旦這怪物毀掉紐約，他的職業生涯就徹底完蛋了。

更何況，如果不能在紐約阻止它，這怪物還會繼續肆虐...

他不再猶豫，飛快的在輸入第二輪發射指令，然后按下按鈕。

“轟”

這一次，天空不再射出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無形的硝煙，無法被看到的，飛舞的子彈...

不是以傳統的火藥模式發射的子彈，那樣完全無法保證精準度。

是如“針”飛彈那樣的小型電磁軌道彈射出的金屬彈藥，就如死神揮起的鐮刀。

被煽動起來的異類們遭受了苦難。

就算是骨頭最硬，防御最強的狼人與石巨魔，在這樣的火力下也完全無法保護自己。

在它們沖入人類的世界，還沒飽嘗鮮血，還沒開始肆意殺戮的時刻，屬于它們的審判就到來了。

在布滿鮮血的街道上，一頭在房頂上四處亂竄的狼人仰頭咆哮。

它覺得非常自由，在鮮血中狂舞的感覺太好了，太妙了。

“砰”

金屬彈丸飛過，轟在地面上，數十顆彈藥的攢射，讓塵土四濺，讓大地都震動了一下。

狼人的大半個腦袋被削掉了。

它的尸體從房頂摔下，摔在了同胞們的尸體中。

剛剛還一片喧鬧的街區，已經變成了一片千瘡百孔的廢墟，而在那廢墟里，布滿了異類的尸體。

但已經沒有人將關注點放在它們身上了。

在斯塔滕島通往紐約城區的大橋上，正抓著吊橋向前晃動的kong在這一刻就如被無數根針同時刺中。

鮮血從它身上狂噴而出，就像是一個裝滿了鮮血的袋子被戳破了一樣。

在野獸痛苦的嚎叫中，那方大海都被染成了紅色，而遭受重創的泰坦摔入那血紅色的大海里，就如一顆隕石砸落海面。

在掀起的水波中，kong吼叫著。

那些從天而降的彈丸撕碎了它的皮膚，讓它感覺到疼，讓它血流，但卻并不足以殺死它。

要殺死一頭50多米高，數萬噸重的怪物，僅僅依靠這些對kong來說如針一樣的彈丸可不夠...

這些彈藥甚至都無法穿透它的皮膚，無法傷害到它的骨頭。

它們無法阻止它。

它們只會讓它變得更危險...

一頭受傷的，內心充滿了憤怒的野獸。

“再來一次！”

皮爾斯扣緊了手杖，他看著從海下站起身，在翻滾的海水中仰天咆哮的kong，他咬著牙說：

“殺死它！”

“唰”

在眾人眼前的投影上，橫列于東海岸天空中的三艘母艦的目標捕捉從之前的十幾萬，幾十萬，在這一刻變成了顯眼的“1”。

所有的發射口都在偏移中對準了海里的大猴子。

而kong也在這一刻感覺到致命的危機，源于遠古的泰坦本能讓它瘋狂的竄向身邊的大橋，還順手扣住了一艘正在海面上航行的貨輪。

就像是抓著玩具一樣。

“轟”

萬炮齊射。

一團明亮的光芒在云層中閃耀開，就像是平流層上暴起的火光，雷霆降臨！

這一次，那些用于清理大范圍目標的重火力也加入了攢射中，數以萬計的炮彈在這一刻被傾瀉在斯塔滕島和紐約城區中央的海面上。

那連接兩地的大橋在耀眼如隕石墜落的火光中被徹底摧毀。

連帶著海面都被轟起了十幾米高的浪花，甚至還有小型的蘑菇云在升起。

kong的咆哮聲都被爆炸的聲音覆蓋下來。

這一幕讓整個紐約都為之失聲了。

“它死了，對吧？”

總統先生的手指都在顫抖...

他大概是歷史上第一個主動下令轟擊紐約的總統了。

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名留青史。

他顫抖的聲音在這辦公室回蕩著，但無人回答他。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投影，在那投影上的恐怖硝煙中，那徹底崩潰的大橋和瘋狂不息的海水，讓眼前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戰爭現場。

十幾架直升機也從紐約的各個地方飛起，繞著這片海域在飛行。

“攝像頭對準海面，見鬼，別對著我！”

在一架直升機上，露易絲.蓮恩抓著麥克風，有些抓狂的對扛著攝像機的埃迪說：

“看那里！那是大新聞！見鬼！今天到處都是大新聞！”

“那只可怕的猴子肯定死了，對吧？”

面對露易絲的詢問，埃迪扛著攝像頭不出聲。

毒液也很沉默。

他剛剛才從幽靈基地的戰場返回紐約，那座堪薩斯州的基地已經在爆炸中自毀了。

埃迪知道今天必然是發生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他現在心煩意亂的等待著接下來的行動命令。

但工作還要做...

“嗷！”

在讓人窒息的幾十秒之后，一聲恐怖的吼叫將所有人內心的希望打碎。

kong的身影在毀滅性的爆炸現場重新站起，就在那被摧毀的大橋之下，全身被燒光了三分之一毛發的大猩猩搖晃著從海水里站起身。

它的雙手里還扣著被炸成兩段的貨輪。

人類小看了它...

它會使用工具，會自保。

在大橋和貨輪的兩重保護下，kong在轟炸中受了重傷，但它依然還活著...

“嗷！”

浴血的kong站在海水里，骷髏島之王將手中炸斷的貨輪殘骸砸向后方的城市。

在大地震動，煙塵四濺中，它瘋狂的朝著天空咆哮。

它握緊雙拳拍打著胸口，就像是在挑釁。

恐怖的巨人屹立在海水中，人類最強大的武器也無法奈何它。

“啪”

露易絲手中的麥克風砸在了直升機的地面上，這見識過大風大浪的記者也被那種野蠻而強大的，來自遠古的力量嚇壞了。

“離開這吧，埃迪。”

毒液那渾濁的聲音，也在這一刻對自己的宿主說：

“這座城市...”

“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