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屋里,傻狗和太空狗打成一團,縱聲狂吠,狗毛亂飛。
總體而言,弗蘭克就是在被科斯莫壓著打,被教訓的很慘,太空狗那一手神出鬼沒的精神力操縱打的弗蘭克根本無力還手。
雖然理論上說,傻狗具有的神速力要比科斯莫因為宇宙射線輻射而擁有的精神力更強一些。
但問題就在于,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力量的主人。
意思就是,不同的力量被不同的人使用,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傻狗本身對神速力的使用并不嫻熟,它是個疲怠的家伙。
最開始的時候,還會主動去中央城尋找“閃電俠”巴里一起練習神速力的使用,但在從小巴里那里學會了幾個小花招之后,傻狗就開始本性萌生。
它靠著自己的能力在紐約城的貓狗世界里作威作福,不斷的勾搭著那些漂亮的小母狗們,可謂夜夜笙歌,生活過的好不快活。
疏于鍛煉的力量是不可能發揮出強大的破壞力的。
再加上上次和咕咕大戰一場,引來了梅林本人的呵斥之后,傻狗對于練習力量更不上心了,反正以它現在的實力,不管發生什么情況,都能勉強吼住場面。
實在不行,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一條身具神速力的狗,真想跑的話,這世界上真沒有幾個人能攔住它。
說實話,也不能對傻狗要求太多,盡管本質上是外星人,但傻狗現在已經和一條狗沒什么區別了。
你看咕咕不也一樣嗎?
好好的一頭噬元獸,本來前途遠大,但也被梅林和一種丫頭們養成了一頭大懶貓。
淪落到現在連弗蘭克都可以和它大戰三百回合了。
傻狗也是賤,總喜歡惹事,結果這一次惹到了硬骨頭。
見多了慘劇的太空狗,可不會對它手下留情的。
不過貓貓狗狗的廝打也只是寵物之間的玩笑,并不影響到各自的主人。
在弗蘭克和科斯莫大打出手的同時,在神秘屋的客房中,卡羅爾主母正在和從群星中歸來的其他人說著話。
外貌被固定在16歲的艾爾莎主母作陪,會客廳里的氣氛挺不錯的。
“我差點就死了呀!”
身上還打著繃帶的火箭浣熊坐在椅子上,小爪子里抓著一塊餅干,一邊咬,一邊對自己的好朋友卡羅爾大倒苦水。
它說:
“那些克里人真的是不講道理,迎頭就是一炮,如果不是格魯特反應的快,你們就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我見面了。”
浣熊身上被燒焦的毛也沒長出來,所以看上去頗為滑稽。
卡羅爾看了一眼浣熊,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花盆,在那花盆里,生長著一棵綠色的草莖,就像是小樹苗一樣。
小樹苗搖擺著,揮舞著雙手的藤蔓在旁邊的水杯里汲著水,在注意到卡羅爾在看它的時候,這活潑的小樹苗猛地扭過頭。
露出了一張非常萌的臉。
黑色的大眼睛,微張的嘴巴,還有頭頂開出的小花。
這是格魯特,重生的格魯特。
被克里戰艦的主炮轟中之后,又被浣熊撿回來的種子重新生長之后,就讓被撕碎了軀體的格魯特再次重生。
它失去了格魯特的所有記憶,但保留著樹人那種對世界的探索欲和好奇。
它仰頭看著打量它的卡羅爾,它本能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很親切,所以它對卡羅爾張開雙手,就像是求抱抱一樣。
這惹得卡羅爾一陣輕笑,坐在她身邊艾爾莎也對這個小小生物很好奇。
她伸出手指,觸摸在小格魯特的軀體上,但那手指上的寒冷氣息讓小格魯特打了個寒顫。
它畏懼的看著艾爾莎,又朝著火箭浣熊那邊蜷縮起枝椏。
它害怕了。
它在本能的尋找自己最信任的人。
火箭浣熊還在喋喋不休的控訴克里人的暴行,這碎嘴的家伙一邊說著話,一邊吃完了玄蘭為它準備的餅干。
它站在椅子上,伸手抱起了手邊的花盆。
它仰起頭,對卡羅爾說:
“那些克里人真的是可惡啊,卡羅爾女士,你什么時候去找他們麻煩的時候,不妨叫上我一起去。”
“不用去尋找他們。”
卡羅爾搖了搖頭,她撥了撥長發,對火箭浣熊說:
“克里人的性格狹隘,絲仇必報,這一次他們吃了那么大的虧,損失了兩支艦隊,還是沒能拿回力量寶石,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羅南還沒死的話,他肯定會帶著艦隊來地球,索要力量之石...”
“雖然那并不是克里人的寶物,但按照他們的習俗,既然是在他們的土地上挖到的,那么就是他們的東西。”
說到這里,主母大人撇了撇嘴,她對浣熊說:
“耐心等著吧,總有報仇的那一天。”
“好吧。”
火箭眨了眨眼睛,它抱著花盆,對卡羅爾和艾爾莎告別。
它說:
“那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你們了,我要去一趟曼哈頓,見見...咳咳,總之,我和格魯特大概以后會在地球常住,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可以直接打電話聯系我們。”
說完,浣熊動作敏捷的跳下椅子,抱著花盆走向門外。
片刻之后,門外傳來了火箭的呵斥聲和尖叫聲,太空狗科斯莫回到地球無處可去,所以它就選擇和火箭以及格魯特暫時待在一起。
它也是它們的伙伴了。
但火箭帶回來的好朋友可不止太空狗一個。
在火箭離開之后,卡羅爾扭頭看向坐在另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家伙。
一頭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穿著褲子,手邊還放著紳士帽,手里捧著咖啡,就如真正的人類一樣品味飲品的...鴨子。
霍華德怪鴨。
“那么你呢?鴨子先生。”
主母輕聲問到:
“在回到地球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沒什么打算。”
頹廢的鴨子嘆了口氣,它用自己那寬大的嘴巴啜飲了一口咖啡,對卡羅爾說:
“我本來想著找方法返回我的世界,鴨子國度,但在群星里旅行了那么久,卻都沒有找到辦法,就連神通廣大的收藏家都沒辦法幫我。”
這已經被生活打擊的完全提不起任何精神的鴨子先生哀嘆一聲。
它看著卡羅爾,又看了看艾爾莎,它說:
“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在地球生活,也許會開個律師事務所之類的。”
“或者你可以來我的店鋪里幫忙。”
艾爾莎感覺這只頹廢的鴨子也挺有意思的,她對霍華德鴨說:
“我最近準備重新開門做生意,我有一家古董店來著,但我的身體情況...怎么說呢,我需要一位能幫我打理店鋪的雇員。”
“如果你愿意的話,鴨子先生,你也不用再去找其他店鋪了,地球人們估計也沒辦法接受你這副樣子,不如就先在我那里待一段時間,怎么樣?”
“也行。”
霍華德鴨歪著腦袋想了想,它對艾爾莎說:
“但我得先回一趟阿斯加德,去看看好朋友托爾,他把我從收藏家那里救出來,我還沒去道謝呢,等我回來之后,我會來找你的,老板。”
“玄蘭會送你過去的。”
卡羅爾端起茶杯,她對告辭的霍華德鴨說:
“直接用任意門,可以去阿斯加德,不用你跑冤枉路了。”
“那就再感謝不過了。”
彬彬有禮的鴨子跳下椅子,拿起紳士帽扣在頭上,對兩位女士告辭,然后在幽靈仆人的帶領下,離開了房間。
在所有的客人都離開之后,卡羅爾舒了口氣。
她扭頭看著艾爾莎,她說:
“最近幾天,斯卡蒂還安分嗎?”
“嗯,挺安分的。”
艾爾莎溫聲回答到:
“梅林說他找到了方法,但需要心靈寶石,所以可能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她伸手揉著額頭,她說:
“只是每一晚入睡的時候,都有會來自白霜的呼喚,那種夢境,冰封萬物,大概是斯卡蒂還不甘心失敗吧。”
“她不會有機會了。”
卡羅爾伸手放在艾爾莎的手上,她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徹骨冰冷,她說:
“你已經回來了,就沒人能再你搶走,我也不會允許的。”
“你倒是大度的過了頭。”
艾爾莎聳了聳肩,她端起結冰的咖啡,啜飲了一口,然后吐槽道:
“按照我們之間的關系來看,我是你和梅林之間的第三者,在過去那一段時間里,我經常會思考我們真正見面之后的場景。”
“也許你會狠揍我,逼我離開,但現在...這場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諧,你真的不在乎嗎?”
“我也不想把我之前對梅林說的話,再對你復述一遍。”
卡羅爾聳了聳肩,她頗為灑脫的說:
“你把時間線拉長到一個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跨度的時候,這些事情,就都不再重要了,實際上,我還挺慶幸...”
主母靠在椅子上,對身邊的艾爾莎說:
“在以后那足以逼瘋任何人的漫長時光中,有另一個人會陪著我,希爾,扎坦娜,靈蝶,她們都會老去,被時間吞沒,最終被世界遺忘...”
“我們要負責記住她們,記住這些一起度過的時光,這是個沉重的責任,我很慶幸有人和我一起分擔。”
“我想,大概梅林也會很慶幸的吧。”
“嗡、嗡、嗡”
在通往科羅拉多州的洲際公路上,一輛黑色的摩托車正在奔馳。
穿著暗紅色皮質風衣,帶著防風眼鏡,打扮的和一個機車族很相似的彼得.奎爾正在這條通往家鄉的路上奔馳著。
彼得在8歲的時候就被從地球帶入了群星,以星際海盜的身份在南銀河生活了二十多年。
地球,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很模糊的概念了。
說真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回到這個不怎么值得留戀的家鄉中,他已經適應了群星中的生活,已經適應了和那些花花綠綠的,長相千奇百怪的外星人們打交道。
他在群星中有很多情債,在山達爾星就有超過21個女朋友...
他喜歡那種居無定所,自己與自己流浪的生活,他享受那種飛行于群星中的感覺,那種孤獨。
但命運無常。
他還是回到了這里。
奎爾已經在M.I.B那邊買好了幾天后飛向群星的船票,他很不適應現在的地球,這里和他離開時已經截然不同了。
他的親人們也已經無法尋覓。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除了一個象征性的家鄉符號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的意義了。
但在離開前,他還是想去家鄉看看。
自己出生的那個小鎮,就在科羅拉多州,但遺憾的是,前幾年浣熊市病毒的爆發,讓彼得的家鄉小鎮也被廢棄了,他無法通過正常的方式到達那里。
只能依靠自己來。
此時,獨自一人駕馭著偷來的摩托車,在黃昏時光中,行駛在這通往故鄉的路上,沒有任何的同行者,只有迎面吹來的風。
彼得.奎爾那顆躁動的心也在這種溫暖的孤獨中得到了治愈。
這種感覺像極了獨身一人駕馭著飛船,在茫茫星海中翱翔,飛向未知的遠方...
也許,地球,故鄉,也不是那么糟糕的。
奎爾搖晃著腦袋,他伸手在腰間那酷炫的皮帶上,被插在那里的隨行聽上按了按,那首陪伴著他在群星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音樂順著耳機沖入腦海。
依然是勁爆的舞曲,依然是經典的歌聲。
在空無一人的黃昏下,奎爾張開雙手,朝著遠方的家鄉大喊著。
他的媽媽埋葬在那里...
他要回去看看。
釋然自己與故鄉最后的羈絆,然后再無束縛的奔向群星。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