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四騎士(上)

他的手指都在顫抖，顯然是沒有預料到眼前這個人居然會如此突兀的出現，這很顯然不在他所有的，正在策劃的或者即將進行的計劃之中。

他呆立在原地，冷汗一滴一滴的從額頭處浮現，順延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但兇兆先生已經顧不得去擦了。

他的思維在幾秒鐘里瘋狂運轉，就如頂級CPU超負荷運作，讓他紅色眼中的光芒都變得閃爍不定。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事情是，眼前這個人近乎神靈一樣的力量中，并沒有讀心那一項。

他并非全知全能。

“嗯？”

在等待兇兆先生回答的人發出了疑惑的鼻音，他轉過身，看著身后冷汗直流的兇兆先生，他說：

“為什么不說話？難道那個無稽的傳言是真的？埃塞克斯，你真的在這200年的時間里，籌備著一些準備讓我難堪的小把戲嗎？”

“不，不，偉大的天啟閣下。”

兇兆先生反應極快，他恭敬的俯下身，對眼前不知何時已經蘇醒的變種人暴君天啟說到：

“我對您的忠誠是不容置疑的，在您沉睡的200年的時間里，我一直在忙碌著，為您尋找更強大的，可以被盡情使用的力量。”

“而且最妙的是，在您回歸之時，我也為您尋到了這力量。”

他抬起手，散發著白色光芒的碎片在他手中懸浮著，那光芒照亮了兇兆先生紅色的雙眼，他對天啟說：

“我收集這些從天而降的碎片，正欲前往您的沉眠地，將您喚醒，但您的強大一如既往，是弱小的我無法揣摩的。”

“我非常欣喜的看到，您已經依靠自己，又一次從時光的長河中歸來...”

“呵呵。”

面對兇兆先生的諂媚，披著紗布斗篷的天啟輕笑了一聲，他語氣玩味的說：

“在1859年，我在倫敦遇到落魄的你，當時的你也是如現在一樣能言善辯，又巧舌如簧，埃塞克斯，我看重你，給予你力量是因為我看到了你的智慧。”

“在那個落后的時代，你所總結出的，關于變種人的基因秘密，讓我尋找到了通往更高力量的門徑，不要再拿鳳凰碎片試圖搪塞我了，我的仆人。”

天啟抬起手，他說：

“我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鳳凰的力量，在過去我也曾和它直面，它確實很強，但并不是我所需要的。”

“我希望你沒有浪費200年的時間，沒有浪費我賜予你的能力，知識...我很期待看到，在這200年里，你整理出的那些，能讓我耳目一新的知識。”

“是，是的。”

天啟的聲音很溫和，就如一位和下臣和顏悅色的聊天的國王，但兇兆先生感知的壓力卻并沒有因為這種溫和而減弱。

他應了兩聲，不動聲色的擦了擦自己額頭處的汗水，他對天啟做了個“請”的姿勢，他說：

“請隨我來，閣下。我已完成了目前已知的所有變種人的能力解析和基因對比，這是這200年里誕生的先進科技所帶來的新知識。”

“我想，在變種人X基因的奧秘被徹底揭開之后，您就能尋找到登上更高的階梯，我所尋找積累的知識，一定會讓您滿意。”

“嗯。”

天啟點了點頭，他邁開腳步，無視重力的懸浮于地面之上，跟著兇兆先生走向這大廳另一側的信息室。

那里存放著兇兆先生這些年里所有對變種人能力的研究結果。

而在走出昏暗的大廳，在通道處明亮燈光的照耀下，神秘的天啟的外貌終于被揭露出來。

他身材高大，有2.1米，生的虎背熊腰，肌肉賁張。

他的臉部輪廓不太像是正常人。

有灰色的，帶著龜裂的皮膚，藍色的嘴唇，銳利的，散發著光芒的雙眼，沒有頭發，頭皮光滑，且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讓這張臉看起來就和機器人差不多。

他穿著緊身的，材質不明的藍灰色作戰服，有藍色的戰靴，胸口處有古埃及時代的徽記與符文的點綴。

這代表著天啟并沒有遺忘自己誕生和成長的地方。

他出生于公元前3000年的古埃及時代，他的生平已經是個不可考證的迷了。

但根據圣盾兄弟會的詳細記載，天啟有那么一段時間，為埃及法老服務。

他和圣盾兄弟會的建立者，古代賢者伊姆賀特普是關系親密的朋友，還曾參與過伊姆賀特普帶領埃及勇士擊潰布魯德蟲族的傳奇之戰。

而且根據異人族的記載，在遠古時期，天啟成為了古埃及的統治者，統帥著第一個變種人國度。

他曾和蜂巢統治的異人王朝發生過沖突與戰爭。

但在雙方密謀者的合作下，蜂巢被放逐，而天啟也因刺殺陷入了長久的沉睡。

要殺死天啟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個變種人是不朽的。

哪怕是在重傷情況下，天啟也在忠誠的追隨者們的保護下，被安置在了一個神秘之地。

他的再一次蘇醒，是在中世紀，他不斷的挑起各個文明之間的對抗，去觀察那些廝殺的勇士，測試他們的力量，就如行走人間的神靈。

據說數次十字軍東征，都有天啟的身影在幕后操縱，他在用這種戰爭的方式，覬覦并尋找神靈的力量。

天啟在1859年的倫敦，遇到了當時是個落魄的英國科學家的納撒尼爾.埃塞克斯，并且從如瘋癲者一樣的埃塞克斯那里了解到了以科學的方式重講的變種人文明的故事。

這引起了天啟的強烈興趣，他覺察到，自己身為變種人更進一步的可能，也許就要落在這種科學的研究上。

于是他賜予了納撒尼爾.埃塞克斯以變種人的力量，激活了這個落魄科學家的X基因。

讓他可以不被時間侵蝕，但還沒等天啟的仆人為他研究出真相，從未來穿越時間到19世紀的X戰警就重創了天啟。

導致他一直沉睡到現在。

原本被天啟的力量臣服的兇兆先生，也是因為目睹了天啟的失敗，才生出了反叛的念頭，但他深知依靠自己是不可能擊敗天啟的，也不可能從這段主仆關系中解脫。

他需要助力。

“偉大的天啟閣下，我很好奇...”

在前方引路中，兇兆先生輕聲問到：

“您在上一次沉睡前曾告訴我，您的蘇醒需要儀式，我一直在為此努力，但您卻突然...是有其他的力量驚動了您嗎？”

“是個意外。”

天啟操著一口古老的埃及語，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

“是你在尋找的東西喚醒了我，一枚鳳凰碎片墜落到了我位于北美中部的沉睡地附近，那碎片中的力量在尋找宿主，可惜，它如以往一樣小覷了我。”

“那創生的力量修復了我的傷勢，讓我提前復蘇。這會給你造成困擾嗎？我的仆人。”

“不，沒有。”

兇兆先生干笑了兩聲，他推開了數據室的門，在天啟的注視中快速的打開了所有的電腦，這種在近200年里才出現的信息設備讓天啟頗為好奇。

但他已經活了5000多年，見慣了滄海桑田，對于種種異化之物也見多識廣。

他坐在了椅子上，兇兆先生為他打開數據庫，將一幅幅對X基因的研究結果以投影的方式投射在天啟眼前。

不過天啟看了幾秒鐘，就嫌棄這種方式太過低效。

他伸出手，放在電腦的屏幕上，然后閉上眼睛。

下一秒，整個數據室存放的大型數據庫開始嗡鳴，在電腦屏幕上，那些存放的數據以肉眼可不見的速度飛快的迭代，其運轉效率在瞬間被提升到超頻的程度。

知識。

無形的知識在通過這種極不科學的方式，被轉移到天啟的思維中，并且被最古變種人不斷的汲取，分辨，認知。

越是經歷過滄海桑田的人，就越明白知識的重要性。

在天啟上一次沉睡前，就囑托身為科學家的兇兆先生為他收集關于變種人基因的秘密。

而現在，從天啟那溫和的表情來看，他對于兇兆先生的工作，非常滿意。

當然，兇兆先生也留了一手，關于瑪德琳和電索的信息，他從沒有存放在數據庫中，這個習慣在這一刻救了他一命。

天啟這個天父級變種人，對于背叛者，可是從不手軟的。

數秒之后，在一聲低沉的爆鳴中，天啟眼前的電腦因為承受不住超頻的運作而爆炸開。

在黑煙翻滾中，天啟施施然的收回手指，他睜開眼睛，眼中還有代表知識的光。

“不錯，很不錯。”

天啟贊賞道：

“你的工作卓有成效，這么多在新時代誕生的同胞...這么多我之前從未見過的奇異能力，它們的出現會讓我補全我缺失的那些能力。”

“但，埃塞克斯，比起同胞們的進化，我更好奇的是，在你的數據庫里，有關于神秘的天神組的描述，以你的智慧，你認為它是個無稽的傳言嗎？”

面對天啟的詢問，兇兆先生思考了片刻，他很理性的說：

“不，我不認為那是個傳言，實際上，這個消息是我從烏托邦那里得到的，有小道消息說，我們變種人，是天神組在地球進行的生物實驗的產物。”

“盡管這個說法有些聳人聽聞，但它確實可以解釋變種人那異于常人的X基因片段的來源，以我在遺傳學上的造詣，我實在不認為，正常的人類能夠在進化中擁有神奇的X基因片段。”

“或許，我們真的是遠古時期生物實驗的產物，但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一點。”

天啟緩緩點了點頭。

這個于時光長河中復蘇的古老變種人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他語氣玩味的說：

“只是對于你而言，沒有證據。”

“天神組是真正存在的，而且它就在我們身邊，一直都在，你也許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無限公式的東西，但沒關系，我睿智的仆人，我知道，而且我知曉的非常清楚。”

“我于古老的時代在等待著，等待著有種力量可以幫我解讀它，在一次又一次的場面與蘇醒中，我得到的盡是失望，但這一次，不會了。”

天啟扭頭看著兇兆先生，他說：

“你已經理解了X基因的奧秘，這意味著，我終于可以將終極的使命托付于你，那些源于真正先祖的力量之路將為我敞開大門。”

“知識就是通往強大的鑰匙！只屬于變種人的無限公式...它很快就會出現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看看這個時代。”

天啟伸手放在兇兆先生稍有些顫抖的肩膀上，他說：

“就如過去的每一次。”

“我將用戰斗考驗這個時代，測試他們的力量，適者生存，這是古老的真理與諫言，只有適者，才配繼續生存下去。”

兇兆先生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他知道天啟要做什么。

這個瘋狂暴君秉承一種殘酷的理念，他倒不是想毀滅世界，大概是因為成長時的經歷，讓他對弱者極其痛恨，他認為，弱者是不配活下去的。

在每一個時代的蘇醒，天啟都會測試世界。

14世紀的黑死病、中世紀的十字軍東征、歷史上數次駭人聽聞的種族滅絕和大屠殺。

這一切背后都有天啟的影子。

現在，他又要重新再來一次了。

“轟”

蒙大拿州的荒野上，一個綠色的大塊頭正在瘋狂的與一臺機械的巨人斗毆。

兩個家伙都是龐然大物，看上去勢均力敵，但看著零件橫飛，爆炸兇猛的現場，任何有點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來，這純粹就是單方面的虐打。

浩克很憤怒。

浩克很狂暴。

浩克已經好些年沒有真正發泄過了。

在被鳳凰碎片刺激到之后，它和班納之間的平衡被徹底打破，狂暴的綠巨人又一次出現，它渴望著自由，渴望著內心積郁的憤怒被釋放出來。

任何阻攔它的人，都會遭到浩克無情的摧殘。

“砰”

機械武士荷魯斯的左臂，被浩克硬生生從機械的軀體上撕了下來，狂暴的巨人舉起那沉重的金屬，狠狠的錘在機器人頭頂。

它用拳頭，用腳，用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戰斗，那兇狠如野獸的狂暴戰姿，打的荷魯斯毫無反抗之力。

機械的力量按道理不比浩克的蠻力差。

但問題在于，浩克是可以通過憤怒的積蓄，不斷的變強的，在這種近乎沒有極限的提升下，就連機械都敗在了巨人眼前。

“嗡”

黑色的傳送門于荒野上展開，天啟施施然的走出了傳送門，兇兆先生低眉順目的跟在他身后。

“啊，多么狂暴的野獸啊。”

天啟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與機械作戰的瘋狂浩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伸出手，從兇兆先生手里拿起一枚鳳凰碎片。

他說：

“無可抑制的憤怒與狂暴，不被壓抑的破壞欲，如憤怒孩童揮舞著破滅之刃，就是戰爭本源的詮釋...”

“我已經看到了戰爭浩克肆虐世界的場景。”

“但僅是它，還不夠。”

“我需要四位騎士向世界傳達天啟的意志，唯有熬過末日黃昏，才能迎接黎明時刻。這野獸，只是第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