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代號“奧尼卡”(上)

帝王組織的一名高級生物學家，神態焦急的推開了芹澤博士辦公室的門。

她手里拿著一張剛剛打印出的衛星照片，臉色驚恐的對首領說：

“哥斯拉和基多拉的戰爭升級了，基多拉打開了一扇疑似位面通道的門，召喚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怪物群。”

“哥斯拉則對泰坦們發出了召喚，除了它和基多拉之外，目前登記在冊的15名泰坦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回應...”

“世界安全理事會要求我們立刻對此做出反應。”

“反應？”

芹澤博士此時有些煩躁，他接過助手遞來的衛星照片，看著上面標注的多個紅點。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說：

“那些官僚們想讓我們做什么？拿著AR15去阻止遠古泰坦發怒？還是發一份郵件，督促基多拉關掉位面門？”

“我們現在除了觀察和等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但如果是建議的話，我倒是給一些...”

幾秒鐘之后，芹澤博士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助手。

他拿起筆，在那衛星地圖上沿著整個太平洋區域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圈，然后將照片遞了回去。

博士揉了揉發疼的額角，他對自己的助手說：

“以帝王組織的名義，向世界安全理事會發出提醒與建議，對這個區域內的所有民眾進行最快速度的疏散。”

芹澤博士的助手自然也是一名科學家，她看著手里覆蓋了整個太平洋區域的大圓圈，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她說：

“那些外星生命體隨時可能攻擊海岸線，現在進行撤離，來得及嗎？”

“當然來得及。”

芹澤瞥了一眼自己的助手，看著那小姑娘煞白的臉色，他暗自搖了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啊，心理素質真的是差，這么一點小場面就吼不住了...

想到這里，博士便有些懷念自己曾經的助手，也是他的學生，和現在的妻子薇薇安。

如果是薇薇安還在這里協助他，這些小事他根本不需要操心的。

可惜，在他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之后，薇薇安就辭職當起了全職主婦，這一次的事件雖然薇薇安也有幫忙。

但她此時還在負責接觸尚未孵化的泰坦魔斯拉呢。

想到這里，教授搖了搖頭，將發散的思維收回來，他輕咳了一聲，對自己的助手說：

“我之前和奧尼卡財團高層交流過，他們對我保證說，只要理事會聯系好各國官方，大撤離行動可以在7個小時內結束。”

“對官方有點信心，孩子，早在帝王組織加入世界安全理事會之后，我們就一直在對這種可能發生的最壞的情況做準備。”

“我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芹澤博士抓起自己的外衣，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對自己的助手說：

“準備飛機，我要去一趟骷髏島，KONG那邊應該也收到了哥斯拉的召喚，但那頭特殊的泰坦不一定會加入戰爭，我得去‘勸勸’它。”

博士穿上衣服，一臉淡定的走出辦公室，在他身后，年輕的助理小姐用非常崇拜的眼神看著淡定的博士。

這么大的事情，還能這么冷靜的處理。

芹澤先生，不愧是帝王組織公認的領袖啊。

而另一邊，別看芹澤諸四郎表現的風輕云淡，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但在帝王組織設立于各個泰坦生存圈區域中的基地里，現場實際的情況還是非常緊張的。

墨西哥，在莫納島火山周圍的城市已經開始了大撤離，此地的人們驚恐的看著已經安穩了幾十年的莫納島火山在數分鐘前重新開了活躍。

在地面一陣一陣的顫動中，滾滾的黑暗不斷的沖入天際，還伴隨著刺耳悠長的尖嘯聲。

在那被黑煙覆蓋的火山區域中，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天際，還有沸騰的巖漿順著山體滑落，墜入大海里，冒出了白色的高溫蒸汽。

那場面恐怖極了。

一些誠摯的信徒聲稱有來自地獄的惡魔會從火山中沖出來，從莫納島開始毀滅世界。

但實際上，真正的地獄惡魔們確實做好了入侵現世的準備，但它們并不打算從墨西哥開始的，這鬼地方除了毒販和墨西哥卷餅之外，什么都沒有。

而且地獄大君們都很有耐心，它們也不會在現在就出手。

泰坦們的戰爭，只是大混亂的第一幕呢。

高潮，還遠未到來！

“那些人類為什么要絕望？”

在莫納島防御區上空，亞當穿著白色后中長袍，脖子上戴著銀灰色的念珠，背后背著一把金屬十字架戰錘。

這機械神教的賢者好奇的看著下方，那里有正在被智械們強行帶出危險區的人潮。

它眨了眨自己的仿生眼鏡，對身邊陪同它來到此地的鋼鐵俠托尼問到：

“我的屬下明明向他們承諾，我們會保護他們，不管在什么情況下，他們都不會受到傷害...他們為什么還要如此恐懼？這并不符合理性的思考。”

“對于人性研究的越多，我對人性的復雜就越有體會，托尼先生，你也是人類中少有的智者，我希望你能解答我這個疑惑。”

這位在腳下推進器的推動下懸停于半空中機械賢者眺望著眼前，莫納島的火山噴發的越來越劇烈，它說：

“已經有明確的計劃，上級也傳達了命令，只要按照計劃行事，就一切順利，沒有人會受到傷害。”

“我相信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類都知道該服從命令，因此不管從法理，還是個人情況出發，有秩序的撤離都是最優方案。”

“但為什么，為什么你的人民在撤離時，還會如此混亂？”

面對智械的問題，鋼鐵俠打開頭盔，他看了一下下方被行動有素的智械們一車一車送走的平民。

在那涌動的人海里，人類的混亂，和智械的整齊劃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遲疑了幾秒鐘，對看著他的亞當說：

“人性嘛，這個問題說起來可就沒邊了，你要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我也做不到。”

托尼聳了聳肩，他說：

“但我可以告訴你，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機器人一樣生活，一樣無條件的服從命令。”

“確實，也許在你看來，這是人類的劣勢，不過正是因為有這些劣勢的存在，人類的文明才會顯得如此真實。”

“我聽說伊卡洛斯一直在試圖讓智械擁有自己的文明，你們在向塞伯坦人學習，但這個過程并不順利。”

鋼鐵俠嘿嘿一笑，他合上頭盔，甕聲甕氣的說：

“我想，阻礙你們真正成為文明的障礙，大概就是你們對于這種‘真實’的理解還停留于表層。”

“這個...我確實無法理解。”

亞當皺著眉頭，它頗為感興趣的追問道：

“能解釋的更清楚一點嗎？”

“好吧，我換個說法。”

托尼想了想，他對身邊的智械指揮官說：

“你們的首領，智械文明的女王伊卡洛斯有自己的生活，她對于梅林的感情，對于自我的認知，讓她比你們這些機器人更像是一個‘真實’的生命。”

“你的那位朋友霍普小姐也是一樣，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我聽說，她最近在和維克多那個傻孩子玩曖昧，把純情的鋼骨耍的團團轉。”

“但你沒有，亞當閣下。”

鋼鐵俠直言不諱的說：

“在你們看來，伊卡洛斯和霍普的行為毫無價值，只是在浪費時間和運算力。”

“但實際上，你無法理解的問題，她們理解的很清楚，這就是你和她們的差別。”

托尼伸出手，在亞當肩膀上拍了拍，他說：

“我的意思是，別總是把自己的時間用在擴張機械神教的信仰上，你想成為一個完整的靈魂，就得學會‘浪費時間’。”

“你想真正理解人類，理解這個文明混亂表象下的精神內核，就得先像個人類。”

“嗯。”

亞當嚴肅的點了點頭，這個刻板的機械賢者說：

“和你談話讓人感覺受益匪淺，你有什么好的建議給我嗎？托尼先生。”

“建議？讓我想想。”

鋼鐵俠在頭盔下的雙眼轉了轉，他語氣玩味的對亞當說：

“和你的首領還有朋友學一學，去談場戀愛吧，最好找個人類女孩，當然，如果你不在意，人類男孩也行，這會有助于讓你真正理解問題。”

“有趣的建議。”

機械賢者摘下了背后的戰錘，活動了一下肩膀，它對托尼說：

“在此戰之后，我會去嘗試的，但現在，我們先做正事吧...它要醒了！”

在兩個家伙眼前的火山里，沉睡的泰坦，火之惡魔拉頓的生命活動跡象已經非常活躍。

機械賢者在機械神教的“天網”體系中下達了準備迎敵的命令。

于是在這片火山附近，兩個智械軍團立刻開始了防御反擊的準備。

那場面就像是兩臺巨大的基地車展開，數以萬記的智械戰士們排著隊踏入自己既定的防區。

機械的造物就如流水一樣，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構建了一條穩固而可怕的火力帶。

“咔、咔、咔”

托尼的83號超級馬克戰甲上所有的武器槽都在這一刻打開，又快速關閉，做開戰前的最后測試。

他對亞當說：

“我最后確認一次，我和你來到這里的目的，只是把蘇醒的拉頓趕去它該去的地方，對吧？我們沒打算殺了它？”

“嗯，是的。”

亞當用沉穩的語氣回答說：

“按照目前此地的火力強度，我們能殺死拉頓的可能性只有，但驅離它的成功率在70以上。”

“魯莽的狙殺并非最優解。”

“我們在此地的行動目的很純粹，就是為了爭取時間，在‘奧尼卡’協議第一階段完成后，我們也會得到新的指令。”

“好吧。”

托尼點了點頭。

作為奧尼卡財團的大股東之一，他當然知道“奧尼卡”協議的內容，在戰甲內部的投影里，在托尼的視界前，也有個不斷倒數的數字。

大概在370分鐘之后，奧尼卡協議第一階段的部署就會完成了。

“轟”

就在托尼抬起頭的瞬間，莫納島的火山運動進入了最后階段。

在整個龐大山體炸裂的爆炸中，灼熱的巖漿翻涌著被推入高空，還有滾滾濃煙從炸裂的山體里噴出來。

那一幕壯觀極了。

但更壯觀的是，從那飛舞的巖漿雨與燃燒天際的光暈中展翼飛出的巨大鳥類。

火之惡魔，拉頓。

體長近50米，雙翼展開在270米左右，體重達到4萬噸，它的雙翼上沒有羽毛，在長久的沉睡中布滿了如巖石一樣的物質。

在那皮膚的溝壑中流淌著巖漿，像極了軀體的血管。

這泰坦飛出沉睡地，就如一只放大了數百倍的無尾翼龍。

它發出銳利的尖叫，化作一道纏繞著火焰的光影沖入云層，又在幾秒后從高空中掠下。

這家伙的頭部很像是異化的巨鷹，在身體高溫扭曲的空氣中，它的初次登場看上去非常酷炫。

尤其是那雙眼睛，活靈活現的，代表著它有極高的智慧。

但其中閃耀的光芒卻算不上溫和，有種狡詐與殘暴共存的意思。

它在蘇醒的瞬間就發現了“好玩”的東西，在它的視界里，那些圍繞著莫納火山展開的智械們就像是地面上的螞蟻。

這讓腹中空空的火之泰坦涌起了一股進食的欲望，盡管它體內有生物原子爐的存在，已經不需要進食就能活下去了。

“轟”

拉頓在空中發出尖嘯，這家伙飛行時在身后帶起滾滾黑煙，在一次如花活一樣的360°大旋轉中，它的飛行速度驟然加快。

270米長的雙翼，外加短時間突破5馬赫的飛行速度，讓拉頓在向下飛掠的瞬間，就在身后帶起了撕裂大地的音速波。

像極了不分敵我，毀滅萬物的陸地轟炸。

它是帶著毀滅的惡意來的，盡管是被怪獸之王的命令喚醒。

但很顯然，在去和那些異世界入侵怪獸作戰之前，它想給自己“找點樂子”。

“坐標已下達！所有能量炮校準設計諸元！”

手持十字架戰錘的機械賢者冷眼旁觀泰坦兇狠的沖擊，它眼中有海量的數據如瀑布一樣滑落。

在2秒之后，亞當的武器指向前方。

“發射！”

“轟轟轟”

布置在地下防線上的40門能量投射炮在智械們的操縱下同時開火，目標并非殺傷拉頓，而是攻向拉頓身后已經成型的音速波。

火之泰坦身后那足以撕毀城市的音速波還尚未達到最大強度，就在這能量炮的轟擊對撞下被精準的撕開。

恐怖的風暴在幾秒之內，就像是內部坍塌的體系，飛快的消于無形。

這一幕讓拉頓的眼睛都瞪大了。

火之泰坦有些無法理解，自己在上個活躍時代拿手的殺招，怎么就這么沒了？

讓它更無法理解的事情還在后面。

鋼鐵俠舉起雙臂，血紅色的超級馬克戰甲手臂上的武器模塊全部打開，在彼此交錯契合之間，組成了一門小型的電磁炮。

光弧跳躍，彈藥上膛，目標鎖定！

“轟”

三角錐形的彈藥在托尼雙臂的充能導軌上被加速到數倍音速，在呼嘯間刺穿空氣，打在了拉頓的腹部，在泰坦堅固的皮膚上拉出了一道血肉交錯的傷痕。

只是打破了皮膚，并不是重傷。

但這代表著，這群被大壞鳥拉頓視為螻蟻的家伙們，并不像它想象的那么弱小。

“嘿，伙計。”

鋼鐵俠看著哀嚎著后退了數百米的巨大泰坦，在機械模塊的恢復中，他伸出手指，在腳下虛劃了一道無形的線。

他知道拉頓聽不懂他的話，但這不妨礙托尼小小的裝個逼，好滿足一下花花公子自我小小的表現欲。

“這里，就是底線！”

鋼鐵俠盯著龐大如山一樣的拉頓，他甕聲甕氣的高聲喊到：

“要么退回去，去海上打你應該打的仗！”

“要么...我們就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