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辦法?
腐爛者面露訝異,“你有辦法?”
“那副畫。”周凡指著墻壁上的山水畫,“我能從畫里到這里來,為什么不能從畫里出去?”
“不可能。”腐爛者搖頭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從我發現你的第一時間,我就用大神通把這畫搜查了無數遍,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出口。”
“就算你是從畫里進來的,也不可能從畫里出去,除非你掌握了出口。”
“你把我送回畫里,我試試,說不定能尋到出口。”周凡要求道。
這畫現在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如果能發現那個山洞,他會毫不猶豫跑回山洞里面,至少山洞里面他暫時不用腐爛而死。
腐爛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他輕輕一揮手,兩縷白色光芒卷著他與周凡。
兩人就進到了畫里面,成了紙片一樣的人。
周凡發現自己又無法動彈了,反而是腐爛者能動。
在畫中,他的腐爛依然在繼續,那些膿液流下來,就似是畫畫的顏料,但顏料卻無法讓畫變色,而是逐漸淡去。
腐爛者在畫里走來走去,“你沒有真元,在畫里面受到禁錮很大,但畫里的世界就這么一點,你說的出口在哪里?”
周凡當然不知道,他只是眼珠子轉了轉,然后閉上了眼,心里面想著他當時是如何出現在畫上面的,這一切應該是從他奔出那山洞.開始的。
這山石草樹都是原來的景物,只是那些景物最初是立體的,還有明亮的光線,后來為什么就成了畫呢?
腐爛者保持沉默,并沒有出聲打擾周凡。
周凡睜開了眼,他不斷眨眼,表示要出去。
腐爛者似乎明白了周凡的意思,成為了紙片人的他身體晃了晃,他與周凡就化作了一道白光,從畫里飛了出去,由紙片變得立體起來。
“我想起了一些事,但不知是否有用。”周凡就把自己當初由立體變成平面出現在畫上的事情描繪了一遍。
他現在只是一個凡人,要是想出去,只能依靠這個腐爛者,起碼他擁有真元。
這是夢……這是夢……周凡心里面不斷警惕自己,但他現在只能試著依靠夢中這個應該是虛幻的人。
“應該是變換傳送。”腐爛者有些遺憾道:“你是被某個存在變換傳送到了畫內的,要是這樣,那就無法再從畫里出去,因為你過來的剎那出口被關閉了。”
“那這個辦法行不通了。”周凡的腐爛越來越嚴重,他只是輕輕一碰,臉頰的肉就脫落了一塊下來。
“有沒有辦法讓我活久一點?”他試探著問。
“活久一點又有什么用?”腐爛者用可憐眼神看著周凡道:“你沒有真元,只是一個凡人,就算我助你,你也堅持不了多久。”
“只要能夠拖延時間,我就可能想到辦法,逃出白骨祠堂。”周凡沉默了一下說。
他未必一定要想法逃出白骨祠堂,只需要活得更久,那他一定能從夢境中脫離出去。
“我要是能想到辦法,這對你也有好處,不是嗎?”周凡又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懷疑,但你在這里被囚禁了十年,都想不到辦法,為何不讓我嘗試一下呢?”
腐爛者臉色漠然,他很快攤開手掌,那是一顆紅色丹藥,“吃下它,你的腐爛速度就會減緩,能夠再活一個時辰,要是一個時辰過后,你想不到辦法,那你只能自己想辦法。”
周凡接過丹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吞了下去,以腐爛者的實力要是想殺他,完全不用這么麻煩,所以這丹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丹藥吞下,身體的腐爛就好似停止了一般,沒有之前那么恐怖。
但就算是如此,他現在的樣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腐爛程度比腐爛者
更要恐怖,他的身體處于崩潰的邊緣,頭皮鼓起一個個膿皰,有著暗黃的膿液流下。
腐爛者盤腿坐下,他閉上眼,不再看周凡。
周凡忍著身體腐爛的劇痛,他裝作想辦法,在祠堂內走來走去,偶爾會停下打量這些骨頭。
要是時間到了,他都無法從噩夢之中脫離出去,那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斷夢術法,斷夢術法要是激活不了,那他就真的危險了。
所以他不打算只是拖延時間什么也不做,他還在盡量想辦法從白骨祠堂出去。
白骨祠堂除了那些奇形怪狀的骨頭,就只有墻上掛著的那副畫看起來比較特殊。
“這些骨頭是怎么回事?”周凡問。
“這些骨頭大部分是祠堂修建的時候,嬰神的信徒尋來的。”腐爛者解釋道:“小部分是似我這樣,被囚禁在這里出不去的修士,因為詛咒撐不住腐爛死去。”
“你是怎么進來的?”周凡想了一下又問。
這噩夢總是給他一種真實得不似夢的奇特感,但這又明明應該是噩夢才對的。
“我是得罪了嬰神的信徒,從而通過傳送陣法送進來的。”腐爛者提及這事的時候,臉都抖了抖。
周凡面露疑惑之色,“他們沒有殺你,將你送進來,這是為了什么?”
“為了獻祭給嬰神的同時,順便折磨我。”腐爛者平靜道:“所以他們甚至沒有封禁我的修為,因為我有著修為,才能支持很久,支持得越久,受到的痛苦就越大。”
這種做法真的是很歹毒……周凡道:“他們敢這樣做,想來是十分肯定你無法從這里逃出去了,對嗎?”
“他們有著這樣的信心,這里禁止任何傳送,他們又把我的儲物袋奪走了,我空有一身修為,根本無法從這里逃出去。”腐爛者嘆氣道:“其實就算儲物袋在,依然沒有辦法。”
“你的儲物袋被奪走,你給我的那顆丹藥又是從哪里來的?”周凡怔了一下問,這腐爛者的修為也許很高,能十年不吃不喝,但丹藥從哪里來?
“我之前在自己的身體內開辟了一個能儲物的小空間,一些重要的物品都放在了那個小空間內。”腐爛者有些不耐道:“你問我的事情問得太多了,只是這樣無助于逃脫,你又何必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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