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達漢還有話要跟武隆去說,但是那邊武隆已經閉上了眼睛,貌似因為傷勢有些吃痛的緣故,并不想多跟他言語。
而穆達漢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只是以為葛羽他們只是從華夏來的幾個小雜魚,憑著他和武隆兩位修為接近于地仙水準的高手出面,輕而易舉的將這幾個人給搞定。
人最后都拿下了,但是他們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黑水圣凌這次又損失了將近一百多好手,另外就連他們兩個竟然也都掛了彩。
這幾個從華夏來的家伙,一個個拼殺起來都不要命。
尤其是看到葛羽拼死也要將武隆弄死的時候,穆達漢心中也有些驚悸之感。
多少年了,自己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種面臨死亡的威脅。
這幾個人修為都不是特別強大,但是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穆達漢伸手摸了摸還在流血的胸口,長出了一口氣,那個用飛劍的家伙,就差一點兒,洞穿自己的心臟。
不知道為何,穆達漢的心里感覺有些不太平靜,總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穆達漢和武隆帶著一眾俘虜按照最快的速度折返回了武隆的老巢。
一直處于昏迷當中的葛羽,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之內,葛羽做了很多夢,夢里夢到了自己的師父,夢到了楊帆,夢到了好多好多的人,隱約中,還有自己父母模糊的輪廓。
葛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夢到這些,感覺自己快要醒來,腦袋卻是頭疼欲裂,怎么都無法睜開眼睛。
除了腦袋疼,身上也疼,既然有痛覺,就證明自己還活著。
在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葛羽的腦海之中就已經回憶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是一場血戰,也是目前自己走出山門以來,遇到的最兇險的一次磨難。
被穆達漢和武隆兩大魔頭圍攻,還有十來個紫袍降頭師,更有黑壓壓的一大片紅袍和黑袍。
葛羽記得最后跟武隆搏命,武隆的長矛貫穿了自己的胸膛,手中的七星劍卻扎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腦袋上挨了一記重刀,好像是拍在了自己腦袋上,剩下的自己就記不清楚了。
黑哥呢……黎大哥呢?
一想到自己的那幾個兄弟,葛羽的驀然間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之后,眼前是模糊的一片,用了好久之后,自己才適應了光線,眼前有火光閃爍,朦朦朧朧,又過了片刻,葛羽聽到身邊有說話的聲音。
自己這是在哪?
又過了好一會兒,葛羽才完適應了眼前的光線,便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個火盆,火盆里面火光熊熊,燃燒著炭火。
而自己身上依舊是被五花大綁,曾現出一個“大”字,被綁在了一塊木頭上。
雙手雙腳都被捆仙繩給束縛著,一點兒力量都施展不出來。
“羽哥……羽哥……你醒了?”耳邊傳來一個熟悉且焦急的聲音。
葛羽緩慢而僵硬的轉過了頭去,便看到了自己旁邊的一個熟悉的面孔,是鐘錦亮,他跟自己一般,也被五花大綁在了一個木頭架子上,正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而在鐘錦亮的一側,黎澤劍、黑小色、陳廣、篷布也都被綁在了木頭架子上。
在旁邊的一個角落,還有兩個人,是坐在地上。
一個是提拉,一個是吳思魯。
他們二人雖然沒有被綁在木頭架子上,但是身上都有鐵鏈束縛,就連吳思魯的手腳上也有沉重的鐵鏈。
或許是女人和小孩兒有特殊優待吧,不像他們,一個個都被吊了起來。
四顧了一眼,葛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他們肯定是被武隆帶回了老巢,這個地方他上次來沒有見過,但是這個屋子里卻擺放著各種刑具,掛了半面墻,四處還有不少斑斑血跡。
這里怎么看都像是一個刑房。
而葛羽再次一瞧,發現鐘錦亮他們幾個人的身上都有血跡,衣服都撐開了碎布條,之前肯定是遭受了一番苦楚,反倒是自己身上沒有這種痕跡。
“這里……是武隆的老巢?”葛羽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干澀的厲害。
鐘錦亮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我們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這里。”
說罷,鐘錦亮有些頹然的嘆息了一聲。
“我昏迷多久了?”葛羽干咳了兩聲問道。
“三天三夜。”黑小色接過了話頭,緊接著說道:“你小子真是幸福啊,黑哥我剛被抓到這里,沒被打昏,就天天被那些黑水圣凌的人打,你看看我身上這傷,特么的太不那我們當人看了,你小子怎么都弄不醒,他們也懶得對你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動手。”
“這次咱們兄弟幾個是栽了,都落入了黑水圣凌的人手中,連報信的機會都沒有,也不可能有人回來救咱們了。”黎澤劍沉聲道。
“不出意外的話,咱們這一兩天的光景就要被放進那個血池里面,給那武隆當成藥渣子修煉了,在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血池,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就是為咱們準備的。”陳廣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
“大家伙別垂頭喪氣啊,不死就還有機會,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來救咱們呢。”黑小色倒是想得開,還能笑出聲來。
“呵呵……別做夢了!”一聲冷笑突然從門口的方向傳了過來,聽到這個聲音,眾人都是一驚,抬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葛羽聽著十分耳熟,過了片刻,但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緩步走了進來。
葛羽定睛一看,一下就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之前他和鐘錦亮去埋葬邁蓬禪師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黑衣女子帕莎,穆達漢的女兒。
只是這會兒,這個女人一臉陰沉,原本白嫩的小臉更加的慘白,冷冷的臉上掛滿了寒霜。
當初被帕莎圍攻的時候,葛羽將那女人給重傷了,其余的人部干掉,這個女人出現,估計是好過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