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黑暗反涌

這是昊所知道的一句話語，記錄在不知道多少魔法書籍之上，記錄在不知道多少傳奇們的修煉筆記上，記錄在不知道多少宗教的扉頁之中，作為傳世的警語，讓超凡者們牢記于心。

這并非只是比喻，而是真實的情況，在每一個智慧生命的心靈最深處，都有著漆黑的大恐怖。

關于這個，曾經昊在學習時期看過大量的心理文獻，其中甚至還有心理心靈類的超凡職業所寫的文獻，比如催眠師這種稀少的超凡職業，當時昊的目的可不是研究什么心靈黑暗之類，而是為了研究生命的心理學，這是大學問，他未來定然會用到的。

而在這些心理文獻中，有很多人都想要詳細解釋為什么智慧生物的心靈深處會有大恐怖，會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歸根結底，就是無意識造成的。

按照這些心理大師宗師們的說法，任何智慧生物都有三層意識，一層是表意識，每個人的人格啊，精神啊具現出來的外在思想與表現，也就是某個名為A的人，他在對外時的表現，大家都熟悉了，知道他性格，知道他行事，從而知道他是A。

第二層意識為潛意識，這就有許多東西綜合在一起了，通常代表著一個人的本質，比如一個人一輩子行事光明磊落，但是他思想中其實帶著很大的自私自利，只是他靠著自己的三觀學識教育等等，強行克制了這種心理的負面，這就是潛意識了。

第三層意識的命名方式就很多了，比如深層意識，無意識，夢意識等等，這一層是每一個生命的意識最深處，在這里的一切都是無邏輯，無序的，因為每個生命無時無刻都在產生著各種想法的碎片，這些碎片看似遺忘了，但其實全部都累積在了心靈的最深處，在做深層次的夢境時，這些碎片就會偶爾浮現，所以夢大多都是不合理的，在看似符合其所思所想中，卻蘊涵著無邏輯的大恐怖。

比如一個生命走過一條街道，眼角看到了一個紅色的人偶，然后這就是意識碎片，這個生命甚至可能根本就不記得，而這碎片融入到了其心靈海的最深處，就可能與各種碎片相互結合，比如與一朵花，一塊地板，一張毛毯結合，最關鍵的是，是無數多的碎片無序的結合，比如一朵紅色的由腸子組成的花，而這花組成了一張由皮膚為材料的毛毯，鋪在了一片碎肉的地板上，這種……

智慧生命本質上都是有序的，那怕是下位面的惡魔，魔鬼之類號稱混亂的代言人，它們本質上也是有序才能夠存在，任何的無序都只會成為一堆亂麻，那怕是短暫形成了生命一樣的東西，也會立刻崩壞成莫名其妙的別的非生命。

所以，徹底的無序就代表著絕對的恐怖，這恐怖甚至無法以語言形容，不可名狀，徹底的大恐怖。

而這就是心靈最深處有著大恐怖的緣由。

不過這大恐怖只針對個人，而且是只針對特定的人，比如精神病，往往就是心靈最深處的黑暗侵染而上，不過這種情況一般極少見，大多數的精神病其實更多是受到巨大的精神打擊后，所產生的一種精神混亂或者現實逃避，只有其中極少極少數量的精神病才是心靈最深處的黑暗侵蝕。

除了精神病，就是心靈一類的超凡職業者需要小心心靈深處的黑暗，或者要么就是傳奇巔峰強者，要點燃神火，點亮心靈之光時要小心心靈深處的黑暗，除此以外，別的職業者，別的凡人們，恐怕幾十輩子都不需要去注意這些。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心靈深處的大恐怖是無害的，或許在無魔位面中，心靈深處的大恐怖確實是無害的，最多催生一些特殊精神病罷了。

但是在有魔位面，這就不同了，無魔位面之中，一切的物質都只遵守物質的法則，沒有任何超凡的位面里，精神不依托物質就毫無意義可言，你再是心靈黑暗侵蝕成了超級精神病，也就一顆子彈打死了事。

但是有魔位面就不同了，當出現這種心靈深處黑暗侵蝕的生命時，那怕其原本是凡物，也會在短時間內成為超凡，而且是非常恐怖的稀奇古怪的超凡，既不是戰士，也不是魔法師，更不是別的職業者，而是某種充滿詭異力量的超凡，比如可以把人變成兔子或者蛤蟆，或者是把自己變成炸彈之類，完全無法將其徹底定義。

而這僅僅只是少許的心靈之海黑暗侵蝕了精神罷了，在有魔世界中，精神也有力量，精神結合肉體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就是超凡之力了，也是絕大多數超凡職業者們的特征。

同時，低緯度的侵蝕會引發部分智慧生命的心靈之海黑暗侵蝕，其中精神力控制者所受影響最大，甚至在有記錄的事跡中，曾經出現過一名極強大的精神力控制者，被低緯度侵蝕后，造成了一種現象，那已經不是心靈之海黑暗的侵蝕了，而是心靈之海黑暗的反涌。

那一次，出現了比低緯度侵蝕更加可怕而恐怖的事情，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外界不知道，凡是知道的，在那范圍內的所有一切都死了，沒了，消失了，包括兩名高階圣位，九名普通圣位，以及萬族中六十四族的徹底消失，哦，是那時候的第六十四族，甚至連這個種族存在的信息都消失殆盡，唯一留下的只有關于這個精神力控制者心靈之海黑暗反涌的傳說。

這些昊都知道，不過在這一次之前，他從未將人類血色氣運與心靈海的黑暗掛上任何關聯，因為這根本就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碼事。

直到這一次，他親眼目睹了那憑空出現的畫面后，他才意識到為什么人類血色氣運會被譽為洪荒大陸第一災了，這甚至超過了低緯度的隱秘存在，以及那曾經差點顛覆了萬族的往日舊神。

因為所謂的人類血色氣運，其實是無窮多的人類，在慘死之后，因為莫名的緣由，其微弱的氣運攜帶著些微的心靈之海黑暗，一點一滴的融合而成的超級黑暗之海！！！

這種一點一滴的心靈之海黑暗，其實在許多情況下都有出現，一般外在的表現就是幽靈，怨靈，詛咒之類的現象，這在有魔位面里時常都有，而只要遇到的不是凡人，那么就可以輕易將其解決掉。

但這可不是一點一滴的心靈之海黑暗，甚至不是一個生命的全部心靈之海黑暗，而是無窮無盡，無數億，無數兆的慘死人類的點滴心靈之海黑暗融合而成，這絕非一個，兩個，三個生命的黑暗之海反涌可比，那是籠罩了整個多元宇宙的巨大黑暗，一旦爆發……

昊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是這絕對會非常非常可怕，那是不敢想象的恐怖，甚至比低緯度降臨到現實世界還要恐怖，因為那怕是低緯度的隱秘存在，也有可以與之匹敵的東西，比如大領主，比如圣位神靈，比如先天靈寶……

但是，這黑暗的反涌，這無數人類的怨恨，心靈之海的黑暗融合而成的人類血色氣運，他根本就無法想象那是什么，會發生什么，會變成什么。

“人類革命……必須要再次進行人類革命，這是唯一能夠消磨人類血色氣運的辦法。”

昊心中暗暗有了決定，這是他唯一想到的，以及這么多年來，所有人知曉的能夠解決人類血色氣運的辦法，除此以外，他根本就是無法可想。

“唯一的好消息是，人類血色氣運已經累積了這么多萬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爆發過……希望直到人類革命開始之前，人類血色氣運都沒有爆發吧。”

昊默默的嘀咕著，然后走到了魔法塔頂層的窗戶前，從魔法塔內向外看去，外面一片晴空，陽光明媚，萬里無云，在這陽光下，有萬族走在街道上，有人類走在營房間，看起來仿佛世外桃園一樣。

昊看著這一切，漸漸的，竟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