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永夜過后的猜測

此刻昊依然還在閉關之中，開始推演第二層的拉扯方式，而從一到九的每一次推演，難度都會比上一次翻數倍，這還是在重要節點使用昊天鏡的結果，時間上更是幾倍的時間，所以昊與子牙都認為可能需要一兩百年才可以完成此法，再加上要拉扯出大領主的累積消耗，恐怕兩三百年內才可能完成，這就是一個長期的累積了，昊是每分每秒都沒有松懈，而且這種推演與解析，對他自身實力也有提升，他發覺昊天戰體的實力也在這個過程中慢慢增強著。

所以禁地方面的各種事情基本上都是子牙在管理，而這次出現這么大的事故，不單單是帶隊的超凡者死亡，連同跟隨的三十余人無一存活，這就是子牙的責任了。

禁地高層們自然也知道了這次的事情，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神色。

對于確切存在的地方，那怕是圣位，甚至是高階圣位，眾人雖然會重視，甚至也會恐懼，但那是具體的目標存在，只要逐漸變強，終有一天也不會再懼怕。

但是永夜災難就不同了，這是未知的詭秘，誰都不知道這三十幾人到底是如何死亡的，他們為什么會保持這樣可怖的笑容，因為傳送陣是有烙印的，而且相連的是禁地內部，除非有禁地內部的權柄烙印，否則外人根本無法啟動傳送陣，換言之，只可能是三十余人自己啟動的傳送陣，那若是他們自己啟動的，又是誰殺了他們呢？

莫非有什么存在在他們啟動的一瞬間殺死了他們，然后只留下了頭顱？

又或者說是他們靠著頭顱啟動了傳送陣，所以傳送到禁地后就只剩下了頭顱？

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知道的三十多人已經徹底死了，而且魔法師們使用了多種魔法確認，他們的靈魂都不剩下丁點，是真正的完全死亡，徹底而完全的湮滅。

子牙看著眾人的表情，他就沉聲道：“我知道你們很恐懼，不要否認，再英勇的人面對未知和詭秘也會恐懼，我也很恐懼，永夜中的至暗之刻就是這樣的大恐怖，我不會說什么不要外出，說什么遠離危險，因為這危險對任何人都是同樣的恐怖，除非我們就縮在這禁地內，否則只要離開禁地我們就必然會面對危險，去往外界或許會死，但是我們一直待在這禁地內，一旦永夜結束，我們照樣會死，而且死得恐怕比永夜里還慘！”

“永夜是我們的大機會，我們遭受到的恐怖，我們的敵人也同樣遭受著，而且他們沒有禁地庇護，他們遭受的恐怖還要多得多，而且只有在永夜里，我們才能夠將大領主從低緯度救出來，所以那怕是死，我們也必須離開禁地外出任務！”

說到這里，子牙看著眾多高層們嚴肅和難看起來的臉色，他轉換了語氣道：“當然，我也知道現在外界的情況開始變得越發糟糕，這樣要求人員外出，毫無疑問是暴虐的，所以從今日開始我準許動用道韻玄黃艦外出了，每次出動人員不少于兩百人，雖然我們必須要冒著危險外出任務，但是盡可能的保全我們自己，這也是為了結束永夜的大義之所在。”

子牙的決定就是如此，該外出的依然外出，不可能因為這一次的死亡就停下前進的腳步，光是憋在這個禁地內是無法發展壯大的，或者說發展壯大的速度太慢太慢了，子牙甚至恨不得明天就救出大領主，那怕是死掉全部人他都在所不惜，他可以將自己都拿出來獻祭，更何況別人了？

而且這還不是必死，只是有可能遭遇危險而已，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憋在禁地中。

子牙的命令雖然讓一些人不滿，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才是正常，相比于外界的人，他們其實已經足夠幸運的了，有著禁地作為根本核心，可以屏蔽永夜的絕大部分危害，只是需要偶爾外出完成少許任務罷了，這其實并不算什么過分的事情，而且子牙也不是強行要他們去死，道韻玄黃艦的動用，同時增加出任務的人數，這些全都是保障，特別是道韻玄黃艦的動用，至少可以規避九成以上的危險，光是這個就足以讓人安心了。

而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里，果然再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故，這就讓出去執行任務的中下層人員慢慢安心下來，也懈怠了下來，然后就繼續著往日的事情，大部分時間在禁地中，偶爾外出也是搭乘著道韻玄黃艦。

反倒是禁地的高層，特別是三階及以上的超凡者們，他們對于至暗之刻的恐怖更甚，這是前所未見的大災難，而知道得越多越是恐懼，那怕是外出有著道韻玄黃艦的承載，這些艦船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可以一定程度的防御永夜侵蝕，但是誰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遇到萬一，但是子牙的命令又是軍令，又是違抗不得，這些種種讓禁地高層們的士氣越發低沉了。

這些子牙都知道，但是他也沒辦法將其徹底解決，這畢竟是永夜災難，是波及整個多元宇宙的毀滅性災難，他若是連這個都有辦法解決，那早就將大領主從低緯度給救出來了，還會用得著現在這么苦熬著嗎？

所以子牙也是無法可想，只能夠盡可能的增加福利待遇，增加輪換隊伍等辦法來降低影響，不過對于永夜災難的加劇，子牙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有一個想法，天。”子牙找到了在頂樓的昊，他臉上有著沉思的表情。

昊這時候剛好結束了一輪解析，本來打算睡一會，看到子牙上來，他就問道：“還在為外面的危險而煩心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是要快速壯大，那么這點危險還是必須……”

子牙卻打斷了昊的話道：“不，不是這樣的，我忽然有了一個很奇特的想法……天，你說這場永夜持續下來，不用多久，就一百年吧，萬族會如何？”

昊愣了一下，他本來還有些昏昏欲睡，子牙的話一說出來，他渾身一激靈，腦海里就開始激蕩快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隔了良久，他才沉聲道：“萬不存一，甚至可能是百萬不存一都有可能，我們是有禁地，若是沒有禁地，人數越多，災難具現襲擊的可能性越大，超過十萬人的聚集就有大危險，同時必須要一直有光亮，而永夜降臨后，植物基本上全都枯萎死亡，整個生態也完全崩壞，要有燃料來制造火光的話，就必須是礦物燃料，或者靈石燃料，這就限制了太多了……你等等，我再捋一捋。”

當下，昊與子牙都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與推理之中，然后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除非有著禁地，或者別的可持續辦法來隔絕永夜，否則在永夜中的生命都將逐漸死去，那怕有著幸存者，一百萬人中都不一定有一個可以活下來，萬族將會死亡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以上的人口。”

“圣道若是用來當做消耗品，可以有效的隔絕永夜，但是圣道是圣位的生命，除非屠圣，否則不可能有多余的圣道來消耗，因此……圣戰將會越加頻繁。”

“這不是萬族大戰，基礎人口的大量損失，除了圣位戰以外，各種族的毀滅性武器就無法被研究與制造，同時因為基礎人口幾乎完全損失殆盡，大量萬族的文明失落，那怕是永夜結束，還有足夠的繁衍人口，文明也必須重新發展。”

“若是以此作為推論，假定永夜持續時間為三百年到五百年，永夜結束之后，九成以上的普通圣位已經死亡，高階圣位也會有大量死亡或者沉睡，而萬族將從石器，青銅器，鐵器文明重新發展……”

“永夜結束后，帝國與聯盟的版圖格局將會徹底消失，最大的可能是城邦制，一名靈位，甚至是一名圣位占據一座城邦，城邦文明低下，同時由于大量圣位的隕滅，因此從靈位升華為圣位的難度將大幅度降低，那時就是各種族的英雄們相互爭斗的殺戮時代。”

“同時由于萬族大量人口的死亡，野外到處都是空地，到處都是荒無人煙的野外，人族部落將在那些地方大量存在著，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人族部落也可以發展出人類自己的文明來……”

“大爭之世！”

“人類崛起之時！”

昊與子牙彼此對望，兩人都從各自眼中看到了震撼與驚喜，然后子牙說道：“這是沒有大領主的未來，若是大領主回歸，人類革命成功，那么萬族也將獲救……不過也罷了，有了永夜的滅絕，萬族估計也會真心認同人類革命，也罷了……”

“果然啊，大領主才是真正的救世主，不光是我們人類的救世主，更是這個多元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