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昋的開天

月英看著在她面前的昋，滿臉好奇的問道。

自半年前昋從戰場世界敗退而歸后，他又是經常性的失蹤不見，每一次月英再看到昋時，他似乎都有著什么樣的變化，只是這變化讓月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仿佛……仿佛昋正在失去他的感情什么的，只是不太明顯罷了。

而今天昋不知道為什么又出現了，他一出現就開始給月英說著這天地宇宙對人類的不公，這是老生常談了，在這一百多年的時光里，月英聽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只是這一次似乎略有所不同，因為說到最后，昋也具體說了一些天地宇宙對人類的不公與壓制，比如機制和命運，比如人類無法成就超凡，再比如普適性的科學道路被斷絕等等。

“我記憶中，有即將達到臨界點的調律者，靠著最后的理智與意識，強行破開多元邊界去到了外界，然后傳遞回來了零星的話語，據說在遙遠遙遠遙遠之外的地方，還有別的存活的世界宇宙，那些宇宙的各種法則規則等等都是不同，力量體系也不同，但是那些世界宇宙都有科學模式存在，而且是可以直達那些世界宇宙頂點終極的一條道路，畢竟所謂的科學其實并不是單單指數學物理化學什么的，而是指一種可驗證，可重復，可適用的大道直道，而我們的世界宇宙……卻為了壓制我們人類，而生生斬斷了這條大道直道的上限，這可真可謂是弱智到了極點，呃，我說的是多元宇宙本身是弱智到極點，事實上，從多元宇宙壓制人類本身來說就已經是弱智行為了，呵呵，所謂的懵懂集體意識還不如沒有更好。”

“所以科學沒什么用咯？”月英邊看著各種文件，邊隨口打發的問道。

昋就搖頭道：“與其說是沒用，倒不如說是一個陷阱更好，因為這是集眾的道路，最適合那些身體弱小，天賦近無的知性種族，而還有什么種族比人類身體更為弱小？還有什么種族比人類的天賦更幾近于無？所以這就是赤裸裸的為了壓制人類啊，即便僥幸有人類躲過了萬族侵襲，甚至是躲過了機制與命運，因為超凡無法獲得，或者是極難極難獲得，所以也會走上科學科技的道路，而這就是陷阱本身了，無論你如何發展，發展到最后的盡頭也不過是匹敵普通圣位，或者最多是匹敵少少幾個高階圣位罷了，就如同戰場世界里的那些人類科學家，靠著不死性的累積，最后也就將將發展出了匹敵高階圣位的力量罷了，要不是有刑天降生，他們的所作所為到最后也都是無用功，甚至反倒會因為科技社會的發展而暴露自己。”

月英放下了文件，若有所思的道：“可是你不也在發展科技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給那幾個科研小組開了外掛的，不然其中沒幾個英才，更別提巨匠級的科學家了，短短幾十年里就研究出了反重力，飛船，機甲什么的，你真以為我是睜眼瞎啊。”

昋就說道：“是啊，我也在發展科學科技，原因很簡單，科學科技一直都存在著，這并不是類似超凡職業道路那樣的一條道走到黑，這是一種統籌，計算，研究的方式方法，颯然通往規則，權柄，本源的道路被多元宇宙硬生生給斬滅，但是這些是依然存在的，只是被強行隱蔽了起來罷了，否則普通圣位之上就不可能存在高階圣位與先天圣位了，所以其實是有辦法可以幫助科學科技繞過多元宇宙的絕路陷阱，而我的調律者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月英說到這里就來了興趣，她終于放下了文件道：“照你這邏輯來說，不是所有圣位都可以發展其旗下的科技咯？因為只要是觀察，總結，研究，運用，突破，那么科技就可以逐漸的累積進步，即便是普通圣位也可以領悟規則，高階圣位更是掌握權柄，先天圣位涉及本源，那么是不是說只要有圣位協助，科技就可以繞過多元宇宙的封鎖而達成至高呢？”

“那有這么簡單啊。”昋頓時失笑的道：“若是有足夠的圣位協助，確實可以讓達到極限的科技水準再向上提升少許，差不多也就是涉及到了規則層面，許多規則類武器可以開發，但也僅此而已，要知道規則暫且不算，所有的權柄其實都是有主的，那怕是暫時沒有圣位或者先天魔神掌握這些權柄，這些權柄也都在多元宇宙本質監控中，掌控一條就少一條，全都是有數的，這怎么可能會讓科學科技去獲得？個人掌控難道不香嗎？要知道權柄的獲得就意味著成就高階圣位啊，這還是權柄，論到本源，那更是多元宇宙的本質所組成，若是將多元宇宙比作公司集體，那么獲得本源就相當于成為多元宇宙的股東，雖然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股東，但那也不得了啊，所以你覺得會這么簡單？”

月英微微點頭，她就問道：“那為什么你的調律者可以做到將科學科技給打破瓶頸呢？按照你的說法，這不是矛盾了嗎？”

“不，一點都不矛盾，這其中就涉及到了終極的奧秘。”

昋雙眼看向了窗外，他看著眼前占地極廣，幾乎看不到邊界的人類城，良久后才說道：“我們都是生存在一個多元宇宙之內的生命，你可以想象成一顆雞蛋，雞蛋外面充滿了恐怖與危險，一旦雞蛋破損，里面的東西全都會變質死亡，而且里面的東西也沒有辦法在雞蛋外面生存。”

月英聚精會神的聽著，昋就繼續說道：“既然是雞蛋，那么雞蛋就會孵化，而這孵化出來的就是終極，這終極就與雞蛋等同，是可以在這廣闊無邊的虛空中生存的東西，那么問題來了……要在這廣闊無邊的虛空中生存的東西又是什么呢？”

“在虛空中生存的東西……”月英仔細想了想道：“蛋殼？”

“對，蛋殼。”昋隨手一劃，一顆雞蛋虛影就出現在了半空中，他就指著雞蛋道：“這所謂的蛋殼，其實就是支撐多元宇宙存在的本質，也即多元宇宙一切規則，一切權柄，一切本源所凝聚之物，由此才組成了一個一個位面宇宙，然后無窮多的位面宇宙組成了多元宇宙，這其實也暗合了終極的奧秘，也即成就終極的最初，先以自己的核心之道凝聚出一個宇宙在體內，然后再以此宇宙為核心來凝聚出屬于自己的多元宇宙，所以終極也被稱之為內宇宙，而終極的頂點也就是內有多元，也只有去到了內有多元時，終極也才有‘蛋殼’來保護自身，讓其去往外界。”

月英就皺著眉頭說道：“所以說，一顆蛋生下來一顆小蛋，這顆小蛋慢慢變成大蛋，然后就可以去往外界了，這樣的比喻對嗎？”

昋哈哈一笑，又將這顆雞蛋給劃掉了，他就說道：“這樣來說其實也算是正確，只是終極這顆蛋與多元宇宙這顆蛋不同，終極有著屬于自己的思維，而多元宇宙只有懵懂的集合意識罷了，說了這么多，其實也就是告訴你，想要讓科技能夠突破到終極，那么最起碼需要一個終極以自身的內有多元為藍本來讓科技研究，然后花費不知道多少量劫，這才可能做到這點，而在終極以下的那些，不管是實力強大到什么程度，都無法突破多元宇宙為科學科技所埋下的陷阱，畢竟那是多元宇宙，要打破其陷阱最起碼都要與其等同。”

月英直接反駁道：“你又不是終極，莫不是所有調律者都是終極不成？”

昋搖頭道：“我自然不是終極，但是調律者也不是什么大白菜，因為調律者本質上屬于超越了終極，超越了多元宇宙的力量……還是拿雞蛋來做比喻，所謂的終極，其實就是多元宇宙這顆蛋里面出來的一顆小蛋，成長到極限也就是與多元宇宙等同而已，那你想過沒有，若是這顆蛋徹底孵化了，會出現什么嗎？”

“一只……雞？”月英遲疑著說道。

“哈哈哈，我們更多的將其稱為……超脫！”昋就說道：“而調律者，其實就是超脫的某部分……或者說無數分之一，雖然有一句話叫做無數分之一也是無數，但是這其中就涉及到了質與量，超脫的其中一個特性就是無限，也即絕對，所謂的絕對屬性本質上就是超脫的一部分，這在那些腳男中就有體現，你也知道那些腳男有些千奇百怪的詭異特性，對吧？我隱約記得有一個腳男的特性是倒霉五十次后，可以絕對性的幸運一次，這就是超脫的其中一塊碎片了，而這就是質，因為是超脫，質方面遠遠超越了多元宇宙本身，所以這種屬性一旦爆發就變成了絕對，在多元宇宙內，一切規則，權柄，本源，任憑你實力多強，乃至你是終極都無法免疫，比如腳男們一直討論的一個神射手，若是他的狙擊技能是超脫屬性，那么不論威力，那怕是終極都被其糊一臉，都絕對無法逃避過其狙擊。”

“但是也僅僅只有質罷了，一個小小的絕對屬性，若不配合超脫那無量的量，那么這個質對于強者來說也沒多大傷害，終極任憑你狙擊糊臉，莫非你覺得這狙擊可以傷害到終極一根毫毛不成？調律者就是類似于擁有了超脫的質，但是量方面卻太少太少了，上一次我本可以獲得刑天本質，那么這量也可以補充許多，但是奈何功敗垂成，到最后還是不得不走上化人類于一體，只有這樣才可以補充完成量。”

月英聽到昋又提到了人類合一的計劃，她眼中就有陰霾，好半天后她才說道：“所以呢？你現在相當于是有了超脫的質，所以才需要超脫的量？我記得以前你給我說過，知性生命才是多元宇宙最寶貴的財產，也即心靈，意識，靈魂的力量，而你要人類合一，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個力量？一旦人類與你合一了，你就成就超脫了？”

昋再次笑了起來，他邊搖頭邊說道：“超脫？你怕不是在開玩笑吧，若是超脫真這么容易達成，那終極還有什么資格被稱之為終極？所謂的超脫啊，那本身就是不可能事件中出現的偶然性罷了，而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以我自身的調律者根基為框架，吸納所有人類與我合一，借此成就人造終極，然后再以此來打破這天地宇宙對人類的束縛，而我將這個最后的結果稱之為……”

“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