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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吏部外郎 第九章 徐文茂的仕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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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天堂發言人
第四部虎膽縣令第六部吏部外郎第九章徐文茂的仕進之路

第九章徐文茂的仕進之路

徐文茂再次去拜訪禮部尚書崔庸,結果碰了個軟釘子,他被那幾個狗眼看人低的門子給攔了下來。醉露網

“某是你家尚書老爺的朋友,爾等何敢?”文茂憤憤不平。

一個紫紅臉膛、滿臉橫肉的家伙斜了他一眼,幾乎將拜帖砸在徐文茂臉上,哼道:“沒聽過。”

文茂憤然,明明就在幾天前,丁晉帶自己來拜訪崔庸時,這個紅臉大漢還卑躬屈膝地將自己迎進又送出,怎么可能幾日功夫便忘得一干二凈,這個混蛋!

徐文茂還待爭辯,對方已不耐道:“哪來的撒潑貨,也敢自稱俺家大人的朋友,再要廝纏,讓你吃大爺們的拳頭伺候。”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文茂氣得臉色鐵青,但卻無可奈何,有心遞上幾串錢打發這些惱人的小鬼,面子上又下不來,最后只得恨恨地跺跺腳,懊惱地離開。

不過文茂沒有放棄,既然門上不肯替他傳帖子進去,那可以用用曲線迂回的方針,于是他找到一位常到崔府表演歌藝的紅伎楚楚。楚楚是文茂的老朋友,素來仰慕他的才華,以清唱委婉抒情的詩賦為名,是長安城久負艷名的一位歌姬。

徐文茂當場做下一首長詩,對楚楚道:“欲見崔大人。恨無門路,若因府會,愿借朱唇歌于堂前,若問誰為此詩,但說徐。”

楚楚作為虔誠地追星族一員,堅定的文茂詩迷。這個小忙自然是義不容辭。于是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下來。幾天后,崔府舉辦歌舞宴會,楚楚當堂唱出文茂的艷麗之詩,賓主拍手稱贊,皆曰大妙。

崔庸好奇下詢問這首詩的作者為何人,楚楚便說道:“曾聽聞大人當眾稱贊過河東才子徐文茂詩賦絕流。徐生對大人的欣賞極為感激,欲登門拜見。卻被阻,無奈下借小女子之口,做此詩,答謝大人知己之恩。”

座上賓客聽聞,有人便笑道:“原來是文茂所作,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再借楚楚小姐玉口仙音,此詩更得三分神韻。”

崔庸卻是不喜,臉色有些陰郁。看得楚楚心中發顫,不過幸好崔大人并沒有真的生氣。只是點點頭,淡淡地道:“徐生之才,確實不凡。”

說完,再無下文,之后,崔庸和賓客、歌姬談笑風生,極盡歡愉之事,只是自這日后,楚楚再沒有機會能登崔府之門,久而久之,昔日地紅歌姬楚楚小姐,再無艷名大熾之勢,漸淪落為任人玩弄地二三等妓女之流。

幾日后,崔庸接見了徐文茂,文茂大喜若狂,及至到了崔庸面前,還是難掩興奮之色。

崔庸暗地再嘆口氣,如此大失沉穩之人,歷來是他最厭惡的,真是可惜了那份常人難及的才華了。

他是個愛才之人,這半是工作性質決定,半是出于他的本心,任吏部尚書數年來,崔庸著實提拔了不少才識之士,雖難免私心,但也不乏真正愛惜培養之意,正因此,前些時候,丁晉帶徐文茂上門拜訪時,他頗有些吃驚文茂的文學修養和口才,認為他是一個很有潛力的人才,并為自己又將為朝廷發現難得地才智之士而欣喜不已。

可是,隨后,崔庸派人調查了徐文茂的情況后,卻是發現了很多問題,大失所望。

這個才華耀眼地年輕人,人品有大問題。

徐文茂本為河東人士,現在長安城暫時借住在友人白行簡家中,白家的連墻(鄰居)是一位晁姓御史的宅子,其女晁采自幼好學,做得一首好詩賦,人稱晁才女。也許正是因為文學上的共同愛好,文茂和晁采有了私情,時常以詩通情,兩家之間的隔墻恰好又非常低矮,于是天黑后,文茂還經常跳墻過去與晁小姐幽會,并乘機歡合,有一次便被晁府的下人抓個正著。

晁御史氣得要死,大發雷霆,先把文茂狠狠揍了一頓,然后還要將他押到官府法辦。

要知道,雖然當時地社會風氣開放,但畢竟隨著儒家學術的進一步完善和發展,大周已遠不像大唐那么自由豪放到幾乎無所忌憚的地步,勾引未婚女子發生私情,是要受社會主輿論嚴厲譴責地,而像文茂這樣,東家墻而摟其處子,如果辦案人員嚴厲的話,還要被追究類似后世擅闖私宅和偷盜地罪責。

晁母卻想著息事寧人,女人的心腸總是要柔軟些,也不會像男人那樣為了面子什么都不顧,晁母自然清楚,如果將此事宣揚開來,即便文茂被懲治,名聲大虧的女兒想要再找個好人家可就難了,女兒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于是委曲求全地嘆道:“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才子佳人,自應有此。”并表示,如果徐文茂愿意娶自己女兒為妻,晁家愿意資助他完婚。

前面說過,徐文茂是個浪漫的人,這樣的人,自然是個多情種子,現在又和晁小姐感情熱烈,對于娶晁采的要求,當然沒有任何抵觸心理,一口便答應下來,于是等晁母說服暴怒的丈夫后,先前還如狼似虎的晁家下人便又恭恭敬敬地將他送回白家養傷。

剛才是不法分子,現在是準姑爺,這待遇自然就不同了嘛。

不過等到文茂回到白家后,清點今日的戰利品遍布身上的道道傷淤時,便很是氣憤,再想起余怒未息的晁御史冷嘲熱諷說自己是癩蛤蟆吃天鵝肉,那種蔑視的語氣。讓一向自尊地徐大才子更生怒火,先前在晁家或許是因為過度恐懼,沒感覺出什么,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這心里,便有些不平衡起來了。

徐文茂這里憤憤不平。而晁家那里。過后卻更是郁悶無比。原來,晁小姐父母在成婚之事準備到一半時,才偶然得悉,徐文茂竟然早已有了結發妻子,而且已經成婚數年,難道自己家這樣委曲求全地將女兒嫁過去。竟然是為別人做妾不成?

當下,晁家便向文茂提出新的要求。要想和晁小姐成婚,必須休掉家中的妻子,立晁采為正妻,否則休想。

文茂本來就對晁家有意見,聞言大怒,當即也回應道:要想我娶晁采為正妻。晁御史必須為他說過的譏諷之詞鄭重道歉,否則晁小姐只能做妾,如果晁家不答應。那隨便。

這番話傳回晁府,晁御史氣得吹胡子瞪眼。連聲道:“此涼薄之輩,此寡無廉恥之輩,不嫁更好,不嫁更好!”

說是這樣說,可諸般事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連親戚朋友都已知悉,現在說不成婚,那還不被人笑死?

晁母也無他法,只得和女兒相對垂淚,最后,還是過意不去的白行簡出面做和事老,畢竟,徐文茂是借住在自己家中,才發生這一系列的變故,在這事上,他萬分慚愧,覺得很對不起十多年地老鄰居晁家。

白行簡先安撫了晁氏一家,說自己會盡量勸說徐文茂,以便讓這番好事順利達成;隨后,他又耐心地和徐文茂講了一番道理,希望他不要在這件絕非小可地事情上,意氣用事。

文茂對好友的話不以為然,因為一向和氣的白行簡竟然毫不客氣地批評了他的過錯。

白行簡指出他有三不該,一不該和晁小姐產生私情,二不該冒然答應晁家婚事,三不該意氣用事,以婚事逼迫晁御史賠禮道歉。并說,既然錯誤的事情已做下,便不該錯上加錯,將事情弄得更加糟糕,現在最佳的辦法就是答應晁家地婚事,并以晁采為正妻,才能緩和局面,從各方面來說,也對徐文茂最有利。

白行簡以理責之后,又以情動之,說文茂兄你既然和晁小姐情誼深重,就應該考慮下她的感受,多為她著想,男子漢大丈夫,為心愛之人受些委屈又算得什么?再說如果你和晁采成婚,晁大人就是你地泰山,天下哪有讓老岳丈為女婿賠禮道歉的事?即便他有不對之處,你也要多包涵,多擔待,這才是君子之道。

甚至,白行簡為了勸服于他,還隱隱暗示文茂,晁御史雖然品級不高,但在朝中親朋故舊關系很多,如果能成為晁家之婿,對文茂以后在仕途上的發展,非常有好處。

無奈,這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對徐文茂來講,卻是越聽越生氣,這只怪白行簡作為和徐文茂相交數年的摯交好友,其實對這個朋友,還遠不如丁晉了解得更為徹底。

徐文茂,出生于一個旁支遠裔、家境破落的大貴族之家,雖然家庭困難,但名義上還算是貴族子弟,在他穩定地生活態度和習慣化的行為方式中,他既以昔日顯赫的門庭為耀,又常常因為現實生活地困頓而不得不卑躬屈膝求助他人,這種矛盾的價值觀,養成了他自卑又自大地扭曲心理。再加上徐文茂性格中放浪不羈的因子,所以他的一些行為和思想,在常人看來很是古怪甚至難以理解,同時,一些諸人皆知的道理、情理,也許徐文茂卻覺得不可理喻。

白行簡善意的批評,便是適得其反,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文茂是個聰明人,這些道理白行簡不說,他也懂得,但是白的直言,對于自尊心極強的徐文茂,無異是在他臉上狠狠地抽了幾記響亮的耳光,惱羞成怒下,他并不理解好友的關心、勸說之意,而是認為在這次爭執中,白行簡背叛了二人之間的友情,站在了晁家的立場上,來質問自己,來糾自己的錯。

隨后,白行簡的動之以情,更是讓徐文茂覺得好友完全在幫晁家說話,更說什么攀上晁家,將有多大的好處。這讓文茂更加反感,白某人說此話,難道是認定他是一個只能靠裙帶關系在官場混地小人嗎?

這一點,大概是文茂最無法忍受的地方,雖然,他一直以求仕、光宗耀祖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準則來束縛自己。但同時。自命不凡的他,又自持才學過人,幻想著通過自己的真才實學,進入仕途,從此平步青云,享受萬人敬仰。白行簡此類的勸說,無異是對他最大地侮辱。

正是因此。白行簡地一番好意,自然得不到好的結果,勸說不成,兩人還大吵一頓,文茂一氣之下,搬離白家。住進了楊如月的表兄張忠家中。張忠是偽詩人,本身沒什么才學,偏愛舞文弄墨做兩首小詩自我陶醉。對文茂是仰慕已久,所以很是熱情而鄭重地將徐文茂迎入了自己府中。

文茂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白行簡面對晁家的質問異常難堪,雖然他還是盡量維護徐文茂,替他說了不少委婉的好話,并保證自己一定勸服文茂回來成婚。可是暴怒的晁御史已經不想再忍耐了,盛怒下地男人是異常可怕的動物,什么面子,什么名聲,都不再顧及,即便連妻子地溫柔和女兒的眼淚都安撫不了,晁御史不知道從何門路得知徐文茂正躲藏在通義坊張忠宅中,于是親自領著一批打手下人,殺入張府,要好好收拾一番那個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

可是,通義坊張忠也不是好惹的,張家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士,張忠的父親、爺爺,都是遠近聞名地市井豪俠之士,說穿了也就是地痞流氓的頭頭,到張忠這一輩,他漂白從良了,成為了通義坊武侯鋪的一名押長,大概類似于后世地一名巡警隊長。

脾氣倔強的晁御史,和地頭蛇張忠遇上,自然不會有好事發生,兩方人馬沒說幾句話,連相互門戶名號都沒有報,便激烈沖突起來,最后要不是被聞訊而來地萬年縣尉喝止,恐怕就要發生一起嚴重的暴力流血事件。

至此,徐文茂和晁家女私合,及翁婿大戰的秘事也終于被諸人皆知,其間一傳十,十傳百時,不免被路人甲乙添油加醋,更增三分香艷,三分曲折,三分荒誕。而吏部尚書崔庸收集到的關于徐文茂的資料,也不免有些夸大之處,但即便沒有這些流浮之言,崔尚書也對徐文茂很失望了。

正是因此,崔庸便想對徐文茂冷處理,吩咐門房不準傳達此人的拜帖,可是不想徐文茂竟另劈途徑,以歌姬之口,傳達拜訪之意,如果自己再行拒絕,傳出去不免被人說三道四,倒是顯得自己氣量狹小了。

因此,崔庸冷淡地接見了文茂,不過,那種怠慢和忽視,敏感的徐文茂自然很快便感覺出來,這讓他火熱的心情,就像被撲了一盆冰水一般,迅速沉落下去,興奮之色,也從他年輕英俊的臉上消失。

貴人多事,崔尚書自然很忙,也沒有多少時間能浪費在一個不值得重視的小人物身上,于是相互客套幾句,等茶水送上后,崔庸便開門見山地說,對于你的才情,自己是非常欣賞的,再加又有丁外郎大力推薦,因此,如果你愿意的話,自己可向朝廷薦舉你為奉禮郎一職。

奉禮郎?文茂聽后,心更是沉入了冰冷的谷底,這個官職不僅品級低下,更關鍵的是,根本沒有什么可供自己發揮才華的余地,奉禮郎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負責宗廟祭掃時的贊禮,除此之外,別無它用,真正是一個好大的花瓶,還是一個并不漂亮的花瓶。

文茂干干的嘴唇顫動著,想要說些什么,崔庸并不給他機會,也懶得聽他說什么,只是擺擺手道:“相信徐生定能在此職上如魚得水,老夫相信丁大人的眼光,也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期望,好了,今日就這樣吧,如果想明白了,三日后就到吏部添寫一份腳色。”

在崔庸來說,能給徐文茂安排一份“公職”,已經是不錯的恩惠,這,主要還是看在丁青云的面子上。至于徐文茂對這份工作滿不滿意,是否愿意擔任奉禮郎,崔庸根本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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