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毒辣之招

黃歷瞄準鬼子負責警戒的機槍陣位輕輕扣動板機，子彈象長了眼睛一般，射入一個鬼子機槍手的身體，副射手掀開趴在機槍上的尸體，操起機槍，又是一顆子彈飛來，帶著滿腦袋的鮮血，這個鬼子側著滾倒，大睜著眼睛，手里還抓著機關槍。

槍聲亂糟糟的越來越激烈，睡得迷迷糊糊的鬼子端著槍從帳篷里沖出來，發出驚慌的吶喊，胡亂打著槍。而致命的子彈不竭從四周飛來，將鬼子打倒。

潛入營地，用手榴彈、手槍來進行偷襲，這是一種體例，戰果可能會更輝煌，但所冒的風險也很大。而這種接近狙擊，平安系數高，好打好撤。特別適合分隊這種人數少，絕對要避免消耗的特點。

五發子彈打完，狙擊手們便開始退卻，只有黃歷一人在繼續射擊，吸引鬼子的注意，給他們創作發現更好的條件。

高尾剛沖出帳篷，不知是哪個狙擊得有些偏，只射穿了他的胳膊。高尾立刻倒在了地上，挨了一槍，他還是幸運的，黃歷已經看到了這個目標，只是稍晚了一點，失去了狙擊的時機。

遭到突然襲擊的鬼子們在最初的慌亂過后，開始鎮定下來，迅速散開，臥倒尋找目標，而不是象開始時亂喊亂動。但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白皚皚，哪里有偷襲者的影子？鬼子只好趴在雪地里機槍步槍猛烈掃射，并用擲彈筒胡亂轟炸，以試探、尋找周圍的隱蔽火力點。

要命的冷槍還是不緊不慢地響著，慢慢地削弱著鬼子的有生力量。機槍冒出的火光給了黃歷很好的射擊目標，而擲彈筒，還打不到他這里，對他沒有什么威脅。

依據槍聲，鬼子們將火力集中向黃歷這邊，黃歷翻身滾入凹坑，向左側爬行了十幾米后，在一棵大樹底下再度露出頭。繚亂的子彈將樹上的積雪、枯枝不竭擊落而下，黃歷冷靜的一槍射出，機槍立刻啞巴了。

估計著退卻的時間差不多了，黃歷收起槍，慢慢爬出陣地，滾下雪坡，穿上滑雪板，疾馳而去。

誰有準確的槍法，誰就能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很多：好比蘇軍在芬蘭就吃盡狙擊手的苦頭，象蘇聯這樣一個在國際上的狠角色，和芬蘭交戰以前，沒人會料到這種結局。但交戰后，沒人不會受驚交戰的結果。據，蘇聯死在芬蘭二十多多萬人，而芬蘭自己卻只死了二點五萬人，不是武器裝備的不同，這完全是人的因素在起作用了。

在戰場上，命中率就是第一戰斗力。即即是在中國的抗日戰爭中，也有很多戰例明了這個硬事理。在大別山的遼縣，當幾百日軍展開圍剿時，有個叫劉二堂的，帶著幾個狩獵的人，固然這幾個人絕對算得上是神槍手，因為他們能“每顆子彈都能消滅一個仇敵”，百發百中。結果硬是把這些日本人打退了。準確的命中率，在戰斗中的威懾力是驚人的。

毛病都是慣出來的，日本鬼子驕橫，目中無人，是因為與他們作戰的中隊大多素質低下。現在，他們面對著一支精兵悍將，又有一個技藝高超、頭腦極伶俐的家伙作指揮，吃苦頭也就是理所固然的事情了。

黃歷等人撤走了，一名狙擊手受了傷，肩膀上穿子彈穿了個洞。然而，鬼子不但付出了慘痛的傷亡價格，并且心理上也受到了沉重的沖擊。在寒風中瞪大眼睛嚴密戒備，直到天明也不曾合眼，稍有風吹草動，即是槍聲大作。原來，恐懼和緊張也是能夠互相沾染的。

比及偽軍開上來，這些日本鬼子才如同獲得了大赦一般，高度緊張的神經一下子松馳下來，有些鬼子竟然有癱倒在地的跡象。

大木蒼野也趕到現場，他萬萬沒想到只是一個試探性的進攻，并且派出的是皇軍軍隊，竟然也會遭到如此沉重的沖擊。衣服褶皺凌亂，有的用繃帶吊著臂膀，有的綁著傷口的紗布涸出鐵銹色的血跡，滿臉疲憊不堪和板滯癡鈍的臉色，好象還帶著從惡夢中驚醒的駭異，活象一群作苦役的囚犯。

高尾的肩上綁著繃帶，沒精打采地垂頭站在大木的面前，期待著狂風驟雨般的耳光。沒有什么可辯白的，慘敗就是慘敗，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護送傷員的皇軍已經全軍覆沒。而他們連一個仇敵，甚至是一具尸體也找不到，簡直是無能到家了。

出乎意料，大木蒼野并沒有怒發如狂，而是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后坐在帳篷內，尋思永久。現在，他已經可以基本確定，這支步隊就是自己的老敵手，自己曾煞費苦心要與之重新較量的仇敵。

“我告訴過，正規作戰已經不適用于現在的圍剿。”大木蒼野降低地道：“，包含很多的高級將領仍然沒有這種轉變思想的準備。我研究了許多游擊隊的戰法和戰例，并且搜集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書籍，發現他們經常使用的戰法就是誘敵深入，主動轉移，變被動為主動，在總體的劣勢中去制造局部優勢。他們還高度的概括成口訣，叫作：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卑職無能，卑職所學過的軍事著作中找不到這樣的戰法。”高尾低聲道。

“固然找不到。”大木蒼野用力地一揮手，道：“以為看過軍事著作便能成為名將？不，能靈活善變的應用它們，才是關鍵。”

“哈依！”高尾低下頭，一聲也不敢吭。

“知道為什么讓皇軍打頭陣嗎？”大木蒼野走到高尾近前，威嚴地問道。

“因為皇軍戰斗力強。”高尾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只是一方面。”大木蒼野搖頭道：“支那人不成靠，如果派他們當前鋒，獲得的情況述說往往是夸大其辭的，這會影響到我們的判斷和布署。而，卻并沒有給我帶來樂觀的預期。”

“卑職無能。”高尾羞愧的無地自容。

大木蒼野已經懶得再訓斥這名頭腦僵化的手下，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他慢慢地坐下來，點著根香煙，仔細思索起來。

看來，原來想象的u字形兜剿已經無法實現，因為軍隊一踏進山林就很難運轉，而仇敵卻可以在密林里對皇軍和皇協軍進行襲擊，他們道路熟悉，行動靈便，襲擾后立即藏匿，在雪地里幾乎無法追擊，即使有開闊地，在追擊時，往往迎面飛來一排子彈，看到的只是一派樹木和積雪。

思索良久，大木蒼野決定改變計劃，變兜剿為推進，利用偽軍的數量優勢，以連排為單位，拉開一定的距離，象一把梳子向山里搜索前進。而皇軍布署在稍后的位置，擔當起支援的任務，而騎兵隊則排得更靠后，再派出幾輛汽車，在沿山區的公路上形成機動防地，對可能滲透而出的仇敵進行快速攻擊。

這是概況上的計劃，大木蒼野知道這些都是虛張聲勢，用這些招數消滅仇敵的希望不大。上千人的軍隊在山上搜上一個月，也可能會一無所獲，給養運不進去，軍隊不克不及久居林中。即便象梳頭一樣把山一個個梳過去，敵匪也會利用空隙。更確切一點，不是什么空隙，因為整個軍隊看起來數目很多，但也只能占領群山中很很的一片。仇敵在一個石洞中，一片灌木叢里，即可以平安地躲過去，或是漏失落。

大木蒼野其實不是浪得虛名，他還有一個殺招。他已經從偽軍中挑選出熟悉山林的精壯土匪，再配上幾名皇軍軍官和電臺，另組成了一個特別混編隊，他們將秘密進山，尋找并摧毀仇敵的據點和營地，并且有可能為大軍指引正確的標的目的。

以精兵對精兵，以軍隊對軍隊，以支那人對支那人，這才是最合適的體例，也是最可能奏效的策略。對股仇敵必須有準確的偵察，而無須用很大的軍力，可是面對大山林盲目行動是難以收效的。從戰術上講，再用大股軍隊對股的仇敵，那簡直是等于用拳頭打跳蚤，鐵錘打蚊子，吃力不，收獲甚微。

大木蒼野思慮良久，又想到了一個壞招，獰笑著下了決心，大聲叫過外面的顧問，開始發布命令。

仇敵聲勢很大，分成十幾路人馬，向山里推進，沿途的村屯全部占領，將村民打落發門，向山里驅趕，并設置警戒線，禁絕老蒼生去投親告友，只能向山里跑。這招很狠毒，分隊要是不管蒼生，那首先失去了道義，失去了民心，消息傳開，造成的影響很可能使分隊無法在此地立足。要是管，糧食肯定不敷用，分隊想要在深山里度過這個冬季，便成為不成能的事情。H

……第二十一章毒辣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