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必要的狠心

“隊長，給他們點幾堆火吧，凍得受不了了。”一個年輕的戰士有些不忍，低聲對旁邊的區忠道。

區忠猶豫著，看了看遠方，依舊沒有傳令兵過來，他無奈的點了頷首，道：“去弄點柴禾吧，記住，別和他們話，情況不明，這其中可能混著奸細。”

年輕士兵承諾一聲跑走了，來回幾趟抱過來幾抱枯枝，在人群中點燃，讓饑寒交迫的人們幾多有了些溫暖。

“好漢爺，能給點熱水嗎？孩子病得厲害。”一個老婆婆央求道，身邊是她的兒媳婦兒，臉凍得發青，懷里抱著一個孩，畏畏縮縮的低著頭挪到火邊。

年輕士兵嘆了口氣，跑去述說區忠。過了一會兒，拿過一口鍋，拎過一桶水，將鍋架在火堆上，倒進去一些米，給這些蒼生煮粥喝。

“這他媽的——”余成志忿忿地一腳踢在樹上，也不睬紛繁落在頭上的雪，無奈地搖著頭，“這個營地算廢了？我們總不克不及見死不救吧？兵戈就兵戈，沖老蒼生耍什么威風？”

黃歷也沒料到鬼子竟然使出這樣的招數，皺著眉頭苦惱萬分，這些老蒼生會把分隊給活活拖死。[()]更別后面還有順著他們的腳印緩緩推進的大批仇敵，就算能呵護他們遁藏過去，可糧食呢，輔佐干活兒的沒有，爭食的卻是來了一大堆。況且這其中有沒有仇敵的奸細，誰也禁絕，要一一甄別得費幾多時間哪？

見黃歷不話，余成志長長地嘆了口氣，試探著道：“要不咱們也走吧，翻過山，去另外處所，把搶來的糧食和物資都給老蒼生，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即便如此，這些災民在山里想熬過這個冬季，恐怕也很困難。”武秀蘭是女人，心比較軟，有些不忍地道。

程盈秋點了頷首，望著樹頂飄下的雪塵，嘆息道：“這大冷的天，那些蒼生可遭了罪了，日本鬼子太狠毒了。”

“亂世人命如草芥。”黃歷幽幽道：“這些蒼生，我們盡力幫他們一把，但卻不克不及將此看成主要任務，否則什么也干不成了，還可能被他們拖累死。在戰爭年月，有時候，需要的狠心也是沒體例的事情。”

“什么叫需要的狠心？”程盈秋有些不解地問道：“想干什么？”

黃歷有些冷酷地道：“給他們一部分糧食和物資，再發給他們武器，教會他們打槍。然后帶他們去深山里的一個營地，這世道，沒有什么救世主，自己不爭氣，活不下去，那也就怪不得他人。”

“可看看他們——”程盈秋指了指，有些擔憂地道：“給他們武器，能有作用嗎？”

“人逼到這份上，還要茍延殘喘，不高昂努力，那我們也無能為力。”黃歷陰冷靜臉，狠心地道：“能拉開槍栓就能自我呵護，很多人不是沒體力，而是沒那個膽量。再，我們也不是不管他們了。甩開這個負擔，我們專心作戰，繳獲了過剩的物資也會接濟他們。這樣總比大家在一起，都被仇敵消滅好吧！”

“事理是這樣，可總是讓人欠好接受。”程盈秋望著黃歷，軟語求道：“再想想，還有沒有另外體例？”

“沒有。”黃歷很干脆地搖了搖頭，換了個體例勸道：“如果仇敵押著老蒼生來逼我們，如果不投降就殺人，會怎么做？好，不想投降落到鬼子的手里，也不想老蒼生被殺，那就只能自己抹脖子了。”

程盈秋苦笑了一下，默默地走開，心情雖然難受，但冷酷的現實必須面對，象黃歷所，需要的狠心必須要有。

“那就這么定了，時間緊迫，擔擱不得。”黃歷轉向余成志，唇邊呈現了一絲暗含不露的隱忍之情，“讓這些老蒼生選出幾個領頭兒，派出一個隊，將他們送到西面那個隱秘的營地，這里的物資和西面營地的物資全部送給他們，再給他們二十條槍。我看哪，要是真爭氣，在山里生活倒比在外面活得自由，活得快活。”

“好，我去。”余成志緊了緊大衣，向著災民的聚集處走去。

終于有了決定，盡管差強人意，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個時候，分隊的人員才發現前幾次戰斗將仇敵搜干扒凈的好處。鬼子和偽軍的棉大衣、棉襖、行軍毯、水壺、飯盒……每一樣工具對這些衡宇被占，財富被搶，家什被砸，人員被殺的災民來都是難能可貴的。

鍋不敷，繳獲的鬼子鋼盔都用上，米粥里加上切碎的干肉和鹽，呼呼地冒著熱氣，一碗一碗地端給了災民。吃飽，都吃飽，然后便要連夜轉移，在深山老林里跋涉，要走兩天才能達到那個依山傍水的山谷，這一路上又不知要倒斃幾多人。

為了盡量不泄露機密，分隊的人馬并沒有都露面，只是由區忠隊負責這些瑣碎雜事。他們還有護送的任務，去的時候速度很慢，回來的時候，有雪橇，又能滑雪，應該不到一天便能返回。

“真不是個爺們！”余成志回到了山洞里，邊走邊生氣地道：“鬼子都把他們逼到這份上了，還能咋著，卻連槍都不敢拿。還不如那個媳婦兒，人家主動管我要槍，是要替男人報仇。”

黃歷將目光從地圖上挪開，有些悵然地一笑，道：“別為那些事生氣了，怎么樣，都放置好了？”

余成志點了頷首，一屁股坐在黃歷對面，道：“有幾個人要入伙，我沒同意，彌補人員的事情，等仇敵退下去再吧！”

黃歷點了頷首，帶著不明秘聞的新兵行軍兵戈，自己就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在現在這樣的形勢下，確實很不適宜。H

……第二十二章必要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