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于是卡爾薩斯躲在草叢后面等待了一會，一直到太陽漸漸地向西偏去了一點的時候，卡爾薩斯才確定安全了。

“你好，男孩，”一個輕輕的、蛇一般的嘶嘶聲說：“我們又見面了。”

卡爾薩斯轉過身去，看到一個男人，他的鼻子好像被削平了一樣，只有兩個黑空，兩只紅色的眼睛就像蛇一樣閃閃發光，面色蒼白，身材纖細而又難看，尤其是那沒有頭發的光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暗紅色的亮光。在他的身邊，一條粗壯的大蛇纏繞在他的身邊，吐著猩紅的舌頭，細長的眼睛陰森的看著卡爾薩斯。

卡爾薩斯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淡然的笑了笑，自嘲的說道，“我還妄想在你的眼皮地下隱藏起來，原來你早已經發現了。”卡爾薩斯拿起魔杖，“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就在西弗勒斯進來的時候，”伏地魔說道，“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見了你的倒影。”

“那你為什么還要等待現在才對我動手？”卡爾薩斯問道。

“因為我想看看，你到底會到什么程度。”伏地魔說，“你很有膽量，竟然敢一個人來到這里。所以———”他撫摸著自己的魔杖，“我會給你一點點的獎勵———”一道致命的綠光猝不及防的向卡爾薩斯襲來，早有準備的卡爾薩斯敏捷的再次閃開了。

“很敏捷。”他又發出一道綠光，“我的寵物納吉尼就在這里。”他一邊說著，一邊發出一道道致命的魔咒。卡爾薩斯只能匆忙地躲閃，終于，他趁著伏地魔一頓的功夫，翻身揮動魔杖還擊。

一條紫色的長矛快速而又有力量的撞向伏地魔，緊接著一聲沉悶的響聲，就好像是什么物體撞到了一口大鐘上那樣的聲音一樣，塵土再次四散開來。

等到塵土消失不見的時候，卡爾薩斯已經不見了。

伏地魔冷笑著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食死徒們這個時候已經聽到了聲音趕了過來，“他跑不了多遠。”伏地魔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說道。

卡爾薩斯捂著自己的肩膀，氣喘吁吁的靠在一棵大樹后面，他的斗篷已經被浸濕了，黑色的血液正往外溢出來。他想先給自己治療傷口，只要一下就好，不過———

“嘿，他在這里———昏昏倒地！”一個食死徒發現了卡爾薩斯，但是這道紅光被卡爾薩斯躲開了，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拿著魔杖，彈出一道魔咒擊昏了他。不過更多的食死徒趕了過來，漫天的咒語紛紛向他打來。

卡爾薩斯坐在這顆最大的大樹后面，不少魔咒擦著卡爾薩斯的肩膀飛了過去。他拿著魔杖一邊加緊對自己的傷口止血，一邊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外面的情況。

看到自己的肩膀終于不再流血，卡爾薩斯果斷的站了出來使用咒語開始還擊，幾個食死徒的魔咒打到卡爾薩斯的身上就被彈開了。看到這一幕，他們愣了幾秒鐘，然后就被卡爾薩斯的咒語擊倒了。

但是卡爾薩斯還沒有高興多久，突然就感覺自己被一條冰冷的，粘滑的繩子纏住了自己的脖子，不過卡爾薩斯發現，那并不是什么繩子，而是一條蛇，就是那條卡爾薩斯打算獵捕的巨蛇。

馬上，一種窒息感涌了出來，納吉尼緊緊的纏繞住了卡爾薩斯，它的身體越繃越緊，卡爾薩斯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幾座大山擠壓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眼前變得越來越暗，只能朦朦朧朧地看見正在獰笑的伏地魔和慢慢靠近的食死徒，但是馬上他的視覺就被一片黑暗遮住了，隨后，他再也聽不到嘶嘶的聲音，狂笑的聲音，直到世界變得安靜。

當年孫悟空被他到五行山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哈，我在想什么呢？

“吾主，看來你需要幫助呢。”一個戲謔的聲音在卡爾薩斯的腦海中說道。

“那你還愣著干什么？”卡爾薩斯在腦海中回答說，他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假如你死了，我就自由了。”死神說道，卡爾薩斯可以感覺到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高興的感覺。

“我命令你，”卡爾薩斯說道，趁著他地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鐘，發出了命令說道，“幫助我！”

“如您所愿。”

突然地一下子，卡爾薩斯隱隱約約的聽見了爆炸的聲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熾熱的不知名的液體在自己的身上流動。一股腥臭的味道涌入卡爾薩斯的鼻子里，但是卡爾薩斯仍然覺得這味道是他覺得最好聞的氣味。

他漸漸的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又回來了，他又能聽見聲音了。一個不甘的、憤怒的、狂躁的聲音在大喊著，

“快給我殺了它！———阿瓦達索命！”

“那是什么？”一群恐懼的聲音，逃命的聲音，求救的聲音紛紛傳入了卡爾薩斯的耳中。

卡爾薩斯試圖讓自己睜開眼睛，卻失敗了；他想嘗試著動一動自己的手指，但是麻木的感覺充斥自己的全身。

過了一會，卡爾薩斯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好像是被兩支樹杈一般的物體抬著，他輕飄飄的，風吹過自己的臉頰，他可以聽見風的聲音，風灌入卡爾薩斯的嘴里，口水流了出來。

我現在的樣子應該挺丟人的吧？卡爾薩斯心想。

又過了一會，他聽見了海浪的聲音，“樹杈”把自己放了下來。柔軟的感覺，卡爾薩斯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聞的見海水的那特有的味道。

終于，他發現自己可以睜開眼睛了，強烈的陽光讓他猛然不太適應，一個黑色的、高大的影子擋住了大部分陽光。

“這是哪里？”卡爾薩斯小聲的問道，他仍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海邊。”一個聲音回答。

“原來如此。”卡爾薩斯說，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視線恢復的正常一點了。

天已經快要黑了，只有遠處的海邊盡頭還留著一小片亮光，卡爾薩斯頭頂上已經被繁星掩蓋，漫天的星星點點的閃爍，似乎是在好奇的看著大地下發生的一切，它們調皮的眨著眼睛，像在偷偷地微笑，又是像在擔心這星空下的命運。

“你的名字，死神。”卡爾薩斯閉上眼睛說道。

“唔名塔納斯托。”

“很好，塔納斯托，我需要休息一會，守護好我。”

“遵命。”

過了不知多久，卡爾薩斯被人推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在著急的看著他。

“謝天謝地。”盧平說，“你終于醒了。”

“盧平教授？你怎么會在這里？”盧平顯得比上次在陋居看起來更憔悴了，他原本破舊的、打有補丁的衣服，不知道為何什么已經破爛了，上面還沾有血跡。他一看到卡爾薩斯醒過來，立刻把他扶了起來。從他身后背著的一個破爛的背包里掏出來一個更舊的水袋。

“來吧，喝口水吧。”盧平溫和的說，把水放到卡爾薩斯的嘴邊。

“沒事，教授，我還能動。”卡爾薩斯自己接過水袋，喝了幾口清澈的水，這可要比那粘粘糊糊的血液的味道好多了。

“是斯內普發消息叫我過來的。”盧平說道，“當時我正在附近。”

“是關于格雷伯克的？”卡爾薩斯問道，他感覺自己的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在盧平的幫助下，卡爾薩斯站了起來。

“沒錯，”盧平有點激動的握緊了拳頭，“芬里爾•格雷伯克已經死了。”

卡爾薩斯點了點頭，突然臉色變了，“糟糕！盧平教授，我在莊園里———”

“———我們已經收到消息了，卡爾。”盧平說，“他們已經攻陷了魔法部。鄧布利多說他們肯定下一個地方就是學校。”

“那么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不清楚，我來找你的時候我們正在調動人手，他們隨時可能進攻。”

卡爾薩斯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盧平并沒有去打擾他，而是自顧自的用魔杖治療自己的傷口。

“這是在和芬里爾•格雷伯克戰斗的時候弄傷的。”盧平看到卡爾薩斯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傷口上，笑著解釋道，“這些傷口不容易好，還需要慢慢治療一會。”

“走吧，教授。”卡爾薩斯披上自己已經破爛的斗篷，“我想我們現在回去沒準還能趕上一場戰斗，或者親眼看著那歷史性的一幕———”

“———伏地魔的滅亡？”

卡爾薩斯點了點頭，突然回頭笑著說道，“教授，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唐克斯結婚？”

盧平明顯楞了一下，然后笑了，“這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