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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十二章 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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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5-17  作者:午后方晴
鄧保吉不知道究里,看到四字后,說道:“陛下,誰要謀反?”

“不是謀反,是國家虧空了有三億,三億哪,僅四年時間。”趙頊說完,煩惱地抱著腦袋,痛不欲生。

“三億啊,”鄧保吉也傻了眼,又說:“怎么虧的?”

這個答案才是讓趙頊最郁悶的地方,不能說,不僅是兩府的錯,他父親也有錯,并且過錯還十分嚴重。這好比一戶人家,老子有錢,兒子享福,老子沒錢,欠下一屁股,做兒子的只能乖乖的償還,能說老子什么?

鄧保吉還在撓頭,他想不通,三億哪,這是多龐大的數字,大半天后,道:“陛下不對哪,前幾年國家每年還能盈余四千多萬緡……

這里外一合,那就是一年生生虧了一億多。

“不要再說了,”趙頊喝道。

鄧保吉退下,立即起身去鄭州,明白了,真是如此,皇上不喊救命才怪。

鄭朗看到四個大字,抬頭問道:“鄧內侍,是否因為財政?”

“還是鄭公聰明,”鄧保吉道,聰明人就是聰明人,自己看到皇上寫這四個字,還以為有人想加害皇上呢。

“財政如何?”

“鄭公,我也不知道,只聽皇上說國家虧了三億,”鄧保吉陪著萬分小心地說,國家虧空這么大,更要倚靠眼前這個名臣。不敢不尊敬的。

“三億?”

“可能還會更多?”

鄭朗凝眉,他知道不可能幾千萬的,但這個數字也出忽他的意料之外。沉思了好一會兒,當然,不是為財政著急,去年宋朝財政危機已經波及到普通百姓。

趙禎死的時候,萬人空巷,為之哭泣。趙曙死的時候,老百姓在尊城繼續放鞭炮,過春節,喜氣洋洋。就差一點提著鞭炮在皇城前放了。

這是表面的現象。

內部也在傷害宋朝經濟,能被“借”的富戶以二三四等戶為主,也就是手中有一些錢但無權無勢的中產階級。也不能說宋朝做得不好,中國幾乎大部分時間內都在傷害著中產階級,貧困百姓即便壓,也壓不出什么錢來。因此到了二三等戶時,便開始想方設法斂財,錢越多勢越大,反過來能對自己進行有效的保護。或者榜下捉婿,捉來一個好女婿。

但這些非常出支出到什么地方去了?一部分是浪費,主要通過各個渠道還于各個權貴手中。

這會使宋朝經濟離他構想中的健康經濟越來越遠,貧富分化更加懸殊。

史上趙頊與王安司如何解決這個難題的,鄭朗不大清楚,畢竟許多非常出支出乃是被皇宮與趙曙親自挪用了。這筆賬永遠是不可能公開的。并且一部分“借款”大約也不會還了。

但宋朝最不可信的就是神宗朝的歷史,反反復復地篡改,不但篡改,還公開地篡改,以致哲宗上臺后,看到宋神宗實錄怒斥黃庭堅與范祖禹,二人答道傳聞而。哲宗又斥:文字已盡見,史臣敢如此誕慢不恭?你們修實錄,不看已有的文字,為了貶斥俺老子與王安石,居然只聽傳聞與臆測修史,是否做得太過火?

因為韓琦與歐陽修皆是反變法派,許多失誤之處,為后來士大夫隱去。

認真的查史書,還是能找出一點的,例如僅治平二年就虧空了近一億兩千萬,趙頊與王安石逼得變法斂財,韓琦羅里羅嗦,王安石一怒之下,將他寫的奏折一一陳列出來駁斥。

氣的。

歐陽修下去了,不甘心,在下面搞事,小報告打個不停,可是趙禎一直沒有理他。

母此這段歷史很模糊。

借鑒的意義不大。

與史上相比,此次因為自己推動,發作得快,規模更大,但時間短,對民間有傷害,還沒有造成極其惡劣的傷害。一切能來得及,想到這里,看著鄧保吉說道:“已經是新君即政了。”

“鄭公,我明白的。財政敗壞,主要就是中書有失。”鄧保吉諂媚地說道。這是一個表態,俺與韓琦不是一路子的人。

鄭朗還是盯著八個大字,說道:“我寫一份密奏,你將它帶回皇宮,除了皇上外,不能讓任何一人知曉。”

“鄭公,放心吧。”

鄭朗開始救趙頊的命,但先寫另外一件事,讓趙頊會見并重用外戚李遵勖的孫子李端愿,最好讓他看守好宮內外禁軍。

鄧保吉驚訝地說:“還真有人想對陛下不利啊?”

“非也,”鄭朗道,鄧保吉問,正好讓他帶話,畢竟就是密奏也要存檔的,奏折上不好寫,道:“唐朝有幾十萬天下無敵的甲兵,明皇僅率幾百家奴便一舉將韋庶人、安樂公主與上官婉兒拿下。因為甲兵在內,宮闈事發突然,鞭長莫及也。我朝若有人想謀反,卻不容易,西府有權調兵,手中卻無兵,三衙手中有兵,卻無調兵之權。即便西府與三衙意見一致,還要兩制詔書通過。然此一時彼一時,制度這幾年多破壞了,幾位朝堂重要言臣僅是一封草書,就敢罷免。非常之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鄭朗倒也不怕鄧保吉學習張演(楊億的妻弟,寇準準備立趙禎為皇太子,正是此人酒醉泄露),這個黑洞放大出來,隨便那一個太監也不敢站在韓琦那一邊。

“鄭公,我明白了,”鄧保吉鄭重地說。

理論上宋朝的冗瑣制度,已經讓大臣無法謀反,但也不大好說的,韓琦與文彥博暗中沆瀣一氣,又皆在西北領兵多年,三衙許多將領皆出自二人帳下,原先還有一個兩制草詔,現在連兩制都不需要同意,中書就敢強行下詔,若韓琦不詭,什么事都能發生。

韓琦與歐陽修也不至于墮落到這種地步,僅僅是想留戀權位罷了,不過防一防,比不防要好。史上沒有鄭朗危脅,現在有了鄭朗危脅,天知道韓琦會不會犯糊涂心思?

李端愿對趙曙十分忠心,但與韓琦關系不是很好,甚至因為韓琦不同意他進入西府,略有些仇恨。

用此人在這時拱衛皇宮,乃是最佳人選。

先將趙頊的安全弄好,才寫正事。

與趙頊一樣,急得揉腦袋,問題嚴重性超過他的想像,是達到目標,幾乎全部破了,可這破得也太慘。

鄧保吉同樣在搖頭,難怪諸臣對中書意見很大,讓國家變到這一步,能不急嗎?他又想到鄭朗說的心路,果然,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人是會變的,龐籍越老越辣,這個韓公越老越昏庸。鄭朗默想大半天,開始動筆。

首先生慰趙頊,這小子心地是不錯的就是做事有些毛躁,越是這時,越不能急。因此寫了一筆賬不知道三司如何算的,有沒有將銀行的收益算進去。若沒有算進去,情況還不是那么悲觀。去年讓韓琦弄了一下,抽去了一千六百萬緡錢的分紅,今年山陵費用,銀行又拿出一筆錢。不能厚此薄彼,嚴榮與鄭朗都沒有這個膽子。想要還清河工的欠債加上利息,今年一年也休想完成。

這是河工的費用,也要將它算在收益里。到了明年,就可以拿出來使用,大不了遲些時間增股,那么一年就可以多出兩千多萬的收益。還有未來會增加一個大監,不知道收益會有多少,但最少能達到平安監的一半。

先給趙頊一點信心。

然后讓趙頊請一個人來朝中商議,富弼。

讓趙顧詳細地與富弼進行交談。

為什么,鄭朗沒有細說。

接下來又說另一件事,鄭朗每當看到神宗朝的歷史時,無比的憤恨,特別是趙曙朝虧空如何解決的,根本找不到。也不能說后來大臣們的篡改,也有趙頊自己的原因,因為多數虧空與趙曙有關,趙頊帶頭遮掩此事。

不能遮掩,這么嚴重的虧空很可怕,若遮掩起來更可怕。為什么會虧空,此乃中書之錯也。既然趙頊看過賬目,那么也看到趙禎朝晚期的賬冊。看看龐籍在朝為首相的支納,再看看韓琦在朝堂為首相的支納,要知道那時龐大的河工正在進行,創造了多少就業機會與副加產值,若是一名能相在朝,不是收入減少,相反一年會增加一兩千萬緡的收入。

對比一下,就知道中書有多重要了。

要錯就是中書之錯。不能遮掩,得讓大家知道真相,群策群力。危機就是生機,但這個危機將它包裹起來,非但不是生機,而是迎來死亡的號角。

不是趙曙的錯,先帝一直有病,政事全部交給兩府,出了這么大的漏子,與先帝有什么關系?趙頊就沒有必要感到難為情,將它遮掩。這樣對韓琦很不公平的,韓琦有錯,但要說責任,韓琦只能占二成錯誤,趙曙最少占四成,另外四成乃是宋朝的制度!

可鄭朗管對韓琦公不公平!

鄧保吉看著鄭朗寫奏折,看到這里,眼睛一亮,說:“是啊,先帝還是很愛民的,韓公之失重矣。”

鄭朗沒有表態,接著往下寫。國家財政問題嚴重,是沒有用好人才,想用好人才,第一個找張方平,第二個還有一個人,王安石。但鄭朗不是指望王安石來變法的,而是讓王安石先將這個漏洞堵住,不能讓它擴大。等自己丁憂一過,再返回朝堂,協助陛下將財政危機化解。

鄧保吉說道:“不可啊。”

若等丁憂一滿,還得兩年多時間,萬一鄭朗的六娘七娘有什么意外,如何了得?

鄭朗沒有吭聲。

這個問題去年就與司馬光說過,不可能三年,但最少得守滿一年,天下人才不會議論。有名聲是好事,也是壞事,逼著自己事事要做表率。

又拿來一張紙說道:“這是第二份密奏,不但要給皇上看,還要給兩位太后看。”

“好。”

是寫對趙頊的教育。做了皇上也要接受教育,看看趙禎到了晚年,還請重臣前去宮中侍講,這才成長為一代明君。先帝駕崩,去得太早,壘上在東宮時間短,還沒有做好繼位的準備。這個會對皇上很不利。這說得是本心話。

趙曙早死早好,可趙頊還沒有成長起來,因此才有了毛躁的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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