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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十三章 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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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5-17  作者:午后方晴
趙頊想不明白,說:“母后,請賜教。”

“此等丑聞,真假查不出來,若維護大臣,不若不報之,讓其自消。若問,真假莫辨,真也未必不是假,假的也未必不是真,終使士大夫名聲受損也。”高滔滔繞了幾句。

受鄭朗儒學里的辨證法影響,人人都會來上兩句繞口令。

趙頊這回終于明白,徐徐退下。

這是眼下讓鄭朗最滿意的地方,高滔滔如今權利心并不重,若利用得當,反倒是一個好助手。但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例如龐大的債務,最主要的還是人。如今鄭朗學生、朋友以及信徒們,遍及天涯海角,但內部并不是一塊鐵板,例如同馬光與張方平,諸人對曾公亮的憤恨,富弼與王安石之間的意見不合。

問題多多。

但他心中多少還有了很多很多的準備,趙頊此刻卻象一只暈頭轉向的蒼蠅,不知如何是好。

趙頊將蔣之奇召來詢問,不管怎么說,你手中最少得有一些模棱兩可的證據吧。蔣之奇伏地叩首,說道:“此言乃是臣從御史中丞彭思永處得知,初彭思永畏懼歐陽修權勢,不敢言,臣聽聞國家財政困乏,此乃中書有失也,于是將此事寫下,奏稿亦示之彭中丞,然后言國家事,彭中丞額首同意。臣非是欲竄歐陽修,乃是為國家計也。”

趙頊沒有作聲,派人將彭思永召來對質。

歐陽修有沒有這回事,其實不要緊,要緊的是自己放出一個信號,看大臣們的反應。

彭思永帶到永和殿,看了看蔣之奇,心中比較高興,至少讓皇上慎重了,未必馬上就能讓歐陽修倒臺,但這已經與前皇上不同。徐徐答道:“陛下,此乃帷幕之私不宜讓外人所知,以免譏笑朝廷。”

趙頊額首,說得不錯,公公扒灰本來就不好并且兒子活著的時候扒灰更不好,傳出去,是歐陽修笑話,也是宋朝朝廷的笑柄。

彭思永又說道:“既陛下召臣,臣以為歐陽修首建濮儀,違典禮以犯眾怒,僅憑此不宜在政府,否則國家危矣。以陰訟治大臣誠難然修首議濮園事犯眾怒。”

趙頊目無表情實際心中大快道:“這樣吧,你們將所奏付于樞密院審議。”

中書是不能過問了,只能讓西府過問。

但西府能同意嗎?別要忘記還有一個文彥博,可這個不要緊,正好,可以清楚地讓趙頊看到大臣們的動向。

西府受到兩份奏書,沉默不言。

在這件事上,文彥博還是一慣的態度不贊成,不反對。

歐陽修很快知道了,氣得要吐血上奏自辨道:“之奇誣蔑臣者,乃是禽獸不為之丑行,天地不容之大惡,臣若有之,是犯天下之大惡,無之是負天下之大冤,若犯大惡而不誅,若負至冤而不雪,則上累圣政,其體不細。乞選公正大臣,為臣辨理,再詰問之奇所言臣閨門內事,自所得,因何流傳出去?據其所指,便可推尋,盡理根窮,必見虛實。”

其實說了也等于沒說。

就是查到薛良孺身上,薛良孺又上哪兒來弄具體的證據?

主要是并面一句,禽獸不為之丑行,天地不容之大惡,等手是發下惡誓。

是真是假,又是一個謎面,鄭朗也未必是認為是真的,有可能歐陽修馬虎,與吳春燕做得有些曖昧,倒是他那件亂倫案十之八九乃是真實的,一有詩詞可以隱晦地證明,二是當時歐陽修正值中年,身體健全,宋朝人又有蘿lì控的陋習,發生了什么,合手情理。

到眼下,并沒有多少大臣參與進來。

不僅是扒灰案,有,無關緊要,無,無關緊要。扒灰案是小事,而是朝廷對歐陽修的態度。

全部在觀望。

朝中有許多人對韓琦歐陽修反感,不過司馬光在主持省試考,不能出來,張方平素來寡家孤人,曾公亮乃是一個老實人,誤會者往往都認為他與韓琦是一路子的。

因此發生這件大堊事,居然無人參與。

只有一個人,孫思恭。

孫思恭在銀行監中灰頭灰臉,也沒有人怪他,韓琦讓他這么去做的,他如何敢抗命,況且為皇上,為先帝兩度侍講,身份不可小視。孫思恭利用他獨特的身份,極力為歐陽修解救。

后來史書說孫思恭諫,帝悟。

悟個頭啊,若是真悟了,歐陽修兩朝顧命副臣,父親得力大將,早就將彭思永與蔣之奇黜罷出朝堂,何至于再三審議,越鬧越大。兩奏自西府溜達一圈,趙頊看到大臣一聲不吭,心中又有些猶豫不決。因此將兩奏拿回來,并歐陽修寫的自辨奏章付給中書,令彭蔣二人具傳達人姓名以聞。

韓琦心中有數,看樣子皇上想要低頭了,立將三人召入,詢問彭思我

若面對趙頊,彭思永還敢說,面對韓琦敢不敢說?且劉瑾與他是同鄉,兩人交情一向不錯,自己是御史中丞,胡說八道沒有關系,若是供出劉瑾,那正是給歐陽修用來殺猴立威的。于是說所辭出于風聞,我年老昏繆,記不住傳主姓名。再說祖宗家法許御史風聞言事,所以廣聰明也。況且你們身為御史言臣時,風聞之事也沒有少做。若必問其所從來,因此而怪罪,那么以后不得聞也,我寧從重謫,也不忍塞天子言路。說到這里話音一轉,真假不重要,大臣朋黨專恐,此非朝廷福。

就算俺們說的是假的,你們中書做得太過份,又是假的?

到了歐陽修,都是聰明人,輕重得抓好,中書是否朋黨專恣不提,專門提前面的真假,既然沒有傳達人姓名,就是誣陷了,上書道:“之奇初以大惡誣臣,本期朝廷更不推窮,即有行遣。及累加詰問,懼指出所說人姓名,朝廷推鞫必見虛妄,所以諱而不言。臣忝列政府,動系國體,不幸枉遭誣陷惟賴朝庭推究虛實,使罪有所歸。“

書上,不服,趙頊沉默。

打鐵要乘熱,歐陽修連上三封書奏。

還有一個愛害者,吳充,丑聞的中心一個是歐陽修,一個是他的女兒。歐陽修倒也罷了,事關他的女兒能不急嗎,于是上章乞朝廷力與辨正虛實,明示天下,使門戶不枉受污辱。

大家依然沉默一片。

主要弄不清趙頊的心態。

趙頊也弄不清大家的心態,畢竟歐陽修與韓琦幾乎為一體,還有一個文彥博做智者,坐于西府做深思狀,被迫之下,做了進一步退讓,在中書奏折上批下一行字:凡朝廷小有闕失,故許博議聞奏。豈有致人大惡,便以風聞為托?宜令思永等不得妄引浮說,具傳達人姓名并所聞因依,明據以聞。

中書拿到這行字,心滿意足,對彭思永更加逼迫。

彭思永無奈,只好違心地說道:“臣待罪憲府,凡有所聞,合與僚屬商議,故對之奇說風聞之由,然曖昧無實,曾戒之奇勿言,無所逃罪。”

蔣之奇同樣失望萬分,奏道:“此事臣止得于思永,遂于上聞,如以臣不當用風聞言大臣事,臣甘與思永同議。”

那更好,你這小子比彭思永更可恨,一道罷去吧。韓琦將事情經過稟明,說道:“此案明了,乃二臣誣蔑歐陽修也,請陛下定奪。”

趙頊只好手書賜歐陽修:“數日來以言者污卿以大惡,朕曉夕在懷,未嘗舒釋。故數批出,詰其所從來,訖無以報。前日見卿文字,力要辨明,遂自引過。今日已令降黜,仍榜朝堂,使中外知其虛妄。事理既明,人疑亦釋,卿宜起視事如初,無恤前言。”

將彭思永貶知黃州,蔣之奇貶監道州酒稅。道州懂的,五嶺的北邊,生蠻占了一半。

幾天后趙頊又后悔,對吳奎說道:“蔣之奇敢言,而所言曖昧,既罪其妄,欲賞其敢。”

吳奎與包拯他們是同一輩大臣,對于韓琦鄭朗他們來說,屬于晚一輩,不過相對于朝堂上更多的后起之秀,仍然是三朝老臣。說了五個字:“賞罰難并行。”

賞罰可以并行,但整件事真相的背后,不是有沒有扒灰,而是扒灰之外。

罰,就是代表著維護中書,賞,便是代表著要對中書下手。連一個真假難辨的扒灰案都敢賞了,可想而知,先河一開,天下彈劾的奏折會有多少?

趙頊沉默不言。

趙頊與大臣們繼續玩著猜貓貓游戲,韓維試探地上三事,一從權聽政是不得已者,惟大堊事急務時賜裁決,余當闊略;二執政皆兩朝顧命大臣,宜推誠加禮,每事諮詢,以盡其心;三百執事各有其職,惟當責任,使盡其材,若王者錢有同行事,最為失體。

其末又說:天下大堊事不可猝為,人君施設,自有先后,惟加意謹重。并注釋滕世子問孟子居喪之禮一篇,因推及后世變禮,以申規諷。

看似替中書說好話,實際不然,是進諫要將中書的權利收回給皇帝,或者重新下放到各個機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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