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集:破空明道

這一瞬之間，便是強如段岳這樣內外合一，明悟武道心境，已經開始向著破碎虛空巔峰境界進發的頂尖高手，也是忍不住的為之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可怕的氣息縱入云霄，冥冥之中似有某種力量受其牽引，給予他一種不可忽視的濃郁危機之感！

自踏足武道，歷經千百大戰，生死瞬間，段岳早已經養成了令人不可忽視的驚覺，在這一剎那之間，他沒有一絲猶豫，瞬息縱身而起，急速的跨入高空之中，受他心神所牽引的那一道赤紅色劍光，呼嘯著劃破長空，舞動得驚人無匹，在漫天虛空之中竟再也找不到一絲存在的痕跡！

“錚——”浩瀚劍壓，無盡黑光，恍若在這一剎那化做一道騰飛的巨龍，高昂的劍鳴之聲，響徹虛空寰宇，那恍若來至天地至尊般的龍之威嚴，剎那之間便是席卷全場，彌蓋了一片虛空天地！

即便是強如段岳，面對著楊過的重劍之道，也忍不禁被這股威壓壓得險些喘不過氣來，不過就在同時，段岳感受自己雙眸之中陡然亮起一道劍光，一道凌厲劍光在他雙眸之前漸漸的凝聚而成，似受某種牽引一般，他精心修煉了多年的劍道，也在這瞬間破體而出，與他身周的那一道赤紅色劍光融煉為一，形成無可言語的犀利鋒芒，吞吐著足以毀滅天地的恐怖劍意。彌漫開來。

心動，易動，氣動，劍心如我，通透而明，恍惚之間，一股浩然劍氣沖霄而起，凝立于天地之間，自修行大魔天王的霸劍道至今，段岳顯然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似乎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神凝聚成了一柄巨劍傲立于天地之間，又似乎融入了蒼茫天地，感受天地萬物，宇宙無窮。

融化天地萬物歸于己身，感受天地之蒼茫玄奧，后面的這種感覺，段岳曾經有過，而且不止一次。只是，以往的時候，遠遠沒有這一次來的這么清晰，透徹。在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這片天地的博然、浩大、仿佛無邊無際，包容萬物！

然而這種意境并沒有讓段岳體會多久，楊過那仿佛化身為龍一般的磅礴劍光。仿佛沖破了天地阻隔，出現在段岳及那道劍影之側，那股龐大浩然的氣息。即使是段岳也忍不住的為之驚心不已，沒有絲一猶豫，劍影收斂，與劍光融為一體，劍意元轉，化作一道破空匹練，呼嘯著迎擊而上。

“轟！”仿佛來自太古洪荒爆發的可怕巨響虛空傳來，恐怖的聲波浩蕩，幾乎令天地都為之震懾，激起積雪漫天飛舞不休，劍氣迸爆之間，無數鋒銳犀利的鋒芒，呼嘯著劃空席卷周遭，將山峰都削平了大半。

“重劍之道，果然非凡。”望著被自己震飛出去的楊過，段岳的身體猶自站在原處，掌中一道劍氣吞吐，閃爍著耀眼的赤紅色神光，令人為之側目，“你已經觸摸到了心境的邊緣，只要加以明悟，未來成就，不在我之下。”

半響之后，楊過方才縱身而回，面對著如今氣勢大變的段岳，不由得為之大感郁悶，本來他還以為，自己修煉劍魔獨孤求敗的四式劍道，在修行一路之上已經占了極大的便宜，只要他能夠達到破碎虛空的至強者境界，配合著他所修煉的劍道，便能夠一躍而成為至強者之中的強者，然而，他卻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他因為修煉劍魔獨孤求敗的四式劍道而成道，卻也因此而受到了限制，無法與自身心境合二為一，若在平常時候，倒也罷了，但是，當他面對的是段岳這樣的無敵強者的時候，這種劣勢，便不可避免的顯露出來了。

“真是想不到，當初不過抱丹境界的宿主，如今竟然已經成長為了破碎虛空的至強者，實力強橫如斯！”楊過心中不由得為之一聲感嘆，作為見證了段岳一路成長至今的人，他自然能夠想象，這樣的成長之路，旁人是永遠也走不通的，因為，這召喚空間，整個神武大陸之上，也就只有段岳一個人才有。

想到這里，楊過不由得為之搖了搖頭，嬉笑道：“那是，域主大人你這句話可算是說對了，也不看看，你家楊大爺是誰，那可是未來的天下第一高手，注定了我今后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聞言，段岳不由得為之翻了翻白眼，嘆息道：“早知道你這樣，我就該讓你去幫助孫痕穩定孫家，畢竟，據我推算，用不了十天半個月，中外兩域就會徹底完成合并，到時候便是中外兩域大戰爆發的開始，孫家可是我們黑天域不可或缺的一道助力，萬萬不能出現變故，哪里還用得著費心費力的引你進入劍道境界。”

楊過連忙打了個哈哈，干笑道：“一世人，兩兄弟，在關鍵時候你不幫我誰幫我啊，哈哈...........好在終于突破了這一關，否則將來的路恐怕還走好長好長時間才行，既然天地異變完結在即，那么我們趕快向著黑天域趕回吧，等到了黑天域之后，由我請客，請你大吃一頓怎么樣？！”

之前兩人的那一場對決之中，段岳雖然劍光出體，但是，赤虹神劍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鞘，使得這柄在上古神兵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天地神器幾乎沒有絲毫的用武之地，然而，楊過心中卻十分清楚地知道，如果段岳有心，在兩人交鋒的瞬間，赤虹神劍完全可以爆發出無匹鋒芒，將他徹底擊敗，甚至擊殺當場都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底，段岳收斂了大部分的威能，為的就是讓他能夠徹底的完成突破。走過那最艱難的中間之路，成就劍道境界，明悟武道心境。

靜立于雪山之巔，看著四周飛舞不休的漫天雪花，聽了楊過的話語之后，段岳卻是沉默了一下，突然道：“走吧，我需要冷靜一下，前人的經驗已經用完，我必須推演屬于自己的武道。明悟自身。”

“嗯？”楊過忍不住的詫異的看向段岳，“你如今的武道修為已經位列神武大陸之上的巔峰一流，為何還要如此著急推演武道，不如等渡過這一次的中外兩域大戰之后再慢慢去想就是了。”

段岳卻是皺了皺眉頭，搖頭道：“我總覺得似乎欠缺點什么，雖然依靠著史上最牛召喚空間的幫助，我們的武道修為確實得到了極大的飛躍和突破，但是我總覺得似乎還缺少了某種關鍵環節存在。”

“呃.........”聞言，楊過不由得為之一陣愕然。少卿之后，便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段岳，尋聲問道：“域主大人，那你覺得。我們到底缺少了什么？”

段岳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也不明白這究竟什么么，但是當我今天發現你武道境界的不足突然顯露之時，才突然有了這種想法...........在武功和境界突飛和猛進固然是好事。然而........傳說中真正的絕代高手絕不是一簇而就就能達成的，其中還需要一個長久的積累和沉淀的過程.........你明白我所說的話的意思嗎？”

聞言，楊過不由得為之眉頭一皺。雖然，他無法完全明悟段岳話中蘊含的意思，但卻似乎也隱隱感覺到其中的關鍵所在，不由的陷入沉思之中，半晌過后，他才突然抬起頭來，凝視著段岳，緩緩道：“那么，對于這一點，你的看法又是如何的呢？”

“武道修煉，內修真元，外煉肉身，所謂永恒不變，便是追求精、氣、神三者合一，缺一不可，精即精氣，乃人之根本，人之精華所在，在武者未達先天之前，精氣即為本命真元，潛藏于人體各大部位之中，維持生命運轉，生生不息。當武者能觸摸到精氣存在之時，即可以各種玄秘心法，將精氣化為真氣，同時也采納天地元氣補充精氣損耗，這即使練精化氣之境。而當武者修為突破先天之境之時，人體將凝練先天，抱丹顯圣，通天返虛，化真還道，在以天地之氣滋補人體周身上下，甚至令人體達到脫胎換骨的至高境界，直至破碎虛空。”

段岳皺眉籌措了一番，方才沉聲道：“而氣，則為武者內力真元，武者的內力真元的強大，幾乎直接決定了武者的修為高下，不過內力同樣需受武道境界束縛，若武道境界不到，即使內力再強大，也無法超脫束縛，成就更高境界，而神，則為人之精神所在，也理解為精神境界，然而對于這種精神上的境界，雖也無法真正表達出其中的玄妙，在武者未達“破碎虛空”之前，幾乎不可能觸摸到精神境界的存在，而當達至破碎虛空的境界之后，方才能夠逐漸的感悟精神境界，而當這種感悟終于超脫某種束縛，得到某種升華后，將真正意義上的觸摸到‘精神境界’的存在，而種情形著為世人稱之為‘心境’！”

說到這里，段岳不由得為之一聲嘆息，道：“因此，當我發現你在突飛猛進破入破碎虛空的境界之后，我突然意識到其中問題的關鍵所在........在破碎虛空之前，我們可以依仗著史上最牛召喚空間不住的突飛猛進，但是，一旦破碎虛空之后，失去了召喚空間的幫助，如果我們的境界依然像以往那樣突飛猛進，而精神境界卻無法得到凝煉，提升，甚至停滯不前，你知道將來的后果將會是什么嗎？”

楊過沉吟了一番，有些沉重的應聲道：“武道心境，也就是精神境界，如果無法駕馭一身的武道，最可怕的后果將是走火入魔，成為甚至全無的殺戮機器，直至被人滅殺，其次就是武道修為就此停滯不前，或者無法突破，成就更高境界！”話音剛落，楊過忽然轉過眼來，緊盯著段岳出聲道：“不過。既然域主大人你能說出這些，是不是你的心里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

“不錯！”段岳應聲道：“破碎虛空之后的武道修煉，算起來，如今也就只有中外兩域各大超級勢力之中才有，而且，我相信，這神武大陸推衍武道已經經過了數個大時代的輪回，這些超級勢力之中，必然藏有相應的修煉方法，我們雖然不能夠直接修煉。但若是能夠加以借鑒，必然也能夠省卻不少功夫。”

楊過聞言，不由得為之眉頭一皺：“說到這里，我還是有些不大明白，難道說，以我們現如今的武道修為，還用擔心無法進益么？域主大人你為何如此著急？難道說，你察覺到了什么不可掌握的變故嗎？”

“唉..........”段岳一聲嘆息，應聲道：“楊兄。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我真應該留你下來去幫助孫痕收攏孫家力量的，也罷，既然你一再追問。我也不防跟你直說了，我可能惹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所以，我不得不盡快的推演武道。提升自己的武道修為，中外兩域合并的時間越近，我的壓力就越大。”

“是天道嗎？”楊過皺眉道：“我流浪中域。曾在葬天森林感受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強大氣息，那是完全超越了破碎虛空的恐怖存在，如果，我們將要面對天道的話，那么，我覺得我們還真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實力了。”

段岳道：“好了，不說了，我們下山，在回到黑天域之前，必須穩定眼下的境界，我能感覺到，大戰，即將來臨！”說罷，他腳下一步踏出，身形幻滅之間，便即突兀的出現在了百丈開外。

“靠！域主大人，你真的就打算這樣去瘋狂修煉了，那夢蝶仙子呢，你真的就不管了嗎？楊大爺真是佩服你了！”楊過嚷嚷著，腳下一步踏出，身影閃爍，跨越時間、空間的局限，向著段岳追來。

“相見不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又何必一定要強求非要在一起呢？也許讓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也是很好的結局........”段岳的腳步輕而緩，聲音平淡得出奇，然而楊過卻能感覺得出其中復雜莫名的滋味。

然而，楊過卻也依舊不改初衷，不住的勸說道：“也許你可以認真的和她說一次，說不定她會被你的深情而感動，陪你一起去爭霸天下..........”

“不用了，就算她真的愿意，我也不會讓她陪我一起陷入不能自拔的征天大戰的！”段岳淡淡然應聲，言語中卻隱隱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意念。

“我真是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氣死楊大爺了，”楊過忍不住的抱怨道：“既然喜歡，為什么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如果是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手讓她離開的，永遠都不會！”

段岳忍不住的為之搖頭輕嘆，正要開口之際，心靈卻是突兀的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異動，令他忍不住的為之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幾乎與此同時，一股劍意迸爆，瞬間破體而出，沖霄而起，璀璨的光芒，映得天地一片赤紅，有種說不出的犀利鋒銳，呼嘯著切割風云，虛空震蕩，不住的發出凜冽的破空風聲，震懾人心！

旁邊，楊過詫異無比的向著段岳望來，卻見段岳的面容，此時此刻，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峻之中，配合著他那俊秀飄逸的修長身姿，迷蒙之間，仿佛有著無窮的魅力，令人心神為之所奪！

“出了什么事？”楊過忍不住的問道：“竟然引得你劍意自主爆發？”

段岳瞥了他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正好，你不是說你楊大爺將來必定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嗎，正好，機會來了。”

“什么——”楊過忍不住為之一怔，下意識的神魂一震，冥冥之中，似是有種奇怪的感應，回首望去，卻見一道驚天劍影在虛空中凝立而成，一股浩大無窮的劍氣剎那充斥在這片天地的每一個角落，令人心神震懾！

劍影之下，一道挺拔身影青衫白發，腳踏虛空，臉色沉凝，踏空而至！

人未至，劍氣凌霄，無邊劍壓浩浩蕩蕩的席卷破空，攜著令人難以想象的恐怖威壓，轉瞬之間，便是已經到了近前，身在天，腳踏空，鋒芒犀利，劃破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