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合作

莫聞卻是一笑，反問道：“你自己不就比任何人都清楚嗎？在你計劃中出現的一次次紕漏，你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習慣！”

“為什么學園都市只有七位lv5，資質或許有高有低，但在代表著未來以及無限的可能性的領域，只要你肯出血本，也不是不能再培養出來一位來，本就是一群沒有才華的人，通過破壞大腦這種手段才能得來的能力，怎么可能一層不變，全世界60億人，真的就只有七個能達到lv5？我看你是找足七個之后，就不想用心去找了吧！”

“為什么會是七？還不是因為七這個數字在魔法領域中代表了極大的力量？”

“再看看他們七人代表的屬性，矢量、物質、規則（御坂美琴所代表的是御坂網絡帶來的計算能力，也就是象征著變化的規律）、原子、精神、領域、未知，亞雷斯塔，你還敢不敢廢掉這些沒有用的象征意義，魔法是要對應各自的象征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但誰告訴你科學也是如此了，矢量和物質之間，本就有轉化的可能，何必列出來兩種，而且還是最終要的兩位，我看只有你這個專研了不知多少年魔法的魔法師才會保留這種無意義的習慣，而且本就是在利用未知，你卻還想找到所有的要素？你的腦子沒問題吧！”

“最可笑的，你列出的那個三位一體，最終之作、一方通行、艾華斯。你敢不敢別用十字教的傳說，而且鏈接三者的還是俄羅斯成教中關于天使的術式，你還真是不怕艾華斯不成為代表未來的魔神呢！”

“——夠了！”亞雷斯塔忽然大聲咆哮起來。他那多變的外表竟然會露出那么豐富的表情來，既是憎恨、又是厭惡，顯然這些問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下意識地就不想去想。

作為一個最頂尖的魔法師，魔法的影響已經植根在他的靈魂之中，根本無法消除了，學園都市的一切知識都是他從艾華斯那里得來的。沒有這個未來的魔神，他一個人再怎么聰明，也無法用一己之力將整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提高幾十年。這可是連莫聞這個科班出身的天才都做不到的奇跡，更別提亞雷斯塔這個半吊子了，要是否定了艾華斯，那也就是要亞雷斯塔否定現在的一切。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的？

“你到底想怎么樣？即使我的計劃失敗了。也和你無關吧！你會這么好心告訴我？”

“很簡單，”莫聞輕輕打了個響指，“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不斷墜落的伯利恒之星之上，莫聞伸出了兩根手指。

“你也能感受到外面趕來的那兩股驚人氣息吧，我要你幫我解決他們！”

亞雷斯塔一挑眉，莫聞能感受到的氣息，他自然也能察覺到，其中一位不比他巔峰時期弱。而另一位則是遠遠超越了他，那是真正跨入魔神領域之人。

“說了這么多。原來也只是怕死而已，我為什么要幫你？對于我來說，等你死后，再找一個可以控制的幻象殺手似乎更容易一些！”

莫聞卻是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搖晃了起來。

“不僅是我哦，還有整個御坂網絡，你現在可以查看一下，相信艾華斯女士回想你說明一切！”

將信將疑地閉起了眼睛，亞雷斯塔的身子詭異地模糊了起來，就好像信號不好的屏幕一般，而等他的身子重新穩定了下來，臉色難看的要死。

“厲害，沒想到你的手伸的比我想的還要長！”

就在剛剛，御坂網絡50的鏈接點突然發生了斷裂，雖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幾秒，但也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艾華斯賴以顯現的基礎，他亞雷斯塔計劃的重點，御坂網絡已經被莫聞控制在了手中，源頭就是那些御坂克隆體，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她們的大腦一瞬之間建立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連亞雷斯塔和艾華斯合力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打破（下屬英靈自帶的精神保護，沒有了服務器，你就算網絡還在也沒有用）。

可是亞雷斯塔也沒有氣餒，他斜了莫聞一眼，不屑地就是一聲冷笑。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嗎，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推到一切，重新再來而已，就像之前你所說，全世界60億人，我就不信找不出第二個電磁炮！”

果然，莫聞心中就是微微一嘆，這種老奸巨猾的家伙可沒那么容易威脅，雖說他也不是沒有后手，——他鼓動那幾位lv5去找亞雷斯塔的麻煩，可不單單是為了示威，關鍵時刻，他們也可以直接干掉這個倒吊男，掠奪他的那份本源，攻略世界。

但是莫聞還是傾向與逼迫亞雷斯塔合作，還有二十分鐘，只要再有二十分鐘，這個世界就屬于莫聞的了，但準魔神歐雷爾斯和魔神歐提努斯卻近在咫尺，在莫聞看來與亞雷斯塔合作堅持二十分鐘，遠比指望一方通行他們干掉亞雷斯塔的本體來的穩妥。

想了想，感受著那越來越近的強大氣息，最后莫聞還是拿定了注意。

“那如果我說我能消滅那些魔神呢？”

“嗯？你這是什么意思？”

裸的不信任，還有一絲希冀，自從被莫聞一陣譏諷之后，亞雷斯塔那種三無的形象可是徹底地被破壞了，此時他幾乎把一切都擺在了自己的臉上。

深吸了一口氣，莫聞緩緩地說道：“我說如果我能消滅那些魔神，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如果說那些魔神是因為家庭糾紛而抱著父母財產不撒手的孩子的話，我就是裸的強盜了！門已經被撬開，就等著最后一腳了！”

“只要你給我堅持二十分鐘，我就把這些魔神都給你屠了！”

瞳孔猛地一縮，亞雷斯塔的眼睛猛地睜大了起來，一直以來，幻象殺手所帶來的困惑都豁然開朗。

“原來你是、你是——”

片刻的沉默，然后亞雷斯塔的嘴角裂開了一絲笑意，有些玩味地看向了莫聞。

“你就不怕我和你翻臉？如果我的目標是推翻魔神，自己統治世界的話，你豈非就是我最大的障礙？”

莫聞卻是面無表情，淡然地說道：“我只是在賭而已，賭你面對魔神的是仇恨，足以大到不惜一切的仇恨！”

在新約第十卷中，亞雷斯塔與魔神們有過一段對話，那些魔神曾說亞雷斯塔有望踏入和他們一樣的領域，但亞雷斯塔卻說他調整了自己，只為了徹底斷絕和他們成為一樣東西的可能性。而當一位魔神提及‘殘留在日記里的唯一一道淚痕’，原著中亞雷斯塔第一次變色，和那些魔神大打出手。

結合著原本亞雷斯塔的記錄，莫聞有了一個推論，那就是并不是想傳聞中那樣，為了進行一場魔法實驗，亞雷斯塔把跟他一起在世界各地旅行的妻子當成與守護天使艾華斯接觸的媒介獻祭了，而是因為某項和魔神相關的事故，亞雷斯塔失去了他的妻子，然后這個男人走上了復仇的道路，找到了艾華斯。

比起統治世界的，莫聞更相信作為能夠跨入魔神領域的男人，不死不休的仇恨才是亞雷斯塔前進的動力。

仔細想想，在愛德華的時代，全世界的魔法師之中，約有兩成是他的弟子，而且有將近五成的魔法師，都或多或少受過他的影響，這恐怕不是單純因為亞雷斯塔過去的魔力高強，魔法知識豐富，其中應該也有著個人魅力的因素，只有當善良和藹之人失去了心中所愛，才會變得像瘋狗一樣，不惜一切向著自己曾經的信仰挑戰，單純的權力者是無法讓人輕易舍棄自己自豪的力量的。

果然就見亞雷斯塔詫異地看了莫聞一眼，隨即大笑起來。

“不錯，小子，你說的對！只要能讓那幫格林姆林付出代價，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做！”

身形詭異地從原地消失，亞雷斯塔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小子，別忘了你說過的，一定要給我宰了那幫混蛋！”

外面不遠的地方，兩股強悍氣息中的一道停了下來，劇烈的爆炸聲，然后就是憤怒的咆哮。

“亞雷斯塔，你給我滾開！我是為了給席薇亞報仇的，這里的事情與你無關！”

歐雷爾斯，本應成為魔神的男人，席薇亞的摯友，后者身為圣人，實力不俗，莫聞無法強制契約，所以知道了不少秘密的她被處決了，現在為她復仇之人來了。

很顯然突然出現在歐雷爾斯復仇之路上的亞雷斯塔讓他很惱火，但是從兩者不斷交手的程度來看，這場決定所有人命運的戰役，他是沒有出場的可能性了。

強大的威壓迎面而來，一路上各種的建筑都被炸碎開來。

右眼覆蓋著眼罩，前襟敞開的皮草大衣中，穿著黑色的皮衣，頭上是前端突起、帽沿寬大的女巫帽子。

一片塵埃之中，歐提努斯，曾有過奧丁之名的魔神，出現在了莫聞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