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皇帝VS上帝 四 可敢會戰于野?

“妖法，豬妖在施妖法……”

“豬妖的法術厲害，這么大的球居然會飛！”

“怪不得昨天晚上怎么打也打不進去，原來是豬妖會法術……”

“豬妖有法術，咱們有天父啊，天父的法術一定比豬妖厲害！”

四個熱氣球就懸在幾百米的半空當中，看上去就像四棟漂浮在空中的城堡，把下面的十幾萬太平天國將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既沒有見識又相信神仙的農民，瞧見這么四個會飛的大家伙自然就聯想到神仙鬼怪上去了。誰讓太平天國高層一直也不進行唯物主義世界觀的教育呢？不但不進行唯物主義教育，而且他們自己都在裝神弄鬼，整天給下面人將仙俠玄幻的故事。這回看到四個掛著日月同輝標記的不明飛行物，大家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有神仙或是妖怪在顯靈了。

東王楊秀清自己也在傻眼，這個什么東西？為毛會飛呢？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神仙！！！

“楊秀清，爾可知天上飛的是什么嗎？”。

這是幾十個人同時吼出來的，現在雞黍鎮周遭戰場一片喧囂，朱濟世就是嗓門再大，楊秀清都聽不見了。

那個肯定不是好東西！

楊秀清心說，要么朱濟世真和神仙妖怪有什么關系，要么就是朱濟世在裝神弄鬼，真是太可惡了！

“東王殿下，不如佯徐妖頭，且先回北京再做打算。”李開芳悄悄湊到楊秀清身邊低聲嘀咕著說道。“軍心動搖。若不退兵怕就要敗了……”

楊秀清冷冷哼了一聲：“今日退了去就不是敗啦！頹勢一成。還有挽回的余地？”

說著話。他的臉色就陰沉到了極點，今日的軍前問答不過是在用計策，想用個假和談把明軍從雞黍鎮這個烏龜殼里面騙出來，只要他們離了工事，還不是任憑太平軍馬隊逞兇！可是沒想到朱濟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四個會飛的圓球，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會不會殺人？搞不好很厲害吧……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又有人用客家話吼了起來：“楊秀清。爾若不降，可敢一戰否？”

可敢一戰否？你們敢出這個烏龜殼嗎？

楊秀清咬咬牙：“去和朱妖頭說，可敢會戰于野？只要他敢出戰，我楊秀清就不怕他！若是會戰與野再不敵，也輸得心服口服了！”

楊秀清這邊也有大嗓門的客家漢子，將他的答話吼給朱濟世聽。

朱濟世笑了笑，對身邊的羅大綱道：“羅卿，你建功立業的時候可到了。”

羅大綱嘿嘿一笑，在壕溝里面不方便行抬手禮，便拱拱手道：“末將必不辱命！”

朱濟世點了點頭。對左右道：“告訴楊秀清，讓他退兵10里。朕要與他會戰于野！”

會戰與野就是在平原上擺開來打堂堂之陣！可不是之前蹲在坑里面靠鐵絲網圍著玩打靶那么爽了。冇而且朱濟世手頭的兵馬不過26000，楊秀清的兵還有約14萬左右，可是1個打5個多！楊秀清再不敢打，還爭什么天下？直接去應天府當個安樂王爺算了。

所以雙方當即就約定時間，1849年2月9日，也就是次日巳時，會于雞黍鎮以南10華里的曠野之上。

前文已經說過，雞黍鎮周圍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無險可守，因而也無需搶占什么有利地形，所以雙方在列陣于野的過程中并未發生交鋒。

太平軍的兵多，所需列陣時間也長，當日卯時就用了早飯，還一人發了兩個白面饃饃當午飯，然后就宣布了天父真圣旨，同豬妖會戰于野，一戰賭輸贏！同時還宣布昨日的不飛行物是一種名為熱氣球的西洋物件，絕非妖法，再敢有妖言惑眾者殺無赦！原來楊秀清的軍中也是有見過世面的洋兄弟，只是普通的太平軍將士相信不相信這個話也只有天曉得了。

卯時二刻，太平軍大隊人馬開出位于雞黍鎮以西10里外的大營，馬隊在前，步隊在后，排出縱隊浩浩蕩蕩地往預定戰場開去，總數多達13萬，其中馬隊約有六萬人，步隊有七萬余眾，另外還有約萬余人留守大營。

“皇上，太平軍已經出發往戰場而去了！人數10萬有余，東王大旗也在軍中。”明軍的探馬很快將太平軍出動的消息稟報到了正同近衛軍團以上軍官一同用早飯的朱濟世處。

“楊秀清起得可真早啊。”朱濟世用手抓起張油餅，一邊吃著一邊笑道，“咱們不急，等吃完了再去不遲。”

“皇上，不如多涼楊秀清一會兒，咱們的援兵一定就在路上了。”老皮爾笑著提議道。

他所指的援兵有兩路，一路是6000近衛騎兵，他們肯定看見四個報信的熱氣球，已經在趕來雞黍鎮的途中了。一路是歸德府方面過來的援兵，可能有一到兩個軍。如果兩路援兵會齊，楊秀清可就是甕中之鱉了。

“這倒不必。”朱濟世笑道，“楊秀清狡詐多疑，若久候我軍不至，說不定就要逃走了。咱們出完就出發，晚飯的時候，朕就是真正的天下主了！”

2月9日上午7點，雞黍鎮的明軍用完早飯也列隊出發，明軍的出動規模約24000人，留下輜重團守雞黍鎮并且看守俘虜。明軍的規模較小，隊列更為嚴整，行軍速度也快得多，9點不到就全軍抵達10華里開外的戰場。此時太平軍的戰陣已經差不多快擺完了。白色的原野被紅色所覆蓋，陣線上滿是頭裹紅布的天國軍兵。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方陣、橫陣在號鼓聲中移動，7萬多步兵，6萬騎兵的腳步聲，讓整個地面都發出微微的震動。

太平軍的大陣分為四部分，中間是東殿中后右三軍，洋槍前后右中四軍，還有楊秀清的聵營衛士約兩千余人。這七個軍都不滿員，每軍只有約萬余人，武器裝備倒已經實現了“近代化”，全都是洋槍洋炮，不過并沒有多少來復槍，也沒有開花彈，甚至連手榴彈也不多。擺在步兵大陣左右的是太平軍的馬軍，左右各擺了兩個軍，全是在捻匪的基礎上擴編而來的馬隊，數量雖多，但卻隊形散亂，看著就有點烏合之眾的樣子。另外還有兩個馬軍組成了太平軍大陣的第四部分，擺列在太平軍步兵大陣的后方，是全軍的預備隊。

“東王殿下，朱妖頭的軍隊還沒有列陣，不如遣馬隊沖一下！”李開芳舉著馬鞭遙指著約7華里外的明軍對楊秀清道。

“也好，”楊秀清陰沉著臉點點頭，對身邊的張樂行道：“豫王，第一陣誰來？”

“可讓龔侯和蘇侯各領本部馬隊出擊。”張樂行點了龔得樹和蘇天福兩軍，他們和張樂行一樣，都是當日捻軍五旗的總旗主，現在都太平天國的侯爺。

楊秀清點點頭：“好，就讓他們去沖！告訴他們，若能沖垮朱妖的隊伍，我給他們封王！”

張樂行就在馬上行了個拱手禮，剛想調轉馬頭去傳領，就聽見一陣馬蹄聲響，他轉頭一看，原來是他的族侄人稱“小閆王”張宗禹騎馬跑過來，他對張樂行大聲道：“叔，夜不收剛剛回來稟報，在咱們東南40里外發現明軍的馬隊，有好幾千人。”

張樂行冇還沒有說話，楊秀清就道：“什么樣的馬隊，可精銳否？”

“據報極為雄健，個個都騎著好馬！”張宗禹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面都放著光，凡是馳騁疆場的騎士沒有不愛馬的，他胯下的就是一匹蒙古駿馬。

“都是好馬？”楊秀清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對張樂行道：“老樂，你帶4個馬軍去會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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