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 第一個亂子

安德拉希伯爵來到站在船頭的弗蘭茨.約瑟夫身邊。前方隱約可見圣索菲亞大教堂的尖頂，上面高高飄揚的東羅馬帝國的金底雙頭鷹旗，這面旗幟現在是東羅馬——俄羅斯帝國的國旗，同時也昭示著俄羅斯人野心。東羅馬帝國曾經是巴爾干半島、小亞細亞、阿拉伯半島西海岸和埃及的主人。

“我們的神圣羅馬帝國四面受敵。”弗蘭茨.約瑟夫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外交大臣，苦笑著道，“北面是日益興盛的德意志帝國……西面和南面是輝煌鼎盛的法蘭西和羅馬帝國，而東面又是一心想要將巴爾干從我們手中奪走的俄羅斯沙皇。而我們卻要同時在這三個雞蛋上面跳舞，稍有不慎，哈布斯堡家族的帝國就要在我手中終結了。”

“皇帝陛下，上帝是保佑哈布斯堡王朝的，拿破侖三世已經死了。”安德拉希伯爵寬慰自己的主子道。不過他心里面卻在想，如果上帝真的保佑哈布斯堡家族就該讓弗蘭茨.約瑟夫皇帝早日升天。

弗蘭茨.約瑟夫點點頭，他也認為自己很幸運，拿破侖三世的早死是個機會。波拿巴家族的帝國并不鞏固，這個國家擴張的太快了，根基不穩，不能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千年帝國相比。如果那位大帝還活著，當然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靠馬蒂爾德那個徒有其名的女人。是沒有辦法維持下去的！

他在維也納霍夫堡皇宮里對自己的心腹大臣們也是這么說的，他們都敦促他親自去巴黎參加拿破侖三世的葬禮，順便和馬蒂爾德和歐仁妮拉拉關系。連安德拉希伯爵也持同樣的意見。當時這位神圣羅馬帝國的外交大臣這樣對弗蘭茨.約瑟夫說：“現在。波拿巴家族已經從世界秩序的破壞者變成了維護者，所以波拿巴家族的帝國對哈布斯堡家族的帝國沒有威脅。我有把握說服馬蒂爾德將塞爾維亞交給我們。”

弗蘭茨.約瑟夫提醒群臣，法國絕對不會允許哈布斯堡家族在巴爾干半島建立一個真正強大的國家，因為那將造成法國失去歐洲霸權。安德拉希伯爵則提醒他道：“巴爾干半島的情況非常復雜，那里的斯拉夫人更愿意接受俄羅斯人的統治。”

陸軍大臣阿爾布雷希特大公也告訴他，“相比法國，俄羅斯和德意志更加危險！前者想要得到整個巴爾干半島。后者正在垂涎奧地利和波希米亞！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和法國結盟，替法國看守俄羅斯并且牽制德意志。”

這是讓曾經領袖歐洲的哈布斯堡家族去給波拿巴家族這樣暴發戶當看門狗！只需想想，便能喚起弗蘭茨.約瑟夫心中的怒火。但是手下這些糊涂大臣都眾口一詞……

“法國的局勢還不明朗，馬蒂爾德和歐仁妮到底能不能掌控拿破侖三世的遺產還很難說。”哈布斯堡家族的王者告訴他的糊涂大臣們，“所以我要先去君士坦丁堡見沙皇，然后再去巴黎見那兩個女人。如果馬蒂爾德和歐仁妮可以給出讓他滿意的價錢。神圣羅馬帝國也不妨站到法國一邊。”

但是誰都知道。法國不可能給神圣羅馬帝國太多的好處，因為法國必須在德意志和神羅之間保持平衡，而且德意志帝國和法國之間的關系更加親密。在和他的大臣們商量好了外交政策之后，弗蘭茨.約瑟夫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神羅海軍最新下水的，3500噸的無風帆巡洋艦皇帝號往君士坦丁堡而來了。

兩臺2300匹馬力的往復式蒸汽機驅動著皇帝號開進了被俄國人當成軍港的金角灣，俄國地中海艦隊的主力艦艇在港口內一字排開，延伸至目力極限，桅桿和煙囪如長矛林立。大部分都是蒸汽和風帆混合動力的戰艦。也有幾艘純蒸汽驅動的戰艦。在取得君士坦丁堡之后，俄國的海軍發展方向就從北海、波羅的海、黑海三頭并重改為以地中海為重中之重。

俄國人在塞瓦斯波托爾建造了大型海軍工廠。在英國工程師的幫助下已經擁有了建造萬噸級大型軍艦的能力。而且英國還非常慷慨地將兩艘萬噸級主力艦勇士號和黑太子號出售給了俄國——當然，英國人已經有了更加強大的鐵甲艦，1870年服役的無風帆全蒸汽動力主力艦蹂躪級，它的空載排水量已經超過11000英噸，成為了新一代的海上霸主。

現在這兩艘出售給俄羅斯的山岳一般的巨艦，就停靠在金角灣的碼頭上，懸掛著俄羅斯海軍旗，它們現在有了兩個俄羅斯船名“彼得大帝”號和“葉卡捷琳娜大帝”號。

俄國水手們都穿著潔白的軍裝，在他們的艦船甲板上列隊相迎，這些人看上去是那樣的精神百倍。很顯然，俄羅斯海軍已經重新站了起來，成為了可以和英國皇家海軍、法國海軍相媲美的強大海上力量。

金角灣兩岸都是歡呼的市民。在被俄羅斯人占領了十年后，君士坦丁堡的人口已經恢復到了50萬人以上，和莫斯科、彼得堡一起成為東羅馬——俄羅斯帝國最大的三座城市。而博斯普魯斯海峽兩邊，現在也是城鎮林立，全都住滿了來自俄羅斯的移民。這10年來，為了吸引北方的移民，沙俄政府可謂不遺余力，拿出了免費土地、住房和減免稅收三個大紅包。迅速的將君士坦丁堡周圍變成了俄國人的新家園，同時又是東羅馬——俄羅斯帝國向巴爾干和小亞細亞擴張的大據點。

當“小小”的皇帝號在“大大”的彼得大帝號旁邊靠岸的時候，弗蘭茨.約瑟夫一眼就看見了已經在碼頭上等候的俄國沙皇。“沙皇來了。”弗蘭茨.約瑟夫命令道，“把舷梯放下去，我要上岸。”

“遵命，陛下。”跟隨在皇帝背后的皇帝號艦長領命而去。皇帝皺眉問身邊的安德拉希伯爵，道：“沙皇應該會同意我們占領塞爾維亞的吧？”

“是的，如果我們支持沙皇占領希臘的話！”安德拉希伯爵低聲回答道，“但是塞爾維亞和希臘都是法國的盟友，如果不經法國同意我們就入侵的話……”

“沒有關系，拿破侖三世已經死了！”弗蘭茨.約瑟夫笑道，“那兩個女人是不敢向我們開戰的！”

“陛下，我們要小心北方！”安德拉希伯爵非常擔心地說，“德意志帝國的工業發展迅速，鋼鐵的產量已經和法國相當。”

“威廉一世已經老了。”弗蘭茨.約瑟夫笑道，“而且一旦我們和德國開戰，英國和俄國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沙皇是很想收回波蘭的。”

這時舷梯已經放下，弗蘭茨.約瑟夫整了整身上的軍裝，大步地走了下去。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則上前幾步主動迎了上來。這位東羅馬——俄羅斯帝國的統治者滿臉都是喜悅的笑容，看來拿破侖三世的死亡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喜事兒。

“弗蘭茨，我兄弟，歡迎你來君士坦丁堡！”沙皇和弗蘭茨.約瑟夫擁抱親吻（呃，不是搞基的說），然后又大笑著說道，“還有一個好消息要說。”

還有好消息？這次是誰死了？弗蘭茨.約瑟夫心想，如果是朱濟世死了就好了，這樣法國人就徹底孤立了。

“西班牙發生了革命！伊莎貝拉二世那個胖女人終于被人推翻了，這下馬蒂爾德和歐仁妮有的好頭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