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死里逃生

最后，石球終于在一個轉彎處被山壁擋住，停止了下來。亡命逃跑的蜀軍全部躺地上大口喘氣。等他們回過神來，才發現太子不見了。

于是，大家又驚慌了起來，一國太子戰死，那絕對不是小事情，他們作為跟隨太子出征的人好好的沒有死，偏偏太子死了，他們能有好果子吃嗎？

太子一死，皇上肯定會震怒，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歷史上關羽被東吳人害死，劉備就起兵80萬去攻打東吳，結拜兄弟之死尚且如此，如果劉備得知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東吳人打死，那結果會怎么樣？

蜀兵都驚慌起來，再也顧不得身上的疲乏，一個個都彈起身來，大聲呼喊著“太子！”、“殿下”……

叫了一輪，沒人答應，清點人數，在人群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始終不見太子的身影。大家越發驚慌了起來，有些人嚇得臉色煞白，甚至有些人都哭了起來。

當哭聲有蔓延的趨勢時，一個聲音傳來：“哭什么哭啊，我都還沒死呢。”

大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如聞仙音，每個士兵都很熟悉這個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經常會給部隊訓話，還時常深入軍營和大家聊天，詢問大家有什么困難，了解士兵的心聲。

沒錯，大家都認出來這是太子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懸著的心瞬間就松了下來，好大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大家循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在堵住山道的巨大石球邊上，一個人影艱難地擠了過來。大家定睛一看，真的是太子，太子竟然從大石球和山壁之間小小的空隙中擠出來。

也就是說，太子剛才是在大石球的后面的。難道太子也被大石球壓過去了？那這個太子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是鬼，為什么這個太子看起來和人差不多？而且在太陽下還有影子，不是說鬼不能見陽光的嗎？不是說鬼沒有影子的嗎？

如果是人，剛才壓死了那么多人的大石球，同樣壓過太子，為什么太子還沒死？不但沒死，連血污都沒一點，難道太子真是神仙下凡，銅皮鐵骨，連這么大的石球都壓不死？還是說太子是真龍天子降世，有百靈護體？

一連串的疑問在士兵們的心中流過，可是沒有人敢問出來。“三弟，三弟，你沒事吧？”這

個時候，關興和張苞沖了出來，一邊奔向劉厚一邊喊出大家心中想問的話來。

這兩兄弟今天在后面押陣，沒有上到戰斗的第一線，也幸好如此，今天才逃過一劫。

“我沒事……”還沒等劉厚說完，這兩個大小子就跑過來抱住劉厚，然后這個拍拍肩，那個摸摸頭。也就這兩個一起長大的兄弟敢做這么放肆的動作了，其他士兵心里正疑惑不已，哪里敢有什么動作，連話都不敢多半句。

“三弟，你怎么沒死？”這么直接兼腦殘的話也就只有張苞能問得出來了，如果是其他人還以為這個這家伙在盼望太子早點死呢。也就劉厚和關興這兩個兄弟心里明白，張苞是好意，是心里真的擔心自己的三弟，在詢問他是怎么逃過一劫的。

“呵呵，你三弟我洪福齊天，壽與天齊，哪里會這么容易死。”沒有人給自己歌功頌德，劉厚只好自己來了。

“是不是還有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啊？哈哈！”張苞哈哈大笑道。看來這樣的俏皮話三兄弟平時沒有少說。

“是啊，三弟，這么大的石球，你是怎么扛過來的。”關興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扛？怎么扛？這么大的石球誰能扛得住？我看就算西楚霸王加上呂布來了也扛不住吧。我當然不是扛過去的。你們還真以為我是神仙啊？”劉厚苦笑地道。

“那你怎么死不了？”張苞一副關心的表情表露無遺，這個兄弟對人很真誠，就是嘴巴太臭了一點，一點也不會說話。

“很簡單，我找到一個稍微寬一點的地方，將身子貼在山壁上，那個石球才砸不到我，和我擦身而過。”劉厚繼續苦笑。

“什么？”

“這么簡單？”關興和張苞都感到很驚奇，難道這個三弟就靠這么簡單的方法逃過一命？這也太神奇了吧？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難道這個三弟真的是真命天子有諸神護佑？

三兄弟從小玩到大，外間充滿了對這個太子的各種傳聞，說神仙下凡的有之，說真龍天子的有之，說先天圣人的有之。不過這兩個結義兄長反而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

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平時見得多了，還不都是一個嘴巴兩個眼，關興和張苞兩人根本不覺得自己這個三弟有多么神秘。還不是人一個，只不過人從小聰明了一點，早熟了一點而已。

要說神奇，也許他那個師傅左慈有點神奇，至于自己這個平時和自己打打鬧鬧的三弟很正常啊，但是，今天眼前發生的一幕，完全顛覆了他們平常的認知。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逃

生，還是靠這么簡單的方法逃生，這說出去誰信啊？這都已經不能說是好運氣那么簡單了。除了說是冥冥之中有神仙保佑之外，真不能找出其他解釋了。

劉厚只能在心里苦笑，簡單？這種九死一生的事情，誰敢說簡單？誰敢再試一次？這都是電光火石之間被逼做出來的，死神就擦身而過，甚至連自己衣服都被祂擦到了。

這次就算沒有受到損傷，心靈也是受到極大的傷害，在那種面臨死亡的一剎那，恐懼感大到極致的時刻，有幾個人能保持本心，精神不崩潰？

這次劉厚能死里逃生，的確是僥幸到極點。在親兵們都以身殉職后，大石頭已經無限逼近劉厚時，劉厚看到前面的山道好像稍微寬了一點，在那一剎那，劉厚做了一個膽大至極的決定，就是將身子緊緊地貼在山壁上。

他祈求石球不是擦著他這邊的山壁滾落，而是偏向另外一邊，至少要給他留一個身位。不得不說他這樣做是很冒險的，因為石球根本不是直線滾落的，而是在兩側的山壁間來回反彈的。

這和山道曲折崎嶇有一定關系，也和它不時遇上障礙物，被障礙物改變方向有關。不管怎么樣，石球的確是一會擦著這邊山壁滾動，一會又擦向另外一邊。雖然石球沒什么彈性，反彈的幅度很小，但是，這種震動運動是存在的。

最要命的是，這種震動是無規律的、不可預測的，因為石球隨時會被一個障礙物改變方向，也隨時會因為道路稍微彎曲而蹭上一邊山壁。

劉厚在高速奔行中根本不可能去觀察石球的運動規律，就算觀察了也無法準確計算出它的運動軌跡，所以一切只能交給運氣。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需要靠運氣去逃命。

但是他不得不做，因為在下一刻，大石球就要砸到他了，他被逼著把握這萬分之一的生機。他唯一能幫自己增加生存幾率的做法就是，找到了一個稍微寬闊一點的地方，再將身體貼近山壁。

至于石球在這個時候是蹭自己這邊山壁還是蹭對面的山壁，他當時是完全沒有時間去考慮的，只是在事后想起來才驚出一身冷汗，要是當時石球是蹭自己這邊……

隨著太子安然無恙的消息傳開，蜀軍的騷亂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但是，劉厚不得不宣布暫時停止了進攻。原因之一是有一塊巨大的石球阻擋了蜀軍前進的道路；其二是劉厚擔心東吳人再這么來一下就慘了。

就這么一個大石球，就令蜀軍損失慘重，事后清點人數，蜀軍竟然損失了五百人。和步騭幾萬人正面對抗，蜀軍傷亡的人數也不過是五百

多人，這一個石球的殺傷力竟然比得上五萬東吳軍。

可見冷兵器時代也不是一無是處的，有些東西，只要運用得當，也是可以有恐怖殺傷力的。

幸好這次死的都是藤甲軍，火槍兵在后面沒有出動所以幸免于難。要是死了五百火槍兵，相信劉厚要心痛得吐血了。

對于第一個問題，劉厚的意見是用火藥將石球炸開，分成無數碎塊后再運走。

這個方法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首先需要擔憂的是，爆炸會引起震動，萬一沒有將石球完全炸碎，反而因為震動將石球從那個轉彎的位置釋放了出來，石球再往下滾動那怎么辦？一個不小心，下面的蜀軍又是一個傷亡慘重的下場；

其次需要擔憂的是：如果爆炸力太小，就炸不碎大石球，可是如果爆炸力太大，會不會引起兩側山壁坍塌呢？如果兩側山壁坍塌，將道路完全塞住，那這個橫浦關也就不用再攻打了，反正自己過不去敵人也過不來，還不如直接重新修筑一個關卡好了。

對于第一個擔憂好解決，劉厚命人在大石球下方堆砌了幾堆的土石和巨木，目的是擋住石球，阻止它繼續滾動。在正式爆破之前，除了起爆人之外，所有人都退到下一個大彎位以下。

這樣一來，萬一這些土石堆和巨木沒能阻止大石球的滾落，那個大轉彎位置也應該能有效阻擋它。

對于第二個擔憂就沒有那么好解決了，這里涉及到一些技術性問題。劉厚叫來了爆破組商議這個問題。

這些爆破組的成員都是工業部的研究院畢業的，他們平時主要工作就是研究怎么去炸爛一些東西。應用得最多的不是怎么去炸塌城墻，而是怎么炸開石壁。

研究炸石壁主要是為那些采石人服務的，工業上的應用需求遠大于軍事上的需求。他們經常給人做的事情就是怎么炸開一面石壁，又盡量不對石頭造成大的破壞，不影響采石質量。

這件事遠比炸塌城墻困難，需要的技術要求高幾個層次。劉厚聽了他們的描述以后也很感嘆，這些人已經掌握了一些定向爆破的知識了。

他們這些知識正合現在使用。劉厚命他們馬上研究爆破方案，實施定向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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