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關門打狗

三天后，爆破組在大石球上鑿出幾十個孔洞，將用紙卷成圓柱狀的火藥塞進這些孔洞中，最后分批引爆這些火藥。

只聽到“彭、彭、彭！”的悶響聲傳來，這些小孔洞里的最后將大石球炸裂成無數塊小石塊。而兩邊山壁沒有受到一點的影響，連一顆小石子都沒有掉下來。

每一次的爆炸都是低烈度的，對周圍環境影響很小，相對來說，這種爆炸程度可以說是靜悄悄了。但是它們合起來的作用卻可以將一塊巨石炸成碎塊。在劉厚看來，這已經屬于定向爆破了。

劉厚對他們的工作大為贊賞，決定給他們記功。爆破組上下很高興，沒想到他們沒有參與沖鋒陷陣竟然也能立功。

炸成碎塊的石球就好辦了，蜀軍人這么多，只需要出動一個排的人馬，就可以迅速地將這些碎石塊，連同之前用來預防石球滾動的土石、巨木清理干凈。

大石球雖然搞定了，但是現在還不能繼續進攻，劉厚先要確定東吳人是否還會有類似的招數才行。

偵察的任務當然是交給熱氣球部隊了，有什么偵察方法好得過空中偵察呢。很快，熱氣球返回來消息，說在山頂上已經見不到有大石球了。

本來在之前，熱氣球上的飛行員也是看到在寨門里有一塊大石塊的，因為在空中有一定的距離，飛行員沒有留意到這塊石頭是圓球狀的東西，同時，飛行員也以為這只是東吳人用來堵塞寨門的石塊而已，沒有想到其他的方面，因此也沒有匯報。

畢竟蜀軍幾次攻打東吳的城池，東吳人很喜歡將城門用土石堵死，例如在蒼梧城步騭就是這樣做的。這使得飛行員失去警惕性，沒有想到這個堵塞寨門的石塊和其他城門的土石完全不一樣。

這才最終釀成了慘劇。這次，飛行員看得特別仔細，圍繞著山頂的關隘轉了三圈，才回報劉厚，說沒有再看到那種大石球。

劉厚還是不放心，讓飛行員將關隘上面的布局畫出來，特別指明要他們畫出上面每一個區域都堆放了什么東西。

劉厚收到飛行員畫的關隘簡圖后，一眼就看見離寨門沒多遠的一個區域赫然標著“木材”兩個字，這個區域是用一個不到一厘米寬兩厘米長的長方形畫出來，實際上有多大、儲存了多少木材，是什么樣的木材就不得而知了。

劉厚又將命令發布給熱氣球部隊，讓他們用望遠鏡將這堆木材偵察清楚點，盡快將詳細資料

報給自己。

橫浦關里的東吳守軍看到三個龐然大物飛來飛去的，一會升高一會降落的，都不明所以，只知道這些東西肯定和蜀軍有關，敵人擁有這么可怕的東西，他們早就嚇得簌簌發抖了，如果不是嚴苛的軍紀約束，很多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很快，熱氣球再次偵察的資料就送到劉厚的手上，那堆木材是圓柱狀的樹身，均被裁成長約三尺大小，粗細約有大腿粗甚至有腰身粗，數量約有幾千根。

看到這里，劉厚這次真的冒冷汗了。幸好自己沒有再次貿然發動進攻，這些都是檑木啊，或者叫滾木也行。圓柱形的樹身，完全可以順著傾斜的山道滾下來，三尺長的長度正好適合在這狹窄的山道中滾動。

這樣的樹身雖然威力遠遠比不上那塊巨大的石球，但是勝在數量多啊，如果蜀軍要強攻關隘，東吳人在山頂釋放這些滾木，絕對又是一次大屠殺的局面。

蜀軍的火槍、霹靂雷再厲害也無用，這些東西的射程遠遠比不上滾木。滾木不但可以滾得很遠，還擁有群殺的技能。只要東吳人每次扔下來數十條這些滾木，整條山道上的蜀軍都會被清洗一空。

每一波滾木的殺傷范圍將是由山頂到那個可以阻擋大石球的轉彎位。那可是幾百米差不多上千米的距離啊。

就算用火炮轟，殺傷距離、殺傷力可能也比不上這樣的一波滾木。何況，因為運輸困難，火炮的行進速度很緩慢，劉厚帶著隊伍一路高速行軍，將火炮遠遠拋在后面，還不知道它們什么時候才能運過來呢。

也幸好是火炮沒有及時運送過來，否則的話，在那個大石球的轟砸之下，估計炮車也難于幸免，甚至會被這個大石球帶動一同往下砸，造成更多蜀軍的傷亡。當然，也不排除大炮阻停這個大石塊的可能性。

既然發現了敵人的憑借，那就要針對性地做出應對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是冷兵器時代，就算明知道敵人儲存了很多滾木在這里，也是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用人命去消耗這些滾木。但是，現在蜀軍已經進入了航空時代了，哪里還需要這樣干，直接發動空中打擊就是了。

這一次，三個熱氣球一起出動，一個裝滿了火油，其余兩個裝滿了霹靂雷。當三個熱氣球緩緩地飄到山頂的關隘上后，裝火油熱氣球上的飛行員將火油罐統統砸在那堆滾木上，然后一個火把扔下去。

熊熊的烈火瞬間竄起來，翻卷的火舌差點連上空的熱氣球也被燒到，嚇的熱氣球上的飛行員連忙扔沙包，緊急升空躲避這些烈焰。

大火突然升起，關隘中的東吳軍很快就反應過來，紛紛拿起家伙沖上去救火。在山頂上當然是沒有多少水源可用來救火的了，東吳士兵紛紛拿起一些布或衣服綁在一條木桿或長槍前端，用來撲打火堆。

可是，剩下兩個熱氣球早已等候多時，這個時候居高臨下，看準人多的地方就投擲霹靂雷下去，將這些救火隊員炸得人仰馬翻。

東吳守軍再也不敢聚集在滾木堆附近救火，轉為分散開來躲避兩個熱氣球的轟炸。

滾木本身就是干透了的木頭，屬于上好的木柴，現在給火油一澆，火頭燒開來后，很快就成燎原之勢，幾千根木頭很快就成為一堆超級大篝火，滾滾的熱浪灼烤得周圍數丈之內人都無法接近。

另外兩個熱氣球更是得勢不饒人，見到滾木火勢已經無法控制，就放棄了阻擊那些沖上來救火的人，轉為轟炸城門、營房等建筑物。

當然，這個過程也沒有說起來那么順利，山上風力較大，飛行員控制起熱氣球來很吃力，兩個人拼了命輪番蹬踏螺旋槳，才勉強將熱氣球停在關隘里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后，他們再也無力保持熱氣球的位置，被山風吹走。

但是這一炷香的時間已經足夠了，關隘里的東吳軍已經大亂，他們賴以防守的滾木也被悉數燒毀。被憋屈地堵在山道中多時的藤甲軍蜂擁而上，一直沖到城門口也沒有遇到東吳軍的反擊，因為城墻上和城門里的東吳軍在熱氣球重點照顧下，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嚇跑逃命去了。

蜀軍在城門口堆了幾百斤的火藥，然后躲得遠遠地，當引線燃盡時，一聲巨響，城門被炸成粉碎，也幸好城門附近已經沒有了多少東吳人，這次爆炸倒沒造成多少的傷亡。

爆破過后，藤甲軍一擁而上，殺入關隘里，一方是養精蓄銳、刀槍不入的藤甲軍，一方是驚慌失措、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的東吳兵，戰果根本無需多猜想，就是一面倒的局面。

東吳人被輕易地屠殺，蜀軍惱恨東吳人放的那個大石球，造成蜀軍五百多人的傷亡，一個個發了瘋地殺戮東吳兵，就算有些見機得早的東吳士兵蹲在地上舉高雙手投降，也一樣被殺紅了眼的藤甲軍砍殺當場。

當劉厚上到關隘時，發現東吳守軍幾乎被殺光了，竟然沒留下什么俘虜，劉厚不由得大為光火，他還想找幾個守軍來問問情況呢。

可是他也知道，這也怪不得這些藤甲軍，畢竟他們的同袍、同族甚至兄弟親人被這些東吳人壓成肉醬，使他們和這些守軍有了深仇大恨，又被壓制在狹窄的山道上多時，心

里早就窩了一團火。現在不讓他們發泄出來可能會造成更大的亂子。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劉厚也不會為區區幾個東吳人而懲罰這些士兵，雖然這件事明明就擺在他眼前，他也只好裝作不知道了。

這件事就這樣被揭過了，可憐的東吳人算是白死了，不過劉厚沒有懲罰藤甲軍，但是不等于他不重視這件事的影響。

戰后，劉厚命令部隊就留在關隘上休整，同時也讓士兵們加緊修復破損的關隘，以應對東吳可能會來的援軍。關鍵是，在部隊休整期間，加強給這些野蠻人做思想教育工作，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們上紀律課，務求將紀律意識刻到他們的骨髓深處去。

劉厚這樣做為的是杜絕以后自己的部隊再有屠城的舉動。幸好這次藤甲軍屠的是一個關隘，是一個純軍事性的軍寨，里面沒有平民。

以后如果殺入中原腹地，多的是幾萬甚至幾十萬平民的大城，如果再出現手下軍隊失控，肆意屠殺的事情，那他這個大漢太子也不用當了。

這次的整風運動效果是顯著的，為這支部隊日后成為一支令行禁止的強軍、鐵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清點了一下戰果，這次守御關隘的五千東吳兵全軍覆沒，只有幾十個傷員后來在劉厚到達關隘上，制止藤甲軍進一步屠戮后被救了回來。

蜀軍被大石球壓死了五百多人，后來攻進關隘又犧牲了五十多人，其中多數是因為在到處著火的關隘里，不小心蹭到火源，點著了身上的藤甲致使白白被燒死的；

另外一些人是因為，被那些身上著火疼得到處亂竄的人撞到，而意外點燃了自己身上的藤甲；還有一些是看到同袍身上的藤甲著了火，好心過去救火，結果被點著的。

總之就是因為個別人身上藤甲被點燃而導致的連鎖反應。幸好其他人反應得夠快，及時躲開，才沒使這樣的連鎖反應繼續下去，否則傷亡數字更大。

得知有五十多個士兵是這樣白白犧牲的，劉厚再次郁悶起來，連夜再寫了一封信給左慈，催促他組織研究院的力量，加強藤甲防火課題的研究。

沒過幾天，劉厚先后收到郭攸之和趙云送來的戰報，說陽山關和湟雞谷關均成功被奪取。當然，兩只部隊也各有損傷，不過戰損都很少，反而是劉厚這邊攻打橫浦關的部隊，因為大石球的原因犧牲得最多。

至此，蜀軍實現了全部的戰略目的，嶺南地區關門打狗之勢已經形成。劉厚南越王的美夢已經實現了大半，剩下的事情只是時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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