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斗氣主導

如今不只是老者難以抉擇，恐怕讓王蠻自己也難以選擇；年輕人的希望固然很美好，但老者的經驗卻是極為殘酷的。

兩股氣息這樣盤踞，只會在隨后的日子里逐漸加重王蠻莫須有的負荷；這就相當于，王蠻這樣的一階靈者，終日活在自己體內的兩種戰斗當中；就不要說上戰場殺敵了；這樣的結果只會在達到王蠻身體的承受極限時，無情的產生內府的自爆；對于一個低階靈者，身體被毀滅的打擊是足夠徹底的。

倘若讓靈氣主導，斗氣輔助，這也是一個難以分辨優劣的問題；靈氣主導內府，也就決定了王蠻以后修習的道路，魔法學堂要不要還是一碼事，最重要的是像老者這個段位的人，深切的知道后期斗氣的強硬；只怕到時候靈氣尚未融合斗氣，反而引起斗氣的反弒，這種結果便是走火入魔！也就相當于，在某一天王蠻達到大魔導師或者魔法師五階頂級的地位時，斗氣也會相應的達到三階實力的瓶頸；王蠻永遠也不會知道斗氣后期的強大毀滅力；直到在關鍵進階時刻，體內斗氣發起了對靈氣統位的推翻；那就說體內存在著兩個強大的靈者對抗，威力跟前期一階時期簡直無與倫比！賭王蠻的身體強悍程度達到了可以同時緩沖兩種強大氣息的地步？

這個，以老者淵博的知識面，也提不起一絲絲信心；在老者的印象中，就沒聽說過身體那般強悍的靈者；即便是戰龍堂的屠龍勇士也達不到。

試驗臺上的王蠻安靜的熟睡，密室內靜悄悄的，能聽到微妙的氣息碰撞聲；內力的顫抖讓老者瞬間回到現實；他的氣息已經將王蠻內府中的斗氣跟靈氣清晰的隔成兩團。

“天意如此，老夫就順天而為了！”老者面色變得凝重，手中再次發出金光，陸陸續續壓入王蠻體內，老者決定用自己的內息來做主導，說起來老者也是圣武殿門人，所練斗氣已經到了靈者的瓶頸；有信心在王蠻達到靈者五階瓶頸前，保證其內府的穩定。

再者，同門斗氣，雖然不能在短時間內融合靈氣，但卻能有效的提升王蠻的實力；試想，老者的斗氣加上王蠻的斗氣，兩種同門斗氣在后期王蠻實力達到靈者五階的時候會相互疊加，這樣一來靈氣就處于弱勢；那么剩下的問題就拋給王蠻了。

氣息本屬規則的一部分，無論多少階位的靈者在沒有領悟規則力量的時候都無法肆意的決定別人習練的氣機；眼下，老者無法幫助王蠻鏟除靈氣，只好幫助他穩固內府，一切順其自然；老者也只能信天由命！

強大的五階斗氣！這幾乎接近昊天大師的實力，斗氣緩慢進入王蠻體內，初步強化著每一寸骨骼跟經脈，油膩、雜質從王蠻的毛孔中排出，不消多時就在試驗臺上匯聚了一灘污垢，老者無動于衷，心無旁騖的運用斗氣給王蠻筑著內府。

試驗臺上的脈絡跟符文光纖愈發的清純，中心的黑點發出一抹幽光，吸力蔓延在試驗臺的每一個地方，這是斬息，臺上的污垢就被吸納的一干二凈。

地堡深處的密室中，債臺高筑，老者有條不紊的填充著王蠻的內府，汗水順著巍峨的鼻尖流淌而下，融入滄桑的皺紋中，在讓人驚艷的魔法世界中，匯聚成斑斑點點的流光；水晶球釋放出的光芒也變得溫和安靜……

告別了一段漫長的懵懂時光，全身干凈、眉清目秀、身強力壯、眼神深邃的王蠻舒適的睜開了雙眼。

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整齊的布料堆、墻角的麻谷袋，潔白的床榻跟門前獨坐的背影！

王蠻回想著昨晚在密室中的情況，其中很大的環節都是在被老者擊暈之后發生的；回想停留在老者給他介紹那些藥劑的時刻。

舒服的伸展著雙臂，倉庫外面的鳥叫蟲鳴以及樹葉落下的聲音都能清晰的收入耳中；這種感覺放在以前王蠻都不曾奢望過。

周圍的空間中充斥著生命的氣息，王蠻雖然不知道老者對自己做了什么，可實際情況是自己的實力激增了。

老者在倉庫門口回頭看著起床的王蠻，面帶怡然自得的笑容。

王蠻心懷感激的憨笑著，眼神停在了床頭前的藍色小瓶子上；看來這又是全新的一天！

挑水、砍柴、晾布、收拾麻谷，充實的生活過的不甚愜意；灰燼淡去，暗黑來臨；一老一小盤坐在大院中的老樹下方，閑談甚歡。

“前輩為圣武殿中人，實力高深何不回殿內將武道飛揚光大？蝸居在此，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豈不可惜了！”王蠻折服著老者的實力，相處這么久，老者看起來都是一個平凡相。

“哈哈，武道一門有我沒我一個樣！年輕人休要多言；不過，你可不能再稱呼前輩了；老夫算起來可是你的師伯！”老者興致淡然的回答著疑問，最后語氣加大強調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看那八字胡，再配上認真的表情，王蠻登時忍住了笑意。

“前輩救命大恩，弟子沒齒難忘；只是如此大恩，晚輩實在不解，敢問前輩為何助我？”對于老者的幫助，王蠻很是迷惑，內瑟斯不是說假話的人，從內瑟斯對老者的評價來看，老者應該是不露聲色，隱居靜山的高手；為何自己前來，就遇到這樣的好事？

“呵呵，小子，你著相了！老夫這也不是救你，只是為了自我的救贖罷了；至于感激之言，就此打住，老夫只許你承諾一件事情。”老者說完表情嚴肅起來，就連王蠻都不寒而栗。

“不得跟任何人提起藥劑的來源，也不得讓外人發現藥劑的存在；否則不管你走到哪里，老夫都會將你戳骨揚灰。”老者宛若一個猙獰的魔鬼，嚴肅的神情分散著暴戾的威壓；王蠻不敢直視，慌忙低頭連聲答道：“弟子謹記前輩教導，還望前輩無需擔憂。”

老者深邃的目光洞察著王蠻的五官，看的后者寒顫四起，陡然間壓力釋去，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呼……

王蠻重重吁了口氣，不知不覺間汗水濕透了半個身子；心中對那些五顏六色的瓶子生出了好奇，同時也有些擔憂；他可是服用了那種藥物的；老者所言莫非有其他的隱晦之意？

擺了擺頭，打怔半晌后，王蠻乖乖的回到了倉庫。

實力提升的感覺是暢快淋漓的，此刻的王蠻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到了三階中級，也不知道身懷兩種能量；這是老者給他的福利，以前一階的實力只是相對于單方面的氣息來說的，如今被老者中間一打攪，內息分割，就宛如一個靈者加一個武師的總和。

距離學院舉辦演武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剩下的幾天中，王蠻都在服用著藍色的智慧藥劑；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但面對突飛猛進的實力，王蠻便不再猶疑。

智慧藥劑是靈者提升實力的法寶，之所以用在王蠻身上，是為了讓他強化智力跟魔法體質；只有魔法體質變強，智力便強，才可以承受運用體內的巨大潛力；另外一點，智力的提升也可以有效的緩解威壓下王蠻變身狼人的風險；這樣的結果，使得王蠻不再跟之前那樣，本性被為難泯滅后，狼性殘忍的爆發！

新的一天，王蠻的進步都是明顯的；當然這離不開老者的支持；尤其是每次起床后，床頭那枚誘人的魔法藥劑瓶，就跟好朋友一樣靜靜的等候著王蠻的享用。

比起無人問津的后山，這個時候的學院中，大多數人陷入興奮，幾乎全體學員都在緊張與期待中凝望著山門。

橫穿山門兩側的巨幅橫條，上面寫著“歡迎勇士回家”這類溫馨的古老字體；圣戰石四周布滿鮮花跟焚爐，下方的石碣上整齊的堆砌著高香，今天算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重要的意義絲毫不落后于演武大會之下。

議事大廳外，紅妝素裹也不例外；院長更是第一次在全體學員的方陣前露面；這對學子們來說簡直就是鼓舞士氣振奮人心的良藥。

院長尤里的左右，各站著擎天、虛靜、空寂、昊天四大導師，清一色的白色長袍，看著很有仙風道骨的韻味。

眾多學子都未曾親眼見過帝國校尉的真容，這一次透過本質也可以讓學員們看清帝國中功位的顯赫以及戰場的熱血；從而也能讓學員們對演武進階燃氣斗志跟希望。

“愛麗舍，聽說這次來的是帝國的鎮關少將軍。”索納饒有節奏的語氣下壓抑著興奮。

愛麗舍臉上洋溢著期待，這時候身邊方陣中的卡特琳娜淡淡說道：“鎮關將軍？哼，那是嘉文！是帝國最年輕有為的屠龍勇士。”

看到卡特琳娜的到來，女子方陣中頓時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