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扯蛋

世浩給阿九倒了杯酒，給自己也到了一杯，兄弟倆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老大，你聽過‘守恒定律’嗎？”

“沒聽過。”

“……”世浩呆了一下，道：“老大，這種是基本吧，學過化學的人都應該知道啊？”

“那時候逃課了，別廢話，直接說。”阿九心想，老子還真就沒學過化學。別人學化學的年紀，他還在當和尚，這兩年雖然在成均館大學，但他學的影像系專業也不開化學這一門啊。

“守恒定律的意思就是，某種形式的能減少，一定有其他形式的能增加，所有的事情都是平衡的。拿‘怕’這件事來說，你怕誰？”

阿九想了想，道：“我好像沒有怕過誰。”

“這就違規了啊，一定有一個人是你怕的，你不怕外人，想來想去就只能怕老婆了。”世浩嘿嘿笑道：“不過老大，我覺得你也不用太擔心，泰妍那個人看起來很懂事的，不會怎么管你的。”

“我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我和泰妍只是朋友……”

“哎呀，知道了，只是‘朋友’，異性‘朋友’嘛，嘿嘿……”世浩擠眉弄眼地，遞給阿九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跟你真是對牛彈琴……”這個話題繼續不了了，阿九忽然想起昨天沒說完的話頭，道：“說點正經的，昨天說到梁丞佑把錢花在什么地方，你還沒說IU他們就來了，現在繼續說吧。”

“嗯。”世浩收起了嬉皮笑臉，想了想，正色道：“這些收益結余的錢，首先要留出一部分發薪水，主要是‘頭目’以上級別，還有特殊情況立功的獎金。然后是投資的部分，梁丞佑以前投資過股市。但是效果不是很好，賠了不少錢然后退出來了。這兩年主要的投資，一方面是放貸，還有一方面是入股。”

“放貸我明白。入股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世浩解釋道：“其實算是這行的潛規則，黑社會也算一碗青春飯，年紀大了熱血過了，就都想著安定下來了。這些人為組織付出過，組織也必須回報他們。一般規矩是。超過35歲的成員，組織里效力五年以上，可以申請資金創業，數量不等。老大會找來專業人員評估，拿組織的錢借錢給他。一般是免息，但是要還本金和百分之十的股份。”

“百分之十，有點高了吧。”

“不高，老大，別忘了投資有可能失敗，規矩是。這錢只要拿出去了，就不能往回要了。就算失敗了，也只能算爛賬。和承擔的風險相比，百分之十根本不算什么。當然這錢也不是什么人、什么項目都可以的。需要全體‘頭目’開會，三分之二贊成在才行。而且老大也會看是什么行業，有風險的都會否決掉，所以大部分都是酒吧、練歌房，桑拿房這種，有兄弟們照應著，一般都不會賠錢。”

阿九點了點頭。算是比較認可這種形式。韓國的黑社會組織能存活得如此穩定與長久，立下的規矩確實有可取之處。

“放貸部分的賬，現在有多少？”

“差不多有三十億，年底之前到期的差不多一半。最晚是明年六月。”

阿九想了想，問道：“其中有沒有藝人？”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看的是賬目，具體是別人負責，你要是想知道，回頭我問問。”

“行。這事記著吧，抓緊給我。”頓了一下，阿九又道：“你再幫我看看，和咱們有生意往來的客戶里面，有沒有最近想在電視上投放廣告的，我們節目需要贊助。”

“老大，這也歸你管啊。”世浩無奈道：“我是真想不通啊，你那份工作有什么好留戀的，賺不了多少錢，這還自己搭上錢了。”

阿九看了世浩一眼，夾了塊五花肉放嘴里：“小子，記住我這句話，容易滿足的人，沒什么大出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走的太快，容易扯著蛋。”

世浩呆了一下，低頭看看褲襠，若有所思。

《Sunny的FM.date》，開播已經三個多月了，收聽率節節攀升，勢如破竹般擊敗了所有對手，穩居同時段收聽率第一，不但拯救了一個瀕死的節目，更大大提升了Sunny的個人人氣，對節目組和藝人來說，都是雙贏。

在一個向上的環境中，所有事情好像都變得簡單了。人和人見面也沒有了往日的愁眉苦臉，整個節目組的人都是和和氣氣的。

Sunny很喜歡這種工作環境，生活里那么多的煩心事，在做節目的這段時間可以統統忘掉，完全投入到李順圭這個角色當中，聊聊天，吐槽吐槽，發發花癡，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100日特輯，嘉賓當然要慎重考慮，第一想法當然是成員們。她本來的計劃是想把成員們都拉來，但是后來放棄了。最近成員們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尤其還有孝淵這個直腸子，弄不好聊著聊著直接就BOOM了。而且百日特輯是可視Radio，Yuri的表情管理也是一個大問題。

思來想去，不會情緒化，適合做嘉賓的人，也就只有秀英和允兒兩個人了。Tiffany倒也可以，但是她一個人的時候沒什么意思，得拉著泰妍才能活躍起來。而泰妍最近又情緒化很嚴重，絕對不能讓她來。

在允兒和秀英之間，Sunny猶豫了很久，在心里她更傾向秀英。這位親故不用帶動，只要她心情好，自己都可以說倆小時，而且還不帶重樣的。但是允兒也不錯，雖然在‘說’的方面要比秀英差一點，但百日特輯那天是可視Radio，好好打扮一下，擺在旁邊就是收視率了。

真是很難決定的事情，于是Sunny決定兩個都要，同時對秀英和允兒發出了邀請。

但是萬萬沒想到，秀英拒絕了。理由是她要陪男朋友，Sunny無語到翻白眼，有男朋友了不起么？那東西還要陪？我沒男朋友，金澤和福實也每天陪著我，而且很忠心啊。

最后人選確定為允兒，允兒也非常義氣地答應了下來，理由也很簡單，Sunny給了她一張隨時隨地可以使用的愿望券，這張愿望券可以用于一頓飯的結賬，上限是十萬韓元。

Sunny縮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想著這些事情，不禁蹬腿哀嚎了起來：“我竟然都混到這種地步了，這次靠食物誘惑，下次是不是要脫衣服了？天吶，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