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上神色冷凝,有著成年人也比不上的狠戾,莫名讓人驚心,正因為是少年,所以發起狠來,比成年人愈加無所顧忌,愈加的肆無忌憚。
就連他的父母看著他這個樣子,也不禁愣住了。
其他人開始明白這個少年才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他們不再管他的父母,而是一起上去控制這個少年。
許欽并未練習過什么防身的功夫,進入高中后他也沒再和人打過架,但他在小學到初中都被附近的不良少年們忌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打架起來雖然毫無章法,但抱著一種你揍我一拳,我就一定要還回去的原則,即使他被人按在地上給打了,他也會不顧傷痛發著狠再爬起來打回一拳,哪怕他會再惹上新傷。
往往就是這種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狠勁,才最為令人覺得可怕。
這里是回收廢品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雜物。
胖男人看著已經受傷的少年再度從地上爬起來,少年隨手抓著旁邊的一根棍子揮過去,又把一個體格比他壯碩的男人打得臉上出了血,那受傷的男人捂著傷口滾在地上,而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他隨手擦去左邊眼角流下來的血跡,冷冷的目光微移,他看了過來。
胖男人一頓,他見少年一手拿著拖在地上的鐵棍一步一步過來,棍子拖在地上的聲音仿佛就是惡魔的低語,胖男人的腳步不由得往后挪,看熱鬧的人早已經散開了,而在胖男人走開之后,這里原來還站著一個人。
那似修羅般紅了眼,散發著生人勿近氣場的少年腳步一頓。
白酒神色怔松,他不走了,她便往前走了幾步,到了他的面前,她抬著頭仔仔細細的看他,他干凈的校服早就臟了,還染了幾滴血跡,他的頭似乎受了傷,有血自發間蔓延至額上,他的左眼角處也破了皮,臉上的傷痕或是被人打的,或是因為在地上被沙石摩擦而來。
明明之前還是一個氣勢如此可怕的人,卻在看到她的下一秒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白酒不由得伸出手,輕碰他的左眼,低聲說道:“你說你能解決好,讓我不要擔心。”
他眸光微動。
“但你現在就讓我擔心了。”
許欽垂眸,眼中一片灰暗。
現在的他在她面前,狼狽至極。
猛然間,白酒抽出了他手里的鐵棍,一個轉身就砸中了要溜走的胖男人的后背,男生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她扔了棍子,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就和發了瘋一樣的踹了上去。
她咬牙切齒,“老娘放在心尖尖里寵著的人,是你們能欺負的嗎!?”
回應她的,只有腳下受躪的胖男人的叫聲。
許欽眨眨眼,他又擦了擦眼角流下來的血跡,放下手來站在原地盯著白酒撒潑一樣的背影,他忽然想,他絕對要在好好保持身材的前提下加強鍛煉,至少以后能讓她在摸起來的時候,手感要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