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來的很快,警車再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批人。
白酒發梢微卷的長發亂了不少,她坐在警察局調解室的椅子上,心里還覺得氣不過,她左腳上的高跟鞋已經斷了鞋跟,出門的時候她是一個打扮精致的成熟女性,現在的她只像是一個精致的瘋婆子。
她緊緊的握著坐在身邊的男生的手,想著大不了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許欽盯著白酒的側臉,眸光一動也不動,他身上的傷已經做過了簡單的處理,但看他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也很是讓人覺得驚心。
坐在他們兩人對面的兩個警察叔叔互看一眼,一個警察叔叔猶豫的問:“你們是什么關系?”
“朋友。”
“情侶。”
前一個回答是白酒說的,后一個回答是許欽說的。
白酒瞪了許欽一眼,他這樣說不是只會讓這些人說閑話嗎?到時候他們認定了他是一個不良少年,因此偏袒了胖男人那一伙怎么辦?
許欽一臉坦然。
體型偏瘦的警察叔叔瞥了眼白酒與許欽握在一起的手,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了笑容,他看著許欽說道:“你還在讀書吧,學校難道沒有教過不能早戀嗎?”
另一個偏胖的警察叔叔則板著臉說道:“早戀都是結不出果實的花朵。”
白酒臉上有尷尬之色。
許欽的態度則是不冷不淡,他冷靜開口:“不是早戀,是在以結婚為目的的前提下認真交往。”
“喲,你小子覺悟還挺高。”瘦警察叔叔再一次笑出了聲。
胖警察咳嗽一聲,示意搭檔別表現得太明顯了,這個警局里誰不知道他搭檔和搭檔的老婆就是從小學認識,高中確定關系,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的啊?
瘦警察也咳了一聲,神色一本正經,他也板著臉,說道:“說吧,是因為什么事打架?”
許欽緩慢說道:“他們要拆我們家的房子。”
“原來是拆遷啊。”瘦警察明了的點點頭,又道:“小伙子,叔叔可告訴你一句,當釘子戶是要不得的,你說你們一直僵著,也礙于城市發展不是嗎?”
白酒蹙眉,“許家并沒有打算當釘子戶,他們不愿意搬走當然是有原因的,現在那個老城區還有幾戶人家也沒有搬走,要是能有退路,大家也不會死守在一個地方,警察同志,你不妨去調查調查,博大企業給每戶人家的拆遷費還是多少?而這筆錢又有沒有進入這些居民的手里?”
白酒打開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手機屏幕里顯示的是一份文件,這是她在來的路上小余發給她的資料的一部分。
兩個警察再互看一眼,他們看了眼手機上的文件,看到那個安家費的時候,胖警察公正的說道:“這個數字雖然不多,但再買套房子安家也夠了。”
“你們看到的只是一個數字而已。”白酒聲音更冷,“這筆錢等到了戶主的手上,至少要減去四分之一,從我收到的消息來看,之前搬走的住戶也不是那么簡單的愿意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