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在廣陵鄉紳和漁民的簇擁下,舉行了祭拜龍王的大典,祈愿此次出海捕魚能夠有所收獲。
“大人,有船,你看,好大的船。”一個士兵突然指著遠處略帶驚恐的說道。
“什么?”陳登臉色大變,看著那龐大的船隊,陳登知道,自己麻煩了。
“回城,通知所有人,立刻回城。”陳登當機立斷,立刻上馬,趁著敵人還沒有登岸,先返回廣陵城。
“將軍,我們被發現了。”徐晃指著遠處混亂的渡口說道。
“好多的漁船,他們莫不是要出海捕魚?”何儀疑惑的說道。
“不管了,登岸以后,立刻進攻廣陵、東海和瑯琊三郡,攻下三郡后,再進攻下邳。”趙興不愿意想為什么渡口處會聚集那么多的百姓,至于行蹤暴露,趙興并不擔心,因為劉備已經將徐州大軍全部調到沛縣與曹操大軍作戰去了,現在整個徐州,根本沒有能夠阻止趙興的力量。
陳登快馬加鞭,返回廣陵城,立刻下令緊閉城門,全力備戰,但是整個廣陵也就一千多軍隊,陳登自知憑借這點軍隊很難守住廣陵,在幕僚的提議下,號召百姓上城樓協助守城。
陳登在廣陵很有名望,百姓得到陳登的號召,紛紛自帶刀斧漁叉,上城幫助陳登守衛廣陵城。
陳登望著城樓上站立的百姓,臉上露出愧疚之色,他知道,一旦敵軍選擇攻城,這些百姓定然死傷慘重,如非必要,陳登真的不愿意行此下策。
陳登想了想,在軍庫中翻出了不少以前淘汰的衣甲,讓百姓穿上,然后讓他們在城樓上搖旗吶喊,作為疑兵。
趙興大軍來到了廣陵城下,看著城樓上旌旗招展,人頭涌動,臉上不由閃過疑惑之色,看這廣陵城的陣勢,竟好似擁有數萬大軍一般。
趙興派徐晃去城下叫陣,徐晃躍馬出陣,指著城樓上大聲說道:“我軍奉天子之命,征討叛國之賊劉玄德,城樓上的人聽著,速速開城投降。”
陳登站在城樓上,大聲罵道:“曹操欺辱天子,我主劉玄德乃是漢室宗親,你等無故進犯我廣陵,才是真正的叛國之賊。”
徐晃撥馬回陣,趙興看著戒備森嚴的廣陵城,心中不由有些猶豫。
徐晃問道:“將軍,要不要立刻攻城?”
趙興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不能耽擱,根據我們的情報,廣陵的守軍絕對不會超過兩千人,所以城樓上的敵人一定有詐,這樣吧,公明,你立刻帶人制作云梯,準備攻城,何儀,你領三千兵馬進攻東海,龔都,你領三千兵馬進攻瑯琊,十日之后,我們去下邳會師。”
“遵命。”
何儀和龔都各自領命而去,看著突然分兵的敵軍,陳登的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他不知道這支敵人是如何繞到廣陵來的,但是他知道,一旦廣陵有失,下一步,敵人的目標一定會是下邳,自己剛剛雖然已經給下邳的父親送去了告急文書,但是憑借下邳的兵力,他們即使做好準備也絕非城外敵軍的對手。
徐晃花了半日的時間,伐木制作了二十幾架云梯,因為時間太緊,他們已經來不及制作更加復雜的巢車和霹靂車了,只能憑借簡易的云梯來進攻廣陵。
趙興對徐晃說道:“公明,軍中糧草還夠
半月之用,所以我們一定要快速打破廣陵,奪取廣陵的糧草。”
徐晃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放心,末將一定拿下廣陵。”
進攻開始了,曹軍推動云梯,朝著廣陵城殺去,趙興讓徐晃進攻北門,自己帶著其余大軍進攻東門,至于其他兩座城門,趙興故意留下不攻,給廣陵守軍留下逃跑的希望。
陳登見自己的疑兵之計沒有成功,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他只有一千士兵,如果分守四門,每邊才兩百多士兵,根本無法守住城池,至于百姓,你讓他們搖旗吶喊還成,一旦真正的開戰,百姓的戰斗力可以忽略不計。
果然,隨著曹軍的靠近,百姓中已經出現了逃兵,雖然他們敬重陳登,但是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還是選擇了逃離,有了第一個,后面被帶動逃離的老百姓就更多了,百姓紛紛丟棄手中簡易的武器,朝著城樓下跑去。
陳登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他知道,廣陵完了,他下令士卒不準傷害逃離的百姓。
陳登說道:“我們不能保護城中百姓,是我們的失職,我們沒有資格要求百姓與我們共赴沙場。”
徐晃和趙興幾乎沒有遇到什么抵抗,便登上了廣陵城,陳登率領著幾百士兵已經從西門而逃,他準備逃回下邳。
趙興得知陳登以廣陵百姓作為疑兵,卻因為不愿傷害百姓而選擇了任由百姓逃跑,不由說道:“此人倒是一個好官。”
趙興奪下廣陵,張榜安民,然后取廣陵的糧食,補充軍糧。
與此同時,東海和瑯琊也紛紛傳來捷報,兩郡的守軍與廣陵一樣,根本不是曹軍的對手,東海郡更是絲毫沒有抵抗,直接選擇了投降。
十日后,趙興與何儀、龔都會師于下邳城下,下邳守將糜竺早就知道趙興來犯的消息,盡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面對城外浩浩蕩蕩的大軍,糜竺依舊沒有什么把握,能夠守住下邳。
下邳陳家,陳珪看著陳登,問道:“元龍,以你之見下邳城是否能夠守住?”
陳登凝重的說道:“很難說,敵人領兵的趙興是曹軍中一個頗有威名的將領,在廣陵城我因為兵少,根本不曾與他交手,所以對他的本領不是十分了解,但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此人如果不是有真本事,也不會得到那曹操的重用。”
陳珪嘆道:“如今劉備與曹操會戰于沛縣,情勢很不樂觀,糜竺雖然刻意隱瞞情報,但是我陳家自有獲取情報的方法,劉備快完了,元龍,為了徐州百姓,我們陳家該做出選擇了。”
陳登驚道:“父親,玄德公待我們不薄啊,我們怎能在這個關鍵時期棄他于不顧?”
陳珪笑道:“元龍啊,你終究還是太年輕,當初我們為什么棄陶謙迎劉備?那是因為劉備有實力保護徐州,可是現在看來,劉備已經沒有那個實力了,既然如此,我們背棄劉備又有何錯?元龍,你要記住,曹操也好,劉備也罷,他們終究是外人,徐州,是我陳家的徐州,不管是誰占據了徐州,想要徐州不亂,都必須拉攏我陳家,明白了嗎?”
陳登點了點頭,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對的,陳家,作為徐州最大的世家,他們有絕對的信心,不管是誰掌管徐州,都離不開陳家,沒有陳家相助,誰也別想坐穩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