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作為兗州的重鎮,曹操對于陳留的重視絲毫不弱于許都,此次曹操抽調了各個城池的軍隊,一起進攻徐州,但是對于陳留,依舊留下了五千精銳的士兵,交由大將滿寵統領,守衛陳留。
滿寵,字伯寧,山陽巨野人士,以前夏侯惇駐守陳留時,滿寵一直作為夏侯惇的副手,協助夏侯惇處理軍務,這次曹操抽調夏侯惇參與討伐徐州,滿寵便暫代陳留太守之職,統領陳留。
張飛帶領著軍隊出現在了陳留之外,只要拿下陳留,張飛便可以帶兵直撲許都,到時候,曹操便不得不從徐州撤軍。
“將軍,陳留戒備森嚴,不好奪啊。”呂由帶著幾個喬裝打扮的徐州兵來到了張飛身旁,凝重的說道。
張飛問道:“城中有多少人?守將是誰?”
呂由說道:“敵軍守將名為滿寵,副將蔡陽,城中守軍約有五千余人。”
張飛摸著下巴,他并不喜歡思考,但是如今關羽和劉備都不在身邊,張飛不得不什么都自己拿主意。
“五千兵馬,與我們相仿,若是強攻陳留,我們沒有絲毫勝機,呂由,糧草還剩多少?”張飛想了想,問道。
呂由說道:“我軍糧草最多還剩五日,五日之后,我們便要斷糧了。”
張飛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去找曹操借糧。”
呂由愕然的看著張飛,張飛拉著呂由低聲說著,呂由聽完,不由點了點頭。
下邳。
趙興下令攻城,他已經制作了霹靂車,巢車,云梯等攻城器械,這一次,他選擇的是圍三闕一。
除東門外,其他三門都遭到了趙興大軍的猛烈進攻,整整三日,曹軍對下邳發起了無數次的進攻,糜竺指揮徐州軍拼死防守,多次將登上下邳城的曹軍趕了下去。
“哼。”
看著攻城再次失利,趙興的臉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這下邳城堅不可摧,即便是在霹靂車的狂轟濫炸之下,依舊傲立不倒。
“將軍,我去,一定給將軍拿下下邳。”何曼見狀,連忙請戰。
趙興搖了搖頭,這何曼力大無窮,即便是許褚也自認不如,但是攻城戰個人武勇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趙興可不想這個勇猛的家伙白白犧牲在攻城戰之中。
趙興見天色已晚,說道:“收兵吧,明日再戰,我倒想看看,那個糜竺還能守多久,對了,讓使者將糜芳在我手中的消息送到糜竺手上去,我倒想看看那糜竺是否在意自己這個兄弟。”
糜竺見敵軍終于退兵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最近城中的氣氛很怪,讓糜竺心中頗為擔憂,徐州的消息糜竺已經送出去了,但是他也知道,即便消息到了劉備手中,劉備想要退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有可能導致戰局一敗涂地。
“唉。”商人出身的糜竺第一次對自己的投資產生了一絲懷疑,自己傾盡家財,不惜將妹妹嫁給劉備,扶持劉備坐穩徐州,究竟是對是錯呢?
“大人,城外有使者送來一封信。”一個士兵來到糜竺面前,遞上一封書信。
糜竺打開一看,頓時面色一變,就在這時,陳登帶著幾個家將走了過來,見糜竺的臉色不對,陳登好奇的問道:“聽說城外有書信到,不知上面寫著什么,可否
給我一看啊?”
糜竺悄悄將書信收到自己袖口之中,說道:“元龍,不過就是一封趙興的勸降書,被我扔了,對了,不知道漢瑜先生怎么樣了?”
陳登說道:“家父年事已高,偶感風寒,子仲無需擔憂。”
陳登看著城樓上癱倒一片的徐州軍,問道:“子仲,城中還剩多少士兵?可否能夠守住下邳?”
糜竺凝重的說道:“城中兵馬傷亡過半,如果趙興的攻勢一直不減弱的話,下邳最多還能守十日。”
陳登一驚,說道:“下邳好歹也是徐州第一大城,趙興他有如此能耐?”
糜竺指著不遠處一塊巨大的石頭說道:“這是趙興他們的投石車投射上來的,這巨石幾乎摧毀了城樓上所有的防守器械,好在下邳附近石料不多,否則別說十日,他只需再用投石車轟炸三日,城中的軍心便全散了。”
晚上,陳登將白日所見所聞告知了父親陳珪,陳珪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耽擱了,元龍,這些時日我讓你聯系的人聯系的怎么樣了?”
陳登說道:“各大家族都支持父親的決定,各家族家兵加起來約有七千余人,完全可以直接拿下糜竺。”
“好,你派人與城外的趙興聯絡,就說我徐州世家愿意迎曹軍進城,但是他必須保證我們的地位不變。”陳珪吩咐道。
趙興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得到糜竺的回應,卻得到了徐州世家獻城的消息。
看著面前的少年文士,趙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問道:“你們當真愿意獻城?”
文士說道:“徐州世家早就心慕曹公,只是未得機會,如今下邳唯有糜竺一人為劉備死忠,我們已經有了除掉糜竺的辦法,只要趙將軍愿意,明天,下邳城便歸將軍所有。”
趙興笑道:“你們的心意我會稟報主公的,主公一定不會吝嗇賞賜的。”
文士笑道:“如此,將軍可以等候我們的好消息了。”
眼看文士便要離開,趙興突然問道:“不知先生高姓?”
文士腳步一頓,說道:“陳群,陳長文。”
糜竺剛剛躺下,突然有家仆來報,說是陳珪病重,已經快要不行了。
糜竺一聽,大驚失色,陳家可是下邳的定海神針,陳珪作為陳家家主,威望極高,糜家雖然也是徐州四大家族之一,但是畢竟是商賈出身,與陳家是完全比不了的,糜竺不敢怠慢,連夜便要去見陳珪。
糜竺來到陳家,發現整個下邳城的官員幾乎都已經聚在陳家,見到糜竺,陳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糜竺問道:“漢瑜先生情況如何了?”
陳登說道:“家父在里面等你。”
糜竺沒有多想,隨著陳登進入了內宅,但是一進內宅,糜竺便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里面竟然全是手持利刃的家兵。
糜竺大驚,說道:“元龍,此是何意?”
陳登說道:“子仲啊,對不住了,為了我徐州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我們別無選擇。”
糜竺閉上了眼睛,喃喃道:“好一個心系百姓的陳氏父子,好狠,好狠。”
耳邊傳來慘叫之聲,糜竺知道,今日來到陳家忠于劉備的官員,恐怕都難逃陳珪的毒手,這其中,也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