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節 暴雨

如果現在赫敏和哈利待在一起的話，小救世主就會告訴赫敏，在魁地奇世界杯開始的三天以前，他的傷疤就開始疼了。或許他會告訴小天狼星這件事，但現在誰也不知道，也沒有引起應有的重視。費恩也不知道他錯過了哈利的重要提醒，他只是將那只姜黃色的大貓用魔法清理干凈，然后塞進小女巫的懷里，說：“現在快去休息吧，我會在午餐時間叫醒你的，臥室還是同一個。”

“那你呢？”小女巫問道，她有些期待和小法師一起休息的時間了，整個暑假當中，她都沒有和小法師獨處過。但費恩只是搖了搖頭，推說他還有藥劑需要配置，并且需要補充他們兩人的魔藥材料——等到小女巫睡著了再去休息吧，不然赫敏又會說起要給家養小精靈工錢的事了。

在小女巫上樓跑回臥室之后，小法師才將工坊的大門牢牢鎖住，他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盞提燈，將提燈放在桌子上，然后念出奈亞拉托提普教給他的咒語，一下子提燈就綻放出了白色的柔光，將昏暗的工坊包裹了進去。小法師坐在軟椅上，面對著提燈閉上了眼睛……

等到赫敏再次醒來的之后，她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鬧鐘，然后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躺在小女巫胸膛上的克魯克山也從睡夢中拋起，這只大貓慌亂得在空中揮舞肉爪，嚇得喵喵直叫。但它的主人可沒有因此而耽擱時間，她像抱著抱枕一般將這個姜黃色的毛球抱起，她說：“快起來，克魯克山，我們錯過午餐時間了。”

小女巫穿著睡衣，踏著粉色的毛絨拖鞋，她踩著厚實的木頭臺階往下走，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會客廳等待她的不是冰冷的午餐，而是一壺熱茶以及一碟甜蜜的小點心。

“來吧。”小法師坐在軟椅上，手里舉著茶杯，他向小女巫打招呼，“現在是下午茶時間，赫敏。我很抱歉，我被一些事情拖住了腳步，不然我就能叫醒你，讓你和我一起吃一頓完美的午餐了，不過下午茶也不差，不是嗎？”

“你錯過了時間，費恩。”赫敏接過水銀女仆伊芙倫特遞過來的茶杯，順口道謝之后就朝小法師問道，“你去做什么了？”

“你可以當中是學習新的魔法，在夢境中探索，赫敏。”小法師嘆了口氣，回憶起剛剛進入夢境時的兇險，“但并不是所有人的夢境都是那么地和平，幸好我能醒得過來。”

小女巫這時才聞到費恩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赫敏見過血，從切菜時不小心割到手指到長劍砍下頭顱，甚至用散發熱氣的鮮血涂抹的教堂她都見過，但費恩身上這股血腥氣十分冰冷，仿佛那些血液隨時可能摔碎在地上一般，如果不是湊近了根本聞不到。面對小女巫擔憂的目光，費恩搖了搖頭，他說：“不，我沒有受傷，只是那個夢境我也是第一次去，無論怎么樣的準備都不夠啊……”

奈亞拉托提普的惡作劇性格簡直防不勝防，就連小法師降落在夢境的地點都被他篡改過，如果不是小法師跑得快，很有可能就要在夢境中重生一次了。想到這里小法師就有些生氣，如果不是打不過原核信使，他早就打死他了！但他現在不能和小女巫說明他遇到的境況，只能故作歡樂地捻起一塊蜂蜜黃油餅干塞進嘴里，他說：“但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我們可以把早餐，午餐和下午茶一起吃了，或許你想吃點別的？”

小女巫已經決定從這個公寓里出發去霍格沃茨了，因此費恩去了一趟格里莫廣場十二號拿行李，但小天狼星和哈利并不在家——自從小天狼星可以不定期和教子接觸之后，他就徹底玩瘋了，費恩根本不知道布萊克在暑假期間帶著哈利去了哪里，就像現在這樣，小法師只能期望鄧布利多對哈利的教育的嚴格規劃，不然小天狼星那浪蕩的性格不知道會把波特家族最后一人教成什么樣。

出發這天雨下得很大，住宅區里根本攔不到出租車，小法師只能將魔杖變成雨傘，頂著大風和暴雨，牽著小女巫走到了住宅區外。無論什么時候，倫敦都是濕漉漉地，而這次則更加夸張，過于陰沉的天氣甚至讓費恩和赫敏以為自己轉動了時間轉換器，因為即使是早晨，微薄的陽光也讓人認為臨近夜晚。

好不容易搭上出租車后，克魯克山又不安分，拼了命地想爬到司機先生的身上，赫敏花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只大貓抱在懷里。幸運的是王國十字車站距離并不是太遠，經過倫敦動物園之后就能抵達。穿過看似堅固的第9和第10站臺的隔墻來到九又四分之三站臺，深紅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已經停在那里了，濃煙彌漫在站臺上，再加上稀薄的光線，如果不是面對面，誰也看不清其他人的臉。

在找到無人的包廂之后，小法師和赫敏才松了口氣，他們攤在座位上怎么也不肯起來，更是連烘干衣服與鞋底的力氣也沒有了，任憑濕冷的氣息從窗子外蔓延進來。過了好一會，他們才緩過氣來，重新揮舞魔杖將行李放在頭頂上，赫敏用魔杖將自己和費恩的外套烘干，小法師手中出現一個空氣團，將車廂中的水分全部吸收了進去。

“你說，為什么這學期霍格沃茨會讓我們準備禮服？”小女巫問道，“查理說是機密，比爾也拒絕透露，但我覺得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費恩也不得不嘆服小女巫心細如絲，她總能憑借蛛絲馬跡找到答案，就如同當初她發現蛇怪一樣。小法師揮動魔杖，將包廂徹底鎖了起來，他說：“我確實知道，赫敏，今年的霍格沃茨會十分熱鬧，同時也是各種陰謀匯聚的地方。”

赫敏頓時有些緊張，“難道是伏地魔……”

“當然，你見過哪一年他缺席過嗎？”費恩笑著回答道：“他最愛的哈利·波特還在霍格沃茨呢。”

“但是你還沒有回答，今年的霍格沃茨是怎么回事呢！”小女巫不滿地說道。

“好吧，但你不能說出去。”小法師說了句廢話之后，才將三強爭霸賽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了赫敏，同時包括了德姆斯特朗以及布斯巴頓的情報。

赫敏滿臉驚訝，她說：“所以今年沒有魁地奇了？”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成魁地奇愛好者了。”小法師撇了撇嘴，“我想只要有哪個學院能捧回冠軍，那學院杯肯定就是哪個學院的了，如果能參賽者能夠活下來的話。”

“你可沒有說過這件事！”小女巫大喊，“鄧布利多不會同意讓小巫師參加這種危險的活動的！”

“Well，每一次三強爭霸賽都會死上幾個人。”費恩攤了攤手，“每個參與者都有風險，但我想鄧布利多肯定會拿出好辦法的。”

“希望如此。”小女巫的眉頭鎖了起來，看上去可愛極了，但她本人可沒有小法師這種閑情逸致，因為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往年所有破事都少不了哈利·波特的身影，這次說不定也一樣。

事實上她憂心的不止這些，據費恩所說，她所了解的德姆斯特朗是歐洲唯一一所教授黑魔法的魔法學校，在《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就有詳細的記載，德姆斯特朗由于極度嚴密的魔法教育，甚至將校址隱藏了起來，不僅僅是像霍格沃茨那樣用幻象與不可標繪咒隱藏起來，甚至每一個拜訪過那里的人都要接受遺忘咒（唯一例外是鄧布利多），而這所魔法學校最為出名的原因還是第一代黑魔王蓋特勒·格林德沃在那里上過學。

在購買一些零食之后，赫敏也不打算去找羅恩和哈利了，她和小法師就坐在包廂里閱讀這個學期要用到的課本。在食死徒的襲擊發生之后，布萊克一度十分緊張，他讓三位未成年小巫師盡量遠離魔法界，就連課本都是他去對角巷購買的。

直到傍晚，火車停靠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暴雨依舊沒有停下，原本稀薄的陽光幾乎不見了蹤影，只有車站微弱的燈火才能讓下車的學生們看到腳下的路——希望今年搭乘小船渡湖的新生不會被淹死，小法師默默念叨著，將在寒風中發抖的小女巫拉到馬車上。

“那是什么動物。”當小女巫問出這個問題之后，馬車里其他小巫師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再次問了一遍，“拉車的是什么動物？為什么我以前都沒有見過？”

“明明什么也沒有。”一位小巫師嘟囔道。

“夜騏。”小法師說，“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生物。”

馬車穿過有著帶翅膀的野豬雕像的大門的時候，霍格沃茨城堡的燈光才映照在馬車的玻璃窗上，車廂里寂靜無聲，赫敏之前的問題已經嚇到了其他兩位小巫師，當馬車停在石頭階梯上的時候，他們沒有等小法師和赫敏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費恩搖了搖頭，揮舞魔杖撐起一片力場，將雨水全部擋在了外面，但當小女巫從馬車上跳下來之后，積水仍然漫過了腳面。

“我覺得黑湖會漫上來。”小女巫為了避免她的小皮靴進水，一手扶著費恩的肩膀，踮著腳的踩在積水里往前走。

“那么那只大章魚就會擱淺啦，我想它肯定會被送進赫奇帕奇的廚房里，赫奇帕奇的學生饞那只章魚好久了。”小法師笑著打趣，事實上黑湖下有一條連通著大海的水道，否則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是無法進入霍格沃茨的。他們走上臺階，深邃的門廳里點著火把，當他們抵達的時候，一個裝滿水的紅色氣球剛好砸在羅恩的腦袋上。

“你去哪里了，赫敏。”哈利問道，“我們還在火車上找你呢。”

但沒等赫敏回答，一個憤怒的聲音就傳到了門廳。

“皮皮鬼！皮皮鬼！你立刻給我下來！”格蘭芬多學院院長兼副校長麥格教授從禮堂里沖了出來，即使是在這樣潮濕的天氣里，她的頭發依舊緊緊地捆扎成發髻，她憤怒地透過方形眼鏡朝上面瞪著，她大喊道：“皮皮鬼！你現在就給我下來！”

“我沒做什么！”皮皮鬼咯咯笑著，又將幾個水球扔向了五年級的女生。但沒等水球落地就被凝固在了空中，一道白色的光線就打在了皮皮鬼的身上，痛得它直叫喚。

“好了好了！我不干了！”皮皮鬼大喊道。

“干得好，雷安倫先生。”麥格教授抿緊了嘴唇，“如果不是還沒開學，我會給你加上十分。”

然后她就沖著那群渾身濕透的學生說道：“好了，進禮堂，快點。”

小法師不得不和小女巫分別，回到了赫奇帕奇的學生群里，和一個暑期沒有見面的同學（除了克多洛·薩德拉斯）打招呼，同時聽著克多洛·薩德拉斯向沒有去魁地奇世界杯的同學吹牛，說自己在襲擊發生的時候有多么地英勇。

開學典禮還是和以前一樣，成千上百只明亮的蠟燭漂浮在空中，四條長桌上擺放著金色的盤子和銀色的叉子，先到的學生已經嘰嘰喳喳地坐在了長椅上，他們討論魁地奇世界杯上發生的事，有些消息靈通的小巫師則提起今年霍格沃茨即將發生的大事。

學院們的幽靈照樣坐在長桌上，每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在向胖修士打招呼之后就進入座位中，等待著分院儀式的結束。同時鄧布利多也向所有小巫師介紹今年新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正是半個暑期沒見，不知道去哪里浪的梅林，他現在化名艾莫若斯·安布羅修斯。

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瞪著笑嘻嘻的梅林，他一只搞不清新任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的來歷，就連鄧布利多也不肯透露他的消息。不過梅林留給小巫師們的印象倒是極好。

“他好帥啊。”赫奇帕奇的學姐眼睛里發出粉色的光芒。

“就是就是，你看老蝙蝠還在瞪他……”

“希望他不會被斯內普欺負……”

小法師翻了個白眼，梅林不欺負斯內普就謝天謝地了，而他身邊的赫奇帕奇學姐的話題已經歪到了怎么給沒梅林下迷情劑了。

“不用嫉妒，小費恩。”一位五年級的學姐笑嘻嘻地向小法師說道，“要不是你年齡太小了，學姐我就給你下迷情劑了呢。”

費恩的白眼都要翻到腦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