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節 黑魔王三代目預備役

梅林過于優秀的面貌引起了一部分小巫師的敵視，這也情有可原，因為上上個擔任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的是個輕浮的家伙，而且還是個舉世聞名的騙子，過于美好的面容往往讓人無視了皮囊下的膿腫，小巫師們的十分擔心梅林也是個只會推銷洗發水的蠢貨，幾乎所有經歷過吉羅德·洛哈特教授的課程的小巫師都無法忍受夸夸其談的教授了，但梅林看上去就十分符合這個印象——尤其是他笑嘻嘻地向所有人打招呼的時候。

小法師當然不會暴露梅林的真實身份了，但梅林給自己找的名字還是十分有講究的——艾莫若斯是德魯伊化名，如今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當中了，而安布羅修斯則是梅林的姓氏，曾經有那么幾個人聲稱自己姓安布羅修斯，但后來都證明了那只是嘩眾取寵，就像烏姆里奇要用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來偽裝自己的血統一樣，都是為了表面上的風光。所以有些知識淵博的小巫師在聽到這個姓氏之后不免起了懷疑，他們甚至認為鄧布利多再一次犯了瘋病，請了個騙子來霍格沃茨擔任教授。

費恩不知道斯內普教授的實驗進行得怎么樣了，魔藥學教授甚至沒有邀請他參與進去，這只陰沉的大蝙蝠只是承諾，在實驗結束之后就會把復活石交給他，不過費恩看著斯內普的黑眼圈，再加上最近的傳聞就能大致猜到實驗進度了，據說最近英國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正在大量拋售魔藥，并且提供定制魔藥服務——克隆術的施法材料需要至少1000克的鉆石，即便魔法界沒有鉆石商人，但為了實驗結果斯內普教授也會精益求精，小法師已經看到斯內普教授錢袋空空的前兆了。

不過目前看上去結果還不錯，斯內普教授都不盯著哈利·波特看了，他現在有了另外一雙綠眼睛了。

費恩幫著小獾們將新生給烘干了，不然在這種天氣下，這些小崽子在第二天就要去龐弗雷夫人的校醫院里待上一陣子了，埃莉諾·布蘭斯通就是被他烘干的小崽子之一，她同時也是今年新入學的小巫師之一，這個臉色蒼白的小女孩低著頭，渾身濕漉漉的坐在長椅上瑟瑟發抖，要不是赫奇帕奇的女級長及時發現，這個新晉小女巫就會因為恐懼與饑餓昏倒在大禮堂了。

“來點藥水。”女級長從高年級學生手里接過魔藥，強迫幾個一年級新生灌下苦澀的液體，讓這些新生不止于失溫而死，她說，“我們只能祈禱分院儀式結束得快點，不然他們就堅持不住啦。”

小法師順手往新生手里塞上些糖果，這些糖果是他落座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位赫奇帕奇塞進他手里的，交換食物是赫奇帕奇的傳統，早在開學宴會之前小獾們就會分享零食，鄧布利多對這點也視而不見。赫奇帕奇可以說是對于新生最有友善的學院里，你看那些斯萊特林新生，每個都不敢和學長學姐們搭話，格蘭芬多的新生則表現出一臉無所畏懼，仿佛低溫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拉文克勞的新生，他們還沒能融入高深的魔法議題。

好在分院儀式結束之后，鄧布利多的發言總是那么地簡短，在桌子上突然變出食物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了，只想著大快朵頤。在稍微填飽肚子之后，大禮堂的嗡嗡的談話聲幾乎蓋過了窗外的風雨聲，等到甜點也被一掃而空之后，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好了。”校長笑瞇瞇地說道，“現在我們都吃飽喝足了，我必須再次請求大家注意，我要宣布幾條通知。管理員費爾奇先生希望我告訴打架，今年，城堡內禁止使用的物品有增加了幾項，它們是尖叫悠悠球，狼牙飛碟和連擊回飛鏢，整個清單大概包括了四百三十七項，在費爾奇先生的辦公室里可以看到，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核對一下……”

“一般我們都不會在意那東西的，你們一定要注意費爾奇先生……”高年級赫奇帕奇學生向著新生普及他們在霍格沃茨生活必須要了解的東西，“這是你們活下來的指望……”

“和以前一樣，我要提醒大家，場地那邊的禁林是學生不能進入的，而霍格莫德村，凡是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都不許光顧……”

“禁林隨便去，那里還有獨角獸，只要不深入就沒有什么危險。至于霍格莫德，事實上比對角巷還差一些……”

“我還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將不絕版學院杯魁地奇賽了。”

“什么？”高年級學生就連教導新生的事都不管了，所有小巫師都在發問。

“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于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占據了教授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的向大家宣布，三強爭霸賽將于今年在霍格沃茨舉行。”

“你在開玩笑？”弗雷德大喊出聲。

“我沒有開玩笑，韋斯萊先生。不過既然你提到了玩笑，我倒是聽到一個很有趣的笑話，講的是一個巨怪，一個母夜叉和一個小矮妖，他們都進了同一家酒館……”鄧布利多一下子就跑題了，如果不是麥格教授清了清嗓子，校長很有可能會把這個笑話講下去……

小法師看了看教師席——他現在非常想聽這個笑話，不過聽到笑話的人很有可能會被麥格教授變形……

“咳咳……現在說這個不太合適……”鄧布利多似乎一下子恢復了理智，他繼續說道：“這是一項非常精彩的活動，這項活動已經有一個多世紀沒有舉辦了。你們中間有些人還不知道這場爭霸賽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強爭霸賽大約是七百多年前創立的，是歐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之間的一種友誼競爭。這三所學習分別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每所學校選出一名勇士，然后三名勇士比試三種魔法項目，三強爭霸賽每五年舉辦一次，三所學校輪流舉辦，大家一直認為這是不同國家之間年輕巫師們建立起友誼的絕好方式——可是后來死亡人數實在太多了，三強爭霸賽就中斷了……”

在返回公共休息室之后，赫奇帕奇們照例開起來宴會，同時對于三強爭霸賽的討論一下子熱烈了起來，而引動這部分熱情的正是那一千金加隆的獎金，即便是沒有到達十七歲參賽年齡的小巫師也躍躍欲試——魔藥，變形術以及各種魔咒都被提了出來，然后被一一否決，只剩下幾種可能成功的方案，即使沒被火焰杯選上，能突破鄧布利多的年齡線也是能吹一輩子的事。

“費恩，你參加嗎？”小法師的室友順嘴提了一下，要知道小法師可是這幾年唯一獲得學年第一的赫奇帕奇學生，知識對于巫師來說就是力量，而小法師的力量在上學期期末的時候，在斯萊特林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每一個被那彩色光線照射到的人都會暈頭轉向原地挨揍，他改寫的狂笑咒連龐弗雷夫人也解除不了……

“不……”費恩搖了搖頭。在觀眾席上看著別人辛苦參加比賽不好嗎？他可不缺那一千金加隆。得到答案的小巫師點了點頭，繼續和其他人一起討論報名的方案，不過小法師也興致勃勃的參與討論——這幫小巫師是什么魔藥都敢配置，秉持著不死人就拼命作的原則，費恩也有一些有創意的想法……

早晨時分即使風暴已經停歇，大禮堂天花板上的幻影依舊布滿了烏云，小法師的室友拿著課本向費恩問這問那——他們相信今年的學年第一還會是費恩。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學習，此時禮堂中最大的話題還是那個被豎立在教師席面前的粗糙的，燃燒著藍色火焰的木頭大杯子，昨天費爾奇先生將它推進來的時候，這個杯子可是由一個綴滿了寶石的盒子裝著的。雖然杯子看上去有些平平無奇，但誰也不敢小看這東西，特別是杯子周圍還有鄧布利多設置的法術。

費恩對于那個盒子倒是感興趣一些——上面的寶石真的太多了。

第一節課是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課，和格蘭芬多一起上，這門課對于赫奇帕奇的學生來說算不上困難，巴波塊莖的膿水可以用來治療頑固性粉刺，高年級的學姐們常常從斯普勞特教授的溫室里偷上那么一點，用來配置祛除青春痘的魔藥。

第二節課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術課，和拉文克勞們一起。似乎是因為三強爭霸賽的關系，麥格教授罕見地提起了課外內容，她一再強調，未滿十七歲是絕對不能參加比賽的。

“幸好是你們。”麥格教授嘆了口氣，“格蘭芬多們肯定不會聽話的。”

所有小巫師都相互對視了一眼——麥格教授把他們想得太好了，雖然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不經常違反校規，但這可是一千金加隆啊。

在午餐時間后，則是占卜課——小法師特意請了假，理由是要研究魔藥學，而這樣的借口居然通過了，費恩不敢說這里面沒有那瓶送給特里勞妮教授的雪利酒的關系，但小法師確實有自己的研究要做，他需要學習許多新的法術來拓展自己的法術列表。他可是共通系法師，必須要學習許多法術才能在面對大多數法術的時候有足夠的應對手段——尤其是在那個夢境驚鴻一瞥之后，他越發不安。

混沌原初之核孕育出了黑暗，無名之霧以及混沌之后，又裂變產生出的夢境并非他現在所能抗衡的，雖然奈亞拉托提普已經提供了一條路徑，但這位原核信使的惡趣味他實在不敢恭維，如果小法師不能展現出足夠的能力的話，奈亞拉托提普肯定不會吝嗇讓他永遠沉浸在夢境中。

他現在可沒有和祂們相提并論的資格，他只能用自己僅有的東西——魔法，來與神上之神與安排好的命運抗衡。

原本費恩以為這段時間他可以好好研究新的魔法，然后他發現他錯得離譜，因為他忘記了還有一個柔軟的，富有同情心并且樂意為弱勢群體打抱不平的可愛女孩隨時會找上他——因為她總是看到費恩能夠解決各種問題，在她看來，這次也不例外。

“不，赫敏，別再說了。”這一次小法師在面對小女巫的時候有些暴躁，他在走廊里被赫敏逮住了，同時赫敏還試圖將一個愚蠢的徽章別在他的衣服上，她還從費恩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加隆，扔進了玻璃罐里（罐子里還有幾個西可）。當然，這并不是因為費恩犯了“龍病”，把每一枚金幣看得無比重要，而是小女巫不斷地念叨讓他有些過敏。

“你聽我說，廚房里有家養小精靈……”赫敏焦急地揪著小法師的袖子，試圖將費恩拉回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但是我現在才知道他們沒有工錢，沒有假期，沒有病假，沒有津貼……他們什么都沒有。”小女巫滿面愁容地說道，“我看過校史，是赫奇帕奇收留了他們，但他們就是奴隸……”

“至少他們還活著。”費恩停住了腳步，他有些不耐煩：“你知道一只家養小精靈有多么珍貴嗎？魔法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異類辦公室家養小精靈重新安置辦公室就是專門處理家養小精靈的問題的，但是你猜猜有幾個家養小精靈去過那里？只有一個，那就是多比。而多比的遭遇你應該也聽閃閃說過了，現在多比就在霍格沃茨，如果不是鄧布利多收留了它，它就會餓死，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家養小精靈是一個家族中最為重要的財產，它們知道主人的所有秘密，包括財產，咒語，政治傾向，一個隨時可能離開的家養小精靈是找不到工作的。”

“為什么你會用‘它們’來稱呼家養小精靈？”小女巫的怒火從心底沖上面龐，她鼓起臉頰，像只生氣的胖河豚一般，“他們是有智慧的生物！他們可以付給家養小精靈工錢！就算是一個納特也可以！”

“女孩，你知道霍格沃茨的經費是從哪里來的嗎？”小法師深吸了一口氣，他將自己的暴躁情緒壓在心底，耐下性子解釋道：“霍格沃茨的經費都是由十二名校董組成的校董會出資的，而捉襟見肘的經費就連教授的工資都不能發全，麥格教授即使是變形術教授又是副校長，但她只能領一份工資……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吧？如果要付給家養小精靈工錢，那么這些工錢誰出呢？不要說讓它們自己出去找工作，如果不是霍格沃茨和鄧布利多庇護了那些家養小精靈，它們早就被一些純血抓去了，到時候等待它們的可是更加糟糕的生活環境，布萊克家的飾板你也看到了，以后指不定上面掛著的就是它們的腦袋。放過它們吧，赫敏，至少霍格沃茨可沒有虐待它們。”

“這里是魔法界，赫敏。”小法師的表情變得極為冷漠，“我不得不把魔法界的和平表象揭露給你看，魔法界是力量說話的地方，如果你要解放一個種族，那么你至少要有讓所有人都不能說話的力量……除非你比鄧布利多還要強大，而強行推行自己意志的人我只知道兩個，一個是蓋特勒·格林德沃，一個是伏地魔，難道你要為了解放家養小精靈成為黑魔王吧？”

“現在是民主社會，不是你生活的中世紀！”

“這僅僅是表面上而已。”費恩挑了挑眉毛，“我相信金加隆比民主來得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