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眸中泛精光,戰意高昂的武雄烈。金長恨卻是很是淡然,朝廷中人與江湖人最大的區別就是。
江湖人特別喜歡決斗,爭個勝負。而朝廷中人最緊要的是差事有沒有辦好。金長恨在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上多年,并沒有興趣進行上斬脖頸,下斬肺腑,旗鼓相當的比斗。
“今天不是我要與你斗,而是這位甲一姑娘。”金長恨搖搖頭,看著女裝張百公說道。此言一出,在場嘩然。
“這個姑娘看起來平平無奇,又實在面生,恐怕是不在江湖走動,甚至是初出茅廬之人。她有什么資格與武雄烈斗?”
“吳雄烈排名天榜十二,為天下頂尖高手之一。金長恨親自動手也就罷了,卻讓這姑娘動手,是不是太驕狂自大了?”
“不過反過來說,金長恨乃是錦衣衛指揮使,朝廷中有數的高手。他辦事肯定不會如此輕率,這姑娘恐怕有些手段。要知道大內高手,層出不窮,暗地里隱藏的高手多不勝數,這是其中一位也說不定。”
群雄們議論紛紛。
“徒兒你怎么看?”吳廣恩與王鐵劍各自握劍站在人群中,他看了一眼張百公,然后問道。
“這位姑娘讓我想起了一個人。”王鐵劍說道。
“無名!”吳廣恩點了點頭,但是這兩個字卻是沒有說出來。他們初見無名的時候,無名也是平平無奇,但是修為卻已經通天。
足見一般的手段是探聽不了那些頂尖高手的虛實的,這甲一可能真的是絕頂高手。
“這個人的呼吸法門,感覺有些熟悉。”天機門袁天賜皺著眉頭,說道。他的笨徒弟殷長亭有些奇怪,說道:“師傅,您不是號稱過目不忘嗎?怎么還有想不起來的事情?莫非是上了年紀?”
“啊喲。”袁天賜握起鐵拳敲了一下笨徒弟的腦門,殷長亭抱著腦袋,發出了一聲慘叫。
真的好痛。師傅他的鐵拳看似正常,但卻是蘊含真氣。
武雄烈聞言并不動怒,反而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張百公,十分謹慎。他并不認為金長恨是在羞辱他,或者是無的放矢。
金長恨真的認為這個姑娘能從我手中獲取血河神功。
金長恨說完之后,便退開了一旁。張百公一身女裝,手中握著一柄劍,這是普通的精鋼長劍。
他右手握著劍柄緩緩拔出,劍身明亮,柄端寫著“武庫造”,劍鋒鋒銳。張百公拔出劍后,劍尖指向地面。
“你先動手吧。”張百公說道。
武雄烈眸中精忙爆閃,有些動怒道:“你是在說,如果我不先動手,那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嗎?”
“是。”張百公承認道。
群雄嘩然。
“這也太狂了,武雄烈可是天榜第十二位的高手。天下能勝過他的人也只有少數,更別說讓武雄烈沒有機會動手了。”
“這個叫甲一的未免太狂了。”
“朝廷的人,難道都是這么狂的嗎?”
“哈哈哈!”
而武雄烈卻是真的動怒了,他怒笑了三聲,然后拔出了名刀黑水,真氣綻放,衣袖與頭發飛舞,殺氣直沖霄漢。
“黑水之舞!!!”
武雄烈雖然怒氣沖天,但是動手的時候卻是十分冷靜,仍然是一招虛虛實實的刀法,漫天的刀影從各個角度砍向張百公,力道不同,角度不同,仿佛百花綻放,賞心悅目,卻又殺氣沖天。
仍然是試探。
但雖然是試探,這一招卻并不好對付。如果不能對付,那虛實一招就會變成殺招,一刀便要了人命。
所以這一招并不好對付,圓修和尚的辦法是利用方自身強大的真氣體魄,加上方便鏟的攻擊范圍,橫掃而過,哪里管什么虛招實招數,統統拍碎。
張百公只是看著,看著那漫天的刀影襲擊而來,只掉刀風吹到了他的面前,吹起了他烏黑的長發,他的裙擺。
張百公這才一劍刺出,這一劍快如閃電,仿若流光。這一劍不說天下第一,恐怕也是與第一相仿了。
這一劍不僅快,劍身上的真氣卻也是雄厚無匹。劍氣只包裹劍鋒,讓這普通的精鋼長劍,能夠分金斷玉,鋒利無匹。
這才是實力相仿的高手過招的正確方式。仿佛胭脂樓內風云公子劍氣直達數丈,殺了沖天老道,這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的緣故。
劍氣飛出,若不能一擊必殺,則消耗太大。
這一劍夠快,真氣也是雄厚,更主要的是這劍身上伴有龍吟之聲,劍身也微微顫動,仿佛游龍。
“這是前宋皇族的游龍劍!!!!”天機門主袁天賜脫口而出道。四周的群雄多數沒有袁天賜的見識,認不出這游龍劍法,但是卻也聽說過這門劍法的大名。
相傳前宋皇族世代相傳有兩門神功,分別是游龍劍法,斗戰圣功,劍法與真氣相輔相成,前宋皇族建國數千年,稱雄天下。
后來前宋被大齊取而代之,這游龍劍法與斗戰圣功便落入了大齊皇帝的手中,在大內流傳。
但能學習游龍劍的人,絕對是鳳毛麟角。或者說這上千年的時間內,游龍劍是第一次再現江湖。
這個人到底是誰!!!
袁天賜脫口而出的功夫,二人便已經交上手了。武雄烈的這一招有真有假,有虛有實,這漫天刀影其實只有一刀。
但是真刀藏在假刀之中,找出極難。但是張百公一劍點睛,劍尖點在了一道刀影之上,叮一聲,真氣與真氣撞擊中,漫天刀影消散,化作了一柄黑色細刀。細刀的刀鋒前,便是劍尖,刀的柄端,便是武雄烈的雙手。
“怎么可能!!!”武雄烈眸中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他縱橫天下多年,這一招卻是頭一次被破的這么干凈利落。
張百公卻是清風拂面,臉色淡然,手腕回旋,一劍震蕩,劍身抖動似游龍,龍吟之聲中,便震開了黑水。
力量真氣之雄大,讓武雄烈忍不住退后了數步。張百公快過飛鳥的一劍,便再次刺了出去,這一次是武雄烈的脖子。
武雄烈當然不會隨時待命,雖然他體內真氣沸騰,難受異常。橫刀在前,以刀鋒抵擋。
但是這一劍比他看到的更快,比他想象中的更快。當他舉刀想擋的時候,劍已經刺了過去,武雄烈瞳孔收縮卻來不及多想,本能的身子一偏,偏了一定角度,但這一劍卻仍然切開了他的脖子,流出了驚心動魄的猩紅鮮血。
幸好傷口不深,沒有致命。
“我輸了。”武雄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