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李毅回到了蕭冉的閣樓,此時的蕭冉已經睡去,李毅獨自在客廳抽了根煙,隨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上午十點,李毅起床后,簡單的吃了一些蕭冉在茶幾上為自己準備的早餐,起身趕往醫院,臨去醫院之前,李毅在小區樓的門市內買了不少的營養品和水果,對于郝月,他實在是欠的太多了,現在也只能用這些細節來贖罪了。
可就在李毅來到了市醫院,剛從出租車下來,手里拎著兩大包的東西準備往里走的時候,卻在門口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面孔,不是別人,正是和尚的同事,最近失蹤很久了的保安馬海。
此時的馬海左手臂纏著厚厚的繃帶,并且在繃帶上纏著一條紅繩掛在了脖子上,很明顯,這家伙是手臂折了。而在馬海的身邊,站著一位55、6歲左右,面容蒼老的婦女,身型已經有些佝僂了,從這婦女的五官上不難看出,這位應該是馬海的母親。
“馬海,你這是怎么了?”李毅連忙走上前去,不解的問道。
馬海突然見到李毅有些發蒙,隨即微微的低下了頭,似乎不敢正視李毅的樣子。
“你失蹤好幾天,怎么不跟我和和尚聯系一下啊,打你的電話還關機,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李毅看著馬海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于是繼續問道。
“毅哥,我沒啥事,你先忙你的吧,等我到家就聯系你。”馬海笑了笑,但笑的卻很生硬。
“什么你沒事?沒事胳膊這是怎么了?咱們是兄弟,有你這樣的嗎!”李毅有點急,的確,他早已經把馬海看成了自己的兄弟,這小子人不但仗義,做事也有一定的主見,李毅挺欣賞他。
“媽,咱們走吧。”說話間,馬海拉著身旁的那位婦女就要走。
“馬海!!你小子要是不說明白,咱倆就當沒認識過。”李毅怒了,這叫什么事啊,很明顯,馬海這是一定發生什么事了,但他怎么就遮遮掩掩的呢。
“唉——”馬海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后對著身旁的那位婦女說道:“媽,你先回家吧,我和這個朋友聊一會,一會我就回去。”
那個婦女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馬海提醒道:“小海,當心點,千萬別惹事兒啊,聊完就回家吧。”
馬海點了點頭:“放心吧,媽,不會出事的。”
醫院大門處的馬路牙子上,李毅扔給了馬海一根煙,開口問道:“馬海,到底發什么事了,說說吧。”
馬海的表情有些消沉,隨后將他失蹤這些天的事講給了李毅。
原來,馬海在金沙第一天失蹤的那天,是因為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那人是馬海的大哥,叫馬江。
馬江今年32歲,比馬海大了整整10歲,已經成家立業了,和馬海的父母住在西郊住在一塊,一直以來,都是靠著家中的那輛翻斗車,在農村的沙場跑運輸為生(也就是拉沙子,通過自家的翻斗車,聯系沙場老板和買家,將沙場的沙子從沙場老板的手中買出,再送到買家的手中,從中賺點運輸費和對縫錢,這里的買家通常都是一些建筑隊,個別情況有農村人自己家蓋房子需要的,馬江的收入主要是運輸費為主,對縫還是很少的一部分,因為買家一旦發現自己買的沙子比沙場出售的價格高許多的話,那肯定是不會買的),正是因為這個生意,馬江一家的生活雖然算不上富裕,但吃喝倒是沒什么問題。
可出事就出在一個多月之前,那天,馬江聯系到了一家建筑隊,這家建筑隊要在市內蓋樓盤,因此,需要大量的沙子,通過和建筑隊的協商,馬江最終以一車沙子600元(沙場的售價是一翻斗車380元)的價格和建筑隊談妥了。
無疑,這是一筆不錯的買賣,因此,馬江開著他那輛翻斗車興高采烈的來到了沙場,可當他把車停下來以后,他才發現,沙場的大院內多出了許多陌生人的面孔。
“馬江是吧?我是滾子炮鎮的趙老三,這家沙場的沙子以后都是我的了,你以后別來買了。”一個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的男人走了過來說。
沙子的開采途徑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在非旅游區的海邊開采,另一種是在旱田處選擇沙眼,找到后開沙坑,通過高壓大功率水泵將沙子從地下抽出來。由于本市距離海邊較遠,沙場若是想賺錢,就必須找沙眼開沙坑,可本市的沙眼卻偏偏少的可憐。因此,全市的沙場只有兩家,同時,因為最近幾年的過渡開采現在沙子也是供不應求狀態。
聽完眼前這個又黑又高的趙老三的話,馬江有點犯難了,因為如果不在這里拉沙子,那就只能去距離自己家100多公里的鄉下拉了,除去路費和工錢,那自己還能賺錢了嗎?想到這里,馬江有些氣憤,但多年的跑運輸生涯卻使他對西郊這代的農村比較熟悉,滾子炮鎮是這一帶有名的流氓鎮,竟出一些地痞流氓之人,眼前這個自稱趙老三的人馬江也有過一些耳聞,這家伙一共哥仨,非常的操蛋,以前是跑長途客車的,為了和競爭對手爭奪線路,手下養著不少的流氓,干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可現在,這家伙怎么突然間不跑客運了,而跑這來和自己爭拉沙子的買賣了呢?
“三哥,我一家老小都指著我這點買賣吃飯呢,你要是不讓我拉了,那我可怎么活啊。”馬江壓了壓火氣,裝作一副害怕的表情說道。
趙老三哪能同情他呢,繼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別他媽跟我廢話,你愛怎么活就怎么活,總之你給我記住,以后這里的沙子全是我的,你別他媽再來了!”
趙老三說完這話,只見別的翻斗車內紛紛的走下了十來個身材魁梧的農村大漢,一個個瞪著眼睛看向了馬江。
馬江知道,今天這算是被人熊上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后,來到了沙場老板的屋子里。恰好,沙場老板此時正在屋里躺著。
“王老板,咱們都打了幾年的交到了,如今我讓人熊了你不能不管啊。”馬江試圖找這位老板幫幫忙。
老板坐起了身,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小江,我是一個生意人,雖然能叫來幾個人,但也得罪不起姓趙的哥仨啊,況且他們包下了我的沙子,也沒說要不給我錢,你看...”
馬江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作為一個老板,批發也是賣,零售也是賣,人家為什么要幫自己呢。
“王老板,咱們畢竟是幾年的朋友了,您看這樣行不行,我以后白天不來拉沙子了,晚上過來,一天不多拉,就兩趟,你這么大的沙場,總不能就差我這兩趟吧?姓趙的肯定看不出來。”馬江真是沒轍了,只能想出這么個辦法來,我打不過你,我躲著你還不行嘛!
“這...”老板其實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在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反感姓趙的囂張跋扈,一時間有點猶豫不決。
“別猶豫了王老板,就當照顧照顧兄弟,幫個忙,行嗎?”馬江掏出了根煙,遞了過去。
“唉,好吧...”老板有些為難的答應了下來,接著提醒道:“小江,你以后拉沙子的時候可得注意點啊,千萬別讓姓趙的那哥仨發現了,他們野著呢,保不準會干出什么事,我聽說他們前幾年跑客運的時候,打殘過好幾個競爭對手,你可得加點小心啊!”
“放心吧,我晚上過來拉沙子,他們發現不了的。”馬江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隨后走了出去。
在趙老三那伙人威脅的眼神下,馬江故意裝出了一幅心驚膽戰的樣子,上了自己的翻斗車,隨后開著空車走了。
隨后的日子,馬江的生物鐘完全轉換了,白天在家中睡大覺,到了晚上,就開著那輛翻斗車,去沙場拉兩趟沙子,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
這天,晚上十點,馬江一如往常一樣開著翻斗車出門了,半個小時后,來到了沙場,一切都很順利,裝滿了沙子后馬江再次上了車,駛往市內。
可就在馬江出了沙場不到兩公里的時候,就聽到前胎處傳來了‘碰’的一聲,馬江連忙停下了車,檢查后發現,前胎處扎進去了一個足有十厘米長的大滾釘,再往地上一看,呵——,全都是滾釘。
很明顯,這是有人在陰自己。瞬間,馬江的后背就開始冒出冷汗。
可怕的事兒還是發生了,只見道路兩側的樹林中,不到五秒中的時間,就從里面竄出了10多個魁梧的大漢,手中有拿砍刀的,還有拿鋼管的,為首的正是趙老三!!
“媽了個逼的,馬江,我告訴過你的話你還記得不?”趙老三撇著嘴問道。
“你們...你們要干嘛...”馬江徹底蒙了,隨即拿出了電話,打算報警。
“報警?報吧,你看看警察能不能來。”趙老三一見馬江要報警,不但沒有害怕的意思,相反更加囂張了,的確,西郊分局這片的警察,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三哥,我錯了...”馬江徹底的放棄了抵抗,此時的他,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回家,再也不做這生意了。
“錯了?這事兒是一句錯了就能完的嗎!!”趙老三眼睛一瞪,隨即對著身后的大漢一擺手:“給我打,打折他腿。”
五分鐘后,左小腿被砸折的馬江趴在了路邊,早已昏死過去。在他身旁的那輛翻斗車,也被趙老三一伙砸了個稀巴爛。
說三點:
1、悲催的這周終于過去了,下周恢復一天兩更。
2、由于這周的時間非常緊,最近幾天的情節有些方面可能處理的不太好,以后老二會注意的,類似的情況不會繼續發生,感謝兄弟們一路來的支持。
3、今天是母親節,老二在這里祝愿所有書友的母親,身體健康,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