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六章 十年將滿

“天明兄長！”

“還是你做的餃子最好吃，先前和母親在東郡行走的時候，也有去過幾家餃子店。”

“可他們做的不好吃，味道沒有你的好。”

“一點都不鮮美。”

“尤其還聽說……那些人做餃子為了省本錢，竟然……竟然專門去買一個亂七八糟的肉食來做肉餡。”

“還是不說了，那些人真是討厭。”

“母親說……自己親手做的餃子最好吃，可我……不太會，也做的不太好。”

“嘻嘻，又吃到天明兄長你做的餃子了。”

“還有我喜歡的蝦仁餡，還有香蕈餡的。”

十月。

南海郡，還是溫潤之地。

涼風雖有，也就為此地降下些許燥熱，整個天候似乎更為怡人了，海風吹來，更是暢然。

陸豐。

南海郡之南的一處城池，立下多難，而今……早早成為陸豐一處明耀之地。

自從陸豐開始向其余城池一樣繳納賦稅之后，每一年所繳納之物都要勝過前一年。

眼下，在整個南海之地都堪為前列了。

民生百業，各有所長，各有興盛。

碼頭口岸，每日往來商船、客船不斷。

陸豐之地的特產不住運送出去，同時將所需之物采買入內，周而復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城池！

城郭又稍稍擴大了一些，可以容納的民眾更多了一些。

使得整個城池更為繁華。

臨近午時。

城中一處人來人往的商道之地，荊家餃子鋪又開門了，難得又開門了，有客人慨嘆。

知曉之人，自是速速前來一品堪為城中第一滋味的餃子，不知曉的人……心意所動，也有進入。

未幾。

店中廳內，為數不多的食案便是坐滿了客人，一碗碗餃子不住端出，一份份相配的小菜也相隨而出。

里間之地。

同樣熱鬧。

每隔數月便是要前來陸豐之地一次的婉兒正在大快朵頤，盡管面前只有一大碗餃子。

吃起來比起所吃過的任何一種肴饌都不遜色，尤其……碗中有好幾種口味的餃子，更為入心了。

手持木箸，夾過一個熱騰騰的餃子，吹了吹熱氣，便是欣怡的吃著，順而說道心得。

天明兄長做的餃子真的很好吃。

別的地方都比不上。

那些人連餃子面皮都做不明白，如何好吃？

更有餃子餡的味道也太尋常了一些，連香料都不舍得放，賣的便宜也就算了。

偏生……賣的很貴。

真是……奸商！

“好吃伱就多吃些。”

“再有二三年，陸豐這里的事了，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到時候在濮陽之地開一家，婉兒你前往就快了。”

“只是濮陽之地靠近北方了，臨近雖有大河，距離海域遠了不少，想要取用海域的一些魚蝦鮮味，略有艱難。”

“不過，二三年后，我修為應該會突破嶄新境界，期時……也可輕松取來那些食材。”

“召水，你……還不準備突破？”

“紫陽……似乎都快可以突破了。”

淺褐色的布衣長衫，錦繡不顯，多為尋常，梳著簡單的發髻，一根造型簡單的檀木簪子束之。

觀婉兒此刻大口吃餃子的模樣，天明不住笑語。

婉兒，近年來都在雅湖小筑那里學藝，紀嫣然前輩學貫百家，很適合婉兒，無論學什么，都可以交代。

每隔三五個月，便是由著殘劍大俠，或者同飛雪女俠一處前來陸豐之地，尤其冬日的時候前來比較多。

那個時候，中原之地相對寒冷一些，陸豐就……怡人了。

時間過的還真快。

婉兒，明麗嬌俏。

眉眼間……多有飛雪女俠的痕跡，尤其那一雙英氣勃發的颯颯細眉，可以想著數年后婉兒的模樣。

自己。

在陸豐要繼續待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了。

快到了。

再有二三年就到了。

十年，過去大半了。

還真快。

自己似乎沒有做什么。

陸豐之地，除卻最初的數年，對于城中內外諸多事務操持多了一些，其余……尋常。

還是做餃子舒服。

還是持劍修行舒服。

十年了。

諸夏間不知是什么模樣，自己都好久好久沒有出去走一走了，雖然所知一些事情，終究不如親眼一觀。

如果沒有當初墨家的那件事，濮陽之地的荊家餃子鋪應該生意極好吧？不知道那位老伯如何了。

待在陸豐這里也非沒有收獲。

墨家的事情是其一。

其次，便是對餃子的技藝大為精進，一個小小的餃子，看似簡單，看似只需要和一些餡料，而后再來一些面皮就行了。

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是簡單的東西。

想要做好，想要做到極致便是越難。

這里靠近海域，食材萬千，附近山林，更是各種各樣的豐味食材，任由自己所用。

濮陽與這里相比，食材的獲取上多尋常。

尤其遠離山林，遠離海域，或許，依靠商行商賈之力也能夠搜羅各種食材，但……新鮮與否就不好說了。

除非花費很大的代價。

又有些不值得。

卻也非沒有解決之法，自己的修行快到化神極限了，悟虛而返的境界對自己不難。

當可一舉突破。

言語于此，有所覺看向同行前來的召水、紫陽，這一次除了殘劍大俠、飛雪女俠之外，召水二人也來了。

召水！

一身之力受益于仙山，早早就可突破了，仙山之地都有嘗試，只是……失敗了。

現在！

都過去三年了，召水還是停留在化神圓滿的境界，還不準備突破玄關？紫陽都追上來了。

“我的修行，不著急，師尊所言，該突破的時候，我自會突破的。”

“終究一些事情……心有掛礙。”

“強行突破不難，心中的掛礙還在，繼續修行也會成為難題。”

“紫陽！”

“她突破的會容易一些。”

藕荷色的素雅長裙，及腰的如瀑秀發隨意綰起，一根碧玉簪子斜插點綴，微施粉澤，已然別樣俏麗。

看著婉兒這般喜歡吃餃子，召水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先前帶著婉兒東郡行走，也的確去過一些餃子鋪，那里的餃子……遠遠不如天明師兄的手藝。

食材？

天明師兄所言，也的確是一個問題。

比如婉兒最喜歡吃的魚蝦鮮美味道的餃子，這里的選擇很多很多，濮陽就少了。

那里的餃子餡料……好像就那幾種。

偏偏。

就那幾種，都不能夠做的很好。

天明師兄之意，待修行入玄關，親自去采買一些新鮮食材，代價還真是不小。

自己？

實力已經到了關卡，不……早就到了。

不是突破的時機。

強行突破也不難，卻沒有什么意義。

紫陽！

也的確快到突破的時候，比起自己的心境，比起自己的修行，紫陽是慢了一些。

修行之道，非一開始走得快，就一定走的順利，走的很遠，紫陽……一步步走來。

卻都很順利。

要先自己一步踏足玄關之境了。

“蒼璩！”

“燕丹！”

“召水，一些事情……，唯有你自己才能解開。”

“就如我……，至今仍有一些事情不甘。”

飛雪在旁，也在吃著餃子，看著婉兒吃的開心，吃的好胃口，自己都忍不住要多吃兩個了。

天明之言。

召水之言。

不由一嘆。

召水同自己有些相似，都因一些事情桎梏了心，都因一些事情……多年不曾放下。

玄關的境界，自己是突破了。

惜哉，是依靠丹藥之力強行突破，近年來的修行……不為入心，卻也不強求了。

師兄就看開了一些，一身之力突飛猛進。

待在雅湖小筑這么久，和召水認識也很久了，一些事情，自己知道的，都了解的。

欲要勸說，自己做不到。

那種事情，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夠解決，外人是幫不了的，唯有自己渡過去。

破關！

入玄關！

對召水不難。

破開心中的關卡，就艱難了。

“會過去的。”

召水的心事。

天明自是清楚。

看向此刻略有沉默的召水，天明淺淺道，音雖不大，卻很有力，無論什么事情，都會慢慢過去的。

“一些事情，也許很容易，也許很難。”

看向天明師兄，召水一笑，若百花嬌盛。

一些事情，看開？

自己可以做到。

但，那些事情……自己一直留在心里的。

“一些事情暫時難以處理，也不影響修行。”

“儒家荀夫子，也因一事多年困守在化神境界，然……不耽擱荀夫子的修行，稷下學宮位列一代大宗師。”

“待天明你這里的事情了解，同召水諸夏好好走一走，也許，事情就慢慢淡化了，就解決了。”

殘劍吃下一個餃子。

視線落于召水、天明身上。

召水的修行，早就可以更進一步。

礙于一些事情，成了枷鎖。

欲要打破，非沒有法子，只是……還要看召水自身，天明在陸豐的確待不多久了。

“十年時間！”

“天明師兄，陸豐之地因你有如今模樣，期時你若是離去，不知道這里變化如何！”

召水吃下一個餃子，調整了一下心情。

如果接下來不能夠依靠己身之力，將一些事情化去，突破？卻也不難，化神入玄關好處還是不少的。

天明師兄再有二三年就要離開陸豐了。

這里！

自己也記得陸豐當年的模樣，同眼下比起來，算得上天差之別？算得上！

那時候的陸豐，除了一座剛立下的簡陋城池之外，其余什么都沒有，后來天明師兄來了。

帶來了墨家萬千人，還有南海郡一些愿意前來的人。

一日日。

一年年。

陸豐有了眼前模樣。

同諸夏諸郡一些繁華之地相比，仍有遜色，但是……放在江南之地，絕對不差的。

天明師兄就要離開了。

后繼之人？

不知如何！

有些地方，因人成事。

天明師兄身份特殊，陸豐這里……也稍稍特殊一些，將來不知如何變化！

“將來？”

“圣人也難知將來之事，只要這里的民眾安居樂業，耕種田畝，營生百業，不摻和其余之事，會很好的。”

“否則，當不好說。”

“諸夏間，從沒有一座可以一直輝煌下去的城池，陸豐也會如此。”

“但！”

“陸豐這里山川地勢極好，就算將來有衰，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南海郡府的人，還有江南之人，會有選擇的。”

天明夾過一些小菜，放入碗中。

陸豐的將來？

不在自己身上。

而在陸豐這里。

在南海郡，在總督府，在帝國。

“墨家。”

“哈哈，天明，近來墨家弟子可有尋你？”

“墨家！”

“多可惜。”

“墨家的學問道理，也的確同如今秦國有悖。”

“近年來，墨家的一些弟子在諸夏還是有蹤跡的，好在動靜不顯。”

“儒家！”

“小圣賢莊也不在了，那里……只剩下寥寥數人，天下儒宗之地，文華灼灼之所。”

“也可惜了。”

天明的性子，殘劍知曉。

言語是這樣，實則心間深處……不會輕易將陸豐丟下的，天明從來非薄情之人。

陸豐一步步走到今天這一步，如若后繼之人可以，天明會放心的。

后繼之人？

想來不會差。

無論是南海郡，還是總督府，在下一任陸豐縣令的選擇上肯定會重視。

天明自由了。

這里的墨家弟子也自由了。

不知會有多少墨家弟子會離去，不知還有多少人一直等著那一日，十年……很快。

許多墨家弟子在陸豐扎根，有自己的過活。

繼續隨著墨家做一些事情。

艱難。

百家凋零。

墨家如此。

儒家也是那般。

小圣賢莊……自己去看過了，那里除卻一些儒家弟子還看守著，內部一切都不在了。

荀夫子也不在了，不知去哪里了。

“墨家？”

“他們會有屬于他們的路！”

墨家。

近年來，墨家的人一直沒有和自己聯系過，盜跖雖在縣府為官，也一直安穩做著自己的事情。

不過，墨家的一些人，自己一直都有知曉，他們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山林深處，專門收攏一些孩童，教導墨家之學，自己也都是知曉的，甚至于還借助城中的刻印工坊，刻印一些書籍之用。

沒有攔阻。

幼年在咸陽宮內，聽蓋先生語論百家之學，墨家之學也在其中，對墨者的學問所知。

其實，是不錯的道理。

尚賢、尚同、兼愛、非攻、節用、節葬……諸般道理都知曉，其實有些道理都很好的。

天下之人，兼愛非攻，則自安。

只是后來的墨家之人有變。

墨家的學問，消失不見多可惜。

傳承下去，也好。

自己還在陸豐之地，還能簡單的給于他們庇護，將來只有靠他們自己了。

“墨家！”

“他們的路不會輕松。”

“機關城一事，許多人當年都死了，墨家想要有動……也不會有很大的動靜。”

“除非他們執意而為。”

“天明，這次一路南下，江南也有停留，聞數月前有白色巨鳥從西北而來，直奔東南之地。”

“觀之，如傳說中的鳳凰。”

“莫不……咸陽的陽滋公主來了？”

墨家！

墨家有今日局面，歸根結底，是墨家自己的抉擇，將來也要看他們的抉擇。

還要繼續敵秦？

反秦？

還要繼續摻和山東殘余之人的行動？

無所知。

果然那般，墨家就此淪亡也是他們自找的。

秦國立下多年來，拋開其它許多事不言，單單諸夏諸郡安穩，黔首庶民安生……就是最大的好處。

沒有了戰亂。

一戶戶人家有安生的日子，有自己的田畝，有自己的家人在身邊，有孩子在身邊。

日子很好。

遙想當年……千里無人煙，路有不絕之白骨，戰場之地，尸體萬千，越是山水俱佳之地，越是危險。

那些地方最容易發生戰亂。

居住在那里的人也最容易遇到生死危險。

反倒是深山密林、貧瘠之地、人跡罕至之地成為躲避戰亂的首選。

現在，情形有轉。

一切都變。

已經很好了。

婉兒生長于如今之世，是好事，不然……當多顛沛流離，想要在這里安心的吃著餃子，當多艱難。

十年之期滿，天明肯定想要在住下好好走一走的，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是陽滋！”

“她如今也長大了，那只鴻鵠的實力也很強，速度很快。”

“還有曦兒！”

白色巨鳥？宛若鳳凰？

天明笑語。

不是陽滋還是誰？

陽滋的性情跳躍，待在咸陽宮多無趣，便是多跨乘鴻鵠、鵬鳥四處游走，以那兩只異獸的強大，除非遇到真正的強者。

安全，還是無虞的。

前來江南是其一，陽滋她們還順路去了總督府，諸夏諸地，閑逛不少，有那樣一只飛禽異獸。

很便利！

“鴻鵠，鳳者之象！”

“異獸，飛禽類的異獸。”

“典籍記載，異獸的生長一般很慢很慢，那只鴻鵠倒是實力飛進。”

“將來若有機會，也去四方之地走一走，為婉兒尋一只那樣的飛禽異獸。”

殘劍贊嘆。

鴻鵠。

鳳者之象，血脈上同鳳凰很是臨近。

實力極強，速度很快，在異獸之中都是罕見的，陽滋公主……她好像也有一只異獸傍身，是什么鵬鳥。

那只鴻鵠是咸陽陰陽東君的弟子曦公主所有。

婉兒！

婉兒先前也希冀有那樣的異獸，飛禽異獸？

可遇不可求啊！

更有……連異獸都所見不多。

“聽母親說過，總督府郡侯有專門煉制丹藥，適合異獸服用。”

“持續服用，可以大大加快異獸的成長，將數十年、百年時間縮短至數年。”

“就是需要耗費不少的天材地寶。”

召水一言，對于鴻鵠異獸，對于鵬鳥異獸，對于異獸百族，仙山之地了解許多。

那位武真郡侯閑暇有提及，焰靈姑娘也有說道，陰陽東君閣下也有說道。

“天材地寶！”

“想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武真郡侯，修行入巔峰，取來一些天材地寶當不難。”

“天材地寶。”

“典籍之上，昆侖山可為寶地，師妹……接下來有暇，咱們昆侖山走一趟？”

殘劍頷首。

丹藥之力，人之服用，都會有莫大之力，專門適合異獸之用，以武真郡侯之力，不難。

畢竟那位郡侯的實力……已經不可想象了。

為婉兒尋找異獸。

順便再去昆侖山找一找天材地寶，給異獸服用……是否奢侈了一些，自己都沒怎么品嘗過天材地寶滋味。

自己的修行。

師妹也玄關進益了。

“若可得一二天材地寶，再好不過！”

飛雪沒有意見。

先前那株南海尋到的天材地寶，落下的丹藥……為婉兒備著的，但……天材地寶這個東西，多多益善。

“父親，昆侖山可以找到鴻鵠一樣的異獸嗎？鸞鳥呢？”

“圖錄來看，真的好大，真的好好看。”

婉兒稚嫩的脆音響起，吃下一只餃子，抬首看向父親，看向母親，他們說話，自己一直聽著的。

鴻鵠那樣的異獸，自己也想要有的。

聽召水姐姐說，總督府還有一只鸞鳥異獸，那也是和鴻鵠一個層次的異獸，是總督府在昆侖尋到的。

“可以！”

迎著小丫頭澄澈靈動之眸，殘劍想要遲疑不確定回應，然……此刻當給于肯定。

希望昆侖之行順利。

“嘻嘻，太好了！”

“太好了！”

小丫頭多歡喜。

旋即，再次低首歡快吃著餃子。

“師兄！”

飛雪白了殘劍一眼。

真以為異獸那么容易尋找，還是鴻鵠那種上古都難得一見的異獸？萬一找不到，小丫頭失望了怎么辦？

“咳咳……，師妹，吃餃子，吃餃子！”

自己近年來的運氣還行，說不定就碰到了。

畢竟，昆侖山還沒去呢，萬一找到了呢。

“我覺定可找到一只讓婉兒滿意的飛禽異獸。”

天明一兩口吃下一只餃子，若鴻鵠那樣的異獸，很難，其余的飛禽異獸……當有機會。

昆侖山的事情，聽召水說過不少，一些鷹雕之屬的異獸就不少，還有其余不俗的異獸。

“召水，等你修行突破，咱們也去那里瞧瞧，說不得可以碰到天材地寶。”

昆侖山。

尋常人難入，上次鬼谷同魔宗蒼璩交手，事情……自己有所知，蓋先生都身陷昆侖，危險重重。

前往昆侖，玄關應有那個資格。

看向正在小口吃餃子的召水，也期待有那樣的一日。

“天明師兄，那可就有的等了。”

將一只餃子吃完，召水娥眉淡掃，笑意漫出。

“接下來……我有很多的時間！”

時間！

待陸豐事了，自己不缺的就是時間。

召水，一定可以跨過那道心坎，一定可以！

天明無比堅信那一點。

期時，同召水一起暢快暢心的前往昆侖山，當極情盡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