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5、螺旋證明世界(二)

夏洛克從夢中醒來，緩緩張開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車頂燈，還有……

「越是虛偽就越虛偽美夢入睡睡得挺美」

還有明明挺好聽，但填詞有點古怪，好像叫《至白之日》的歌曲……

「一閉一睜從夢中醒來下次再想睡也沒機會」

收回前言，填詞不是一般的怪。

「我醒了，愛麗斯菲爾女士，」夏洛克捂著腦袋從列車座椅上坐起身：「很高興看到您和您先生以及列車安然無恙。」

看來之前克莉，梅琳娜，艾蕾，總之就是「她」的那一刀沒有造成什么實質上的傷害，只是單純一刀把自己劈到過去陪她而已。

……聽起來更怪了。

「嗯？」依舊一身黑衣加絨線高帽打扮的愛麗斯菲爾女士從旁邊探頭盯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您為什么要這么看著我？」夏洛克低頭看看自己，確信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而非「史蒂芬·斯特蘭奇」。

「哼哼」愛麗斯菲爾女士一把攬住夏洛克，然后開始使勁揉搓他的腦袋：「好乖好乖好乖」

「等——」夏洛克不敢掙扎，只能把目光投向站在稍遠處，一身黑色風衣望著窗外，嘴里叼著根棒棒糖的「蝙蝠俠」。

「不要用那種外交辭令講話，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蝙蝠俠瞥他一眼，似乎沒打算出手相助：「愛麗特別偏愛年紀小又懂事的孩子，能隨意變大變小的更好。」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明確的受害者啊。

「唉幾天不見，小夏洛克不但交到女朋友，還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呢。」愛麗斯菲爾女士一邊揉他的腦袋一邊語氣感慨地說道。

「！」夏洛克直接一個默發幻影移形閃現到了車廂的另一端：「您您您……」

王妃什么的，我只是說說而已，

不對，不是說說而已，

我的意思是不用當真，

不不，還是得當真的。

一轉眼功夫，他原本在「彼海姆世界」和「七域之戰」鍛煉出來的，屬于成年人的思考方式瞬間土崩瓦解。

「嗯還是這樣更可愛點，」愛麗斯菲爾女士朝蝙蝠俠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的家伙有一個就夠了。」

「……」蝙蝠俠面無表情，嘴角的棒棒糖桿往上翹了一點。

「您剛剛說談婚論嫁，難道您可以……」看到他之前經歷的一切？

「不會讀。」愛麗斯菲爾女士莫名得意地說道。

「啊？」夏洛克一時沒轉過彎來。

「……」蝙蝠俠抬手扶額：「當你想搶在別人面前說不會讀心的時候，最好能確定對方真的要那么問。」

「難道您可以讀心？」夏洛克飛快問道。

「不會讀，」愛麗斯菲爾女士順勢接話，然后同樣一個閃現來到夏洛克身邊一把攬住開始摸頭：「好乖好乖好乖」

夏洛克朝蝙蝠俠聳肩攤手。

彩衣娛親，不丟人。

「……」蝙蝠俠再次扶額。

片刻后，不再鬧騰的愛麗斯菲爾女士拉著蝙蝠俠和夏洛克分別在列車的座椅上就坐。

她以優雅的姿態端起列車長小安端來的咖啡品了品，接著一句話就讓夏洛克差點蹦起來：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接任"至尊法師"的準備。」

「我……呃？」夏洛克一時難以組織起語言。

還以為要說「談婚論嫁」的事，怎么就跳到「至尊法師」上了？

他會自稱「至尊法師」只是因為「其他世界線的，成年版的自己」都是「至尊法師」，那么當自己突兀變大之后，總不能還自稱是霍格沃茲的學生吧？

完全沒有篡副校長位的想法！

那樣會變成橙汁的！

「我沒說你不尊師長、野心勃勃、貪戀權勢、某朝篡位。」愛麗斯菲爾女士搖頭。

「……」窮舉式讀心？算了，就當她說中了吧：「所以您的意思是？」

「經過這幾年的經歷，你應該已經充分理解了時間、空間、維度、平行世界、多元宇宙的概念以及它們互相影響的底層邏輯了吧？」愛麗斯菲爾女士放下杯子。

「嗯……」夏洛克點頭。

時間寶石，魔法部、維度裂隙、亞空間、九大國度、平行世界，以及暫時無法理解和現實到底有什么關系的「交界地」。

現在回頭再看，其實海洋維度之主，不，副校長女士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接班人培養，雖然她平等地對待每個學生，但自己總是比其他人更平等，至少，如果其他人誤打誤撞掉進「七域之戰」的賽場時，頂多會被副校長女士撈回來，指望她壓縮自身的實力「接受召喚」，甚至在戰敗后出手「作弊」，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然，她會關照自己可能屬于某種「后發先至」，「倒果為因」，就像愛麗斯菲爾女士和蝙蝠俠、洛基和莉莉，自己和克莉——姑且這么叫——之間的關系。

自己很可能在某時某刻，同副校長女士締結過師生的緣分，所以她才放著好好的黑幫大小姐和美人魚公主不當，跑來做一名辛苦的教授，大膽一點的話，整個霍格沃茲都是為他建造的。

唔……這好像有點過去離譜了。

應該是這樣：目前霍格沃茲里各種各樣極具特色的學生和教師，全都同「海洋維度之主」有一定程度的牽絆，關系比較淺，但也不是可以放著不管的程度，于是興建一座魔法學校，直接把所有人都塞進去。

邏輯通順，合情合理。

但要說接班，似乎還為時尚早，畢竟他都沒畢業，而且「至尊法師」應該保護現實維度吧，但單單是徘徊在亞空間的那幾個「邪神」，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就毫無辦法。

但……

「但加上女朋友就大不一樣，」愛麗斯菲爾女士開口：「無論什么妖魔鬼怪，她一只手就能拿捏。」

糟糕，這次讓她讀對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是怎么想的，但建議你想好理由再回現實去見她，」愛麗斯菲爾女士重新端起咖啡杯：「比如，你為什么這么久都不去找她，明明見面了為什么假裝不認識。」

列車還缺乘務員嗎？